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花
“不不不,乖女兒,你冷靜一點。”姚建平頓時吓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爸,一起死。”
“不!”姚建平大叫,“是龐明智,龐明智帶我去的!”
姚思慕如被暴雨驚雷打中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龐明智一腳踹開姚建平,“你胡說八道什麽,滾!”
“女兒,女兒……”
姚建平哭着爬到姚思慕身邊,抱住她的大腿,“女兒,我的好女兒。真的是龐明智帶我去的。爸真的沒騙你。當時我去你公司看你,龐明智說帶我吃飯,想跟我聊聊你的工作情況,然後就帶我去賭大小,賭大小很簡單的,就是一大一小,猜,龐明智跟我說,只要我跟着他下,贏了算我的,輸了他給,我就随便賭了兩把,贏了好幾百。然後每次我過去見你,龐明智都帶我去賭場,慢慢的我贏得越來越多,結果有一次運氣不好,全輸了,龐明智就借我錢。我也不知道怎麽的,越賭越多,越賭越大,等事發的時候,已經欠了五十萬了。”
姚建平哭成了一個大花貓,“女兒,這些年,那一億,不全是我欠的,還有龐明智,龐明智也賭,他欠得更多,比我多多了,但是他說,要控制住你,要有一個人去勸你,勸你念在情分上還錢,不然,萬一你下定決心不還錢了,咱倆都得完。”
“我艹尼瑪的。”
龐明智再度一腳将姚建平踹開,目露兇光,“思慕,你別聽他胡說,賭鬼說的話不能當真的。他是怕你不給他還錢,故意這麽說,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
“既然他是胡說的,那你把手機拿出來,給我們看看,你VCR裏沉迷不醒的游戲,到底是什麽巨額氪金游戲。”
時歌的聲音再度響起。
範曉林頓時一驚。
龐明智膽子這麽大?
當着節目組的面都敢賭?
仿佛是看出範曉林的疑問了,蔡述評說道:“這種賭狗我見過一兩個,他們的腦子早就被賭博侵蝕了,和正常人的想法根本不一樣,別說節目中,賭瘾上來了,就是被車撞了快死了,都要下完最後一個籌碼。”
“天啊。”
梅姐也忍不住感嘆,“這是瘋了吧。”
“而且。”蔡述評說道:“看龐明智那焦慮的樣子和八百萬的要債,如果那八百萬裏有龐明智的一份,甚至龐明智占大額的話。估計,龐明智的欠債已經遠超八百萬,快徹底翻車了,所以才上咱們節目殊死一搏,讓姚建平過來給姚思慕增加流量,想讓姚思慕多接點工作還錢。”
說到這裏,蔡述評真是咬牙切齒。
他當年的那個朋友就是一個活脫脫的賭狗,明明有大好的前途,結果呢,不知道被誰帶入了賭博的坑,房子賣了,車子抵押了,老婆孩子給他還了一次又一次的錢,還是死性不改,最後把親爹媽都給逼死了,自己也從樓頂一跳而下。
沒沾染賭博之前,人雖然有點貪小便宜的毛病,但是很講義氣,他們幾個跑龍套的時候經常從家裏帶自己老婆做的麻油餅之類的給他們吃。
他老婆雖然脾氣暴躁,但是也是個善良的人,家裏內外一手抓。
最後活脫脫被這個狗日子逼抑郁。
賭狗,賭狗,一旦賭了,就已經不是人了,是渣滓,是垃圾,是禍害。
所以龐明智幹出什麽來,他都不意外。
所以他才能絲毫猶豫都沒有地就相信了姚建平的說辭。
蔡述評的話真是完美打臉了龐明智,姚思慕握緊了水果刀,問龐明智:“你欠了多少?”
“不。”她搖搖頭,“你們總共欠了多少?”
“思慕,你不要相信這些話,他們都是騙你的,我才是最愛你的。”
“到底欠了多少!”
姚思慕瘋了一樣的嘶吼。
她的父親,她的丈夫,她的公司,聯合起來壓榨她,騙她。
騙光了她的積蓄,她的青春,她的一切。
甚至,說到底,還是她害了自己的父親。
如果不是她去參加新歌賽,如果不是她簽約了一家無良公司,又怎麽會引來一群豺狼設局誘她那個老實巴交的父親入賭場,染上賭瘾?
如果她沒有進娛樂圈,也許,她們家還是沒有錢,但是她可以去工作,可以存錢,可以過普通人的日子。
也許,爸爸還是會一天打兩份工,把錢全都存死期,每天念叨着多買一點鹵肉,回家喝兩杯小酒。
姚思慕淚如雨下,渾身顫栗。
她将刀對準了龐明智,“到底欠了多少?”
“思慕,他們都是騙你的,你要相信我,那你要是不想還了,咱就不還了,這樣,你能相信我了嗎?”
龐明智還在狡辯,但是姚建平只能聽見一句話,不還了?
“怎麽能不還了?”
姚建平哆嗦着沒有血色的唇,“不行,這錢你必須還,女兒,真的,你必須還。龐明智這次是賭瘋了。你還記得上次我騙你說拿龐明智電腦去抵債裏面發現的照片嗎?那是龐明智拿去抵債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對方說了,八百萬還不上,就把照片和視頻全部發網上。”
姚思慕渾身顫抖,差點倒下。
“那是你偷的。”龐明智怒吼,“你這個該死的老東西,你是真不怕老子弄死你,是嗎!”
“是你給我的。”
姚建平腦子早壞了,一個勁兒的哭,“如果不還錢,我們都會沒命的。”
“噗。”
一片徹底的安靜中,時歌的笑聲格外的刺耳。
時歌捂着肚子大笑,然後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說什麽呢?什麽照片什麽視頻?哦,你的意思不會是說人家夫妻之間的那檔子事吧?”
【你笑什麽呢?有什麽好笑的?】
【在這種人血饅頭上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
時歌像真的遇着了什麽好玩的事情一樣,笑着說:“姚建平,你說龐明智賭博啥的都好,別開這種玩笑。我怎麽沒聽說有什麽照片啊視頻這回事兒呢?”
“有的。”
姚建平根本聽不懂時歌的意思,還是固執的強調:“他們已經把照片和視頻臉部打碼後發到了暗網,說是三個月內不給八百萬就把碼撤掉。”
“是嗎?”
時歌問:“哪個暗網?地址多少,我看看。”
【卧槽!你還要現場看?你特麽是人嗎?】
時歌拿出平板點了幾下,“哎呀,都沒有诶,我托國外的朋友都上過了,沒有呢?要不,你們打電話給賭場的老板問問,那些玩意兒都發哪個暗網上了?怎麽全網都沒有呢。”
說完,時歌眸光一冷,“我看要麽是你賭久了,失心瘋記錯了,要麽是電腦硬盤壞了,賭場怕你們不還錢,吓唬你們呢。”
“怎麽可能沒有……”
姚建平還真拿出手機要打電話去問,把龐明智吓的啊,一把将他的手機打掉了。
姚建平瘋了一樣的去搶,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砰。
龐明智的手機從包裏掉了出來。
姚思慕走過去撿起來,攝像機對準手機,然後将畫面拉近,放大。
姚思慕從來沒檢查過龐明智的手機,但是龐明智在她面前開過好幾次機,她光憑動作就能猜到密碼。
兩三下,解開鎖屏。
時歌說:“藍色,邊緣白色,看起來像財經app那個。”
姚思慕點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金燦燦的各種賭博游戲入口。
點開個人中心,負債超過三千萬。
八百萬?
姚思慕笑了,原來八百萬只是首期啊。
原來到了此時此刻,這兩個人嘴裏還是沒有一句真話,還是只想從她手裏一步一步的騙錢,騙更多的錢。
而且這還只是一個app,說不定還有更多的她不知道的,或者不在這個手機上的。
“別打了,都給我站好。”
警察趕到了,兩個警察立刻控制局面。
龐明智到底比姚建平年輕許多,姚建平被他打得奄奄一息。
警察将兩個人都帶走了。
姚思慕也要去錄口供。
“思慕。”
時歌忽然開口叫住姚思慕,“我剛才說的是真話。姚建平和龐明智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可能是想利用那些子虛烏有的照片威脅你,那些東西不存在,全網都不存在。”
姚思慕一愣,含淚點點頭,和警察走了。
範曉林按住麥克風,壓低聲音問時歌:“真的是騙人的嗎?”
時歌淡淡說道:“反正全網沒有,至于姚思慕家裏的硬盤有沒有我不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
範曉林拍拍胸口,要是真有,那姚思慕也太慘了。
親爹賭博,枕邊人欺騙算計,現在連自己的隐私照都被爆出去了,這麽恐怖的遭遇,換了她,怕是會想不開。
直播連線中斷,梅姐開始控場,“述評,你剛才說你見過一兩個賭狗?可以和我們分享一下他們的故事嗎?”
蔡述評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多的涉及到他們的隐私,我也不方便說,我只能說,最後一個跳樓,一個跳了海,一家人妻離子散。靠!”
說到最後,蔡述評咬牙切齒地拍打着沙發,“都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一次又一次地給賭場送錢。有一天,我記得我那個跳樓的朋友,最後一天晚上,特意把我們所有人都叫出來,請我們吃飯,說對不起我們,欠了我們那麽多錢,自己也整天活得像個廢人。他決定今天這頓飯吃了之後重新做人。結果第二天就跳了樓,那時候,我們才明白,他所謂的重新做人竟然是真的重新做人。”
範曉林也說道:“賭博是有瘾的。每一次一擲百金換來千金,萬金,十萬金的時候,腎上腺素的飙升帶給人的快感不亞于du品。而且它嚴重地摧毀了人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當你賭一把能賺到十萬,百萬的時候,再出去拿那一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這個落差感才是最可怕的,沒有人能忍受這樣的落差,所以最終他們都會重新回到賭桌上。而且,當你賭博欠的錢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時候,正常工作已經還不上了,只能幻想繼續借錢在賭桌上回本。最終,越欠越多,越欠越多,為了賭債,賠光家人,朋友,老婆孩子。”
【賭狗不值得同情。】
【我鄰居家也有這麽個賭狗,一沒錢就跪在樓下要錢,把自己親爹都氣死了。】
【你同情賭狗,賭狗笑你沒開過十萬一瓶的香槟,沒享受過紅燈綠酒。】
說到這裏,範曉林也嘆了一口氣,“所以,賭博這種東西是救不了的,如果身邊一旦有人有了賭博這種惡習,最好的辦法是劃清界限,實在要是狠不下心,就外賣也好,快遞也好,定時買點米面糧油蔬菜水果,保證餓不死就行了。我以前也接過幾次類似的咨詢,大多數女人一開始的都很心軟,會幫老公還債,到最後的結果就是,離婚的時候,人財兩失,還背了一大筆負債。”
範曉林說道:“甚至還有些人根本認識不到自己的老公是在賭博。她們只是說,我老公平日裏喜歡打一點小牌,喜歡和同事,工友之類的玩點小錢。問她們小牌一把輸贏多少。一把幾千,是他們老公一個月的工資。但是在她們的認知中,這不是賭博。還有些人會被老公帶着一起玩。”
【卧槽,打牌也是賭博,我有時候也會去小打兩把。】
【不一樣……吧?咱們那才幾個錢。】
【我們村才可怕,每到過年的時候,那些外出打工的揣着錢就回來了,聚集在村頭就開始打牌賭錢,一年賺回來的錢就在過年的那兩三天全輸了,想想都覺得可怕。】
“看來,最重要的是對賭博要有一個正确的認知。”看見彈幕,梅姐也嘆了一口氣,“要知道什麽樣的行為已經脫離了玩樂的範疇,也要明确什麽才是正确的幫助家人朋友的方式,而不是一味的還錢縱容。”
“是的。”範曉林肯定了梅姐的總結。
梅姐面對鏡頭,“直播前的觀衆們,賭博不可取,小則坐牢,大則丢命。萬不可拼一時得失僥幸,讓自己陷入無法自拔的深淵,最終害人害己。”
【贊同。】
【回家我就去把麻将戒了。】
【我也要按住我爸,不能再借給三叔家的堂哥錢去還債了,前幾年的都還沒還呢。】
梅姐總結結束,開始念gg詞:“本節目由xx珠寶,xxx網站,xxx運動健康……等贊助播出,下面節目繼續。”
梅姐看了看臺本:“這一對是今年剛公開的情侶cp,從公開到現在不到三個月,已經多次登頂某抖熱度第一。”
【行了,不用說了,花花公子和純情少女。】
【什麽花花公子,你不要亂說,我們湛湛一直以來零緋聞,好嗎?】
【零緋聞?是指他在平臺上秀腹肌,秀腿,綠茶勾引小粉絲,賣肉嗎?】
【我看你是嫉妒吧?人家哪裏綠茶了?再說了,人家是健身博主,不秀肌肉,怎麽講解?】
【呵呵,心機綠茶男。】
梅姐剛開了個頭,湛鴿cp粉和黑粉就吵起來了。
梅姐繼續說道:“男方是五十萬粉的健身博主,素來有狼狗之稱的邝湛,女方嘛,自然就是我們小狼女銘鴿了。”
梅姐伸手将視角帶向直播連線大屏。
屏幕一閃,邝湛和銘鴿出現在鏡頭裏。
邝湛穿着緊身白色高領襯衫,手臂上,那秀肌肉秀得杠杠的。
銘鴿比較特殊一點,銘鴿是雙胞胎,還有一個姐姐銘劍。
因為姐妹兩人自小就喜歡古裝劇,所以取了銘鴿,銘劍,這兩個頗具俠意的名字。
姐妹倆從小學習散打,一拳下去,沙包都能晃出風。
但是如此彪悍的兩個人,卻有一張軟萌蘿莉臉。
一開始兩個人拍短視頻戴口罩,反響平平,直到某天,姐妹倆對決,銘劍口罩掉了。
娘啊。
這麽蘿莉可愛,人畜無害的女孩,人生居然如此彪悍?
這落差,這反差,兩個人一下火了。
火了後,兩個人再接再厲,先後由創作了敦煌決賽,十面埋伏,走馬觀花等等高質量的短視頻,吸粉超千萬。
一個是粉絲千萬的網紅博主,一個是靠露肉引流的健身博主,尤其這個健身博主還是和銘鴿戀情曝光後才從幾萬粉章到的五十萬。
這就給人一種極其不對等的直觀感受,以至于兩人的戀情受到了不小的質疑。
尤其是那些把銘鴿銘劍當老婆的粉絲們,更是對邝湛這個‘第三者’不待見了,以至于戀情一公布邝湛就聚集了一幫黑粉。
邝湛和銘鴿坐在前面和觀衆打招呼。
攝影師專門将給了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看手機的銘劍一個鏡頭。
兩個人都是一樣的二十多歲,青春美好。
銘劍見鏡頭過來,也笑着揮了揮手,然後将目光收了回來。
【啊啊啊,我的寶貝。】
【寶貝,親親。】
【老婆,甩了那個賣肉男,跟我吧,我對你是真心的。】
粉絲的熱情也感染了梅姐,把梅姐從剛才賭博的陰影中拉了出來,梅姐趁勢請出了兩個人的cp粉戰歌來了。
戰歌來了也是一位年輕的小姑娘,戴着大大的圓框眼鏡,披着長長的頭發,上臺後有些拘謹,拿着話筒小聲地說:“大家好,主持人好,我叫戰歌來了。”
梅姐笑了笑,“別緊張。”
戰歌來了縮了縮脖子,“我就是沒來過這種場合。”
“沒關系,我們随便聊聊。”梅姐問道:“你是怎麽迷上邝湛和銘鴿這對cp的?”
“那個。”
戰歌來了伸手擡了擡眼睛,“其實……我一開始關注的是邝湛。”
說着,她臉一紅,羞恥到腳趾頭抓地。
嗚嗚嗚,早知道就不在室友的起哄下答應過來了。
現在她看擦邊猛男的愛好被暴露了。
梅姐和範曉林心領神會,沒有腹肌也沒有胸肌的蔡述評酸溜溜地哼了一聲,現在的小姑娘啊,不知羞恥。
梅姐追問道:“你一開始是從哪個作品開始關注邝湛的呢?”
【哎呀,別問了別問了,梅姐你沒看到小姑娘頭都快埋地裏去了嗎?】
【媽媽咪呀,要是我這點小愛好被鬧上電視,那不是社死現場嗎?】
見小姑娘實在是太羞澀了,範曉林解圍道:“應該是邝湛最火的那個作品吧?”
“曉林也看過?”時歌問。
範曉林瞪了時歌一眼,看過也不許提。
她一成年人了,看下這種露腹肌露背的視頻緩解下壓力,不很正常嗎?
沒有腹肌也沒有胸肌的蔡述評:“哼,膚淺。”
時歌點頭,“對,膚淺。”
範曉林:“……”
梅姐咳嗽兩聲,憋住笑,然後說道:“那讓我們欣賞一下,邝湛和銘鴿官宣的視頻吧。”
大屏幕閃了一下,開始播放。
激情澎湃的打鼓聲中,銘鴿穿着運動bra,下面是工裝褲,手裏拿着雙節棍,帥氣揮舞。
緊接着,黑暗籠罩大地,白霧升起,邝湛從白霧中走了出來,左邊一條龍,右邊一只虎,然後下巴高擡,手摸過自己的腰往上滑動,順勢帶起黑色的T恤,露出強健小麥色的腹肌。
然後鏡頭在兩個人之間移動,兩個人交手一個回合,最後鏡頭定格在一面鏡子前。
邝湛手抓住銘鴿的雙節棍,将她困在自己懷裏。
體型差啊。
銘鴿也是有肌肉的,那馬甲線,那手臂上若隐若現的肌肉已經夠誘人了,但是邝湛更高,手臂更粗,那肌肉緊繃起來,都快趕上銘鴿兩條手臂粗了。
哇咔咔。
所有人都激動了。
【別動別動,這是我女兒女婿。】
【這是人類有的肌肉嗎?太帥了,寶貝。】
【被攔我,邝湛,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範曉林和戰歌來了也激動地握緊了拳頭。
唯有時歌和沒有腹肌也沒有胸肌的蔡述評一臉冷漠。
沒有腹肌也沒有胸肌的蔡述評再次冷哼一聲,“庸俗。”
時歌點頭,表示贊同:“是的。只有庸俗的人才會被這種虛假的外表所欺騙,像我這種美麗大方優雅學識豐富有內涵的女人就不會這麽膚淺,更關注內在。”
範曉林:“……”
吃瓜群衆和黑粉:“……”
【你少來!你關注內在?你關注內在你追什麽《女皇陛下選秀實錄》?那裏面全是各種腹肌胸肌長得好看的小奶狗小狼狗大灰狼好嗎?】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這種自以為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什麽時候看過內在了?】
梅姐也對時歌投過去一個深深鄙夷的眼神。
時歌一臉理直氣壯回過去一個驕傲的眼神。
怎麽了嘛?
她這麽美麗有修養的人,就不能更關注男人的內心嗎?
時歌感嘆道:“唉,果然是長得太美了,導致大家都被我的美貌所迷惑,忽視了我那深不可測的內涵。”
【你有個屁的內涵。】
【你的內涵是抽獎要了胸肌最大腹肌最硬,穿得最少的那個武将家的小少爺手辦嗎?】
時歌:“……”
她主要是喜歡武将家小少爺文武雙全品德賢良內外兼修,不行嗎?
再說了,武将家小少爺還送一把龍泉寶劍,那買一送一,不比其他角色劃算啊。
梅姐努力把向上的嘴角往下壓,她壓,她壓,她使勁壓。
噗。
梅姐沒壓住,只能用咳嗽轉移注意力。
梅姐笑着看向邝湛和銘鴿,詢問兩個人初次見面的情況。
聽到這個問題,銘鴿低下了頭,羞赧一笑。
雖然她和姐姐銘劍一直以來拍的都是那種帥氣野性的視頻,但是其實從小到大她性格都十分腼腆害羞,一直以來都是姐姐保護她,照顧她。
見銘鴿低頭臉紅,邝湛笑道:“是一次萬聖節活動,我和銘鴿在同一個游樂園表演節目,當時她穿着女巫服,戴着帽子,我穿的是吸血鬼騎士。我對她一見鐘情,一只在關注她,直到表演結束,她要離開了,我怕以後都見不到就沖了上去,但是當時人太多,沒追上,後來我托朋友要了聯系方式,就一直找借口和她聊天,慢慢地,就在一起了。”
聞言,坐在一旁沙發上的銘劍擡起頭,深深的看了邝湛一眼。
銘鴿也愣了一下,“我還以為我們在SZ才是第一次見面。”
“所以,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其實我已經喜歡你很久很久了。”邝湛抓住銘鴿的手,放在唇上親了親,銘鴿的臉立刻又紅又燙。
梅姐笑着祝福這對小情侶,然後開始播放VCR。
早上七點半,兩姐妹起床,穿上同款不同色的運動裝去樓下運動室進行鍛煉。
八點半,運動一小時後,吃早餐。
九點洗漱完,邝湛過來接銘鴿出去約會,兩個人正要出門,銘劍穿着簡單的T恤牛仔褲走了過來,攬住銘鴿的肩膀,“我和你們一起去。”
“啊?”
銘鴿瞪大了眼睛,“姐,你和我們一起嗎?”
“怎麽啊?有了男朋友,就不要姐姐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銘鴿為難的看了一眼邝湛,邝湛憨厚的笑了笑,“一起也好,反正你們是離不開的姐妹花嘛。”
“那說好了。”
銘劍抓住銘鴿的手,繞過自己的手臂,讓她挽着自己,然後眼角微微上揚,直勾勾的看着邝湛,“今天,咱們三個一起約會。”
邝湛眼底笑意轉淡,“走吧,兩位公主。”
很快,三個人到了游樂場。
盛夏炎熱,游樂場的人挺多的,三個人先一人拿了一杯冰奶茶。
銘鴿銘劍兩個女人穿着清爽還好,邝湛喝了奶茶還汗如雨下。
銘鴿拿出紙巾給邝湛擦汗,“你們男生都這麽怕熱嗎?”
邝湛攤攤手,表示沒辦法,“男生體熱。”
時歌笑了一下,看向一旁的蔡述評:“蔡先生,男生更容易出汗?”
蔡述評搖搖頭,“這方面我也不清楚。”
“是嗎?”時歌俏皮歪頭道:“我聽說容易出汗是因為腎虛……”
這幾日,蔡述評為了更好的了解節目,把自己沒看的第一期也刷了,這會兒一聽時歌提腎虛,臉都黑了。
時歌卻話鋒一轉,“不過,邝湛那麽年輕有活力愛運動肌肉好,腎肯定好得不得了,怎麽可能腎虛呢?我看啊,就是簡單的穿太多了,少穿點就好了。”
穿太多?
戰歌來了看了看大屏幕,再看看時歌,“你是想讓他脫光,看肌肉吧?”
話,脫口而出,未經大腦,一出口,戰歌來了立刻捂住臉,媽媽呀,平時在網上口嗨一下就算了,怎麽上了直播還這樣,她不要活了。
梅姐嗔了時歌一眼,“你呀,私心太重了。”
時歌輕笑一聲,餘光掃過在直播連線那邊長袖襯衫,正襟危坐的邝湛,說道:“就當我有私心吧。”
【什麽叫就當?你分明就是私心。】
【這一點我贊同時歌,流汗肯定是因為太熱了,穿太多,邝湛就應該把身上那件襯衫給脫了,吸溜吸溜。】
【脫,脫,不脫不是男人。】
時歌像抓住什麽似的,立刻指向彈幕給梅姐看,“看,群衆的心聲。”
梅姐:“我們這是正經節目。”
“哼。”時歌哼了一聲,雙手交叉胸前,下巴一擡,顯得很傲然。
範曉林小小掐了她手臂一下,“還說自己注重內涵,色女。”
時歌理直氣壯道:“我是注重內涵啊,不脫了怎麽看到內涵?”
哼,裝模作樣。
範曉林也學着時歌的樣子一扭頭不理她了。
直播連線那邊,銘劍直起身子,看了看時歌又看了看臉色有些許微妙的邝湛,眉頭皺了起來,什麽意思?
為什麽要讓邝湛脫衣服?
真的只是單純的想看一下腹肌嗎?
VCR裏,三個人喝完了奶茶上了海盜船,又去做了過山車,最後,銘劍瞄準了一旁的恐怖屋,拉着銘鴿說道:“玩這個。”
銘鴿倒是沒意見,她只是性格比較腼腆,又不是膽子小,倒是邝湛臉色白了幾分,“女孩子的話,還是玩些別的比較好吧?”
“你什麽意思?看不起女生嗎?”
銘劍一個大帽子蓋下來,邝湛百分之九十九的粉絲都是女粉,自然不敢在這個問題上輕視。
邝湛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今天是我和鴿子約會,鴿子打扮得很漂亮……”
“那不剛好。”銘劍挑釁地看着他,“恐怖屋可是情侶突破的勝地。”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銘劍只好同意,三個人飛速換了票,開始排隊。
【雖然但是,我覺得銘劍說得對,很多情侶都是在恐怖屋有了第一次親密接觸。】
【對個屁,人家情侶約會,她非要插一腳,還什麽姐妹情深,說的話茶裏茶氣的。】
【姐妹,你完全說出了我的感受,我從剛才就想說,銘劍一直在介入戰歌之間,她不會也喜歡邝湛吧?】
【造什麽謠呢?我們家銘劍只是性格耿直,說話做事一根筋而已,她一直都是個愛護妹妹的好姐姐好嗎?】
【看吧,粉絲又來了,真話都不讓說。】
三分鐘不到,就到了銘鴿銘劍邝湛檢票。
三個人走了進去,第一個房間就是一個極其陰森可怖的房子。
房子像一個古代的刑室,擺放着各種可怕的刑具,有些刑具上甚至有蜘蛛絲。
中間躺着一具女屍,女人指甲很長,很可怕,臉更是白得沒有一點點顏色,最可怕的還是穿着紅衣服,紅衣厲鬼啊。
銘鴿心裏開始打鼓了。
她膽子大,但是從來沒來過恐怖屋,沒想到恐怖屋真的這麽可怕。
銘鴿下意識的就抓住了銘劍的手,往銘劍這裏縮。
銘鴿銘劍走在前面,邝湛走在後面。
邝湛手踹進了褲兜,一直在發抖。
艹,他到底為什麽要進這麽恐怖的地方?
銅鏡忽然一個反光,照在邝湛臉上,他下意識伸手去擋,眼睛看過去。
卧槽!
一整個骷髅,眼睛還在冒綠光。
就在三個人安分地往前走的時候,幾具僵屍忽然從棺材裏坐了起來。
“啊!!!”
前面後面的小情侶瘋狂地尖叫,迅速将三個人沖散了。
邝湛也忍不住的尖叫。
那聲音,整耳欲聾。
範曉林:“……”還以為真是猛男,卻原來是個繡花枕頭。
人銘鴿那麽怕都沒怎麽叫,他一個大男人,叫起來比被殺的鴨子還大聲。
“啧啧。”時歌不鹹不淡地說道:“我就說了,要看內涵,光有肌肉有什麽用。”
邝湛不堪受辱,立刻說道:“我那是一時被吓到了,就像捉迷藏被抓到,不是怕。”
時歌:“那你把衣服脫了證明證明。”
梅姐:“……”你咋啥話題都能扯到脫衣服呢?
這跟脫衣服有什麽關系?
邝湛怒火一燒,就要發作,銘鴿拉了拉邝湛,“時小姐,這是直播節目,脫的話不太好吧,節目會被封的。”
時歌想了想,“那背對着我們脫。”
銘鴿:“……”
你是真想看啊。
梅姐讪笑兩下,“還是繼續看VCR吧。”
VCR裏,三個人被沖散了,邝湛立刻就慌了。
不僅僅是對恐怖屋的恐懼,還有就是失去了銘鴿。
其實在他心裏,在這樣恐怖的地方,更相信銘鴿能保護他。
邝湛伸手去開門,手抓門把都在哆嗦。
他拼命地對自己說,不準抖,邝湛,你不準抖,你可是要立猛男人設的,現在該是你展示自己力量像保護神一樣去保護銘鴿的時候。
至少樣子要裝到位啊。
可是哆嗦是本能,控制不住啊。
【這就是肌肉猛男?】
【突然覺得以前的視頻有點膩了。】
戰歌來了跟着彈幕默默點頭,中看不中用啊。
邝湛一連開了好幾扇門,每次都被吓得跳起三丈高,嗓子都要喊啞了。
但是再看另一邊,銘鴿只是吓得縮了幾次脖子就适應了,銘劍就更厲害了,全程毫無變化,連負責吓人的npc都無語了。
又是門,邝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正要哆嗦着手打開,肩膀忽然一重。
“啊——”
邝湛慘叫,轉過身來,銘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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