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

    淩烨捏着妹妹軟乎乎的小臉蛋，哭笑不得：“好，等哥哥考完試了，就帶你們去挖野菜。”

    蘇璟才不去：“哥哥自己去！”

    淩昭也說：“寶寶又沒有跟壞女人跑掉！”

    淩烨：“？？？”

    “你在說什麽鬼話？哥哥不是在這裏陪着你玩兒嗎？”

    現在的小屁孩兒，怎麽懂這麽多？

    蘇璟立刻聲援小哥哥：“差一點就跑了！今天我跟媽媽妹妹沒有來，你就跑了！”

    淩烨看着小姑娘固執的臉色，也不敢再多狡辯了，決定下午去商場給他們買個小禮物，晚上帶回家，就不生氣了吧？

    淩賀津卡着點兒到了學校門口，就看到他家小姑娘撅着小屁股在那裏，把淩烨的鞋子當成跳板一樣，蹦上去，踩一踩，蹦下來，再蹦上去，踩一踩……

    淩昭也站在一邊，時不時偷襲一下。

    淩烨無可奈何，好聲好氣地哄着：“好好好，就算哥哥去挖野菜了，也先挖回來給妹妹和淩昭好不好？讓林阿姨做成好吃的團子！”

    說到好吃的，蘇璟頓時覺得有點餓了，轉頭想要跟媽媽要吃的，就看到了家裏的車子，爸爸正從車子裏走出來，立刻轉換了方向，向着爸爸飛奔了過去。

    “爸爸！”

    淩賀津彎下腰，張開胳膊，任由小姑娘撲了過來，問道：“玩得開心嗎？”

    蘇璟搖搖頭又點了點頭，她已經教訓過哥哥了，就不要讓爸爸擔心了，奶聲奶氣地說道：“爸爸，你做飯了嗎？寶寶餓了。”

    淩賀津立刻笑起來，蹭了蹭她的腦門：“做好了，所以來接媽媽和寶寶們回家吃飯。”

    蘇璟“哦”了一聲，又說：“那咱們快點回去吧。”說着，小小聲地嘆息了一句，“還是家裏好呀。”

    淩賀津忍俊不禁。

    都已經有想家的觀念了，孩子長大起來真是好快呀。

    淩賀津耐心哄着兩個孩子，将他們帶上車。

    淩烨給蘇荇發了個信息：“我能解決。”

    蘇荇：“OK。”

    連蘇璟和淩昭都覺得沒必要告訴爸爸，也不需要爸爸幫忙教訓哥哥。也就是在他們看來，這算不上什麽大事兒，她就更不能去做這個壞人了。淩烨已經是大學生了，他對人情世故，比自己要更加敏感和在行，應該早就知曉範芝芝接近他別有企圖了吧？

    只不過，之前範芝芝無論做了什麽，都并未給他帶來實質性的影響，所以淩烨也就沒有放在心上。而且，對方确實是幫助過他的，這一點無可否認。

    但是現在，他大約猜到範芝芝的目的了。

    一家人回去的路上，蘇璟和淩昭已經忘記剛剛的不愉快了，一人踩着爸爸左腿，一人踩着爸爸右腿，咿咿呀呀唱着兒歌，小奶音活潑可愛，充滿了童趣。

    淩烨誇贊：“弟弟妹妹很有音樂天賦啊，要不要讓他們去學一學？”

    淩昭立刻轉過小腦袋，罵道：“哥哥壞！自己上學就上學吧，還非得讓別人也去！”

    蘇璟點頭：“就是！”

    蘇荇也說道：“把你愛給人報班的興趣愛好改一改，大家都有自己的計劃和想法。實在閑得無聊，你就多給自己報兩個班，多參加幾次大學生競賽，拿幾個獎，豐富一下你之前殘缺的經歷。”

    淩烨：“……”

    “哪裏殘缺了？我之前只是不愛學習而已，怎麽就變成殘缺了？”

    蘇荇：“不是你自己非要找虐跟你爸作比較的嗎？”

    淩烨：“。”

    行吧，怪他自己嘴賤。

    重在參與嘛，也不一定非要拿到獎項。就當出去見識見識了，本來淩烨也在猶豫，大學畢業後要直接去公司，還是繼續深造。十年之內，他還是自由的。

    淩烨觑了一眼父親。與三年前相比，父親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年輕俊朗，八塊腹肌也還沒有退化，跟學校裏三十歲的年輕老師們比起來，甚至顯得更加年輕。

    或許，留給他的時間，還能更多？

    要是父親能在公司再堅持二十年，他就真的可以如同當初夢想的那般，少時靠父母，中年後依靠弟妹，一輩子都輕松自在了。

    這個想法在淩烨腦海裏一閃而過，在看到蘇璟的小臉時，迅速抹消。他怎麽能做這麽不負責任的哥哥呢？

    不管以後是蘇璟來繼承公司，還是淩昭，他都得盡量幫忙。

    吃了午飯，哄着蘇璟和淩昭玩了一會兒，等到兩小只都睡着了以後，淩烨就打算回學校去了。

    蘇荇送他出門，給他帶了一大包零食，說道：“這兩天我們就不過去了，最後一個科目之前，給司機說好時間，讓他去接你。”

    淩烨接過來，應下：“知道了，你就別操心了。”

    目送好大兒上車走人之後，蘇荇才又回到了二樓，正打算午睡一會兒，淩賀津又走了進來，問道：“今天發生什麽事情了？”

    “差一點兒成了惡婆婆。”蘇荇忍不住笑起來，又覺得自己跟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置氣，也有點可笑，又說道，“遇到了一個灰姑娘，用錯了方法。淩烨說他自己回去解決，我們就不要多操心了。”

    淩賀津點點頭，也沒再多問了。

    确實不算什麽事兒。這種灰姑娘，在淩烨之後的人生中，還會遇到很多，他當然得學會自己解決。

    蘇荇卻覺得奇奇怪怪的：“灰姑娘會在沒有得到王子的芳心之前，就先得罪婆婆嗎？”

    淩賀津微愣，随即笑起來。雖然比喻奇奇怪怪，但，确實也很符合眼下的境況。

    “當然會有。比如說，灰姑娘知道，她等不來她的王子。”

    蘇荇眨了眨眼，瞬間明了。

    “她應該不是覺得等不到王子了，而是覺得，連王子主動靠近她都等不到了，所以，她得找個機會，主動出擊。”

    畢竟，貿貿然去找淩烨的話，淩烨根本不會理她。

    淩賀津：“為什麽？你剛剛不是說，她已經跟淩烨成為朋友了嗎？”

    “朋友，又不是女朋友。要是王子不開竅，朋友也只是一輩子的朋友呀。”

    淩賀津恍然大悟，笑了一下：“這大概就是，她惹惱了蘇璟的代價？”

    蘇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好記仇。”

    “那當然，欺負我老婆、我閨女的人，我都會一直記得。”

    蘇荇又笑起來，親吻着他的唇角，随即，被反客為主。

    這範芝芝不是傻子，幾個月來的态度，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她知道自己可能沒有希望，也可能不是淩烨喜歡的類型，再等下去毫無意義，倒不如，找個機會，讓淩烨主動來找她，屆時，她反倒有機會說清楚心裏話。

    蘇荇一家人離開後，範芝芝就神不守舍地回了宿舍，想要看會兒書，卻又一個字都看不進去，腦海裏不停地回想着剛剛的那一幕。

    淩烨對着他的弟弟妹妹露出笑臉，神情前所未有的輕松愉悅。那一刻，他的歡喜絲毫不摻假，也只有在家人面前，他才會露出那麽真誠、毫無防備的笑容來。

    還有蘇荇那張全網無代餐的臉。

    在那樣的美貌面前，她的這一點小聰明，根本不足以拿得出手。

    就在煎熬地等待裏，下午三點鐘，學生會的副部長給她發了條消息，讓她有空的話，現在就去把放假前最後一期黑板報寫完，并且拍了一張照片。

    範芝芝将照片放大，仔細看了看，在角落裏看到了一個穿黑色衛衣的人，腳上的鞋子，赫然就是淩烨今天上午穿的那雙，頓時明了，迅速回道：“好的部長，我這就過去。”

    範芝芝幾乎是一路小跑着到了宣傳室，敲門進去，副部長并不在，只有淩烨坐在那裏，手裏拿着一張海報，是話劇《茶館》，話劇社自排，這周末在學校試演。

    淩烨幾乎在她進門來的第一時間，就将視線轉移了過去。

    很正氣的長相，從頭到腳，都洋溢着健康和活力，跟蘇荇那副頹廢的美感，沒有絲毫的相似之處。

    哪怕蘇荇的出現，打破了他從小說裏看來的固有印象，知道不是所有長得漂亮的都是綠茶，不論男女，也知道了人不可貌相，但淩烨自從認識範芝芝後，就從未覺得，她是個有心機的女孩子。

    因為，這副長相，實在太健美了。讓人一看就會想到，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但是仔細一想，能考到這所TOP高等學府的，有誰會是真的頭腦簡單？他還是太過輕易地給別人下結論了。

    “範芝芝，不管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我也只能告訴你，別費心思了。公司的事務，我從未參與過，我跟我的朋友們，也只是私人情面的交際，從不摻雜家族的利益，那是大人們之間的事情。”

    “很早之前，我們就相互約定過，不論父母有什麽樣的想法、什麽樣的打算，都請直接去跟家長面對面交談，不要拿我們當傳話筒。将來若是我們之間誰過得特別好或是特別落魄，都要在個人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相互扶持一下。”

    “距離我能在公司裏面說上話，怎麽也還得十幾年的時間吧？也說不定，這一輩子我都不會進入淩氏集團，做個混吃等死的老鹹魚。而且，咱們倆認識的時間太短了，除非你以後窮到上街乞讨，不然我肯定不會扶持你。”

    “所以，”淩烨再一次鄭重其事地說道，“不論你想進企業實習，還是想去淩氏的研究所，我都幫不上忙，你該找誰找誰吧。”

    範芝芝心情複雜，欲言又止。

    合着，她那麽努力地表現了一番，在淩烨看來，就是為了畢業後能夠進入他家公司工作嗎？直男的腦回路嗎，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看到範芝芝怪異的眼神，淩烨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長篇大論，心想也沒說錯啊？

    可能是，這樣還不能夠太說服範芝芝？

    淩烨想了想，又給她出主意：“你不是已經進入組織部了嘛，之後學校會有什麽大型活動的時候，報名表都會經你的手，你可以從中挑選更适合你的目标。咱們學校卧虎藏龍，高富帥也多得是，他們還都情商高，會哄女孩子開心，不像我，連妹妹都哄不好。你也這麽會說話，會給人正面的情緒反饋，我相信你跟他們，成為好朋友的幾率會更大。”

    總之，不要再盯着我了哈。

    範芝芝都快要被氣笑了，不過在這一刻，她突然就釋然了。

    不是她不夠好，也不是她做的不夠多。只不過，她不是淩烨心裏的那個人，也無法走近他的心，所以，無論自己說什麽做什麽，終究也只是徒勞。

    “抱歉，讓你妹妹不開心了，我——”

    範芝芝本來想說自己是故意的，只是想讓他多跟自己說幾句話，但到了此刻，突然就又覺得這話不太合适了，轉而換了一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很羨慕她，有疼愛她的爸爸媽媽和哥哥，羨慕她生下來就應有盡有，嫉妒的昏了頭，所以說了一句——你哥哥是我的了，才讓她那麽難過那麽生氣。”

    淩烨：“？？？”

    像是反應遲鈍一樣，在聽完這句話後，淩烨愣了一小會兒，再一次問道：“你剛剛說，你跟蘇璟說什麽了？”

    範芝芝莫名其妙，又重複了一遍。

    這句話，對兩歲的孩子來說，确實有點過分了，但，臨走之前，她看到小姑娘已經被哄好了呀，淩烨這是什麽表情？

    淩烨再次看了她一眼，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随即起身，快步走了出去，門還沒合上就開始撥號打電話。

    對方倒是接的挺快，範芝芝聽到淩烨說了一句：“你聽我解釋——”

    後面的她就沒有聽到了。

    這個開頭，不就是百口莫辯的男人像老婆諾諾賠罪的開場詞嗎？但是她依然堅信，淩烨并沒有女朋友，這通電話，應該是打給他家裏人的。

    難道是，蘇荇？

    不至于。

    範芝芝很快否認，繼子跟繼母關系再和諧，也不應該這麽親密，親媽都未必會問這些事情。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淩烨很快又推門進來。

    “你的前途，我幫不上忙，但無論如何，你幫過我，這是事實，我會報答你。現在，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僅限于我自身能幫得上，金錢買斷也可以，不過我沒那麽多零花錢，六位數以上免談。”

    範芝芝神思恍惚，看着那張近在咫尺，自己以為很了解，其實從未看清過的英俊臉龐，忽地笑出了聲：“我還以為，你要給我五百萬呢。”

    “開什麽玩笑？我爸都沒舍得給過我這麽大一筆錢！我要用錢都得給他打欠條，還得寫好使用說明，提交收據或者發票。平白無故給別人五百萬，我是自己找揍嗎？”

    看出來了，淩家的家教真的很嚴。怪不得淩烨從來不出去那些牛鬼蛇神的場合。

    範芝芝笑着說道：“暫時沒有，等我需要的時候再找你可以嗎？不會一直拖着你，就一年的有效期為限，過時不候。”

    淩烨想了想，點頭應下：“那你給我寫個說明。”

    範芝芝：“……”

    她要詛咒淩烨一輩子都找不到女朋友。

    她不是沒有見過直男，但是直的這麽令人絕望的，領也是頭一個，也算是讓她大開眼界了。

    範芝芝最終還是寫了個說明，一式兩份，兩個人分別簽了自己的名字，一人一份，淩烨折起來揣進褲兜了，拍了拍，确保不會遺漏，這才走人了。

    範芝芝也長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不管怎麽說，她都已經努力過了，也試探過了。真是可惜，淩烨還沒有開竅，但是，自己好像也等不到他開竅了。感覺，淩烨在畢業前開竅的可能性遙遙無際啊。而要是不能在畢業前就找好潛力股，畢業後，就更沒機會了。

    都說大學就是個小社會，是社會的縮影，若是她連這個小社會都混不好，都不能達成自己的目标，那麽，将來又如何能夠在大社會裏摸滾打爬往上眺望呢？

    要是淩烨有幸在大學期間開竅了，那必然是，遇到了令他怦然心動的女孩子。那樣的話，他就更加看不到別人了。所以，他再好，也注定只能屬于別人了。

    考完最後兩個科目後，淩烨就回家了。

    大一的暑假，扔還是悠閑的。他不用去打工，也不用去公司熟悉業務，甚至很多比賽項目，都限定了要大二大三才能參加，淩烨便決定趁這個機會，再帶弟弟妹妹們出去玩一下。

    “明年暑假我大概率要參加競賽了，蘇璟和淩昭也該準備準備上學了，到時候你也報個班吧，老年大學在我們學校就有校區，說不定到時候咱們還能一起上課，哈哈哈哈……”

    淩烨還在傻樂，突然感覺到殺氣森然，轉過頭就看到蘇荇陰沉沉盯着他。

    “幹嘛？”淩烨往後挪了一小步，讓蘇璟的小身子擋住他的一根小腿，繼續大言不慚地說道，“我這是為了你好！成天在家癱着身體素質就更加不行了！”

    蘇荇：“呵。”

    蘇璟正專注地盯着螞蟻搬家，直到看着螞蟻們将餅幹碎屑搬回到了自己的窩裏，才長舒了一口氣，回過神就聽到媽媽哈了一聲大哥哥，便也跟着：“呵。”

    小奶音極具嘲諷。

    淩烨：“……”

    捏了你妹妹的小胖臉，淩烨道：“不可以哈哥哥。”

    蘇璟：“那你以後，可得聰明着點兒。”

    淩烨：“？？？哥哥什麽時候不聰明了？”

    蘇璟看他一眼，轉身跑回到媽媽身邊去了。

    蘇荇笑起來，用最溫柔的語氣說道：“出去玩就出去玩，再給我報班，揍你！”

    淩烨：“。”

    這次去滑雪之前，淩烨早早約好了小夥伴，有空就一起去，順便幫他帶孩子。

    魏聽寒第一個響應：“我爸他們要去長白山看雪，就不跟我們一起了，魚頭他們帶着，我去幫你帶蘇璟妹妹！”

    宗晖：“你帶弟弟更有經驗，妹妹留給我們吧。”

    魏聽寒：“我想換個口味。”

    淩烨：“？？？”

    “換什麽口味？你要不吃點shi嘗嘗？”

    魏聽寒大怒：“你才吃shi！”

    宗晖仍是一副鹹魚少年的模樣兒，漫不經心地像是在逗弄小貓小狗：“你自己說的嘛，你什麽口味沒吃過啊？那不就只剩獵奇的了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對罵了起來。

    李知節問道：“@淩烨，一等學府的氛圍怎麽樣？我想去你們學校參觀來着，想想還是算了，我又考不上，不要徒增我爸媽的怒氣值了。”

    魏聽寒也連忙說道：“烨哥，你一定要拿到獎學金啊！”

    淩烨：“我盡量，拿不到也沒辦法，高手太多了。要不，滑雪回來後，我帶你們去食堂吃大餐？”

    宗晖當即應下：“好啊好啊，早就聽說A大的食堂跟它的學校排名一樣，是高校食堂的榜樣，正想去嘗嘗呢。”

    魏聽寒狐疑：“真的？大鍋飯還有好吃的？”

    別說大學了，就連他們讀高中的時候，都沒覺得學校食堂的飯菜有多好吃，那可是他們拿真金白銀堆出來的食堂啊！

    “嘗一嘗不就知道了？烨哥請客還能讓你不盡興？”

    高考之後，四個人便分道揚镳，見面的機會一下子就變得非常少。

    李知節僥幸考上了一所211，避免了被送出國去讀書的尴尬命運，宗晖和魏聽寒在經過最後一年的突擊補課後，也總算是考上了本科院校，家長們喜不自禁，樂得都要燒高香了，更是對蘇荇五體投地，恨不能為她塑個金身，放在家裏祭拜。

    蘇荇：“大可不必，我想活着。”

    進入大學後，大家也開始尋找人生的方向，各自忙碌着，李知節打算考研，多讀兩年書，權當多玩兩年，反正等他研究生畢業，他爸也還不到六十，已經很仁慈了。

    宗晖讓他爸打聽了一下淩氏集團的校招，發現人家都是985起步，沒得辦法，只好考研，考一所985院校。要是考不上，只能讓他爸打工到六十歲，然後再弄點原始股，讓他吃老本了。或者，等他畢業後，去給淩烨當司機。

    淩烨：“……”

    “你就不能有點出息？！”

    宗晖理直氣壯：“我要是能出息的話我樂意當司機？！誰不想當老總？”

    淩烨：“……”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