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發表
大白鵝像是聽到了什麽污蔑,顧不上繼續用衣服遮擋禿了的鵝屁|股,拉開光屏開始噼裏啪啦打字,本不應該如此靈活的翅膀尖尖愣是打出了殘影。
【自從上次之後,我都下決心痛改前非,絕不叨人叨獸了!】
【您看,我之前都是把嘴給綁上的,這勒得都還有印子!】
大白鵝把自己的鵝嘴往夏柚手裏杵,示意夏柚仔細看看。
說實話,當初大鵝在夏柚面前張開嘴露出鋸齒狀的口腔內壁和舌頭的畫面,時隔幾月,仍舊記憶猶新。
夏柚硬着頭皮托起大白鵝的喙,鵝黃的顏色看着很是憨憨可愛,讓人難以相信裏面包裹着的是什麽屁|股殺器。
小觸手也好奇探過來,觸手尖尖搓了搓鵝黃色的鳥喙,的确在上面發現了捆綁的痕跡,想必是真的捆了不短的時間。
所以……至少在最近,大白鵝應該是真的沒有作案。
【而且,我……的毛,不是一下子掉的,也不是最近,有段時間了,羽毛跟脫發似的一根一根地掉,就掉這地方的】
【問題是掉就算了,掉了羽毛的地方它不長了啊!我都快愁死了!】
【我去醫療部和休眠中心檢查過,都說我精神海沒有問題,您幫忙給我看看吧!】
大白鵝急切地轉過身,撅起光禿禿的,距離烤鵝就差刷油上焦糖色的鵝屁股指了指,又轉過身巴巴地打字。
【求求您了!!因為這個,之前元帥叫閱兵我都不敢去,今年我還想競選國慶日的主持人呢!屁|股禿着我可怎麽見人嗚嗚嗚嗚!】
閱兵之後,帝國已經全面推行精神體和伴生獸法案,很多公開的娛樂節目、采訪等都開始有意無意帶幾句話題。
但除卻軍團有人為促進精神體凝聚的手段,軍團之外,想要凝聚精神體就已經算是極其需要天賦的存在,更別提精神力高到可以實體化為伴生獸。
所以當影帝帶着自己的獵豹伴生獸,選擇這個風頭浪尖高調複出時,幾乎拉足了話題度。
大白鵝說的國慶日,是面向整個帝國海選節日和參與演出者的大型盛會,哪怕是軍團中的人,只要是在休假期,也完全可以參加。
往年第一軍團的戰士精神力不穩,很難離開藍星,但今年可不一樣了。
夏柚知道大白鵝不僅愛美,還有個明星夢,擡手摸了摸大白鵝的腦袋,低聲道:“好了好了,不哭,先讓我看看。”
要是論治外傷,夏柚當然比不過醫療師,但伴生獸身上出現的問題,歸根結底其實都是精神海的毛病,夏柚治療起這個來得心應手。
夏柚的精神力觸手探進大白鵝的體內,先是在腦部區域轉了一圈,沒發現問題,然後一路向後……嗯?
夏柚的神情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夏柚詢問大白鵝:“我可以碰一下你的……嗯,臀|部嗎?”
求醫心切的大白鵝直接将鵝屁|股塞進夏柚手裏。
夏柚眼皮一跳,已婚人士的自覺讓他抽手躲了一下,只是手指在禿毛的最邊緣碰了碰。
精神力感知到的微妙頓時清晰起來。
“你開始脫毛,是不是在……之後?”
夏柚說了一個大概的日期。
大白鵝連忙點開自己的美容記錄,往前翻了翻,連連點頭,看着夏柚的眼神滿是希冀。
夏柚心下了然,看着大白鵝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憐憫。
樓上辦公室,暫時離開處理事務回來的陸應淮,一低頭就看到了那只眼熟的鵝正把自己的鵝屁|股往夏柚面前撅。
陸應淮:“……”
當初打鵝的時候,下手還是輕了。
但陸應淮看着看着,也注意到大白鵝禿了的屁|股,眉梢微微揚起又放下,他拍了張照片轉手發給了孟文軒。
【你幹的?】
【是的,元帥】孟文軒的反應很是迅速,同時回複了兩條消息,【他去找夏柚閣下了?】
【嗯】
陸應淮再了解不過孟文軒這個人。
除了他的家人,孟文軒好像明面上沒有什麽在乎的,但陸應淮卻知道,有兩個點,幾乎是被戳孟文軒就炸。
一、影響他研究進度
二、衛承
之前大白鵝叨了孟文軒,衛承趁機按着孟文軒硬生生修養了一個月不準進實驗室,孟文軒向來拿衛承沒辦法,這筆賬恐怕是被記在了下嘴叨人的大白鵝頭上。
孟文軒:【最近研究在緊要關頭,我把這件事忘了】
陸應淮看了眼在下面搔首弄姿的大白鵝,緩緩打字:【沒關系,幹得不錯】
孟文軒:【?】
訓練場裏,夏柚的光腦收到孟文軒發過來的藥劑說明,孟文軒還特意注明了只要藥劑代謝掉就沒關系了。
孟文軒本來就是研究精神力的,又是個醫療師,琢磨這種局部抑制精神力的藥劑都不用費什麽力氣。
情緒激動的時候精神力過于活躍,所以伴生獸會瘋狂長出新毛,那麽局部抑制精神力波動的話,可不就是斑禿。
對一只愛美的鵝來講,哪有比眼睜睜看着自己禿毛更殘酷的事情?
——一如對孟文軒來講,眼巴巴看着實驗室卻不能進的折磨。
夏柚總覺得這種不留痕跡不動聲色的手段,不太像是孟文軒的手筆,反倒像是衛承。
不過為了第一軍團的內部和諧問題,夏柚清了清嗓子沒多說什麽,精神力小觸手把自己扯了扯,拉出一塊小抹布,開始在斑禿的鵝屁|股上使勁擦擦擦。
大白鵝扭着脖子關切地往後看。
元元從訓練室的門邊走過來坐下,居高臨下的看着鵝,投下的影子幾乎将鵝籠罩在其中。
大白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翅膀上的毛都炸了起來。
完了完了完了,他當着元帥的面都幹了什麽流氓行為——他糊塗啊!
不過元元并沒有做什麽,而是鎮定嚴肅地等待夏柚為大白鵝處理藥劑殘留,尾巴在身後一下又一下地拍打地面。
小觸手卷着小抹布完工後,夏柚摸着大白鵝的翅膀,精神力細絲滲入大白鵝體內催生大白鵝的精神力,很快,原本光禿禿的鵝屁|股就長出了白色的羽毛,一根一根簇在一起,看上去又白又漂亮。
大白鵝:“嘎——!!”
他其實很少叫出聲的,因為他總覺得自己的叫聲很不符合自己優雅美麗的外表和氣質,但實在是太興奮的時候,鵝也是會忍不住的。
元元沒吭聲,盯着大白鵝,胡須動了動。
感覺到某種危險靠近,興奮上頭的大白鵝看向旁邊的豹,頓時想起之前被一招按在地上的恥辱,從空間紐裏噼裏啪啦抖出一小堆亮晶晶,收攏翅膀捂着小領結,腳底抹油飛快逃離治療現場。
從樓上辦公室下來的陸應淮推開訓練室的房門,擡步走到夏柚身邊。
元元正用爪墊仔仔細細地搓洗小觸手,連帶着那片拉扯成小抹布的精神力也被豹爪搓地沒了形狀。
小觸手在兩只豹爪的中間被搓過來搓過去,觸手尖尖暈暈乎乎地往下耷拉。
夏柚拿了放在身邊的花折了折,插進了陸應淮軍服胸|前的口袋。
“還以為殿下會在上面多看一會兒呢。”
陸應淮掃了夏柚一眼:“工作而已。”
他不是那種小氣的伴侶。
夏柚“哦”了一聲。
你最好是真大度。
兩人中午休息了兩個小時,陸應淮帶着夏柚在第一軍團的訓練基地轉了轉,期間遇到了不少過來“偶遇”的毛茸茸。
夏柚眼角的餘光一直在看陸應淮,就見男人表情從容淡定,沒有半點異樣,只是偶爾會捏捏圈在手腕上的小觸手,再多的反應就沒了。
就連元元也不知道去了哪裏,下午都沒有跟在他的身邊盯梢。
夏柚在心裏暗自納悶。
……豹轉性了?
元帥府裏,元元擡爪打開周叔的房門,放輕腳步無聲無息地靠近落地窗。
路過時,元元注意到原本放着毛氈豹子和毛氈老虎的櫃子全空了,心下有些無奈。
周叔怎麽出門在外還不忘帶毛氈啊……
豹走到花架旁邊,繞着種滿了茂盛貓薄荷的花架踱步了兩圈,擡爪薅了一整盆的貓薄荷。
但豹看了看面前的貓薄荷葉子,又看了看自己的體型,眯了眯眼,上前準備再薅一盆。
然後面前一道光屏無聲展開,上面慢悠悠地打出一句話。
『先生,用量太多的話小柚會很難哄好的』
豹爪僵硬了好半天,元元扒拉着地上的貓薄荷葉子塞進空間紐,夾着尾巴灰溜溜地離開了房間。
花架上方的光屏熄滅,房間又恢複到了原本的安靜。
撸了一天的毛茸茸,整個人神清氣爽的夏柚回來家裏,看了眼元元的坐标顯示在樓上,也沒多想,以為豹在躲起來吃醋,于是兩三步跑上樓準備抱抱豹豹。
結果在元元經常出沒的地方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豹,夏柚納悶了兩秒,鬼使神差般的,打開了浴室的房門。
泛着淺淡綠色的水從浴缸裏溢出,滴落在地面上,彙聚成一小灘水漬,浴缸的邊緣只有一條熟悉的豹尾巴搭在旁邊,正興奮地卷着圈。
夏柚:“……?”
“嘩啦啦”的一聲響動,原本悶在水裏的元元從水下拔出豹腦袋,兩只濕漉漉的豹耳朵中間還頂着幾片貓薄荷葉子,朝着夏柚目光炯炯地看過來。
貓薄荷。
和……大貓。
夏柚意識到不對,故作鎮定地後退兩步,想要關上浴室的門。
然而後背卻貼上來寬厚熟悉的懷抱,陸應淮的手攬在夏柚的腰間,另一只手握住夏柚的手,十指相扣間将夏柚的手從浴室的門把手上輕輕拿開來。
“啪嗒”一聲輕響。
浴室的門被從裏面關上。
“殿下……”
夏柚在這一瞬間頭皮發麻。
他承認他一開始種貓薄荷的動機的确不純,但是在意識到老房子不能撩過火之後,他真的都已經把這東西忘到腦後了!
不是,他是喜歡撩撥一下元帥,畢竟看平日裏成熟內斂,俊美威儀的男人眉頭緊皺表情難耐的樣子,實在是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但是——貓薄荷泡元元,這和老房子着火往上澆油有什麽區別?!
今天被醋溜了一整天的元帥站在夏柚身後,牙齒磨了磨夏柚的耳朵尖,低低“嗯?”了一聲。
兩人靠的很近,夏柚都能感覺到軍服紐扣抵在自己蝴蝶骨上的觸感。
冷硬,危險,不容拒絕。
夏柚被騰空抱起,放在了濕滑的浴缸邊緣,豹尾巴圈在夏柚的手腕間,安撫似的輕輕摩挲着。
夏柚趴在陸應淮的懷中,聽到了對方的心跳聲。
一下,又一下。
漸漸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