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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章 你要告訴我什麽?
    第49章 你要告訴我什麽?

    “爸!”

    鄒律不敢置信看着鄒賢實, 起碼有十幾年沒挨過巴掌了,打小弟也就算了,他都多大的人了, 都結婚了!

    再說了,他是什麽人物, 在外面到哪不是被人客客氣氣捧着, 結果現在當着人面挨打了!

    還是當着剛吹了牛說會保護人家的小姑娘的面!

    鄒賢實對着大兒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往後看, “你幹什麽?怎麽能這麽對待妹妹!”

    兩人扭頭看客廳看了看。

    鄒律臉色頓時更難看了。

    一群穿着白襯衫,人民裝的幹部正圍着茶幾而坐, 正吃驚看着他。

    面子丢大了!

    走了兩天, 他的頭是徹底昏了,完全看不懂他爸想要幹什麽了。

    前兩天發那麽大火, 要送人去派出所受教訓, 這會又當着這麽多人的面, 一副多寵愛水琅的樣子。

    “我怎麽對待她了?”

    不就是想拽着小辮子進門, 還沒拽到。

    鄒賢實瞪着眼睛, 想罵大兒子今天腦子怎麽不開竅了, 但前後這麽多人看着,要是這麽問下去, 還不知道延生成什麽樣, 轉頭對水琅招了招手, “琅琅,來, 跟我去見見客人。”

    水琅沒動, 眼神在審視着鄒賢實。

    但鄒賢實已經演起來了, 大步走回客廳, 笑得很爽朗,“你們看,這就是我那侄女,水琅,小姑娘,人比較害羞,不敢見生人。”

    “有點眼熟,是不是前陣子擺平平安裏動亂,上了報紙的小姑娘?”

    “老陳,你眼神真好,報紙上就是一張側臉,你這都能認出來。”

    “好眼力,還真是本人,我聽說小姑娘是在複茂房産局上班?”

    “是,沒錯,是在房管局上班,也是報紙上的女英雄。”鄒賢實一臉自己老父親的态度,“琅琅,要是怕生,就去屋裏找你瓊姨吧,你瓊姨在做你最喜歡吃的桂花糖藕。”

    “是嗎?”水琅沒有一點怕生的樣子,“可是我從來都不吃藕。”

    鄒賢實:“……”

    一群幹部面帶疑惑,眼神在兩人之間打轉。

    鄒律看到這麽多人,腦子清醒了一半,站出來打圓場,“爸,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那是桂花糖糕,不是桂花糖藕,只是做成了藕的樣子。”

    鄒賢實連忙道:“哦對對,看我,不愛吃甜的點心,老是叫錯。”

    “鄒書記,我記得你最喜歡吃酒釀圓子的呀,每次去首都開會,那邊都還會特地給你準備一道這個,至少要放三四勺白砂糖。”

    一名幹部開玩笑似的說話。

    鄒律剛圓回來的場子,頓時又讓鄒賢實陷入尴尬的境地。

    水琅看了一眼說話的幹部,正想講話,鄒凱突然跑了下來,“水琅,你回來了!快來!”

    想到在信托商行買的那些東西,水琅頓了頓,往鄒凱那邊走去。

    才剛走出去沒多遠,就聽鄒賢實道:“兩人從小關系就好,長大了一點都沒變。”

    接着是一群奉承聲。

    奉承?

    不是說鄒賢實被停職在家待着了?怎麽還有一群人奉承,并且一個個看着地位都不像低的樣子。

    “你過來點,別被他們聽見。”鄒凱邀功似的站到水琅面前,“你買的東西,我都給你收好了,那天信托商行送來的時候,剛好被我爸撞上,他發了好一頓火,還讓我拉到別的地方去,別的地方我哪裏能放心,趁他不在,我讓人送來,都放好保管好了。”

    水琅看向走廊盡頭的房間,“瓊姨沒發現?”

    “發現了,不過她沒說什麽,只是把裏面原來的東西拿走了。”鄒凱掏出鑰匙遞給她,“其實我媽剛看到你買的東西,吓了一大跳,但她看着也有別的想法,我還故意說要送到其他地方,她自己說其他地方不安全,把鑰匙給了我。”

    水琅眼神狐疑看着他。

    鄒凱捏着鑰匙,與水琅對視許久,終于浮現一絲尴尬,“我用了一點計策。”

    “什麽計策?”

    “我跟我媽說,這些都是你買來當嫁妝,跟我結婚的嫁妝禮,讓我保管着,等過些天,我們結婚有房子了就搬走,聽到這些東西有我的一半,她才把鑰匙交給我。”

    水琅進門的一剎那,是打算把東西一并拿走。

    但在過來的那一刻,聽到了鄒律說“明天才是月宴”,這幾個字,讓她又改了主意, “裏面我記得都是保險箱,都清空了?到時候不會弄混了吧?”

    “保險箱裏空的,沒東西了。”

    “外面是什麽人?來幹嘛的?”

    “是……媽,你吓我一跳!”鄒凱撫着胸口,望着突然站在廚房門邊上的母親,“怎麽不聲不響就走出來了。”

    李蘭瓊眼底出現一些笑意,這是因為看到鄒凱與水琅站得很緊密,剛才還一直湊着頭,貼着耳朵講話。

    兩個兒子有多優秀,多少人想嫁給他們,她心裏非常有數。

    就連水慕晗當年都想把獨生女嫁過來,水琅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把兒子忘記了。

    這不一沒人的時候,兩人私下相處,就露餡了。

    看來,兒子說的沒錯,水琅對他真的是一片癡心,真的打算要結婚了。

    想到這裏,李蘭瓊臉上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琅琅,剛下班?餓了吧?來吃綠豆糕,剛出爐的。 ”

    水琅:“……”

    桂花糖藕變成桂花糖糕,現在又變成綠豆糕了。

    綠豆糕清爽可口,甜而不膩,水琅吃了兩塊,還想再吃。

    李蘭瓊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看着水琅的眼神真的就像看親生女兒一樣,“琅琅,你放心,等咱們成了真正的一家人,你就能像以前一樣,是一家人的掌上明珠,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喜歡吃什麽瓊姨就做給你吃,小凱要是欺負你,瓊姨就把他趕出去!”

    “媽,我是你親兒子嗎?”

    李蘭瓊眼神還是黏在水琅身上,“我已經為你們父子三人付出了大半輩子了,這下輩子,就只為了琅琅活,媽的心思,以後都得放在琅琅身上。”

    水琅看了她一眼,低頭繼續拿起一塊綠豆糕嚼着。

    吃了這麽多塊,一點也不油膩,應該很符合周光赫的口味,吃完這塊不吃了,剩下的都打包帶回去。

    “媽,你看你把水琅感動地,都要哭了。”鄒凱将煮好的咖啡壺拎過來,倒在馬克杯裏,“喝點咖啡,別膩着,再感動也不能當飯吃啊。”

    “是是是,琅琅,好吃瓊姨下次再給你做,別緊着糕點吃了,留着肚子,晚上吃馄饨。”李蘭瓊笑着要将綠豆糕端走,被水琅攔住,“幫我打包,我帶回去。”

    “你這孩子,就這麽好吃啊。”

    鄒凱看着不知道有多少年沒這麽高興過的母親,對水琅豎起大拇指,“你真會哄長輩開心。”

    “什麽哄,琅琅這是知道我的心意,不想浪費。”李蘭瓊從櫥櫃裏拿出裝方塊面包的油紙,小心将綠豆糕打包,“琅琅,明天晚上家裏有宴會,你也過來玩吧。”

    水琅停住咀嚼的動作,“我忙,要上班。”

    看她這樣回答,李蘭瓊更放心了,将打包好的點心放在一邊,“你大哥的老婆,撐不起來這樣的場面,我老了,以後還是得你來。”

    鄒凱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但仍然硬生生忍耐着,眼神期待看着水琅。

    “我真沒空。”

    水琅看了一眼鄒凱,又避開,看向李蘭瓊,“瓊姨,我知道你對我好,去逛了信托商行,才知道你給我的兩萬塊多值錢。”

    李蘭瓊一愣,解釋,“琅琅,你鄒叔叔這幾天一直都在家裏,沒去銀行取錢,但你放心,等明天宴會辦完了,他立馬就會把剩下的錢取給你。”

    說完,李蘭瓊心裏都迷惑了。

    前幾天開車的事,水琅究竟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現在看到他們不追究,難道不該松一口氣嗎?

    怎麽還敢堂而皇之的提起剩下的一萬塊。

    難不成,之前的事,真的是無心的?在荒山野嶺裏自由慣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再好不過了,說明這丫頭好拿捏。

    “謝謝瓊姨。”水琅笑着道:“以後他們都不在的時候,我單獨多來看望你就行了。”

    “傻話。”李蘭瓊看出水琅這還是在鬧別扭,“是在生氣鄒凱跟邬琳琳訂婚吧?那就是權宜之策,是你爸威脅鄒叔叔,才暫時訂了親,除了你,我是不可能讓任何人進我們家的門,瓊姨這輩子,就只認你這麽一個兒媳婦,所以,一直沒告訴你,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想把你調回來。”

    水琅佯裝驚訝,驚訝之餘還有些動容,“真的?可我從來就沒收到過調令。”

    “你鄒叔叔不容易,有很多人在盯着他,就像這次,你開車出去,給他惹了不少麻煩,沒有兩天,就有人想把他踢下去,要不是你鄒叔叔急中生智……”

    李蘭瓊看了一眼外面,“總之,你鄒叔叔很不容易,琅琅,你是聰明孩子,比你大哥跟小凱都聰明,我現在就期盼着,你早點嫁進來,幫幫你鄒叔叔。”

    “我幫?”水琅眼裏充滿了疑惑,“我能幫到他?怎麽幫?”

    “除了你,沒人能再幫他了。”李蘭瓊往水琅身邊坐了坐,“明天的宴會,你過來,就是在幫他了。”

    水琅端起咖啡,吹了吹,“你确定要我過來?”

    李蘭瓊握住水琅的手,“當然确定,瓊姨只認你。”

    水琅看着外面客廳正時不時大笑的鄒賢實,再看了看一臉期待的母子倆,勉為其難道:“行吧,那我明天晚上就過來一趟。”

    母子倆頓時高興不已,“太好了!”

    水琅打包了綠豆糕,打包了荠菜馄饨,走之前去那間房間,确定了買的古董首飾都在,讓鄒凱騎車送她回去。

    這一舉動,讓鄒家所有人的眼神都變得欣喜。

    -

    回去路上。

    “月宴是什麽?”

    “就是一個月一次的聚會,都在我家,都是我爸請來的人,主要是為了談市裏的相關會議。”

    “幹部聚會,不會被人說閑話?”

    “香樟園本來住着的就是一群幹部,只是在大院內部聚聚會罷了,外人也看不到,進不來,能說什麽閑話。”

    後座沒聲音了,鄒凱等了許久還是沒聲音,像是沒問題問了,嘴角突然掀起得意的笑。

    剛才出門,父親還叮囑,水琅如果問起來他怎麽突然沒事了,一定什麽都不能說,并且回來一定要告訴他們。

    他剛才心底也直打鼓,原來爸在家裏天天說水琅是故意陷害他,現在還疑神疑鬼,難道真是水琅故意的不成?

    結果水琅連提都沒提,一點心思都沒有。

    這哪是什麽故意!

    再說了,就算是故意陷害又怎麽樣,那也是情理之中。

    不怕水琅發洩,就怕水琅不發洩,那他們家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水琅!”

    剛到複茂路,就看到邬善平站在路邊招手。

    水琅從自行車上跳下來,随意對鄒凱揮了揮手,“你先回去,明天見。”

    鄒凱剛想下車,發出一起去看電影的邀請,聽到這話,再看了看邬善平,不再說什麽,“明天見。”

    “還真是鄒凱。”

    邬善平看着蹬車遠去的背影,“他怎麽又送你回來了,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是啊,我已經結婚了,不知道這家人還總來纏着我幹什麽。”

    水琅拎着飯盒往梧桐裏走。

    邬善平看着飯盒沉甸甸的樣子,咽了咽口水,跟在水琅身邊,“除了想你的錢,還能幹什麽。”

    水琅腳步不停,“你又知道了。”

    “我不知道誰知道。”邬善平上前攔住水琅,“琅琅,你今天願意搭理我,說明有事要問我吧?”

    水琅停住腳步,看着渣父,“你要告訴我什麽?”

    邬善平:“……”

    這麽簡單就被将了一軍!

    “你想知道什麽?”

    “李蘭瓊說,他們會和邬琳琳訂婚,是受了你的威脅。”水琅直接了當道:“你威脅他們什麽了?”

    “這…… ”邬善平将兩個口袋翻個底朝天,“起碼得兩千塊。”

    水琅繞過他往前走。

    “怎麽就走了,我們再商量商量。”邬善平不斷伸手攔,卻怎麽也攔不住水琅,這才知道剛才的攔下,是水琅有意停住罷了,“這個太貴,你可以問別的啊,別的便宜。”

    “那你就說點詳情提示,配上價格,我再決定聽不聽。”

    “明天鄒家的月宴,跟你想用平安裏參加的玉蘭杯有關。”

    水琅停住腳步,皺起眉頭,“你說什麽?”

    邬善平搓着手,“琅琅,你把爸爸的錢都拿走了,把你奶奶的錢也都拿走了,距離下次發工資還有大半個月,你讓爸可怎麽活。”

    “這消息,不過早晚罷了。”水琅看着他,“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就是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看能不能讓我心情變好,我心情要是好了,說不定能賞你幾塊,而不是站在這跟我談條件,你沒那資格,懂嗎?”

    邬善平氣得牙都快咬碎了,比他老娘還貔貅!

    怪不得能把他老娘的家底子都給挖空了!

    他想走,但除了眼前的女兒,能賞她幾塊吃飯,再沒別的地方能弄到錢了,別無他法,只能道:

    “玉蘭杯的發起單位,是市政與建築業聯合會,昨天,建築業聯合會新成立了舊改聯合分會,會長是鄒賢實,玉蘭杯的評選工作,由舊改聯合分會主要負責。”

    水琅心裏“咯噔”一聲,眉頭皺得更緊,“他憑什麽當上這會長?”

    “這誰能知道,你回來了,登記成功了,我是入不了他們家的正眼了。”邬善平看出自己的消息對于水琅很重要,兩眼期待看着她,希望能得到打賞。

    水琅擡頭,“你手裏有什麽鄒賢實的把柄?”

    邬善平抓着兩個底朝天的口袋,晃了半天,看水琅沒反應,期待轉成了失望,看了看路上的人,湊近小聲道:“你媽當年給鄒家送了一箱小黃魚,是有編碼的,當年沒能及時處理,後來就是燙手山芋,處理不掉,一威脅一個準。”

    “就這?”

    水琅平靜看着他,“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敢去威脅人,一般心裏還捏着一條退路,是什麽?”

    邬善平肚子咕嚕咕嚕叫,眼巴巴看着水琅。

    水琅突然笑了一聲,“不說是吧?我只給你這一次說的機會,下次想說,你也找不到我人了。”

    “哎,等等!”邬善平抓住女兒的袖子,“你急什麽,這急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誰,我不幫你我幫誰,難道還能去幫鄒家?他們一群冷血東西,一毛錢都不肯借給我,就把我趕出來了。”

    聽到這,水琅倒不急了,打量着邬善平,“這麽說來,你确實握着一個鄒家的把柄,但你卻不能輕易拿出來威脅鄒家了,因為一旦說出來,沒了利用價值的你,接下來就會沒命。”

    邬善平臉色一變,“你小點聲。”

    這女兒實在聰明的可怕!

    他一個字都沒有洩露,她怎麽就一猜一個準!

    “三秒,三……”

    “鄒賢實另一個老婆當年車禍沒死,就在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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