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米振东看完了信上的内容,他差点就气得把信给撕了。
“好啊!好啊!好你个刘旻啊!没想到你既然得寸进尺,不知天高地厚!既然敢两次当着我的面杀人,岂有此理!贪污税款,滥杀无辜,残害忠良!来人呐,即刻给我拿下!”
米振东的声音吓得几名衙役都怕的跪到了地上,他们也害怕县令要是被查出什么会不会牵连到他们,毕竟整个衙门也算得上是同气连枝了,没有哪一个地方是能干净的。
此时刘旻听闻了陆师爷在门口被杀,而李广面见米振东的消息,很快就猜出了李广的险恶用心。
或许这是报应吧,刘旻用钱猛这个死人推脱了关系,李广则用死了的陆师爷将了他一军。
刘旻没有谩骂,也没有逃,他坐回了他那张太师椅,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个属于他的签押房。
任职多年,这里作为刘旻的私人领域被他经营的很是不错,各种文雅摆件、书画挂卷,原本明年刘旻就要带着这些东西成功结束任期。
“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会败给李广这么个乡野小子,我到底是低估他了。”
“为今之计,也只有听天由命了。这世道,轮不到狗来叫,得由有资格的人来做主。”
此时分巡道武军冲入了刘旻的签押房,拿着手上的御史令对着刘旻道:“天河县令刘旻,有贪赃枉法,受贿送贿、滥杀无辜、残害忠良之嫌,今奉江南分巡道御史令,缉拿你归案!”
“请便。”刘旻轻飘飘地吐出一句。
几名武军旋即上前将他拉起,压至公堂。
公堂之外,民众听闻御史要开堂审判县令刘旻,立即口口相传,呼朋唤友,导致这次围观的百姓人数已经是上次钱猛身死那一回的两倍了。
米振东拿出明黄的圣旨,放在香案之上,恭敬地行了大礼,然后拿起圣旨,转向在场众人,张开宣读道:“有旨意!”
众人闻呼皆齐齐而跪,山呼万岁三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特指派御史米振东分巡江南道,惩奸除恶,整顿不良,代天司法,以佑黎民,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读完毕,众人起身,米振东严正以坐公堂。
今天开堂,是江南分巡道特审,只有御史一名审官,能参与的只有分巡道所属。
“带犯官天河县县令——刘旻!”
“带犯官刘旻!”
“带饭馆刘旻!”
“带犯官刘旻!”
声令三传,耷拉着脑袋的刘旻被武军压着上了这个自家的公堂。
武军压着他,将他摁在了地上跪着。
“刘旻,今晨你的师爷陆求为了将一封重要的书信交给本官而被歹徒杀害在了县衙门口,你可知情!”
刘旻看了看米振东,笑了笑,好似精神有些失常。
“你是谁?怎么坐在县令的位置上?”
米振东闻言,眉头一紧,他明白了,刘旻这是想装疯卖傻逃脱制裁,疯子可没办法认罪。
他心中怒气爆出,拿起惊堂木狠狠地打在了案上,怒斥道:“大胆刘旻!你贪污税款,私自价加收人头税,还将东海省明确规定你县只有灾疫之年方可开征的疾疫捐转为常设以为自己和上官牟利!如今又派人杀死向本官告密的师爷,居然还在本官面前装疯卖傻!还不从实招来!”
刘旻听了,转了转脑袋,笑呵呵地说道:“呵呵,对哦,我想起来了,我是县令啊,我是天河县的县令啊哈哈哈!”
笑着,刘旻甚至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拍起了手。
“诶?你是谁啊?怎么坐在县令的位置上?你下来,我是县令,这是县令的位置!”
说着,刘旻突然站起,冲到位置上去拉扯着米振东,要把他从位置上拽下来。
几名武军赶忙拉住,合力将他嗯回了地上。
刘旻的头怼在地上,还在不停地说着:“你下来!那是县令的位置!那是我的位置!我就是天河县县令!呜呼!呜呼!我是天河县县令啊!”
公堂之外,围观的百姓们看得一愣一愣的,刘旻的操作简直能让他们震惊一辈子。
“你们说,这县令是真的失心疯了吗?”有人问道。
“失个屁疯!这一看就是见自己要被审了,就开始装疯子了,狗官一个,赶紧降下一道天雷把他给劈死了完球!”
“狗官!天雷诛之!”有愤怒的百姓从人群中高声呼出。
随着“雷诛牛县令”的爆火,现在这个梗已经是到了满城皆知的地步,所以很快人群就沸腾起来,一齐喊着这一句。
“狗官!天雷诛之!”
“狗官!天雷诛之!”
……
看着门外人群沸腾,米振东有了底气,今天不蒸馒头争口气,哪怕要秋后算账,我今天也先办了你!
“左右何在?”
“在!”武军响应道。
“给我用刑!我倒要看看这个天河县县令能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
武军们齐齐上前,拿起大棒,对着趴在地上的刘旻狠狠地打了下去。
刘旻吱哇乱叫,但是还在拼命地喊着:“我是天河县县令!你们敢在我的公堂上打我!你们大胆!啊!”
百姓们则是纷纷叫好,恨不得打死这个狗官。
虽然刘旻未必在他们这里索取了多少利益,给他们带来了多少损失,但是看着官老爷如此狼狈地被打这板子,还吱哇乱叫着,并不失为一件坏事。
倒不如说对于百姓们来说这就是最精彩的电影了。
戏园子里的戏剧和歌都是要花费银钱才能够享受的,但是官府审案子、打犯人、杀头斩首这些都是不需要花费银钱就能够去看的。
这不比戏剧和听曲子来的刺激的多。
像现在,大家不仅可以看着官老爷被打,还能在门口骂,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