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通文司跟我通气说的是以咱们刑部为主,要是咱们递上去了那他们也会递。”
这倒也是合理的,毕竟这次是刑事案件,分巡道也是专司刑狱稽查之事。
只是查出了贪污官员所以才有了吏部的事。
胡同庵沉吟踱步,一阵后,道:“依着相国的意思,这事还是少管,毕竟事情涉及羽玄卫…
“现在好些人,以为相国大人在上就是手眼通天了,不知所谓!还不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腌臜事,仗着相国大人的背景办下,还想让相国大人给他们买单,哪来的美事?!
“丁都督那边来的消息,叶家的密探大小姐给皇上去了信,皇上已经下旨介入了,我们现在再干涉已经迟了,我看不给相国添麻烦好了,递上去!告诉吏部那边也递上去。”
胡同庵做了决定,景致升如释重负,称是去了。
景致升离去后,门外右侍郎周涟进来。
“繇州范云华来信了,说的刘旻和米振东的事。”
周涟说着,向胡同庵递出了一枚平平无奇的信封。
“哼!范云华这个蠢货来信,肯定没有好事,多半就是让我们在京城运作帮他坑害米振东,给人家添堵,真把咱们当他仆人了怎么?”
气呼呼地,胡同庵还是接过来信,拆开阅读。
“怎么样,说了什么?”周涟坐下倒茶,边问到。
“不出所料,让我们造势,说米振东的‘天雷’之说荒谬,借此发挥,给米振东压力,然后控制一下朝廷对此案的处置。
“说白了,就是要保住他范云华和那些蛀虫,真是气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们以为朝廷是咱们开的吗?”
胡同庵骂嚷着,将信纸连同信封一起撕了个粉碎。
周涟吹了吹茶,淡淡地说道:“他们都觉得朝廷是相国大人开的呢。”
胡同庵边上坐下,拿起茶壶直接吹了个干干净净,摸了摸嘴角说道:“我已经让人把江南分巡道关于刘旻一案的通报文书递上去了,也给吏部那里通气了。”
周涟点了点头,道:“讲得不好听,我们都是一条贼船上,也不能不担待,我等京城里做官,只能多担待了。”
胡同庵呼了呼气,觉得官袍领子紧的不行,又不好解开。
周涟冷不丁说道:“据说,丁都督已经出了京城,往江南赶去了。”
胡同庵惊了一下,道:“皇上如此重视?小小的刘旻而已,皇上向来不是如此行事的,到底因着什么让皇上把丁都督都直接派到江南去了?”
“听说,叶家丫头的密信里,写着一个奇人,正是刘旻一案中的关键一人——李广。”
周涟说着,眼睛维眯,透露出利光。
胡同庵抚须思寻,李广他倒是知道,但是一介小商人,并没有被湖大侍郎留下太深的印象。
“李广?就是那个买糖和布的商人?他有什么要紧的吗?”
“千寻兄,你难道没有发现,刘旻一事都是因为这个李广而起的吗?刘旻、赵方、卢海生等人,联合企图吞并李广产业,而现在,李广没了动静,刘旻则被‘天雷’劈死了,你不缺的蹊跷吗?”
胡同庵轻轻点头,道:“接着说。”
“刘旻被米振东拿下,是因为他的师爷拿了他给范云华的信去指证,可是这个师爷居然在天河县衙门口被神秘黑衣人给杀了!为什么要在衙门门口呢?如果刘旻真的要杀,那也不应该在这里动手啊?现在刘旻案子都结了,可是这个出手杀了师爷的人,却还没有找到,而米振东就好像忘了有这么一件事一样,你觉得这像他吗?”
“确实不像,若是米振东的话,肯定要找到这个杀手,而且如果不证明这个杀手是刘旻的人,那刘旻其实也定不了罪,那封信也不能说就一定是刘旻的亲笔。”胡同庵附和道。
“没错,这就是一个疑点。”
“可是,这和李广有什么关系?”胡同庵问。
“巧合的是,师爷死的时候,李广刚好在他的面前,他死在了李广的怀里,然后那封信就到了李广的手里,然后李广就拿着这封信去见了米振东。
“就是因为有李广,师爷才是那个拿着密信来举报自己东家的人!”
话到此处,胡同庵天灵盖一麻,顿时激灵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李广不是局外人?”
周涟目光游移,沉声道:“李广本来就不是局外人,反而是事情的开端焦点,只是后来的一系列发展让师爷成了新的开端,米振东、刘旻还有‘天雷’成了重点,李广只是一个因为贪官被擒而后得以幸免于难的幸运之人和撞上了师爷被杀手杀害的无辜路人,成了这幢案子的边缘人。”
胡同庵沉吟少许,道:“你放才说一个,还有哪里?”
周涟失笑,道:“通报公文和范云华那些人的信你都没有好好看的吗?”
胡同庵昂着脑袋,没好气地说道:“那些东西,我看着就来气,囫囵扫了两眼,倒是真的没有注意李广。”
“其实也不是你太疏忽,只是这个设计之人确实做得很好,把李广淡化了;刘旻一案,重点还在于‘天雷’一说。”
胡同庵凝眉道:“‘天雷’不就是米振东为了自圆其说找的托词吗?难道还能是真的?”
周涟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树树点芳,道:“这个暂且不论,关键是现象之后的本质。”
“哎呀,清漪兄,你就不要拖话了,快说吧,挠的我心痒。”胡同庵喇声道。
“呵呵,现场是开放的,天河县百姓在外看了审判全程,这个不好造假,造假也没必要在这方面造假;刘旻的尸体也验过了,高温高能所杀伤,说是天雷也没什么过不去的。
“问题是正是因为有了天雷,刘旻的死成了无可追究而又合情合理之事,一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