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慧大师。”李菁儿向领头白衣僧人打招呼道。
陈玄慧侧首,和善地行佛礼回应。
随后,陈玄慧侧眼看向无色,脸色一变,冷声道——
“无色,你既然已经跟随为师出家,便不应该再如以往一般有淫贼习性,更不应该随便出手伤人!”
无色当即大汗淋漓,跪地求饶道:“请师父饶恕,弟子不过跟小秋姑娘玩闹罢了,弟子……知错了。”
陈玄慧看着金禅寺金禅寺山门,又看了看无色。
“誊写《清心咒》一百本。”
留下这么一句话,陈玄慧便是径直踏上山路,直往金禅寺而去。
李菁儿、小秋以及其余三名恶脸僧人,也都是紧紧跟上。
无色在原地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他想,应该是到了金禅寺,师父心里高兴,所以这一次的责罚才并没有以往那么严重。
……
……
秋风萧瑟。
有枯黄的树叶纷纷落下。
陈玄慧来到了金禅寺大堂前,拜见了住持师父。
他开口道——
“弟子自接到师父书信之后,星夜兼程,从大魏江南赶回金禅寺、参加朝廷评测。”
“……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晚了一步。”
“无妨。”住持师父慈眉善目,“多亏了玄奘,也多谢三殿下,金禅寺如愿通过了朝廷评测。”
住持师父说着,言语之中,还向坐于大堂一旁座椅上的三皇女严璇致谢。
严璇微微点首回应,一举一动都显得平易近人、谦逊守礼。
只不过……
住持师父内心仍是忌惮着那日张义纯所说的“真相”。
关于宝刹寺,究竟哪个版本才是真的,住持师父如今也是不清楚了。
陈玄奘、陈玄礼、无心、无炎、无苦等金禅寺僧人沙弥也都在此处。
他们见到陈玄慧如今回寺,皆是面露喜色。
三师弟陈玄礼更是亲自上前,想要与二师兄陈玄慧问好。
但谁知,陈玄慧竟然是径直越过了陈玄礼,来到了陈玄奘身前。
他端详陈玄奘片刻,随后语气不善地开口道——
“玄奘师兄,你的功力远远不及从前了。”
“二师兄,你说什么呢?!”
陈玄礼等僧人立即出声斥责,纷纷为陈玄奘说起话来。
“大师兄内伤多年,近来才有痊愈迹象。”
“二师兄你这样太无礼了。”
陈玄慧没有过多理会其他僧人的话语。
他来到了长案一侧,自纳戒中拿出了一大堆黄阶武技、黄阶功法。
看着入阶功法密密麻麻地几乎堆满了长案,金禅寺众僧皆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自从百年前,藏经阁被魔人所焚毁,我寺功法典籍储存一落千丈。”
“……故而弟子游历江南之时,有意收集了各种功法武技,其中,最为罕见的莫过于这一本黄阶高级功法——《开山掌法》。”
“……有了这些功法典籍,接下来八年里广收僧侣,再由弟子我作为首席、亲自来教导众人,弟子有信心在八年后的评测中,让我寺从‘丁级二等’一跃成为‘丙级一等’。”
陈玄慧说着,语气形态都非常自信,甚至到了有些自负的地步。
这话语内容,表面是为了金禅寺八年之后的评测着想,其实内里隐藏着陈玄慧回到金禅寺的另外一个主要目的——争夺首席弟子!
话语落罢。
众人脸色皆是有些怪异。
而陈玄慧只以为是他们被自己这股强大傲人的气势所折服。
直到,三弟子陈玄礼开口道——
“二师兄,大师兄已经让我寺成为了乙级佛寺了。”
“哈?!”
远处那四个恶脸僧人闻言发出惊讶之声。
但随即,他们见到了身形略微僵硬的陈玄慧,便是不由暗暗偷笑。
陈玄慧的脸色在不经意间变化。
但多年的阅历增长,让他仍是保持着沉静,低声自语道——
“乙、乙级佛寺了吗?”
陈玄慧的双眼不由看向陈玄奘,眼眸中暗暗闪过了一丝震撼与疑惑。
下一刻,陈玄慧眼神再度坚定,继续道——
“既然如此,那便更需要大量功法来充斥我寺的经书库藏了,特别是对于玄阶功法的需求,更是必不可少!”
陈玄慧说着,掷地有声、振振有词。
他从纳戒中取出了一本通体散发淡淡白色光芒的卷宗。
“此乃玄阶低级功法——《白焰掌真经》,是弟子我在江南游历多年、数次深入龙潭虎穴之中所得。”
“……如今,也是愿将其上交我寺、作为我金禅寺的传寺之宝!”
众人见状,又是脸色一阵怪异。
远处四大恶脸僧人目不转睛地看向那《白焰掌真经》,觊觎之心昭然若揭。
气氛于紧张压抑中沉默了许久。
终于,方丈住持长叹了一口气……
他缓缓自怀里取出了一卷通体呈现褐黄之色的卷宗,其颜色光芒比之陈玄慧的《白焰掌真经》都要更上一层。
“这是玄奘前些日子交给我的《大力金刚掌法》,玄阶高级功法,玄奘准备将其作为我寺的修炼功法。”
当这《大力金刚掌法》被拿出的那一刻,就连陈玄慧也是再无法淡定。
玄阶功法,何其稀有。
他在大魏江南数次冒险深入古迹,与各种妖兽鬼邪、魔道恶人搏斗,才好不容易获到了一本玄阶低级的《白焰掌真经》。
这陈玄奘……数年前身受内伤、功力尽失,是从哪里获得了玄阶高级功法呢?
陈玄慧心中惊讶不已。
而在陈玄慧身后的四大恶脸僧人,更是面色震撼无比,似乎连眼珠子都快要被这一本玄阶高级功法给吸了出来。
青丘雅雅先前一直都坐于大堂边缘处默默看戏。
但当她在见到《大力金刚掌法》卷宗一刻,也是顿时脸色暗变。
她双眼微沉,心中发怒——
“自己送给陈玄奘的礼物、珍贵无比的玄阶高级功法,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白白送给别人呢?!”
青丘雅雅狠狠地瞪向陈玄奘。
但后者此刻背对于她,她全然无法与对方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青丘雅雅不由愈发愤懑。
但忽然,她怔了一瞬。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陈玄奘对于自己,不就是一個修炼法器吗?”
“自己贵为青丘之主、万狐之王,怎么会因为一个法器的所作所为而如此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