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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親子游樂園(三)
    親子游樂園(三)

    眠眠坐上了最期待的摩天輪,雖然他沒有說,但是白黎喻把小家夥的開心看得一清二楚。

    下到地面後,白黎喻問小家夥:“還想再玩一次嗎?”

    眠眠卻看着沒有主動拿出印章的工作人員,失落道:“這裏沒有印章嗎?”

    爸爸陪他坐了快十分鐘的摩天輪,結果這裏居然沒有爸爸想要的印章,覺得浪費了時間的小家夥心裏有些難過。

    好像懂了什麽,青年眉眼軟了下來,“沒有印章也沒事,眠眠想玩,爸爸就帶你玩。”

    小家夥一臉納悶,“沒有也沒事?”

    他們不是為了找印章,所以才要玩的嗎?

    白黎喻蹲下來摸了摸小孩,“當然,親子游樂園就是給父母帶孩子一起玩的地方,玩才是最重要的。”

    眠眠有些茫然,“那任務呢?我們不做了嗎?”

    “我們可以一邊玩一邊做任務,而且還有其他叔叔在,任務會完成的。”白黎喻篤定道。

    反正陸導說了他的任務一切從簡,如果他還苦哈哈帶着小孩做任務,那不是白白擔一個身體不适的名頭了?

    看到爸爸這麽說,小家夥總算不糾結了,當即拉着爸爸再次排隊想坐一次摩天輪。

    另一邊,聞訊趕到旋轉木馬項目區的卓子凡和梁宇也到了,不過任務進行得并不順利。

    原因是林勤覺得自己是大孩子了,任憑方士林怎麽說,他都不願意坐旋轉木馬。

    三個人輪番上陣,許諾各種好處,說得喉嚨都幹了,林勤就是不松口,反而目光時不時飄向前方的溜旱冰場地。

    注意到他的視線,卓子凡擺了擺手,“別看了,那邊沒有印章。”

    他剛才就從這個方向一路走過去,把能玩的都玩了一遍,也沒拿到一個印章,他都要懷疑印章存在的真實性了。

    聽到他這麽說,林勤也沒有打消興致,方士林沒辦法,只能陪他去玩。

    卓子凡和梁宇一看又白跑一趟,幹脆各自分開繼續找了。

    他們這邊耽擱了這麽一會,白黎喻和眠眠已經到了游樂園的中心,兒童水上樂園。

    眠眠一臉期待地看着爸爸,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讓白黎喻嘴裏的拒絕說不出來。

    “明天早上再過來這裏玩可以嗎?”白黎喻跟他商量道,“現在水裏人太多了,爸爸害怕找不到你。”

    即便是深秋的白日陽光燥熱,他也不敢說水下的溫度适合玩耍,萬一小孩生病,下一站越城就去不成了。

    眠眠知道他們會在這裏呆兩天,晚上還會睡在游樂園裏,所以也不是非得現在玩,爸爸說明天,那就明天。

    白黎喻帶着眠眠離開水上樂園的時候,跟着他們的攝像師不停朝他使眼色,一會看向他,一會又朝某個方向看去。

    像是察覺到什麽,白黎喻順着攝像師提示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面氣球牆前,一個身穿襯衣牛仔褲的青年在不停瞄準,射擊。

    在他身旁其他的攤子上,有不少小孩和家屬一起打靶,只有青年所在的攤子位于角落,無人問津。

    看到攤子上還支着另一杆槍,白黎喻低頭看向眠眠,“想要玩具嗎?在那邊,打滿氣球就能選一個。”

    眠眠四處看了看,才看到支着人群縫隙中露出一角的攤子,他身高不夠,氣球攤子那邊的情況也看不到全貌,不知道怎麽才能打到氣球。

    不過既然爸爸說可以拿到玩具,他也想去看看怎麽玩,便點頭同意:“好!我可以自己挑玩具嗎?”

    白黎喻牽着他走過去。“當然可以,不過爸爸要打滿氣球才行。”

    父子兩走到攤子前,老板熱情道:“打氣球嗎?憑票打兩把,一把十發子彈,打中十五個氣球能選一個玩具,打中二十個氣球能拿一等獎。”

    眠眠順着老板的手指看過去,看到了一只特別特別大的狐貍玩偶,粉粉的,爸爸抱起來一定特別開心。

    他突然想到了爸爸曾經說過想抱他的熊熊睡覺的事情。

    小家夥立刻把自己的門票掏出來遞給老板,“叔叔,我要玩!”

    “好嘞!”老板立刻把裝了二十發塑料子彈的彈夾換上,教小孩怎麽瞄準。

    眠眠戴上了兒童防護鏡,從瞄準鏡裏看到了一個十字準星,等老板退開後,他立刻對準一個氣球,扣下了扳機。

    子彈飛速射出,擦過氣球,落在黑色的絨布上,發出悶悶的聲音,而他瞄準的那只粉色氣球,只是飄了飄,絲毫不受影響。

    小家夥明顯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瞄準了,還會打空。

    他不服氣地再次瞄準,也不換一個目标,就盯着那只粉色的氣球打。

    随着砰砰砰的聲音,那只氣球上下彈動,好像穿了防護罩一樣,就是不炸開。

    旁邊的架槍的青年轉頭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剛才的自己一樣。

    随着一聲咔噠的空響,子彈已經打空了。

    眠眠看着亂飛的氣球,吸了吸鼻子,癟着嘴道:“爸爸,我不能送你大玩偶了,我把自己的熊熊給你抱,好不好?”

    小家夥的聲音帶着哭腔,攤子老板顯然見慣了這一幕,笑眯眯道:“沒事的小朋友,叔叔可以做主,讓你選一個小玩具。”

    他指了指獎品擺放處的那些拇指大的人偶鑰匙扣,道:“你可以去選一個挂在背包上。”

    眠眠坐着不動,他知道自己沒有沒打中,沒有打中就不能拿禮物。而且他想要那只大狐貍給爸爸抱。

    白黎喻剛想安慰兒子,就看到小家夥低頭從包裏掏出一張鉑金色卡片,他眼皮一跳,一股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叔叔,我可以買那只大狐貍嗎?”小家夥吸了吸鼻子,“我爸爸想抱着大狐貍睡。”

    白黎喻:“……”崽,你有考慮過每天晚上被爸爸當抱枕的大爸爸嗎?

    直播間的觀衆看到小孩拿出卡就已經猜到了什麽,此時更是笑翻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眠眠,打不中直接買!”

    “啊?原來白黎喻這麽大個男人,晚上還要抱玩偶睡的嗎?”

    “哈哈哈哈小魚好可愛啊!眠眠也好可愛!”

    “只有時爸爸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所以父子兩還沒發現旁邊這個青年是新嘉賓嗎?”

    “什麽新嘉賓?哪個新嘉賓?旁邊這個小哥是新嘉賓?”

    “對方直播間我都摸到了,直播間的名字也是節目組的。”

    “陸導不是說會加進來一個藝人嗎?旁邊這位小哥是誰啊?我怎麽沒印象?”

    “我有點印象,好像是叫夏言吧?跟小魚一樣也是個十八線演員。”

    “你們家白黎喻可不是十八線咯,誰家十八線拍個綜藝都三不五時上熱搜?”

    “嗐,之前都是對家擡舉,感謝清粉送小魚的熱度哈哈哈哈。”

    射擊攤子前,老板一臉為難地看着白黎喻,“這位家長,我這裏刷不了卡啊,您看現金或者手機支付行嗎?”

    園區的規定是,進來擺攤可以不收他們的攤位費,但是游客可以憑門票免費玩兩次,兩次之後就可以自己收取一定的費用了。

    這個費用也有标準,不能太貴,像打靶這種游戲,打一次十塊錢不能再多了。

    所以老板也沒有準備pos機,覺得就十塊錢而已,沒有零錢也能手機支付,真有願意花幾千幾萬的,這種人去射擊館打真彈可過瘾多了。

    結果今天遇到了這個随手就是一張卡的小孩。

    白黎喻不好意思笑了笑,“我的門票還能玩吧?依舊二十發。”

    “可以,只要是有效門票都可以。”老板接過他的票,确認日期沒錯,便給他重新上了子彈。

    眠眠看到這一幕,有些郁悶地把卡收回包包裏,他明明用的是自己的卡,怎麽爸爸不讓他買啊?

    小家夥垂頭喪氣想讓位置給爸爸,卻被青年給按下了,“兒子,扶好槍杆,爸爸帶你打。”

    溫潤的聲音從頭上傳來,眠眠後背抵上了一個寬厚的胸膛,小家夥反應過來,一掃剛才的郁悶,揚起大大的笑容:“好!”

    白黎喻眯起右眼,從兒子的脖子後面透過準星瞄準。

    這種塑料子彈很輕,打出去後雖然飛得快,但是也會比真實的子彈下落得更快。

    尤其是這種玩具槍的準星沒有經過校準,實際上很容易打偏,不是打到氣球上下兩邊空出的幕布上,就是擦着目标飛出去。

    青年輕聲問了一句,“想打粉色的氣球對吧?”

    不等小家夥回答,有力的食指扣動扳機,前方傳來一聲爆炸的聲音。

    眠眠瞪大眼睛,看着第二排的氣球出現了一個空的地方,幾片粉色的碎片掉到地上。

    “剛剛眠眠打了二十次粉色?爸爸帶你打回來。”青年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随之而來的是不絕于耳的氣球爆裂聲。

    每次扣動扳機之間,青年似乎只是輕輕轉動了一下槍口的角度,速度快得好像他沒有依賴瞄準鏡。

    每一次槍響,都注定有一個粉色的氣球被無情打破。

    父子兩旁邊的青年從一開始的同情,變得滿臉震驚。

    “砰——”

    随着最後一聲槍響,第二十個氣球消失在了青年的槍口之下。

    等青年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店主才回神驚訝地鼓掌,“厲害啊兄弟,練過?”

    白黎喻笑了,“沒用這種槍練過。”

    玩具槍到底和真槍不一樣,不過他在射擊館打過小型移動靶,如今用玩具槍打固定靶,問題倒不太大。

    “耶!我爸爸贏咯!”

    眠眠的歡呼聲引來隔壁攤子上小孩羨慕的目光,小家夥像一只勝利的公雞,昂首挺胸地站起來,“叔叔,我們要那只大狐貍!”

    攤子老板也樂呵呵地把狐貍拿過來遞給小孩,“給,你們的戰利品!”

    一米六的大玩偶顯然不是眠眠這個小孩能抱得起來的,不過他喊了一聲小六叔叔,時六就立刻走過來。

    看着興奮的小家夥,白黎喻笑道:“幸好眠眠幫我扶住槍杆,不然還真贏不了,所以這個玩偶也有你的一份。”

    小家夥頓時支棱起耳朵,有自己的一份?

    那只時六還沒接過去的玩偶,瞬間被小孩掉了個頭,推到了青年懷裏。

    “爸爸!送給你!你可以和我一樣抱着玩偶睡覺了!”

    青年欣然接下:“謝謝寶貝!”

    父子兩正上演相親相愛一家人的時候,旁邊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那個,兄弟,能幫我個忙嗎?”

    白黎喻回頭,看到了攤子上的青年正不好意思地撓頭。

    對方局促道:“能幫我打一把嗎?打破十個氣球就行,我剛才怎麽都打不中。”

    白黎喻挑眉,“你為什麽一定要打十個氣球?”

    對方眼神游移不定,“我,我和朋友打了個賭,所以我得打滿十個氣球。”

    眠眠豎着小耳朵聽八卦,聞言誠懇道:“叔叔,賭博不是好習慣。”

    對方連連擺手,略帶攻擊性的五官帶着一絲赧然,“不不不,我不賭錢,我就是,就是有個任務而已。”

    “行,幫你一把,你欠我個人情。”白黎喻說完,把玩偶交給保镖,直接坐到了青年剛才的位置上。

    二話不說,開打!

    夏言懵懵地看着專注的青年,想反悔都來不及了,他和對方也不認識,早知道請對方幫個忙還得欠個人情,他肯定再三斟酌!

    可惜不等他反悔,十聲槍響後,幕布上又有十個氣球完成了靶子的使命。

    如今人家打都打了,夏言也不忸怩,拿出手機打開掃一掃:“兄弟我們加個微信,你有事叫我。能幫一定幫。”

    說完還對攤子老板道:“十個氣球我完成了,記得給我的票蓋章。”

    白黎喻調出二維碼的手指頓了一下,總算知道這位新嘉賓蹲在這裏幹什麽了。

    他随意問道:“你一個人來的?不是一張票只能打二十發嗎?”

    剛才攝像師提醒他過來的時候,這個新嘉賓可是已經打空一個彈夾了。

    後面對方又讓老板換上一個,所以他才不确定對方到底是游客還是嘉賓。

    不過對方長相偏豔麗的五官,不被星探發現的概率比較小。

    而且在親子游樂園裏,還一個人在這邊打靶,一問還是有任務,白黎喻這才确定對方的身份。

    夏言發送了好友申請,聞言朝旁邊狀似拍照的攝像師指了指,“我搶了他的門票,我又不傻,怎麽會拿自己的票去試。”

    白黎喻笑了笑,沒有說話,攤子的老板把票遞回來,夏言看到他手上的票有好幾個印章,還沒反應過來。

    “兄弟你去哪兒蓋這麽多章?還挺好看的。”

    “在南邊的游樂場裏,你可以過去看看,我和我兒子先走了。”白黎喻說完便帶着眠眠轉身離開。

    等父子兩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裏,留在原地的青年才感嘆:“世上還是好人多,就是對方戴着口罩,不知道長啥樣。”

    不過對方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回頭他可以翻翻朋友圈。

    等他拿着自己的門票準備前往下一個項目點找印章時,突然愣在原地。

    一分鐘後,幡然醒悟的青年轉身朝父子兩離開的方向追去:“卧槽兄弟!兄弟你等等!我是你同事啊!”

    白黎喻帶着眠眠坐在游客休息區吃飯,絲毫不知道新嘉賓正在四處找他們。

    眠眠一邊啃着雞腿,一邊看着桌子上的門票,美滋滋道,“爸爸,我們還差一個!”

    如今門票上有旋轉木馬的小飛馬印章,有海洋球的圓形印章,有碰碰車的小車車印章,還有剛剛得到的機關槍印章!

    白黎喻點頭:“沒錯,所以乖乖吃飯,吃完了我們再接着玩。”

    他把其他幾個印章的地點發到了群裏,相較于旋轉木馬那邊的章,至少射擊打靶這個印章,成年嘉賓都能獲取。

    大概是一早上都在走走玩玩,眠眠早就餓得不行了,一只雞腿啃得噴香,還不忘他的小夥伴。

    “爸爸,還有雞腿嗎?我想讓小六叔叔送一個給林勤哥哥。”

    白黎喻點頭:“好,一會我讓他跑一趟。”

    眠眠沒有什麽玩伴,回國後就陪他上節目,能跟林勤玩得來也挺好,同齡人肯定更有話題。

    吃完午餐後帶着小孩又兼職了一下人偶,最後白黎喻才帶着眠眠到員工休息室休息。

    父子兩在這邊舒舒服服睡覺,另一邊的少爺團可就崩潰了。

    因為門票只能玩遍園區裏的項目,不包午餐晚餐。

    梁宇掏出兜裏的門票晃到攝像師眼前,“不是?你看清楚,門票不包餐,還不讓我們用錢買?!”

    攝像師一板一眼道,“不能,這是節目組的規定。”

    “神經病吧!門票不包餐還不讓我花錢買?!”

    攝像師不吱聲了,反正他是按陸導的吩咐說的,少爺團沒得吃也沒辦法,這是游戲規則,反正他們工作人員一會換班就能吃。

    卓子凡跟他打商量,“要不這樣,你通融一下,你關了攝像機,我請你吃頓好的,行不行?”

    攝像師:“……”當着鏡頭的面,是想他丢工作呢,還是丢工作呢?

    正在這時,換班的攝像師帶着盒飯過來了。

    卓子凡他們三人的攝像師紛紛把攝像機交給對方,自己在路邊椅子坐下打開了盒飯。

    梁宇的攝像師把盒飯放在膝蓋上,正在拆一次性筷子,一道人影就沖了過來,一顆黑黢黢的後腦勺出現在他視線裏。

    “卧槽!”攝像師吓得差點跳起來,其他人也紛紛轉頭過來。

    只見梁宇蹲在攝像師前面,雙手捧着對方的盒飯,低頭猛舔,舔完還惡狠狠說一句:“這盒飯是我的!天王老子來了也是我的!”

    方士林:“……6。”

    卓子凡緩緩把視線轉到了自己的攝像師那邊,對方正目瞪口呆看戲,絲毫沒注意到他如狼似虎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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