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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76 章
    第 75 章

    【差不多得了】

    【好好好, 都知道了,下一個[冷漠.jpg]】

    【舉報了,這對我們這種還單身的人一點也不好T T瘋狂控訴】

    【老婆你說句話啊——老婆——】

    楚山野挑眉:“怎麽就對你們不好了?不是你們自己讓我介紹的嗎?”

    顧輕言拉着楚山野的手緊了緊,有些不知道自己手腳該往哪放。

    雖然他沒少在很多人面前做過演講, 但現在看不見真人, 只能靠屏幕上的“在線人數”判斷到底有多少人在看着自己。

    而現在那個“在線人數”已經突破了六萬人, 甚至還在飙升。

    楚山野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自在,轉向直播間時面上的溫柔消失了幾分:“行了,該說的我也說了,你們差不多一點,別去加他。”

    【哎呀知道了】

    【你好護着他,你真的我哭死】

    【活該你小子有老婆】

    【老婆害羞好可愛,嘿嘿, 喜歡】

    【老婆喜歡什麽顏色的麻袋QAQ】

    彈幕起哄的居多,有不明所以看見熱搜來湊熱鬧的圈外人,甚至沒邊界感讓地他們兩個親一下,都被房管踢出去了。

    “走吧走吧。”

    楚山野起身将顧輕言向門口的方向推去:“我送送你。”

    “不用了, 你不是直播嗎?”顧輕言換了鞋, 不讓他跟着自己出去, “我就去拿個東西,一會兒就回來了。”

    楚山野卻好像還是不放心,一直将他送到門外,趁着門的遮擋低頭親了他一下:“早點回來,今晚想和你看電影。”

    自從上次看完《盛夏光年

    》後,楚山野好像忽然覺醒了對電影的熱愛, 在顧輕言耳邊念叨了好久想和他看其他電影。顧輕言高中的時候忙着學習,大學才開始和室友約着去電影院看電影, 但觀影體驗都不算太好,也不知道他是什麽體質,每次去都能遇到熊孩子在後面踢他椅子。

    但如果和楚山野在家裏看,觀影體驗倒是很不錯。

    “好,想吃什麽和我說,我給你帶。”

    顧輕言擡眼看向他,順勢幫他整理了下衣領,習慣性地叮囑他:“衣服好好穿,一個領子立着一個領子塌的。”

    “知道了,哥。”

    楚山野低頭蹭了蹭他的鼻尖:“去吧去吧,注意安全,到了給我發條消息。”

    顧輕言“嗯”了一聲,對着他揮了揮手,走入了暮色中。

    楚山野一直站在門口看着他向小區門走去,心髒忽地不輕不重地跳快了半拍。

    他有些心神不寧地“啧”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在顧輕言的背影消失後才轉身走回了屋裏。

    貓牙平臺有規定,主播不能長時間離開鏡頭,于是杜興賢接替了他的位置,正和粉絲聊別的八卦。

    全聯盟最會軍訓的戰隊是AOG,人渣最多的是HG,而最八卦的就是NGU。KPL營銷號很多,但基本很少報關于NGU的八卦,甚至有些營銷號都靠蹲NGU的直播間獲取一手消息。

    “什麽?HG瓢蟲瓜?都陳年老瓜了,整點新的呗,”杜興賢說,“TXG的那個我也知道了,下一個。”

    【好像說和X大兩個男的有關系,這個你知道嗎?】

    【說是呂神和X大學弟勾搭上了,但是X大學弟還有別人,很複雜的情感關系,沒吃明白】

    【報,本人X大學生,我校前兩天剛張榜公示開除了兩個瓢蟲!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們有關!】

    【什麽什麽?誰?不是HG嗎?】

    【有人太2G了吧,HG都上個月的事了,說的是X市本地戰隊TXG。】

    【糊逼,沒聽說過】

    【确實沒幾個人知道這個戰隊,但是和高校扯上關系了,亞青會馬上開始,所有高校都在抓校風校紀,這下撞槍口上了,一傳十十傳百地出圈了】

    “嗯?和X大有關系?”杜興賢頓了下,想起來顧輕言的學校就是X大,聲音立刻嚴肅起來,“這空口無憑的不能亂說啊。”

    楚山野從他身後經過,被程凱叫住:“小野你來,我和你說說過兩周去集訓的事。”

    楚山野原本想停下來看看彈幕怎麽說這件事,聞言眉心微蹙,只能低聲囑咐道:“你說話注意點。”

    雖然杜興賢不太清楚顧輕言和楚皓的過往,但架不住彈幕有X大的學生在,萬一說了什麽不利于顧輕言的東西也不是好事。

    他不允許任何污漬沾在顧輕言身上,包括他那個傻逼親哥。

    杜興賢點點頭,和他碰了下拳:“放心,我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楚山野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跟着程凱去了客廳。

    “最近電競賽事青訓都青黃不接的,而且NGU今年在LPL分部的補強力度很大,咱這邊成績一直不錯,所以除了中單外只走了兩個二隊的小孩,也沒準備買其他新選手,”程凱說,“這就意味着NGU也沒法送兩個選手去集訓營,那太奢侈了,KPL的成績也是要拿的。”

    “嗯,我知道了,”楚山野說,“我會好好訓練,給俱樂部争光。”

    程凱從來都不太敢和楚山野談心,因為他覺得這個人一身反骨,說什麽話都帶着點陰陽怪氣勁,卻沒想到現在這人态度這麽好。

    “你......懂事了,”程凱半天才擠出這一句話,“談戀愛對你的影響這麽大嗎?”

    楚山野揚起眉:“什麽意思?我之前對你态度不好嗎?那不好意思啊。”

    程凱覺得自己就是犯賤,聽着這句話倒是覺得對味了:“俱樂部的想法是你不用太勉強,不用對自己要求太嚴,反正咱也不缺這個把榮譽......其實缺的,畢竟算是重大國際賽事,往履歷上寫算是很光榮的事,但你之前已經為NGU做了很大貢獻,俱樂部覺得你這次盡力就好。”

    “明天我們拍定妝照,你拍完定妝照後還得去拍亞青會的照片。我明早給你工作牌,到時候你拿着牌跟人走就行。”

    “去集訓是要收手機的,白天收晚上發。一周七天放一天半的假,封閉訓練,除了這一天半的假以外不許外出,出門就算違紀,”程凱像個老媽子一樣絮絮叨叨,“然後你一會兒把你的個人履歷給我,包括你的家庭成員基本信息,組委會那邊要審核。”

    楚山野目光一頓,看了眼旁邊開了把巅峰賽的童然,輕聲說:“我哥嫖.娼,這個審核能過嗎?”

    程凱愣了下,繼而低聲罵了句髒話:“應該不會查得那麽細,你放心,如果過不了......唉,沒事,我跟俱樂部那邊說說,到時候問問領導怎麽辦。”

    楚山野“嗯”了一聲:“行,那我晚上把資料整理一下。”

    “別太放在心上,還不一定的事呢,”程凱盡力安慰他,但仍然覺得自己說的話很蒼白,“是他違法,和你也沒關系。”

    “沒事,我自己能調理好。”

    還沒發生的事,擔心也沒用。

    楚山野心态一直很好,不會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順勢解鎖手機屏,看了眼微.信。

    顧輕言還沒給他發消息。

    X大離NGU基地如果喊出租車,也就十分鐘的車程,沒道理這個時候還沒到地方。

    他擡眸:“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你去忙吧,”程凱說,“遇事和我講啊。”

    楚山野點了點頭,起身去陽臺,撥通了顧輕言的電話,卻發現那邊沒有人接。

    ***

    顧輕言回宿舍拿了東西,下樓的時候碰到了輔導員。

    “小顧,我正找你呢,”輔導員說,“楚皓的處分下來了,你看見了嗎?”

    顧輕言想起來經過學校布告欄時上面貼的處分通知,點了點頭:“看見了。”

    或許這就是社會給楚皓上的第一課,教他如果撒潑有用的話就不需要警察了。他可能覺得自己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就能威脅到學校,就能讓校長把他的處分消掉,但事實是他還躺在醫院斷着腿,而X大這個學校已經沒他的位置了。

    當時在校長室裏楚皓抓着他發瘋時,顧輕言只能感覺得到害怕和割裂。

    畢竟在這個學期楚皓現出原形前,他給顧輕言的印象一直是斯文有禮,溫文爾雅,和那時的他判若兩人。

    而現在顧輕言只覺得輕松。

    他想象得到如果楚皓還留在X大,等待他的會是怎樣無休止的糾纏和騷擾。

    “楚皓雖然是在學校門前出的車禍,但家長認為學校應該擔責任,”輔導員說,“他們現在還覺得楚皓不會有這種過激的行為,覺得一定是有人逼他這麽幹。校長和他們溝通無果後他們說想見你一面,今天中午我在學校沒找到你,本來都想說算了來着,沒想到他們一直等到現在。”

    那還真是他來得不巧啊。

    顧輕言深吸一口氣,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我不想見他們。”

    “但你是發那條8......啊,表白牆的人。”

    輔導員好像也很傷腦筋:“他們好像不太相信學校說的話,非要聽你親自說。”

    顧輕言忽然覺得張梓柔和顧屏這樣的知識分子也挺好的。

    在家裏怎麽撒潑無所謂,但是在外面一定要裝得一表人才,絕對不會做這種死纏爛打的丢人事,至少不會讓他在外面丢人。

    顧輕言看了一眼時間,嘆了口氣,知道不去或許不行:“好吧,他們在哪?”

    聽見顧輕言同意,輔導員也順勢放下懸着的心,帶他去了門口的接待室。

    上次楚家夫婦找了關系才能暢通無阻地進入X大,這會兒他們得罪了校長,兒子又不再是學校的學生了,自然只能坐在接待室裏。

    接待室沒有空調,只有一個白熾燈泡。飛蛾和蚊子繞着燈泡“嗡嗡”地飛着,投下一片晃動的光影。

    姜明玉眼睛哭腫了,捏着裙角坐在椅子上,往常保養得很好的皮膚呈現出一種暗黃色,像是一顆氧化的蘋果。

    楚躍進腳邊有着三四個被踩滅的煙頭,而他手上是第五個,一縷煙袅袅而上,讓整間屋子充斥着香煙的刺鼻氣息。

    顧輕言進屋的時候被煙味熏得眉頭緊鎖,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摸出一個口罩。

    他這才想起來這條褲子好像也是楚山野的。

    楚山野好像特別喜歡和他換着穿衣服,而對方的褲子比他的寬松,他也樂得夏天穿涼快點。

    顧輕言順勢戴上楚山野留在口袋裏的口罩,向姜明玉和楚躍進點了點頭:“阿姨叔叔好,找我有什麽事嗎?”

    “你和皓皓分手了,對嗎?”姜明玉的聲音沙啞,不知道哭了多久,“什麽時候分手的?”

    “今年四月末五月初吧,”顧輕言淡淡道,“阿姨等了半天,最想問的是這個嗎?”

    “為什麽和皓皓分手?”

    姜明玉的情緒瞬間激動了起來,捏着裙角的手神經質地攥緊:“你們高中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是啊,高中的時候确實是好好的。”

    顧輕言看着姜明玉的眼睛:“但是他上大學之後呢?我不想和別人提起我們談戀愛時候那些破事,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訴您一點,就

    PanPan

    是楚皓這個人我很看不上。”

    “他品行敗壞,出軌劈腿,和人聊騷,甚至還學着PUA我,想從我身上榨取最後一點利用價值。”

    顧輕言的聲音不大,語氣平靜,像在闡述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實:“所以我覺得我沒必要再和他談戀愛了,也還好我沒和他繼續談,不然他嫖.娼被抓走,進去撈人的還得是我。”

    姜明玉聽見“嫖.娼”兩個字後身子抖了抖,面容更蒼白了幾分。

    “他是自己去的,還是被同學帶壞的?”楚躍進低聲問道。

    顧輕言推了下眼鏡,模棱兩可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面前的家長陷入沉默,他心裏悄悄松了口氣。

    顧輕言來的時候以為楚家父母已經知道他和楚山野在一起了,本來都做好了準備接受盤問和辱罵,卻沒想到對方好像并不知情。

    楚皓似乎只坦白了他們分手的事。

    是覺得輸給一直看不起的弟弟很丢人嗎?

    “小顧,你現在還能聯系到小野嗎?”

    半晌,姜明玉顫抖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阿姨......阿姨本來懷了三寶,但是上周去做檢查,醫生說阿姨年紀太大了,三寶,三寶有先天疾病,生下來也是死胎,不如趁着月份小早點拿掉,所以,所以就把三寶拿掉了......”

    她說完這句話,眼淚又順着臉頰落了下來,泣不成聲。

    顧輕言終于明白為什麽她這次看起來這麽脆弱,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一樣。

    “皓皓的腿壞了,三寶也走了,阿姨就剩小野一個孩子了,”姜明玉斷斷續續地說,“老楚生意也不好,我們家沒錢了,想讓你聯系聯系小楚,問問他能不能回家來幫幫家裏,幫幫爸爸媽媽?”

    她的目光滿是哀求,仰頭看着顧輕言。

    這是一個走投無路之人的目光,換了別人站在這裏或許都會心軟。

    甚至在剛開始,顧輕言都本能地心軟了。

    “阿姨,您和叔叔在楚山野小時候并不是一對稱職的父母,所以現在您也要允許您的兒子做一個不那麽聽話的兒子。”

    顧輕言看着那雙脆弱的眼睛,慢慢道:“楚山野現在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目标。如果您還把他當成是您的兒子,那就請您尊重他的選擇和夢想,而不是在小時候不管不問,等到家裏出事了才想起來有這麽個孩子,來找他要錢。”

    “阿姨,這對楚山野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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