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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章 有胎记的女子
    待江舒窈穿着一身花团锦簇的大朵芍药水云裙到达白氏院内时,白氏的嘴上都要燎出泡来了。

    李瑶溪此时正陪在白氏身边一脸无措地安慰着她。

    “嫂嫂,你可算来了!”

    见她一身绫罗绸缎、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李瑶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忘了之前李老夫人的训斥,又对江舒窈语气不善地责怪道。

    “家中出了这样大的事,母亲的心疾都要犯了,你竟然还有功夫穿着打扮!”

    白氏此刻的面色确实不好,她于后宅一道颇有手段,管起家来可谓是一窍不通。

    此时她捂着心口,只感觉脑袋里有一根筋在噗噗跳着。

    江舒窈入门后将整个侯府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现在出了这事,她第一反应就是问江舒窈怎么办。

    她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这个儿媳不再那么好拿捏,于是伸手拍了拍女儿,摁住心底的怒火。

    “舒窈快来,你昨日看的那家铺子现在出事了,这可怎么是好?”

    江舒窈不理她的招呼,她在白氏屋内坐下,漫不经心地朝满头是血的吉香堂小厮问道。

    “说,出了什么事?”

    小司哆哆嗦嗦的磕了个头,向她又讲了一遍事情经过。

    吉香堂今日上架新货,客人比昨日更多,罗管事又故技重施安排了几个小厮来区分客人。

    可不知是今日的新品吸引力太大,还是客人们积怨已久,队伍前头突然有数十人嚷嚷着开始怒骂推搡小厮,朝身后的人群大声宣扬吉香堂挑客的行为。

    后面的人排了几个时辰的队,全都窝着一肚子火,见前面闹了起来,顿时不甘示弱。一同蜂拥而至挤进店内开始打砸抢夺。

    推搡间不知是谁一把将罗管事推倒,正巧头撞上了柜子尖角,又有后面的人踩踏了上来。

    顷刻间,罗管事便吐出一口血,躺在地上生死未卜了。

    “所以你便逃来通报了,这样大的事,可有人去报官?”

    听完小厮的描述,江舒窈冷静地问起重点。

    白氏这才惊觉自己连报官也忘了,连忙一迭声地吩咐起丫鬟。

    江舒窈见状心里发笑,面上还装出有些担忧。

    “也不知道客人里有没有受伤的,若是谁家的小姐夫人在踩踏中受了惊吓,那可就不好了。”

    白氏一听几欲吐血。连忙扶住贴身侍女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快!快带上家丁,去铺子里看看!”

    侯府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长安街。

    吉香堂内外一片狼藉,金字牌匾被摘了下来践踏成了两半,昂贵的香粉胭脂散落了一地。

    大腹便便的罗管事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几个小厮脸上都挂了彩,灰头土脸地在店里守着。

    侯府的支柱营生成了这样,这下是瞒不了老妇人和侯爷了……

    白氏在丫鬟的搀扶下看了一眼,还未站稳脚跟就眼前一黑。

    江舒窈没管白氏,她走进店内,看了眼地上双目紧闭的罗管事。

    “叫大夫了吗?”

    没人应声……

    她轻笑一声,也没去管,身后的小厮这才跑出门叫大夫。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入耳,江舒窈回过头,正好瞧见着深紫蟒袍、佩鱼鳞钩刀的李偃珩带着一队着皇城司官服的人纵马而来。

    他一拉缰绳,骏马扬蹄,整个队伍都停在吉香堂前。

    围观众人见来的是气焰滔天的皇城司,连忙往周遭退了大一片。

    “侯夫人、世子妃,此处发生了何事?”

    李偃珩身后副将下马至白氏身前躬身询问。

    白氏见到李偃珩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她压根不理副将,直接扑到李偃珩马前。

    “偃珩,你来得正好,家里的铺子被人打砸了,你快派人捉拿那些刁民!”

    她情急之下口不择言,顿时引起了围观人群的不满。

    “这是哪家的夫人,去她家铺子买东西还要被称作刁民,亏这吉香堂还是老字号,以后再不买了。”

    “就是,又不是就她一家香铺!”

    白氏听到了人群议论,顿时脸上红了又白,她瞧着江舒窈站着不动,于是转身迁怒。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处理这些事?管家也不知道管的什么东西,出了这样大的事,回去后给我跪祠堂!”

    听到“祠堂”二字,江舒窑还未说什么,李偃珩一直黑着的脸又沉了几分。

    “既已报官,等着官府来人便是,此事不归皇城司管,恕在下先告辞。”

    他深深看了江舒窈一眼,长腿一夹,又策马而去。

    待他一走,江舒窈便毫不客气怼起白氏来。

    “昨日才同母亲说过铺子的事,母亲怕是忘了自己当时是如何赞同罗管事的,常常忘事是病,母亲有空还是求了恩典找太医瞧瞧吧。”

    她原本还想帮忙善后,既然白氏如此,她也不客气了,转身便往马车上走去。

    “你这话真是不敬不孝!你去哪?给我回来。”

    白氏气得手抖,却又被江舒窈的话噎得无话可说。

    此时身后又有一人从侯府中赶来,隔老远便喊道。

    “夫人不好了!京城另外四处铺子也都被打砸了。”

    “什么?”

    白氏失态地高声问道,还未来得及再吩咐一句,便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地倒了下去。

    “夫人!快回府叫大夫!”

    “去通知老爷和世子!”

    一时兵荒马乱,无数双手将白氏托回了马车,无人有暇顾及江舒窈。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坐在车中问彩杏。

    “方才问到了吗?有没有哪家小姐夫人受了伤?”

    彩杏点点头。

    “小姐果真料事如神,我方才问了一圈小厮没人能说,倒是看热闹的人偷偷告诉我,说好像瞧见了鸿胪寺赞导刘大人家的二小姐被挤肿了手,哭哭啼啼地跑了。”

    江舒窈露出了然神色,而后带着彩杏和淡绿下了马车,独自向大街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姐,吉香堂那样便不管了吗?”

    彩杏还有一丝担忧。

    淡绿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

    “你这笨丫头,吉香堂那样一团糟,小姐才不去趟那趟浑水呢。”

    彩杏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我愚钝了,那咱们这是去哪儿呀?”

    淡绿摇摇头,她也不知,跟着小姐走便是了。

    江舒窈沿着街走到了一处转角,她直接拐进一处不起眼的院子,敲了敲门。

    大门开了,一位脸上有着大块乌痕胎记的女子在门后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她们。

    “你们是谁?此处不待客。”

    她说完就要关上门,江舒窈上前一步,温声念道。

    “琢瓷作鼎碧于水,削银为叶轻如纸。”

    此言一出,女子瞪大了眼,疑惑地上下打量着门外这位看起来非富即贵的夫人。

    “你就是非烟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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