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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6章 兒啊——
    第96章 兒啊——

    “真好。”

    水琅坐在自行車後座, 嘴角弧度翹得很高,“平安裏居民,會發自內心感覺到國家真好。”

    “餓不餓?”周光赫看着前方的飲食店, “現在人少,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

    水琅想到今天是三個丫頭要上少年宮, 自己會在學校食堂或者飲食店吃飯, 大姐也會在學校食堂吃了飯再回來,“想吃冷面。”

    周光赫将車子停在飲食店門口, 兩人一起走進去,叫了一份冷面, 一份冷馄饨, 兩碗冰鎮綠豆湯。

    夏天炎熱,湯面生煎小籠包, 都不如冷面冷馄饨銷量好。

    店裏的人, 面前幾乎都是放着綠豆湯與涼菜, 很少有熱菜。

    冷面是先蒸過再煮熟用冷水沖涼, 澆上芝麻醬, 辣醬油, 黃瓜絲,綠豆芽絲, 吃起來清爽有嚼勁, 冷馄饨也一樣, 煮熟了用冷水沖過,面皮也變得比熱馄饨更有嚼勁, 幾分鐘時間, 兩人就吃光了。

    水琅端着煮得酥爛的綠豆湯喝了一口, 頓時解了芝麻醬的膩, “飽了。”

    “冷面消化得快,要不要再帶點東西回去吃?”周光赫拿出飯盒,“想吃什麽?”

    “那就再叫兩份冷馄饨,兩份冷面,一份小籠包,等大姐她們晚上回來當夜宵吃,反正是冷的,也不會糊掉。”

    拎着打包好的飯菜,兩人回到梧桐裏,這幾個月忙忙碌碌,很少有這麽早回來,還是兩個人一起回來,安靜悠閑的時候。

    想到後面還有一堆事要解決,水琅躺在沙發上,決定先好好放松一晚,放空大腦,任何事情都等明天醒了再說。

    “洗澡嗎?”

    周光赫将外面晾幹的衣服收進來,放到床上疊好,而且是疊得四四方方,整整齊齊,“我去幫你燒洗澡水,倒到浴缸裏洗?”

    水琅動了動腦袋,不知道是自己今天狀态不對,有了錯覺,還是根本就不是錯覺,總感覺周光赫的話傳進耳朵裏,有一點異樣,“你先洗,我先洗?”

    周光赫打開櫃門的動作一頓,慢慢回頭,看着躺在單人沙發裏面上帶笑的小姑娘,眸光頓時深了許多,連話都忘了說。

    氣氛逐漸變得不對勁,空氣裏仿佛多了棉花糖的氣味,恰到好處的甜,恰到好處的膩……

    水琅躺在浴缸裏,劉海微濕,水氣蒸熏,面容變成了甜粉的棉花糖,充盈飽滿,看着就讓人食欲大增。

    周光赫喉嚨滾動,不斷發出似乎饞到極點的動靜。

    水琅微睜雙眼,看着他的白襯衫沾上水,變得透明,貼在蓬勃的胸肌上,他的蓬勃不是像是狂灌蛋白粉泡在健身房裏練出來的花架子肌肉,而是長年累月訓練出來實打實的肌肉,磚頭塊似的腹肌也若隐若現,配合優越骨架,比早上看起來更禁欲了。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隐忍,明明很想要,眼睛熬地通紅,表面卻要維持住不動聲色,将這份禁欲氣息烘托到了頂點。

    水琅擡起手,水花響起瞬間,樓住他的脖頸,将人拉近,幾乎是睫毛挨着睫毛,“你不是要幫我洗澡?怎麽光看不動手了?”

    薄荷牙膏裏的清涼,不但沒能澆息周光赫眼裏滾燙的溫度,反而就像是在火苗上多添了一道燃氣,溫度不斷攀升。

    他的胸膛貼在水面,也被烘地心髒發燙,“你……”

    話沒說完,嘴唇上溫軟的觸感,徹底燒盡周光赫的理智。

    當濕軟嘗試攻進他的唇縫,大手頓時伸進水裏,将人抱離浴缸,勒進懷裏。

    再将她唇裏的香氣與甜味一掃而盡。

    水琅大腦滾燙發昏,頭一次體會到身體無法控制,抓住一個縫隙,憑借最後理智道:“別在這裏。”

    “我洗。”

    周光赫這個人莽中有細,比她想象中還要細致。

    八點鐘左右,水琅躺進了被窩裏。

    沒了力氣,睡衣都是周光赫幫她換上。

    然後浴室裏響起消毒水洗刷浴缸瓷磚的聲音。

    水琅不知是太困還是太暈,眯過去一小會兒,睜開雙眼,就看着他走進來,因為睡成橫躺,剛好看到他的腹肌,與緊實的大腿肌肉,想起早上想過的話。

    果然,不是感覺。

    不是一般的中看,更不是一般的中用。

    這還是收斂着。

    周光赫看上去精神抖擻,比早上剛睡飽的時候更精神,把門關上,插銷插上,轉過頭來,眼睛就盯在水琅身上,坐在床邊,撫摸她的臉頰,“餓不餓?”

    水琅有氣無力,“不餓。”

    周光赫輕笑出聲,突然低頭吻住她的唇,起先是慢慢細撫,沒過幾秒,呼吸就變了,攻入,重重吸吮。

    水琅本來被吻得挺舒服,乍然一變,還沒來得及反應,被子就被掀開,他結實的肌肉散發着滾燙熱氣,被壓得一動不能動。

    “不是剛才……”

    吮吻聲重重響起,堵得她忘記反對,随後臺燈被關熄,屋裏陷入黑暗,觸感瞬間被放大數倍,頭腦發昏發燙的感覺席卷而來。

    天井進了人,都沒聽到。

    因為那會,根本聽不見外界任何聲音。

    直到敲門聲響起,水琅才僵住身體,嘴唇仍被堵着,沒法做出回應。

    “小舅媽應該睡着了。”

    “小舅舅也睡着了嗎?自行車在院子裏,應該回來了。”

    水琅緊繃身體,他的鼻息變重,交織在一起,被子裏熱氣滾燙。

    “快燒水洗澡,睡覺了。”

    “小舅睡了,我們分開在盆裏洗,洗得更快。”

    水琅別開臉,咬住他的耳朵,周光赫悶哼一聲,手臂勒地更緊,胡亂親吻着她。

    直到外面動靜都消失了,東屋傳來關門聲,門縫裏的燈光陷入黑暗,快要爆炸的人,才掀開被子,狂妄起來。

    ……

    穿越過來這麽久,即便是在家裏畫圖辦公,水琅也養成了早晨七點鐘自然醒的生物鐘,但今天,直接睡到了八點半,才自然醒過來。

    面若桃花夭,表情卻懵着,望着天花板,久久回不過伸。

    只有一個感覺,她急需補缺氣血。

    什麽燕窩,紅棗,阿膠,枸杞,黑豆豆漿,海參,韭菜……都得大量來一點。

    她明明比周光赫小,卻有一種養了生龍活虎小狼狗的錯覺!

    “醒了?”

    周光赫翻身将人抱進懷裏,看着她雙眼發亮又發懵,可愛誘人,忍不住低頭咬了一口粉嫩的臉頰。

    還真是狗!

    雖然很輕,屬于親昵。

    水琅還是徹底回過神來,擡起他的手腕,一看,已經九點了,“你怎麽還沒起?”

    “我已經去過單位了。”

    周光赫抱着水琅起身,“工商局的領導去房管局沒找到你,大伯給我打了電話,讓我通知你玉蘭杯投票結束了,頒獎會安排在明天早上九點,另外今天複茂區決定将鄒賢實轉移到拘留所,等待半個月後法庭宣判,派出所的路到拘留所的路,已經被市民圍堵起來,等着鄒賢實出現。”

    水琅發現人形靠墊比床頭板靠起來舒服太多,直接靠在他懷裏,打了一個哈欠,“那你們決定好怎麽把他送過去了嗎?”

    “怎麽送死刑犯,就怎麽把他送過去。”

    -

    水琅起床吃完飯,第一件事就是來到派出所,兩邊道路已經人山人海。

    這麽多年頭一次出現這麽重大的案件,近十億的字眼刺激着每一位市民的怒火。

    這裏面,受苦受罪的平安裏居民尤甚,簡直是怒火中燒。

    除去鄒賢實害了他們自己,還因為知道了鄒賢實夫妻倆居然對水琅母親恩将仇報,把人冤死在獄中,氣得一大早晨就擠到這裏。

    以前這種場面都是執行死刑犯,才會出現這樣,今天只是轉移一名死刑犯,圍觀人群就将道路擠成這樣,個個都還義憤填膺,鄒賢實算是開創先河了。

    水琅以為是用卡車拉出來,沒想到不是,直接是兩名公安架着鄒賢實走出來,後面還跟着同樣需要轉移過去的李蘭瓊。

    鄒賢實與李蘭瓊,關了兩天,精神已經變得有些萎靡了,剛開始被帶出來,人還有有點沒反應過來,一走出大門,面對真正的人山人海,一眼望過去,每個人臉上都帶着憤怒,手裏還拿着石頭,挎着裝滿爛菜葉子雞蛋殼的籃子,雙腿頓時一軟。

    兩人都以為自己踏上了執行死刑的路,臉色一片煞白。

    下一秒,痛罵聲排山倒海般砸過來:

    “打倒鄒賢實!鄒賢實不得好死!”

    “狼心狗肺鄒賢實!鄒賢實不得好死!”

    “狼心狗肺李蘭瓊!這對夫妻全都不得好死!”

    “應該直接送他們去刑場槍斃!”

    “害人精!砸死這兩個惡毒的害人精!為民除害!”

    爛菜葉子、石子、雞蛋殼漫天飛羽般朝着馬路中央砸過去,鄒賢實面部失去血色,被拖着往前走。

    一顆顆石子不斷砸在他的臉上,頭上,眼睛上,鼻子上,身體上,很快便皮開肉綻……

    身體疼痛,比不上心裏的絕望,鄒賢實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比幾年前那些知識分子幹部接受批評的場面還要慘烈,他成了真正的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面臨比死刑犯還要可怕的下場!

    因為死刑犯經歷過一次,就吃槍子了,他這只是剛轉移到拘留所,接下來還有一審、二審甚至是三審,每一次去法院,出法院的路上,都會面對今天這種人人喊打的可怕場面!

    他甚至不敢想,自己是不是已經成了建國以後,滬城名聲第一臭的人。

    又是一顆石子砸在眼睛上,鄒賢實哭了,絕望哭着,癱在地上被拖着走。

    李蘭瓊早已被吓得說不出話,原以為那天在審訊廳審完就結束了,接下來就等着坐監獄勞改。

    這些天她心裏很安寧,甚至在想,餘生能在監獄裏或者農場裏活着,也算是能彌補愧疚,踏實終老了。

    萬萬沒想到,似乎全城人都知道她做過的事了,一句句“忘恩負義”“恩将仇報”“狼心狗肺”“蛇蠍心腸”“不得好死”的唾罵聲傳進耳朵裏,一道道鄙視的眼神投在她的身上,數不清的石頭和爛菜葉子丢在她臉上……

    雞蛋液糊着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吓出來的眼淚,李蘭瓊吓得直往公安後面躲,埋着頭不敢再去看衆人的眼神。

    本以為自己在牢裏就是最大的懲罰了,怎麽都沒有想到會成了收音機故事裏遺臭萬年的那種人,面臨如此慘境,李蘭瓊心裏頓時痛哭出聲!

    同樣痛哭出聲的還有一個人,縮在派出所大門口不肯走出去的邬善平,“我不去!我沒有那麽大的罪!”

    他活了半輩子了,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一天面臨這樣萬人唾罵的場面!

    “兒啊——”

    人群裏突然響起一個老太太的哭喊聲。

    水琅看過去,發現姜老太太也從紅河村來了,邬善誠站在一邊扶着她。

    老太太這麽一喊,瞬間吸引了群衆的注意,聽到老太太接着崩潰喊了一聲:“善平!”

    人群的炮火與漫天飛羽的爛菜葉子,轉移向了這一家人。

    “這裏!他是邬善平,是幫着鄒賢實害死民族資本家的人!”

    “這些人都是鄒賢實的幫兇!是鄒賢實的走狗!”

    “他們和鄒賢實一樣狼心狗肺!打死他們!”

    邬善平吓得臉色大變,抱着頭要往派出所躲,卻被拖出去,接受群衆的炮火洗禮。

    姜老太太喊完兩句,就有石子朝着她砸過來,嘴唇都被砸出血時,覺得這些人都瘋了,她這麽大年紀,居然連她也不放過!

    回罵了幾句,卻激怒了更多的人,鋪天蓋地的石子爛菜葉子朝她砸過來,頓時管不了母子情深,也不再哭得撕心裂肺了,拉着另一個兒子,抱頭就跑。

    這城裏她是再也不會來了!

    裝着鄒賢實、李蘭瓊、邬善平的卡車開走了,群衆還追了好一段路痛罵,要不是卡車加速,能一直追到招待所門口。

    人群逐漸散去,水琅走進派出所,先朝着招待所看了一眼,發現孫澄與鐵蛋,還有一個沒見過的婦女,應該就是鐵蛋娘,站在窗前,看着卡車離開的方向。

    “謝謝你,水琅。”

    儲煦戴着手铐,被周光赫特別安排到了二樓窗口,看到了,也聽到了外面的場面,還隔空看到了招待所裏的女兒與外孫,雖然并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但只要是看到了鮮活的女兒,他就已經心滿意足,“對你,我真的是感激不盡,要是沒有你來到珠南,讓我有了主動悔過的機會,我現在也會和他們一樣,遭受人民唾罵,遺臭萬年。”

    有些情緒需要表達,水琅沒有阻攔他的表達,點了點頭,“工商局的領導來找我了,應該是知道你的事情,你先在這裏等着,我聊完确定之後,安排你與女兒見面。”

    儲煦身體一震,鞠着躬點頭,“工商局的人已經見過我了,正在等你。”

    水琅眉頭一挑,看來能讓工商局激動的不止是詹鴻棟,還有像儲煦這樣的稀缺人才,居然這麽快就主動跑到派出所來了,人都先見過了。

    “他們找你聊了什麽?”

    “沒說什麽,只是打了招呼,主要還是要找你。”

    水琅跟着周光赫來到會議室。

    “水琅同志,總算見到你了。”

    今天只有宋會長與其他幾名男幹部,見到水琅有點激動,“所有特派員裏,只有你效率最高,先是幫忙把當初的工商會長拉攏過來,現在還幫我們找到了工業天才,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真心悔過,願意把技術都教出來的總工程師儲煦,水琅同志,你太讓人刮目相看了!”

    水琅眉頭一挑,“宋會長,你見多識廣,這點小事,不至于這麽激動吧?”

    “這怎麽能叫小事,紡織業是滬城的基石,不不,不能用基石形容,是滬城的頂梁柱,這些年人才大量流失,即便找回來,沒個三年五年,也不會真正打開心防挑起擔子,你不知道,雖然今年大規模知識分子幹部回城,但其實從三年前,我們就已經開始調人才回城,接觸得人很多,過程比你想象中還要難。”

    宋青松會長看上去是真的興奮,“我已經安排好了,将儲煦安排在原茂華印染廠車間勞動改造,啓動一批進口機器,你把你說的那些名單全部寫下來交給我,明天,不,今天我就着手去安排,盡快把這個勞動改造培訓班給辦起來,早日為國家輸送一批工業技術人才。”

    水琅暫時不動聲色,點了點頭,“我等下去平安裏,讓平安裏的弄堂幹部幫忙确定名單,确定好了,就交給你。”

    宋會長看上去更興奮了:“好!”

    接着,突然就冷場了。

    氣氛逐漸尴尬了。

    水琅沒有主動說話,看着宋會長。

    宋會長輕咳一聲,坐下了,“這個,還沒有恭喜你,水慕晗同志是真的被冤枉,你真的找到證據證人,沉冤昭雪,洗清污名。”

    “多謝。”

    水琅說完,繼續不吱聲。

    宋會長看了看兩邊的人,最終還是由自己開口:“水琅同志,上面非常重視財産返還之事,目前與高考一樣,還在商讨階段,不過像是洋房商鋪,大概是明年這個時間,就能返還到你的手上了。”

    水琅不動聲色,“不急,經過登報一事,已經說明了國家與黨是實事求是,是非分明,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我相信國家的任何處理結果。”

    宋會長面上頓時出現贊賞,“水琅同志,我一向知道你覺悟高,果然如此,既然這樣,我也就能放心把勞動改造學習班的事情拜托給你了,另外還有……”

    “拜托給我?”

    水琅詫異,“紡織相關我可是一竅不通,我接下來還要配合平安裏的施工改造,房管局不知道還有什麽其他任務,再說你這事,本來就不該交代給我吧。”

    “這個。”宋會長猶豫一下,繼續道:“勞動改造班,不止是為儲煦一個而辦,我們國家有很多行業都缺人才,這方面當然是越多越好。”

    水琅一頓,“你是說詹老?米廠也有技術嗎?”

    “水琅同志,我真是很喜歡跟你這樣的聰明人溝通。”宋會長拿了一份資料遞給水琅,“不一定都是技術,其實我們非常缺乏管理人才,詹老年輕時留過洋,訪問過很多國家,一路成為工商聯會長,我們希望詹老也能加入勞動改造班,培養一批真正會管理的人才,填補現在因為繼承制崗位造成的人才缺失。”

    “這樣的事,詹老會很願意做。”水琅将資料推了回去,“其實有個很簡單的辦法,詹老他們不是正好還沒有安排工作,開放商業的新政策落實,起碼還要一兩年,你就直接把這個勞動改造班交給詹老負責管理,就不用再擔心會有人不配合了,畢竟十年前,詹老在資本家之間就是最有威望的人,十年後,他還活着,只會更有威望。”

    宋會長面色再次流露出猶豫,“水琅同志,實話實說,國家與黨,暫時只信任你。”

    水琅終于笑出聲了,“宋會長,你就不要繞彎子了,我今天已經很有耐心了,你要是再繞下去,我可就走了。”

    “別!”

    宋青松趕忙起身關上門,不想再出現上一次追着人跑的畫面,看着水琅,嘆了口氣,“水琅同志,想必你也知道了,國家財政非常困難,二十年,這口氣都還沒喘過來,上面已經開始大裁軍,縮減軍需,你們要理解,千萬不能有怨氣,我們要一起真心地攜手共同準備好改革開放,繁榮商業未來。”

    水琅笑問:“宋會長是遇到什麽難題了?有人逼你還錢了?應該不可能有人有這樣的膽子吧。”

    宋會長嘆了口氣,“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有覺悟,資本家本來就狡詐多端,都是人精裏面的人精,很多時候都是表面配合,心裏不服氣得很,等國門一開,這些人恐怕就全都跑了,不會再回來,更不會為國家做任何貢獻。”

    水琅沉默一會,會議室裏沒有人說話。

    “恢複高考後,國家有的是人才。”

    “即便今年恢複高考,能成才,也得等到四年以後,再說,書本上的知識是死的,我們現在急需真正能帶動國家商業的人才。”

    “宋會長,我畢竟不是我母親。 ”水琅直接道:“我頂多只能幫助你催動一些人情人脈,做不了經商的事,再說,不能都等着人證明給你看,你想要人才,為什麽不自己先給足了信任,人心換人心?”

    宋青松一怔,雙手背在身後,眉頭緊鎖,來回走動着。

    過了一會,腳步停下來。

    “你确定詹鴻棟,可以信任?”

    “我只能保證我認識的詹老值得信任。”水琅平靜道: “畢竟人心這個東西易變,誰也保證不了永遠。”

    “行。”宋會長一拍桌子,“我就先把培訓人才這事交給詹鴻棟同志負責,不過,水琅同志,你還是得幫忙多上上心,你也知道,國家難啊。”

    水琅:“……”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明白。”

    “還有。”宋會長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水琅同志,你心有國家,心有人民,是我們最信任的人,資本家這邊,你都幫忙聯系回來了,華僑商會,還是要多費費心。”

    “華僑商會,還是等政策下來了再說吧。”

    水琅起身,“我先去安排工人名單,對了,除了平安裏居民,我能不能安排一批農村社員也參加學習?”

    【作者有話說】

    今天先這麽多,到了開始收尾階段,我得再好好理一下綱,不過不會很快完結,十萬二十萬字應該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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