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叶盛退出之后,叶晴雪摊纸而书:“小女叶家晴雪望北而拜,蒙圣恩,走四方,愧无所成,幸者,今于江南天河县觅得良才,其能造神机,使物产增产数倍乃至十余倍,今有斜织机者,较旧织机更胜十倍不止。窃观之,或为今世国之良才,特以为荐,再谢圣恩,请圣躬安。”
不久,一只信鸽飞出天河县城,直奔京城方向。
这天,李广正在家中数钱,这段时间他迷恋上了数钱的快乐,仿佛能越数越多一样,不得不说,赚钱真是其乐无穷啊。
林重前来说道:“小子,有人找。”
“哦?谁啊?”
林重砸吧砸吧烟枪,道:“天河县卢海生,见不见?不见我让他走了。”
李广闻言暗道:卢员外?果然老狐狸忍不住了啊,嘿嘿,就让我李大村长来会你一会。
李广负手起身,故作大牌地扬起下衫,道:“请客,奉茶。”
“我又不是仆役,关我屁事。”林重说着,转身去了。
“额…”
当李广来到客厅,便看见一个老叟坐在客席,不胖不瘦,长得也没什么特色,就是这样的人,竟然是天河县大名鼎鼎的第一大户啊。
“哎呀小子失礼了,卢员外突然来访,狼狈之资,不敢面尊啊。哈哈哈,海涵。”
李广笑得阳光灿烂,拱手快步上前,卢员外一时错愕,怎么这人跟看见了自己亲爹似的,笑得如此恶心。
回过神来,卢员外也起身回礼。
可笑卢员外本来还想着要给李广一个下马威,哪知道李广上来就这么一个阵仗,让卢员外一时根本反应不过来。
不对吧,对手见面,怎么会这么热情,如此客气谦恭啊?不循常理,不循常理。
“李公子年轻有为,就连老夫也听闻公子的盛名啊。”
既然氛围都被李广烘托到这了,那卢员外也只好客套客套。
哪曾想到,李广的回复却让他差点惊掉了下巴。
“啊?什么意思,什么叫就连您都听过我的盛名?盛名我是有没错啦,可是,这‘就连’未免也……哈哈,卢员外,做人啊,还是得低调,您看您都一大把年纪了,要是因为这个惹人笑话,多不值当啊?您说是吧?”
卢员外看着李广那贱兮兮的样子出言不逊,一下子气得起了身,一抹胡须都跟着嘴角乱颤起来,他伸出手指指着李广,气呼呼地说:“你…你这乡野小子…你竟敢…”
卢家的家丁赶忙上来扶着,怕自家老爷颤颤巍巍站不稳。
“哎哟卢员外,您可缓着点,我这可没人会敛尸啊,到时候您这么个大人物,曝尸荒野、葬身野兽那可就不好了呀。”
边上侍卫的两位老兵到这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暗道自家这位公子真是个人才。
卢员外这时反应过来李广这是在激自己,倒没有在受气上当,拂袖归座,没有再让这无耻之徒有羞辱自己的契机。
卢员外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回正题:“李公子,你我其实不必如此,我等做生意,不过是为了求财而已,何必如此针锋相对呢?”
李广一笑,也不与老贼玩闹了。
“卢员外,远道而来,有话直说吧。”
“好,李公子是个爽快人,老夫此来,是让李公子明白,叶家能给的,我们也能给,还可以比叶家给得更多,你我栖生于本地,本当同气连枝,合作共赢。”
卢员外抚了抚须,继续道:“我等几家联手,挤走叶家,倒是瓜分而取之,岂不美哉?何苦让外人赚钱,替他们作陪呢?”
李广打了个哈欠,突然好想自己内室里的钱。
“卢员外,你们能给我什么?”
卢员外以为说动了李广,当下心中大喜,笑着说道:“李公子果然是识时务啊,未来不可估量,我等愿为李公子奉上城中宅邸两座,当然,旧闻公子爱美之心,美少女、娇娘子自然不缺。
“往后合作,我等愿意出一百两一斤收购你的白砂糖,只要挤走了叶家,我等一同进退,完全可以将白砂糖的价格定到一百二十两,李公子自己算算,这要多赚多少银子?还有李公子的后溪布,若能卖给我们,我们愿意一两银子一匹购进。
“李公子,你是聪明人,这无论怎么看,都是与我们合作为好,然否?”
说完,卢员外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李广搔了搔头,给出了卢员外始料未及的答案:“和你们合作更好?先不说你们能不能挤走叶家这个京城皇商,叶家大小姐还有一个羽玄卫身份也暂且不论,和你们合作——与虎谋皮,可得皮也?”
卢员外闻言脸顿时变得铁青,他没想到李广居然会说得这么直白、露骨,但他最不理解的是,李广居然丝毫没有对自己的惧怕。
“黄毛小儿,大言不惭!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了,我村里的狗都比你会叫,早点回去吧,多谢卢员外的好意,小子不识抬举,自己站得住脚、立得直腰,不劳卢员外操心了。”
卢员外起身,怒目而视。
“李广,今日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你可不要反悔!”
“送客。”
说完,李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背后气得直想跺脚的卢员外被几位老兵“请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卢员外不停不休地唾骂了李广一路,他从未见过有比他还要厚颜无耻却又那么嚣张跋扈的人。
“李广小儿,待老夫让你倾家荡产,定要让你娇妻美妾为奴为婢,让你生不如死!啊啊啊啊气死老夫了!”
“老爷,您小心身子啊。”
卢员外推开家丁骂道:“滚开,你们也是废物!刚刚那几个匹夫推搡老夫的时候你们竟然不拦着?”
“岂有此理!气死我了啊——”
夜幕星空之下,似有一阵凉风吹过,李广打了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