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好香,太香了!”
城墙上,秦羽煮了一大锅火腿肉,众人围坐在一起,吃得热火朝天。
“可惜没有辣椒,不然就更好吃了。”秦羽遗憾道。
“千夫长,有肉吃我们就很满足了,至于好不好吃,天底下应该没有比肉更好吃的了吧。”
“没错没错,这天底下,就肉最好吃了!”
几人都是平民出身,一辈子也吃不上几顿肉,能在死之前吃一顿肉,已经很是满足。
秦羽听后眼神一暗。
是啊,这天下如此之乱,能吃得起肉的,无一不是非富即贵的人。
而那些底层百姓,甚至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又哪里吃得起肉了。
“齐军营地内有动静了。”铁面一直在注视着远处的齐军大营。
众人起身看去,虽然风雪阻碍了视线,但还是能看到齐军营地中的动静。
“大家吃饱了吗?准备干活了。”秦羽对众人说道。
“千夫长,请下令吧!”众人拱手道。
秦羽面向众人,“好!那就依计行事吧,不要让敌人看出缪端来。”
“千夫长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
众人当即散去,城墙上只剩下了秦羽和铁面两人。
铁面眼神担忧地看着秦羽,问道:“这样真的可行吗?若是让敌军的骑兵长驱而入,我们连撤退都困难了。”
“镇定点,要相信敌人。”
其实秦羽心里十分的忐忑,但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虽说前世的那位武侯经天纬地,但谁知道对面的将领是不是聪明人了。
······
城外,齐军开出大营。
在皑皑白雪中,军威浩荡的齐军杀气腾腾,“齐”字大旗在风雪中呼呼咆哮。
“三公子,这箭头不简单,竟是有精铁制作,从箭形上看,也确实更容易穿甲。”田和拿着一支破甲箭,已经仔细研究了许久。
“昨日一战,督军有何感受,说来听听。”姜武面无表情,正眼都不瞧田和一眼。
田和嘴角一扯,自然听出了姜武言语中的嘲讽之意。
昨日的试探,完全就是个笑话,居然被一些叶子,弄得营地内哀嚎不断。
姜武的手下,更是暗地里对田和进行嘲讽。
田和目光转向城门大开的屯留城,皱眉道:“三公子,如今敌军大开城门,三公子觉得是何原因。”
姜武早就注意到了,一时间没明白过来,敌军为何将城门敞开,总不可能是迎接自己吧,
“本将军没有督军那么聪明,督军都不知道,本将军又怎会知道。”
田和看了眼姜武,随后对手底下的将领示意了个眼神。
手下将领当即明白过来,带着一队骑兵冲出阵去,直奔敞开的城门。
城墙上,看到这一幕的铁面,拳头猛地握紧了。
“别紧张,只是试探,说明他们已经虚了。”秦羽坐在一旁,淡定地吃着肉。
果然,那队骑兵在距离城墙只有五十步左右之后,就快速掉头回去了。
铁面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向秦羽问道:“被你猜对了,确实只是试探。”
“预料之中。”秦羽自信笑道:“城门大开,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必然是其中有伏兵,不会轻易进城的。”
城外,那将领返回阵中,向田和汇报了情况。
“督军大人,我等靠近城下,但敌军未有动作,只有城门口的两三个百姓,在清扫街道的积雪。”
听到手下将领的汇报,田和深深地皱起了眉。
饶是以田和这个齐国第一天才,一时间也难以看清敌军究竟在搞什么鬼。
就在田和沉思的时候,姜武却独自一人,骑着马走出了战阵,向着屯留城而去。
“将军!”副将急忙跟了上去。
“回去,本将军亲自去会会那秦羽!”姜武一抬手,阻止了跟上来的副将。
田和看着姜武的身影,心中冷笑一声,双手枕在马头上,静静地看着结果。
“秦羽是吧!可否聊聊!”姜武来到城下,对着城墙上大声喊道。
秦羽正吃着肉了,听到声音之后一愣。
这声音他熟悉,不就是那位烧鸡将军吗?在城下吃了四五只烧鸡,馋得大家直流口水。
“姜武!齐国的三公子,这人不简单,你要小心。”铁面看着城下说道。
“齐国三公子?你居然认识?”秦羽十分意外,铁面居然认识齐国王室成员。
铁面眼神一阵闪烁,解释道:“之前跟着林越看过此人画像,姜武被称为齐国王室的剑,在齐军之中威望很高。”
秦羽看向城外的姜武,“姜武是吧,找我什么事啊?没吃的了吗?来,送你一块肉!”
秦羽将肉穿在箭矢上,射向了姜武。
“啪!”
姜武伸手一抓,将箭矢抓在了手上,那块肉也落入了姜武手里。
“多谢了!”姜武一把扯下肉块,拿在手里咬了一大口。
“本将军还以为你只吃得起馒头了,没想到竟还吃得起肉。”姜武一边吃着,一边用着余光观察城门内的情况。
秦羽哈哈一笑,“姜武兄,不用看了,这早已是空城一座了!”
“空城?你以为本将军会信吗?恐怕你的人马已经埋伏城中了吧。”姜武冷笑一声,似乎看穿了秦羽的把戏。
秦羽一脸的无辜,双手一摊,说实话怎么还没有人相信了?
铁面则是听得一阵心惊胆战,秦羽这家伙居然把实话说出来了,这不是找死吗?
只是铁面没想到,姜武居然没信,也让铁面松了一口气。
铁面在面具下瞪了秦羽一眼,恨不得给上秦羽一脚。
秦羽这时却继续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不信的话,你进来看看嘛!我这可煮了一大锅肉了!”
姜武几口将肉吞下,一扯马绳,头也不回地回去了。
“哎哎哎!别走啊!进来吃肉啊!”秦羽还对着姜武的背影大喊道。
姜武回到军阵中,直接下令道:“传令!攻城!”
“慢着!”田和却急忙叫住了姜武。
“督军大人,有何指教?”姜武看向田和。
田和看着敞开的城门,沉声道:“敌军敢敞开大门,其中必定有诈,绝不能攻城!”
“有诈又能如何,我大军胜敌军五倍!难道还怕了不成!”姜武的副将怒道。
“五倍又如何,一旦被伏,十倍于敌也是枉然!反正本督军绝不与许攻城!”
田和可以不在乎手下人的生死,但他绝不能不在乎城中祖祠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