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这一通停下来,好嘛,这是个死局啊!这就是大离王朝的官场吗?太高端了!把程序正义利用到位了啊。
米振东说的头有些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轻声说道:“所以啊,你这次虽然利用本官杀了刘旻,但我其实还是蛮感谢你的,让我好好当了回诛杀奸邪的官,要没你的邪招,我要硬办了他也只能把乌纱帽压上一搏了。”
“不…或许还有头颅。”李广轻声笑颜,半开玩笑地说道。
米振东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到头来,我还是失了本心,舍不得这颗头颅,无法为民为官呐!终不似、少年狂、往时峥嵘成虚妄。”
李广见米振东这般消沉,毅声说道:“大人此言差矣!为官自当为民,但也不能自视轻贱!小子与梦境中经历时,老师曾经教导我说:‘消灭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保存自己!’也正是因为有您这样的正派官员还在场中、还在做实事,那些国家的蛀虫才不敢明目张胆地吸取民脂民膏,可要是连您这样的官员都放弃了,甚至被消灭光了,那这天下的百姓不就只能顶着他们的那一方黑天活着、永无出头之日了吗?”
米振东看着李广,顿觉振聋发聩,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愧意。
是啊,我米振东,堂堂进士,读圣贤书,为官十余载,怎么能就这么败给那帮子渣滓!
我不会倒,我也不会认输,就是要跟你们抗争到底,灭不了你老子也不能让你如愿了!
“李广啊,你老师,真是一方神人啊!”米振东赞叹道。
名师出高徒,看着李广这样正气浩然而又不拘于死节,因势善动,头脑清晰,米振东不由得在脑海里脑补出那位光明伟正的高人,或许在那个梦中之处,人人皆为圣贤,天下大同。
“大人客气!这些并非我老师所教,皆是小的自己参悟,大人千万绝对不必要大肆赞扬小人。”
米振东一时语塞,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纵然有名师传道,木棒也只能磨成牙签儿。
“你且去吧,我这里有打算了。”
米振东冲李广摆摆手,坐回了位上。
“不知御史大人有何打算?”李广问道。
米振东展开一张信纸,一边写一边说道:“我这给小神斗法斗不过他们,只好请大仙下凡助阵了。”
“不知是哪路大仙?”
“问那么多,你还是去看看你自己的事吧,这官场你还是不要馋和进来为好,不然…到时候我也不好和晴雪那丫头交代。”
李广有些尴尬,讪讪道:“嘿嘿,您、您老人家都知道了?”
米振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是你痴呆啊还是我傻啊?我毕竟多活你们十几年寒暑,你俩要是没什么?那晴雪来找我救你的时候,他要是不说话我还以为她亲爹出事了呢!你俩要是没什么?她这也帮你那也帮你,莫非结了异性兄弟不成?”
“两根小草儿!还当着我的面眉目传情,那丫头根本藏不足,你小子也跟个筛子似的往外漏,我知道很奇怪吗?”
“嘿嘿,这,大人英明。”
“还叫大人呐?”
李广闻言一愣,哦呦,这么说了一通,原来是认可我了,要让我改称呼,这也算是半个家长了吧,不免有点点小激动嘿嘿。
李广欢欣不已,给米振东行了个大礼。
“小婿李广,见过米伯父,米伯父安好,万事如意,万里乘风,万寿无疆,万岁…”
见李广越说越不像话,连万岁这种禁忌都说出口来,米振东连忙叫停。
“噤声!口无遮拦,你要和我同归于尽吗?”
李广捂着嘴不好意思的笑着,道:“对不住啊米伯父,我那个…在那边的时候,那里的人都能把万岁拿出来和别的吉祥话一块儿用了,还经常拿来跟人开玩笑,我这在那边呆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米振东听李广这么说,万岁可以对着任何人说,甚至可以当作戏言,那皇上置于何地?难道没有了皇上?不能啊,这天下要是没有了皇上那还是天下吗?这么想着,米振东更加向往和好奇了。
不过眼下米振东没工夫想了,要赶紧求神拜佛才是,这是场硬仗,要是没人帮架,自己可打不了,还得是做孙子。
“行了,我告诉你,你虽然叫我一声米伯父,但是我也只是看在晴雪的面子上,虽然你小子确实有些不凡,但是叶家、晴雪他父亲还有她那些个家里人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你要做好觉悟,别的不说,单单是你家里的两个,就够她们恼了。
“话说,晴雪没和你说过她的意思?”
“我问过的呀,只是那会儿,您上门拜访,盛爷过来传唤,坏事儿了嘿嘿。”
米振东一笑,道:“那倒是我的不是,得给你道歉了?”
“诶呦诶呦千万不敢,您可别折煞我了,我先告辞了,您忙着吧!”
李广刚回头走出几步,突然停下说了句:“米伯父,您年轻的时候肯定跟我相似,是一类人!”
米振东斜睨着眼,想着要不要劝叶晴雪恶了这臭小子。
“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哪只狗眼看见本官跟你是一类人了?!”
“两只,”李广伸出手指掰开两只眼睛滋溜溜地瞪着,“我这两只24K纯钛合金狗眼瞪得像铜铃,看得一清二楚!就您那德行,跟我一样样的!”
“滚!”
李广逃窜,米振东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喃喃道:“年轻的时候吗?年轻啊,真好。”
出到县衙大门,李广就碰见了熟人。
只见县尉赵方候在这里,对着林重面露谄媚之色。
林重靠在马车边上,吸着烟枪,毫不搭理,仿佛赵方就好像是空气,或者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赵方这么个人。
洪锡这时候见到李广出来,便招呼道:“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