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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媽咪沒老
    媽咪沒老

    他以為Mavis和小峰吵架,吳健怡會勸Mavis忍一忍的,畢竟這麽多年,他們都是這麽過來的。

    結果吳健怡居然會支持Mavis離婚?

    她是不是瘋了?

    吳健怡回避着蔡述評的視線。

    梅姐問道:“蔡夫人,你是不能容忍婚姻中有背叛的那種性格嗎?”

    吳健怡淡淡地笑着,“我的話,老了……”

    “媽咪沒老。”鄒又荷忽然開口。

    時歌挑了挑眉,有意思。

    對于老不老這個問題,吳健怡無所謂的笑了笑,“我的兒子什麽性格我這個當媽的最清楚,心還沒定下來,還不夠成熟。”

    “媽咪,我已經長大了。”蔡庭峰顯然不認同這個說法。

    “你如果長大了,就應該知道身為一個男人應該承擔起一個家庭的責任,而不是把什麽事情都推給Mavis。”吳健怡絲毫不估計蔡庭峰的臉面,“也許只有失去才能讓你懂得如何長大,知道靠自己的雙手去賺錢,去養家,知道怎麽當一個好丈夫,好老公。”

    “現在就因為我出去應酬,還沒幹出一番事業,Mavis賺得比我多,連媽咪你都認為我不夠格,配不上Mavis?”

    蔡庭峰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我出去應酬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們出去看看,全天下那個男人的工作不需要應酬?”

    “是嗎?”

    時歌問:“那你父親也經常出去應酬,和女人貼貼嗎?”

    說完,時歌笑眯眯地看向蔡述評。

    蔡述評臉色有些難看,狠狠地瞪了蔡庭峰一眼。

    何戒紳解圍道:“這只是小峰自己的想法,并不是他爸爸的想法。”

    “是嗎?”時歌撐着頭,“不是說兒子随父親嗎?”

    鄒又荷大方地一笑,“我公公很少在家的,小峰大部分時間是和朋友在一起。其實我雖然和小峰經常吵架,但是也是相信他會改的。”

    “是嗎?”

    時歌側了側身看向大方明朗的鄒又荷,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自己的公公很少在家,這人心思相當不單純啊。

    梅姐看節目氣氛開始膠着,立刻問範曉林,“曉林,你對浪子回頭金不換這句話怎麽看?”

    範曉林抿唇一笑,“一般來說,人的性格定了型,除非遭遇巨大的打擊,否則是很難改變的。至于浪子嘛,見仁見智。基因的力量有時候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時歌撐着頭笑着,“蔡先生很少回家,工作很忙吧?”

    蔡述評鐵青着一張臉,“這就不用時小姐操心了,本人沒有時小姐猜測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可沒往那邊猜。”

    蔡述評語氣不善,時歌也不生氣,聲音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婚姻啊,日子過久了,确實是會覺得有些無聊和厭倦。是吧,曉林?”

    “嗯。”範曉林點頭,“所以說,經營婚姻是一門學問,需要長久的學習和總結經驗。我接待過的就有一些因為激情退卻,逐漸感覺到了厭倦的客戶,他們往往困惑于,再也找不到心動的感覺,又已經習慣現在的生活,找不到新的刺激,也沒有脫離的動力。”

    “好難啊。”時歌長長地嘆息,“不過,蔡先生和蔡夫人應該沒有這個問題。畢竟,每次回家,蔡先生都會帶一束花給蔡夫人,兩個人還保持着對彼此最基本的熱情。”

    “時小姐的贊美,不敢當。”蔡述評壓根兒不信時歌能放什麽好屁,這女人壓根兒就不是個好人。

    梅姐笑着打圓場,問範曉林,“曉林,健康的婚姻關系和感到厭倦的婚姻之間的區別在哪裏呢?”

    範曉林深深地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蔡述評和吳健怡。

    她好歹也是個情感大v,真資格那種,不是水出來的,怎麽會看不出來時歌暗示的問題。

    蔡述評和吳健怡這兩口子的婚姻已經是心如止水了。

    範曉林說道:“其實,健康的婚姻關系,兩個人不管性格如何,都會積極地在生活中發掘新的興趣點,相互配合着彼此。至少,他們對內是不內耗的。而不健康的婚姻關系,對自我精神是極度消耗的。就像不健康的原生家庭,很多孩子在外面生活會更輕松,從來不想家,而回家卻反而是需要勇氣的。

    有時候,人到中年,丈夫在回家的時候會坐在車內抽一兩個小時的煙才拖着疲憊的身心回到家,而同樣工作的妻子也是一樣,寧肯在辦公室拿着已經完成的工作裝模作樣的拖上一兩個小時也不起身踏上回家的路。如果妻子沒有工作,是家庭主婦,那就會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甚至希望老公盡量晚一點回家,不要破壞她現在內心自洽且舒适的生活。”

    梅姐本來是想緩個場,沒想到範曉林一說完,現場氣氛更尴尬了。

    【是嗎?範曉林說的是真的嗎?有沒有已婚的,科普一下,我母胎單身,有點怕。】

    【呃……別人不知道是不是,反正我爸我經常看見他下班後一個人躲在車裏,或者躲在樓下公園裏躲清靜,周末的時候就帶着漁具一個人去釣魚,你要說出軌,那是真沒有,但是也是真不想呆在家裏。】

    【我能說我就是嗎?我每天下班,一想到家裏那些爛事,孩子,婆婆,老公,就極度抗拒回家,壓根兒就不想回家,有時候我甚至會專門在單元裏吆喝組織聚餐,為的就是不回家。】

    【我也是,有時候會主動幫單位的剛入職的小姑娘搬家,打掃屋子,就是不回家。】

    【其實也不是說要怎麽樣,就是感覺挺心累的。回到家不是放松,是對自我精神的消耗,內耗,那種精神累比加班還難受。】

    【卧槽,你們吓到我了,既然都已經這麽不想看見對方了,那幹嘛不離?】

    【不是對方累,是家庭累,沒結婚的人不會明白的。】

    【而且說實話,也沒什麽大事,也沒什麽賭博出軌嫖娼的事,就是……怎麽說呢……一切都那麽死板一切都那麽令人厭煩。然後兩個人又牽扯大多,孩子,雙方的父母,能怎麽辦呢?将就着過下去呗。難道離了就會更好嗎?】

    何戒紳圓場道:“正是因為如此,反而說明三十年婚姻生活的不易,不是嗎?”

    蔡述評接納了何戒紳的善意,笑了笑,伸手抓住吳健怡的手,“我們還要過五十年金婚。”

    梅姐也及時跟上,聊了起來。

    梅姐,蔡述評,何戒紳聊得熱絡,吳健怡卻始終只是淡淡地垂眸看着蔡述評抓着她的手。

    怎麽說呢?

    老夫老妻這麽多年,現在抓手也不過是左右抓右手,毫無感覺。

    VCR繼續播放。

    吳健怡見鄒又荷情緒穩定下來了就要回家,鄒又荷連忙拉住她,不讓她回家發現兩個男人不在家,撒嬌道:“媽咪啊,我心情還是很不好,不如你陪我購物吧。”

    “現在?”吳健怡有點納悶。

    “對啊,而且媽咪,你也很久沒買新衣服了,今天我們甩開男人,一起去shopping,好不好?”

    見吳健怡還是由于,鄒又荷開始積極地推着吳健怡走,“好了啦,媽咪,你也要對自己好一點,是不是?”

    “真是拿你沒辦法。”

    吳健怡無奈至極地搖搖頭,鄒又荷擡手打了輛車,拉着鄒又荷到了購物街。

    鄒又荷給吳健怡選了好幾套漂亮的衣服,“媽咪,這幾件好不好?”

    待會兒會有一個驚喜等着吳健怡,還會有攝像機記錄下來,怎麽樣她都會想辦法把吳健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在她心裏,媽咪值得最好的。

    吳健怡看了看,全無興趣,“太年輕了。”

    “适合媽咪的。”鄒又荷推着吳健怡去試衣間,“媽咪,試一下。”

    過了一會兒,吳健怡換好衣服出來,鄒又荷發出驚天贊嘆,“媽咪,你太美了。”

    說着,她拿出手機開始拍照起來。

    吳健怡無奈地笑了,“就你嘴最甜。”

    “我說的實話嘛。”鄒又荷拉着吳健怡到鏡子前,“看,是不是很美,風華絕代。”

    風華絕代這個詞讓吳健怡有些恍惚。

    剛出道的時候,她和蔡述評都在跑龍套。

    但其實,她是港姐季軍出身,當時獲得季軍的時候還有很多媒體為她抱不平,誇她風華絕代,不該只得個季軍。

    只是他們這一代競争太激烈了,她又不會來事,遲遲出不了頭,後來好不容易來了個戲份比較重的女二機會,播出後也有了紅的苗頭,但是那時候她已經結婚了,也懷了孩子,剛好婆婆生病,需要人照顧,她就退圈安心當起了蔡夫人。

    VCR裏鄒又荷拉着吳健怡瘋狂換衣服,時歌看向直播連線大屏:“蔡夫人,我以前和蔡先生在節目裏遇到了一對很有意思的cp,兩個人都有白月光。Karena還說每個人心裏都藏着一個白月光,蔡先生不止認可,還說自己也有一個,那麽蔡夫人,你有嗎?”

    “時歌!”蔡述評怒了,這女人是不是單身沒人愛,所以針對每對上節目的嘉賓?

    蔡述評冷聲說道:“我夫人沒有。”

    “我又沒問你,哼。”時歌傲嬌叉腰。

    “我确實沒有。”吳健怡順勢将手不着痕跡地從蔡述評手裏拿出來,“我老公就是我的初戀。”

    “感動。”

    時歌一臉感動,“那蔡先生的白月光呢?”

    蔡述評一愣,随即說道:“陳年舊事了。”

    “那個人我知道。”吳健怡目光平淡,毫不在意,“确實是陳年舊事了。”

    都三十年了。

    有必要計較嗎?

    顯然吳健怡根本已經不在意了,但是蔡述評卻是真的驚住了,“你知道?”

    她知道,還和他結婚?

    不是,她到底知道多少?

    蔡述評感覺《你最愛哪個cp》這個節目太可怕了。

    明明是枕邊人,按理說應該是最熟悉的人。

    也是他發自肺腑真心實意認為自己最了解的女人。

    結果,在這個節目裏暴露出的東西,他從來沒聽說過,也不曾了解過。

    吳健怡眸光如水,“有些事不能太計較,太計較,只會讓自己累。”

    時歌看着吳健怡,鄒又荷身上有一種強勢的随時可以爆發的生命力,那麽吳健怡身上就是有一股死氣。

    心如死水,毫無生機。

    吳健怡的話剛說完,鄒又荷抓着沙發的手就收緊了幾分。

    時歌嘆了一口氣,“人這一生最怕的啊,不是婚姻,也不是另一半的背叛,出軌,而是蹉跎。”

    聞言,吳健怡微微擡眸,看向時歌。

    明豔動人,富貴牡丹。

    和Mavis一樣的充滿了旺盛的生命力。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不願意Mavis和她一樣成為婚姻裏蹲守的枯草。

    時歌說道:“怕就怕,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那個人,就像磨腳的漂亮鞋子,穿着很難受很不舒服,但是想脫下來又沒有動力,想扔掉又覺得好像還可以。明明是那麽糟糕的人,但是有時候又會對你好一點點,好像也不是那麽糟糕。長久的溫水煮青蛙,還要問自己,全天下的婚姻都是一樣的,難道換一個會更好嗎?難道脫掉鞋子就會更舒服了,持續的猶豫着将就着。然後将就着将就着,蹉跎掉了半生,再回頭,還是和以前一樣難受。”

    範曉林聽到這話也嘆了一口氣。

    她已經接待過的很多客戶就是這樣,勸她離婚吧,好像那個男人也沒犯什麽原則性的錯誤,相對比于一般吃喝嫖賭的男人要好很多,可是不離婚吧,婆媳矛盾不幫你,家庭生活甩你頭上,方方面面的和你不對付,千鈞重擔壓在你身上。

    那怎麽辦呢?

    沒有大的矛盾沖突,沒有動力離婚,孩子,家庭,利益綁定太深。

    然後只能持續地抱怨,抱怨許久之後偶然一天,男人給你送了一束花,一個禮物,生病的時候給你煮了一碗粥,還陪床,好像也還不錯。

    然後還不錯之後沒多久,又回到了原點。

    還是那樣死寂一樣的生活,還是那爛泥一樣的人生,還是那壓抑恐怖無人分擔的生活瑣碎。

    絕望,希望,絕望,希望,無限循環,死去活來,油鍋裏煎熬。

    沒人說得清到底該怎麽辦?圍城裏的生活,進去是後悔的,出來也是後悔的。

    沒人敢幫她選,就連當事人自己也只是像枯草一樣活着。

    範曉林感嘆道:“所以,婚姻最可怕的,是吞噬。”

    不知不覺間,吞噬掉一切的生命力。

    【別說了,別說了,這不是個嗑cp的節目嗎?我才剛訂婚,現在就已經開始怕了。】

    【誰會把周末拆拆樂當成是嗑cp的節目。】

    鄭導:去你的周末拆拆樂,把這個混蛋給我禁言了,禁言!

    VCR裏,鄒又荷帶着吳健怡買了衣服,又拉着吳健怡去做造型,化妝。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都化好了全妝,鄒又荷拉着吳健怡對着鏡子,“媽咪,你看我們像不像親母女。”

    “你是小峰的媳婦,不就是媽的女兒嗎?”吳健怡只是順勢打趣,鄒又荷盯着吳健怡的目光卻暗淡了幾分,她伸手抱住吳健怡,“嗯~我最喜歡媽咪了。”

    搞定一切,鄒又荷借口說到中午了,帶吳健怡去吃飯,兩個人來到了早就預定好的餐廳。

    吳健怡看着餐廳的招牌,愣了愣,“這家餐廳居然還在?”

    “這家餐廳怎麽了?”

    吳健怡目光飄遠,仿佛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當年,你爸爸就是在這裏向我求婚的。”

    吳健怡摸了摸指關節上的戒指。

    這個戒指,不貴,只帶了一個很小很小的鑽石。

    但是卻已經花光了當年她和蔡述評兩個人辛苦多年攢下的全部積蓄。

    那個時候,他們都太窮了。

    而且戒指不是定制的,是買的,尺寸也比她的要大一圈,但是後來她常年在家待着,長胖了一些,戒指也就剛剛好了。

    吳健怡和鄒又荷走進去。

    快到了包間,鄒又荷十分勉強地笑着,“媽咪啊,我有點內急,你先進去吧。”

    “嗯。”

    看鄒又荷這表現,吳健怡仿佛已經預料到了什麽,也便沒有強求。

    她推開門。

    砰!

    頭頂禮花炸開。

    氣球,彩帶,玫瑰花。

    還有大寬幅的标語,熱烈慶祝蔡先生蔡夫人三十周年美滿婚姻。

    除了那大寬幅的标語,其他的一切打扮都和當年求婚時一模一樣。

    蔡述評穿着銀色的西服,手裏捧着鮮花一步一步地來到鄒又荷面前,然後單膝下跪,打開了手裏的紅色絲絨盒子。

    裏面是一條漂亮的鑽石項鏈。

    他說:“老婆,我們結婚以後,我工作不順利,沒有名氣,一直在底層掙紮,常年不在家,家裏大大小小的事務都要靠你操心,辛苦你了。”

    說着,蔡述評站起來,将項鏈拿出來,盒子遞給蔡庭峰,将項鏈戴在了吳健怡的脖子上。

    鑽石閃耀着迷人的火彩。

    吳健怡愣了愣就幸福似的笑了。

    節目裏,鄭導特意還穿插進了當年求婚時的路線。

    一樣的氣球,彩帶,玫瑰花,處處都是精心設計。

    那時靓到爆的吳健怡打開房門,彩帶在她頭頂炸開。

    所有人愣了一下。

    吳健怡激動地捂住了嘴。

    玫瑰花的中心用白玫瑰擺出了三個字:嫁給我。

    蔡述評手裏捧着玫瑰花和戒指盒,激動得不知所措。

    然後,兄弟推了推他,他這才如夢初醒走到吳健怡身邊。

    “說話啊。”

    “傻了啊你,快說話,不然嫂子走了。”

    蔡述評這才讷讷地張了張嘴,跪地半天,戒指都已經拿出來了,都還沒有說出那句嫁給我。

    但是吳健怡已經激動得連連點頭了。

    周圍一片歡呼,還有那愣神的,也在被人推了一把後回過神來,加入鼓掌祝賀的行列。

    終于,蔡述評将戒指戴在了吳健怡的無名指上,然後站了起來,在兄弟們的簇擁下和吳健怡站在鏡頭前拍照。

    一樁喜事,完美落幕。

    VCR裏,鄭導還專門配了抒情的音樂,蔡述評專門拿出了自己寫的長信,感謝吳健怡三十年婚姻生活的不離不棄。

    梅姐,範曉林也放下了對蔡述評的芥蒂,淚眼婆娑。

    彈幕也是一片,感動,太感染了。

    雖然但是,能相伴三十年也是一場深切的緣分啊。

    然後,時歌拿出了一本人物傳記,舉起來,擋住頭,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所有人:“……”

    你吖有病吧,這個時候你看人物傳記?

    你好歹尊重一下節目嘉賓吧?

    範曉林拉了拉時歌,“你在看什麽?”

    時歌特別善良地看着範曉林,看得範曉林心裏發毛。

    “曉琳啊。”時歌微笑,“要不我給你念一段。”

    範曉林:“……”你別笑,你一笑,太滲人了。

    不等範曉林說話,時歌開始念了起來,“1995年5月23日,是我離港的最後一天。那天天氣意外的晴朗,我的心情卻很沉重。我應該離開這片故土,跟着阿Sam赴美,去迎接未知的前途嗎?”

    時歌剛念完一句,蔡述評忽然急了,“時小姐,你在節目中宣傳別人的自傳是不是太不尊重節目組了。”

    “那我不念了?”

    “念吧。”

    吳健怡忽然開口,蔡述評赫然看向她,“這個節目不是……”

    “你是怕節目,還是怕這本美亞的個人回憶錄?”吳健怡擡頭,目光驟然銳利,“裏面有什麽東西,我不能知道嗎?”

    “我們不要在節目裏吵,好不好?”

    “你每次都說不要吵,我依了你三十年了,我累了。”吳健怡握緊了拳頭。

    “媽咪啊。”

    蔡庭峰也過來勸,“現在在外面,當着這麽多人,你給爸一點面子。”

    吳健怡嘴唇蠕動,顯然被說服了。

    “不就是一本個人傳記嗎?”鄒又荷忽然開口,“到底有什麽不能聽的?媽咪想聽,就讓她聽喽。”

    說着,鄒又荷走過來,對着時歌伸手,“時小姐,我是記者,我來念,應該會更好。”

    時歌将書遞給她。

    內容就在那裏,誰來念都可以。

    “Mavis!”蔡庭峰叫道。

    鄒又荷不理他,繼續念,“我應該離開這片故土,跟着阿Sam赴美,去迎接未知的前途嗎?我很猶豫,很害怕啊。Kenny打電話給我說,求我不要走。我知道他愛我,他很愛我。在新旺飯店準備了求婚的一切,我也看到他比對我的尺寸買下了鑽戒,可是我真的不能丢下阿Sam,只能辜負他了。我愛阿Sam,Kenny值得更好的幸福,他應該擁有一個全心全意只愛他的女人,而那個人是健怡,不是我。希望健怡收到我的消息,能及時趕到飯店,能和Kenny成就一段美滿姻緣吧。我真心的祝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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