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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僞骨科if
    僞骨科if

    厚重的窗簾,狹小的房間裏,窗口前可以看見院子裏的梧桐樹,綠蔭遮蓋下來,帶來些許涼爽。

    林應缇坐在房間裏寫着作業,剛升高三不久,前段時間模拟考試距離目标分數差了兩分,這意味着她需要投入更大的努力。

    來到這個家已經第九年了,她已經逐漸适應了這個家庭的氛圍。

    她不知道自己後不後悔當初跟着回江家的決定,只知道這裏的生活要比在銀木鎮時好上太多,至少能夠吃得飽穿得暖,最重要的是可以有書讀。

    她的成績十分優異,順利的話可以考上心儀的大學,到時也能從這個家裏搬出去,最重要的是到時候可以專心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門開了,琴姨從外面走了進來,順手把窗簾拉開,說了一句:“今天少爺他們會回來。”

    林應缇沒有擡頭,握筆的手微微一頓。

    樓下傳來汽車關門的響動,林應缇往樓下看了一眼,只見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轎車停在院門口,這輛車她認識,應該是江成岩的。

    外面似乎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四周氤氲起淡淡的霧氣,依稀能夠看見一個身形清隽挺拔的男生也下了車,旁邊立即有人上前替他撐起傘,疾步走進別墅內。

    林應缇收回視線,視線繼續落在面前攤開的作業本上。

    雖然沒看清剛才下車那人的臉,但是她還是認出了那是許久未見的江席月。

    自從江席月初中被送去了國外讀書後,她就很少能夠看見他,偶爾見面也只是每逢過年的家族聚會上。

    他每次過年見面他也都會給自己帶一些國外的小玩意兒,就像每一個出門在外的兄長做的那樣。

    不過這次也不是年初,江席月回國是因為什麽?

    正在她思考之際,一道女聲打斷了她的沉思,這是琴姨今天第二次踏入這個小房間。

    “夫人和老爺請你下去用餐。”

    林應缇有些意外,他們竟然能夠記得起自己,她慢吞吞地應了一聲,神色平靜地站了起來。

    這個家裏的人能聚在一起吃頓飯的次數少之又少,畢竟江席月在國外,江成岩又經常不回家,而秦素心則一般都是讓蘇琴把飯菜送到她的卧室。

    江家的裝潢看上去古香古色,是最傳統的中式風格,就連用餐的餐桌都是價值不菲的紫檀木雕刻而成。

    餐桌邊坐着一個穿着白襯衫的男生,面容清俊,溫柔矜冷,嘴角挂着若有若無的笑,正靜靜地聽着秦母的嗔怪。

    “這孩子在國外待了這麽久,也沒見他主動打電話回來。”

    男生略略一笑,解釋說:“課程比較忙。”

    秦母也只是随口一抱怨,自然不會跟自己的孩子置氣。

    等她走近時,客廳裏的其他人都察覺到了她的到來,空氣瞬間靜了幾瞬,最後還是秦母扯住一絲笑:“應缇來了,來,坐這吧,你這孩子怎麽吃飯都要招呼半天,琴姨呢?人來齊了就上菜吧。”

    江成岩也拿出長輩教訓小輩的姿态:“以後要到飯點了就不要待在房間裏,還要長輩進去叫你吃飯,沒有一點禮貌。”

    林應缇沒有解釋是因為自己不确定自己該不該出現在飯桌上,只是乖巧地答應了一聲後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江席月看見她後,微微一怔,随即朝她淡淡一笑。

    “好久不見。”

    距離上一次見江席月已經過去了兩三年,他的模樣也沒什麽大的改變,但是那種給人看似溫柔實則難以接近的感覺更強烈了。

    沒想到他會主動和自己打招呼,林應缇也禮貌地點了點頭。

    她打完招呼後便開始埋着頭安靜吃飯,飯桌上只聽得見秦素心的聲音,從對話中可以知道江席月這次回國,是因為他就讀的校園裏發生了一起槍擊案,秦母抱怨着國外不安全,這才讓江席月回國轉學讀高中。

    江父覺得她大驚小怪,兩個人又拌了幾句嘴,過程中江席月沒有任何表态,似乎兩個人争吵的中心不是為他而起一般,他神色平靜地切着盤中的食物。

    最後因為江父率先服軟,這場争吵終于停止了。

    吃完飯後林應缇本打算回房間,卻被江成岩叫住了,他準備先打探一下:“你哥哥這次準備轉學去你的學校,你們學校有沒有什麽難相處的同學?”

    沒想到聽了他的話,秦母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的大,只見她揚起了眉,“什麽?你要讓席月去明德?為什麽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

    江父覺得莫名其妙:“這有什麽好商量的,明德是我們這最好的高中,應缇也在高中讀,不在那讀那去哪讀?”

    兩個人又開始争吵起來,不過這回的結果是江父略勝一籌,秦母雖然生氣,但是心裏也知道,在江城最好的選擇确實只有明德。

    江席月的轉學手續很順利就辦了下來,到了明德後也理所當然的通過分班考試進了一班,大家聽說他是從國外回來的,都對他十分好奇,一下課就纏着他問這問那,他都不會表現出不耐煩,會笑着一一回答。

    “江同學,你真的沒談過戀愛嗎?”

    “嗯。”

    “真的假的?你的臉一看就談過戀愛。”

    江席月笑了一下,也不知相沒相信:“是嗎?”

    “對啊,比如像應缇那樣的臉就是一看就沒有談過戀愛。”

    “什麽意思?”

    “一看就是好學生的臉啊。”

    另一個女生反駁說:“誰說的,應缇談過,她和三班的一個男生一起約過會。”

    “啊?我怎麽不知道?”

    圍着的人還想再說些什麽,林應缇卻剛好走進教室,大家也都默契地止住了話題,開始繼續問些有的沒的。

    比起之前,江席月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知道上課鈴響,周圍的人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家開始。

    其實林應缇剛才聽見了剛才的那些話,她沒有談過戀愛,和三班的那個男生也只是因為兩個人碰巧在學校門口早餐店遇見,拼桌一起吃了個飯,也不知怎麽會傳成這個樣子。

    中午吃飯的時候,林應缇和幾個交好的女生坐在一起。

    “新來的轉學生好帥呀。”向茉予咬着筷子,“聽說來頭也大。”

    林應缇喝了口牛奶,嘴裏含糊不清:“是嗎?”

    另一個女生聽見了也插嘴道:“對啊,應缇你就是每天讀太多書,其實偶爾放松放松,看看帥哥也挺好的,咱們班好不容易來個這麽帥的。”

    林應缇在班上十分神秘,誰也不知道她的家庭背景,比如家裏有什麽人,父母具體是什麽職業之類的信息一概不知。

    因為她從不談及自己家的事,別人問到了她也不會說,家長會她的父母也也從來都是缺席。

    但是有初中同學透露過曾經看見過有豪車接送她,當時車上除了有她之外,還有另一個男生,因此有人推測她應該還有一個哥哥。

    “我覺得我們班長得帥的挺多的啊,周易和季知林也挺帥的吧。”

    這下話題一下又跑歪到班上有哪些帥哥去了,幾個女生開始讨論起了班上的男生。

    林應缇喝完牛奶,心不在焉地聽着大家的交談。

    如果她們知道自己和江席月住在一個家裏,甚至還算得上是兄妹,不知道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放學時向茉予約她去附近的商場逛一逛,但是林應缇拒絕了,因為今天的作業有點多,她想早點完成後休息。

    校門口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停着,林應缇看着熟悉的車牌號,本來還想無視,但是下一秒那輛車的車窗便被緩緩搖下,司機在裏面向她點頭示意她上車。

    沒辦法,林應缇只能打開車門上了車,江席月果然也在車上,他坐在靠車窗的邊上,一只手撐着下颔,另一只手拿了本書在看,神色冷倦,帶了幾分漫不經心。

    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他似乎也懶得僞裝,林應缇也樂得清淨,關了門也靠着窗,開始閉眼打起了盹。

    她和江席月到底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尴尬的關系的?一開始兩個人小時候關系很要好,兩個小孩在江成岩的安排下就讀同一個小學。

    當時大家都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班裏的插班生有些敵意,但是江席月主動出面對班裏同學說這是他的妹妹,希望好好和她相處,後來大家也就漸漸地接納了她。

    那時候江席月很照顧她,會替自己拿書包,教她寫字認字,為她買很多好吃的,教訓欺負她的人,完全是個稱職的哥哥。

    她就如同離開蛋殼的雛鳥,在江席月的帶領下,漸漸地了解到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存在,自己又該如何去适應,這些全部都是江席月一手教給自己的。

    後來上了初中,兩個人分到了不同的班,但是每天上下學也會一起,關系依舊是一如既往的親密。

    直到有一次江席月請朋友來自己家過生日,林應缇經過客廳時無意間聽到了沙發上幾個少年的談話,不由自主慢下了腳步。

    “你和五班的林應缇很熟嗎?之前我看見你們倆一起放學了。”

    這個男生一開口,周圍立即發出了然的起哄聲。

    “說,兩個人是不是在偷偷談戀愛。”

    “我就說你怎麽什麽女生都拒絕,原來是早就背地裏談上了。”

    林應缇霎時頓在原地,緊張地攥緊手心。

    直到一道淡淡的聲音阻止了周圍人的打趣,說話的人語氣聽不出什麽情緒:“那是我妹妹。”

    “真的假的?我怎麽沒聽說秦伯母還生了個女兒。”

    江席月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不是,是收養的。”

    “那就是說沒有血緣關系了?”

    “嗯。”

    聽到這樣的回答,周圍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誰開了口,語氣半真半假。

    “那樣的話,席月你可要小心了,她看你的眼神完全不像是看哥哥的。”

    林應缇頓時一僵,連指甲深陷入掌心也沒察覺到。

    不知過了多久,才響起少年懶洋洋的聲音,似乎夾雜着幾分笑意,不知是什麽意味。

    “我和她不可能的。”

    “哈哈也是,你們兩個挺不相配的。”

    林應缇在原地站了不知多久,直到雙腿發酸,才逐漸後退,往房間裏走去。

    這之後她就逐漸避開江席月,上放學也獨自一個人,即使遇到不會的題也不會去敲隔壁房門請教,也越來越沉默寡言,秦母江父都沒注意到她的變化,他們倆根本不會關注這些。

    江席月注意到了,但是也沒多在意,在他看來,應該是林應缇逐漸長大,意識到了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沒有邊界,需要注意距離,把握分寸感。

    兩個人便在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家裏開始避起了嫌。

    再後來秦素心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把江席月送出了國讀書。

    就此,兩個人幾乎沒再見過面,除了偶爾每年江席月過年回家,匆匆待上幾天又走。

    “嘀—滴—!”

    刺耳的鳴笛聲将林應缇的思緒拉了回來,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車道上排起了長龍,被堵在後面的轎車不停按起了喇叭。

    江席月似乎也注意到了,不動聲色地微微蹙眉,從書中掀起了眼皮。

    前方的司機轉過頭來,語帶歉意地對江席月說:“不好意思,少爺,前面有些堵車。”

    江席月語氣溫和:“沒關系。”

    林應缇索性看向窗外發起了呆。她不想在這裏拿書出來看,總感覺像是在學江席月一樣,于是靠着車窗百無聊賴的數起了外面的行人。

    就在她數到第八十九個開始犯困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淡淡的聲音。

    “你什麽時候談的戀愛。”

    林應缇愣住了,轉過頭,看見江席月依舊看向窗外,但是她清楚自己沒有幻聽。

    雙方沒有血緣也不在一個戶口本,這個if線應該不會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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