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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章 香不能点
    秦南乔微微垂眼看着半夏:“房主是谁?”

    半夏面露懊恼:“这个…我不知道。”

    看来,梨花用她自己的方式,最大程度上保护了半夏。

    “你不怕?”

    秦南乔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半夏却听懂了。

    秦南乔的意思是,半夏在这个节点来找她,就不怕那些杀掉她娘的人,也杀了她。

    半夏嘴角挂起一丝苦涩。

    “我听海棠说了你的事,我既选择来见你,自是有准备的。”

    说罢,她从袖中摸出一样东西放到桌上。

    那是一枚玉牌。

    玉质细腻温润,镶了一条银色的龙,透着属于皇族的华贵。

    或者。

    梨花不只是卒……

    秦南乔挑了挑眉尖,慢慢拿起玉牌,端详,除了玉质上乘,看不出别的。

    “这是什么?”

    “我娘留给我的,说是关键时刻能保我的命…”

    话还没说完,院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

    风吹起那些放在地上的井里拿出来的发束、指甲、骨灰坛子,还有纸人偶……

    所有东西像是被无形的手提拎着,悬空而飘。

    毛骨悚然。

    海棠白着一张脸,瞪大了一双吊俏眼,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就算是鼠哥和老七,也吓得蜷到角落去。

    半夏却无畏无惧地跑过去,一个一个查看起那些骨灰坛子的符纸。

    压抑的哭泣,从闭紧的唇齿间挤出,断续而绝望。

    “娘!娘你在哪里?娘你快告诉女儿,你的肚子在哪里……”

    肚子?

    会不会是陶罐里的那副?

    这时,玉牌突然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从秦南乔掌心里脱出,飘到半夏的后脑勺。

    玉牌上现出一双淌着血的眼。

    梨花的执念,半夏就是点香人!

    半夏略有察觉,回头。

    玉牌却早已被秦南乔收了。

    梨花心心念念的都是女儿,是一点也不关心她自己。

    秦南乔心里感慨着,示意伊曼用咒术压下那股邪风,让所有物什归于平静。

    而后,她走过去,将半夏抱在怀里。

    半夏身子抖得厉害。

    “没事了!”

    秦南乔安慰着她,手掌抚上她战栗冰凉的背脊,慢慢帮她顺气。

    半夏抓住她的衣袖,哭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一定找到我娘肚子里的东西!他、他们用了邪术,要让我娘永世不能超生……”

    她说不下去,呜咽不成声。

    秦南乔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只是搂紧了她,看向老七。

    “二位师傅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对么?”

    鼠哥拼命点头。

    老七慎重地应了:“姑娘放心!”

    “伊曼,给两位师傅各十两银子,送他们回去!”

    “是!”

    伊曼应了,自去做事。

    鼠哥早就恨不得离开这恐怖的地方,收了银子,不等伊曼开口,一溜烟跑了出去。

    老七抬眼看了秦南乔一眼,动了动唇,终究什么都没说,跟着伊曼出了门。

    半夏靠着秦南乔抽抽噎噎。

    “很抱歉把姑娘拖进了这个漩涡,但、但若是有幸能活下来,半夏必倾尽所有报答姑娘!”

    这是,九死一生的意思吗?

    事情走到现在,如果单纯只是梨花的执念,只要备下香案烛台,让半夏点香,应该就可以了。

    不过…

    现在秦南乔被套了进去。

    没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不可能就这么让半夏置身事外的。

    秦南乔看看海棠,再低眼看半夏:“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半夏有些不好意思地自己站好,“海棠说,我娘的执念是要姑娘救出我,但我,想为我娘报仇!”

    秦南乔盯住一脸倔强的半夏,慢慢品味她说的这句话,心一点一点凉了。

    我被套进这个局,和海棠脱不了干系。

    刚才,海棠进院子,走路稳稳当当的。

    可那日,她却滑了脚,怎么也爬不起来。

    如果那天海棠没有滑倒,如果那天半夏是真的,事情就不会变得这么复杂。

    这其中,有没有半夏你的手笔?

    我可以帮你。

    但我,不喜欢被利用!

    秦南乔微微垂眼,看着半夏,“假半夏是不是你安排的?”

    半夏愣了愣,坦坦荡荡地与她对视,摇头:“不是,我没有调动忍者杀手的能力。”

    倒也是。

    秦怀瑜和契苾城主都说过,世上能用得起忍者杀手的人,不出一个手掌。

    半夏要是有那能力,也不至于去做花魁。

    虽然心里清楚,但还是要问。

    “地室刺杀我和秦少爷的,是不是你?”

    “不是!海棠把你引到这宅子来,是因为无论是谁,只要进来了就出不去。”

    “海棠是想借他们的手杀了我?”

    半夏看了海棠一眼,点头:“是,之前去坊内找我的,都是这么处理掉了。”

    “半夏你听着!是海棠引我到这里,海棠熟悉密道,海棠是你娘的婢女,海棠对你言听计从…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半夏被秦南乔的郑重严肃震住,不由得又转眼瞧了瞧海棠。

    那边厢,海棠还没回神。

    半夏认真地思量了一会。

    “海棠是为了生存,也为了能护住我,不得不听从对方,但,她是在为我做事。”

    这么信任海棠?

    那你自己就脱不了嫌疑。

    “具体点。”

    “他们答应海棠,只要她当坊主,就不会伤害我。”

    “他们为什么要伤害你?”

    “为了刚才我给姑娘的那块玉牌!”

    “……”所以,半夏你这是把火,引到我身上来了?

    这手祸水东引,玩得是真漂亮啊。

    半夏看出秦南乔无语背后的冷漠,想到自己已经决定要与她同生共死,还是把一切说清楚的好。

    “现今,我豁出去跟着姑娘,是因为姑娘也已躲不掉,而且,姑娘有秦家做背靠,没谁敢轻易动姑娘。”

    嗯?

    所以,利用我,还给利用出要与我共患难的意思了?

    不过。

    刚才老七也说,我开了镇魔井口,打开了陶罐,破了对方的局,设局人会被反噬,只有拿我的内脏才能填补这个局。

    但是,半夏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怎么知道我也躲不掉了?”

    “不瞒姑娘,只要有人进了这宅子,他们就不会放过,姑娘是唯一活着离开宅子的人,他们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秦南乔面无表情

    半夏,我可不想死得跟你娘梨花一样凄惨!

    如果让我发现,是你在搞鬼。

    如果是你把祸引到我身上,那么,我会让你和你死去的娘,都不安生的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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