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美好
    美好

    黃色的皮卡丘慢慢地擡起手,然後拍了拍自己身前正抱着她的少年。

    許臨濯擡起頭,微微松開了攬着陳緣知的手臂,他的目光看向皮卡丘的眼睛:

    “怎麽……”

    就在這時!黃色的皮卡丘矯健地向後平移了數米,那張笑口常開的胖臉在這樣的動作下,顯出幾分警惕和慌張的意味,然後皮卡丘轉過身,邁着小短腿跑遠了。

    朋友坐在後面看到這一幕:“啊,逃走了。”

    他啧啧嘆道:“怎麽回事,許臨濯?搞得好像你在強迫人家一樣。”

    許臨濯身形修長,站在陽光裏,被帽檐壓得微亂的頭發向上翹着,他雙眸清亮,片刻斂起輕笑:

    “——走吧。該回去工作了。”

    ……

    上午的最後一項跑步項目是女子1500米和男子1500米。

    朱歡寅和黎羽憐二人來到大本營的時候,黎羽憐正扒着朱歡寅語序混亂地述說着她的緊張:“歡寅,是不是十分鐘後檢錄啊?我沒有記錯吧?還是五分鐘之後?”

    朱歡寅無語:“就差五分鐘而已,又不會那麽快就截止檢錄,你就別瞎緊張了。”

    “啊啊啊啊可是我是第一次參加跑步的項目!我真的很緊張!”

    朱歡寅轉頭看向帳篷,原本前進的腳步忽然一頓。

    她拉了拉黎羽憐的手,“.....羽憐,你看一下,我們班帳篷後面那個黃黃的東西是什麽?”

    黎羽憐:“噢,那個是我們班租來的皮卡丘啦。咦,不過那個皮卡丘裏面好像有人?”

    朱歡寅和黎羽憐逐漸走近,也看清了皮卡丘的全貌。

    此時,可愛活潑的胖胖皮卡丘正坐在臺階上,兩只手放在身前,大大的頭抵在手上,整個人蜷成了一個球狀。

    黎羽憐和朱歡寅:“?”

    黎羽憐小心翼翼地走過去:“hello?”

    皮卡丘聽到聲音,慢慢擡起頭來,然後發出了一道微弱的聲音:“.....羽憐?”

    黎羽憐驚訝:“緣知?!原來是你在裏面呀!”

    黎羽憐和朱歡寅圍上來,一起合作将陳緣知身上的玩偶服卸了下來。

    朱歡寅看着陳緣知:“你的臉怎麽那麽紅?這個玩偶服很熱嗎?”

    陳緣知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含糊不清地應道:“....确實,挺熱的。”

    黎羽憐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陳緣知,開始嚎叫:“啊啊啊啊緣知我好緊張啊啊啊啊!!”

    陳緣知猝不及防地挨了一下,伸手抱緊了她,安撫道:“別擔心,沒人要求你成績,慢慢跑完就行了,不舒服的話千萬不要勉強。”

    陳緣知安撫好黎羽憐之後,廣播剛好響起,讓女子1500米的選手到檢錄處檢錄,朱歡寅便陪着黎羽憐去檢錄了。

    除了跑步以外的比賽已經結束,原本在外面看比賽的同學們零零散散地回來了,在帳篷前面看具體的賽程表。

    “待會是1500米呢,要不要去看看?”

    “走走。”

    “哇,我們去給羽憐加油吧!”

    陳緣知坐在帳篷底下,正在拿紙巾擦幹淨皮卡丘皮毛上粘的草屑,放在椅子上的手機便振動了一下。

    陳緣知的手停住了。她把紙巾扔進垃圾袋,然後打開了手機。

    “——所以我猜對了嗎?皮卡丘?”

    陳緣知感覺自己的臉又開始熱了起來大概是這太陽實在太烈了。

    她惡狠狠地打字:

    “不是!你猜錯了!”

    陳緣知剛放下手機,朱歡寅就跑了過來: “緣知!”

    “羽憐已經上跑道了嗎?”

    "我送她過去了,"朱歡寅站在陳緣知旁邊,和她一起看着操場的方向,“我們班大本營離1500米比賽的終點還挺近的。”

    “就在這等她吧。”

    學校操場是400米的,說明黎羽憐至少要跑過這個地方三次,第四次抵達這裏才算跑完全程。

    陳緣知和朱歡寅打着傘走出了帳篷,在跑道邊上站着,遠遠地看着起點。

    遠處的黎羽憐滿臉緊張地半蹲在起跑線上,随着裁判員的一聲令下,起跑線上的幾個女生霎時間直起腰跑上了賽道。

    因為是長跑,大家起跑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說很慢,但跑道兩旁的加油聲卻越發熱烈起來,還有人舉着班旗在跑道外邊跟着跑。

    黎羽憐第一次經過陳緣知面前,她看上去還是有些緊張和忐忑,但目光堅定,似乎狀态良好。

    陳緣知目送着黎羽憐跑遠,放在兜裏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她拿出手機來看,發現是許臨濯的消息:

    “我工作結束了。你現在在哪裏?”

    陳緣知以為他要來找她,連忙道:“我現在在看朋友比賽。在1500米的終點這裏。”

    許臨濯心領神會:“那我可以下午過來找你嗎?”

    陳緣知剛想回複,那邊就發過來一個皮卡丘打滾賣萌的表情包。

    陳緣知:“......”

    陳緣知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陳緣知:“不行,不可以,自己玩,別來。”

    許臨濯半晌沒有回複,陳緣知以為他沒看手機了,剛想收起來,就看到聊天框裏彈出來一條語音。

    陳緣知的手指頓了一下,她看了一眼身畔站着的朱歡寅,從口袋裏掏出藍牙耳機戴上,然後才點開那條語音。

    清澈溫和的聲音,宛若水浪漫過沙灘:“生氣了?”

    那人笑了一聲:“別生氣了,我沒在笑你,我是覺得它很可愛。”

    寥寥幾語,陳緣知卻聽得心顫,她垂眸看着屏幕,有些出神。

    朱歡寅拉了拉陳緣知的手臂,“緣知,羽憐快來了!”

    陳緣知連忙放下手機,看向跑道,黎羽憐臉上冒着汗珠,眼睑輕顫,已經離第二圈的終點很近了。

    朱歡寅大喊:“黎羽憐!!沖啊!”

    “羽憐加油!”

    陳緣知看着黎羽憐從自己面前跑過,她怔了怔,轉頭看向朱歡寅,“歡寅,你陪她去檢錄之前,羽憐有沒有說自己膝蓋疼?”

    朱歡寅:“沒有啊,我還問了,她說只是很緊張,但是膝蓋不疼。”

    陳緣知喃喃:“是這樣.....”

    剛剛黎羽憐沖過終點線開始第三圈的時候,她好像看到黎羽憐的左腿抖了一下,但她沒來得及看到黎羽憐的表情,她就從她面前跑過去了。

    陳緣知的表情凝重了幾分,她顧不上回許臨濯的微信,站在跑道邊上,緊緊地盯着跑道上黎羽憐慢慢移動的背影。

    朱歡寅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羽憐她怎麽越來越慢了,難道是體力不支了?”

    “不過這都跑了1000米了,體力不支也正常。”

    陳緣知:“如果是體力不支倒還好......”

    就怕是跑的過程中,膝蓋的舊傷開始發作了。

    陳緣知憂心忡忡地站在原地張望,等待黎羽憐的第三次過線。

    遠處的小人慢慢地移到了眼前,身形逐漸清晰。

    在看清黎羽憐表情的那一刻,陳緣知一直懸着的心重重地落了下去。

    黎羽憐滿臉通紅,汗珠如雨般墜下,甚至連眼睫毛都沾着水,可她卻無暇兼顧了,她喘着氣,眉頭皺成一團,仿佛在忍耐着某種劇烈的痛苦,但腳下卻還在邁步。

    “羽憐堅持住!”

    “羽憐加油!!”

    黎羽憐從她們面前跑了過去,陳緣知眼睫微顫,而朱歡寅則忽然扯了一下陳緣知的手臂,面色也沉了下來,“糟了,緣知,她是不是膝蓋傷犯了?”

    陳緣知:“不知道.....但我覺得她狀态很不好。”

    朱歡寅咬了咬牙,“早說了讓她別逞強的,這個家夥......”

    一群歡呼雀躍,高聲喊着加油的同班同學裏,只有陳緣知和朱歡寅兩人默不作聲,滿腹憂慮。

    陳緣知率先折回營地,“羽憐還有一圈就到終點了,我去拿毛巾過來。”

    朱歡寅也跟了過去,“那我幫她拿杯水。”

    “不,”陳緣知攔住了她,“你待會去扶她,她可能腿已經軟了。”

    陳緣知拿着毛巾回到跑道旁邊,班裏的女生剛好在喊:“羽憐來了!!”

    陳緣知看向終點線前的跑道上,黎羽憐步伐沉重地跑了過來,她似乎已經完全耗盡了力氣,跑步的速度很慢很慢,但卻還是在跑着。她的領口已經被汗水浸濕了,踩在地上的左腿肉眼可見地在發抖,半閉着眼睛喘着氣。

    “還有最後一點點了!羽憐!加油!撐住!”

    黎羽憐倒數第二個沖過終點線,剛過終點,朱歡寅和另外一位女同學就沖了上去,一把架住了因為腿軟差摔倒的她。

    班裏有不少女生圍在終點前,此刻有不少人都圍了過來。

    “羽憐你好厲害!你居然跑完了!”

    “對啊對啊,沒事了,跑完就好了。”

    朱歡寅大喊道:“你們散開一點,不要這麽多人圍着她!”

    黎羽憐表情痛苦,她死死地皺着眉,嘴裏低弱的聲音喃喃道:“膝,膝蓋.....”

    陳緣知正站在旁邊用毛巾擦去她臉上的汗,此刻聽到她說話,表情一怔,“羽憐你在說什麽?”

    黎羽憐的脊背越發彎了下來,這次陳緣知終于聽清她說的話了:“膝蓋好疼......”

    陳緣知嚯地站了起來,“歡寅,快,把她扶到帳篷底下先坐下來。”

    “不再讓她走一走嗎?剛跑完長跑——”

    “她膝蓋舊傷犯了,”陳緣知表情凝重,“我帶了藥來,先回去給她貼上,好一點再走。”

    朱歡寅聲量提高:“真犯了?!”

    “可惡,就說了讓她別逞強——”

    陳緣知拍了拍朱歡寅,“先別罵她了,她現在狀态很不好,快點,我們快扶她回去。”

    朱歡寅罵了句什麽,但還是緊張地扶穩了黎羽憐,朝大本營走去。

    陳緣知先一步回到大本營,把書包裏備着的膏藥貼拿了出來,朱歡寅身後跟着一大群班裏的女生,大家站在一旁看着朱歡寅把黎羽憐放在椅子上坐好,黎羽憐渾身脫力,她咬着發白的嘴唇,兩只手捂着自己的膝蓋,背脊曲低,眼角滲出幾滴眼淚來,被疼的。

    陳緣知蹲下身給她處理,“膝蓋很疼嗎?”

    這樣一句帶着溫柔關心和一絲擔憂的話語,像是一根銳利的針,瞬間戳破了原本就強撐得快要爆開的氣球。

    黎羽憐嗚咽出聲,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她哭着說:“緣知,我好疼......”

    “我好疼啊.....嗚嗚嗚....”

    陳緣知把膏藥敷上,她心尖微抖,努力放柔聲音,輕輕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

    班裏将近一半的女生都站在帳篷裏外,看着哭得喘不上氣的黎羽憐,仿佛也能感同身受這個女孩子的痛苦。黎羽憐在班裏的人緣一向不錯,好幾個與她相處較多的女生都面露不忍,不時有幾個女生出聲安慰,但都顯得那麽無力。

    帳篷裏的空氣一時間仿若凝結了一般。

    陳緣知垂下眼睫,她站起身,手掌順着黎羽憐的背。

    女生們交頭接耳起來:

    “其實要不是沒人報,也不會這樣随便抽一個人去跑。”

    “也是沒辦法的啊,誰想跑這個?”

    “體委這個辦法也是....想的不夠周全。”

    “其實本來也不是羽憐跑的吧?要不是重新抽了——”

    “可是那個王芍青不是身體也不好嗎?還說什麽要給診斷書給老師。”

    “也是——”

    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她似乎從來沒有那麽大聲地說過話,以至于聲音擡高到了有些變調的地步:

    “王芍青是裝的,她根本就沒病!”

    陳緣知的眼眸驟然睜大,她回過頭去,衆人都和她一樣,一臉愕然地看着發聲處。

    被打斷了說話的女生驚訝極了:“玉杉?你是說,王芍青是裝病,就是為了不參加運動會?”

    陳緣知驚愕地看着柯玉杉。

    柯玉杉的身材瘦弱,一向沉默寡言又不起眼的女孩直直地回望着衆人的目光,話語擲地有聲:“對,她就是這麽說的。”

    “她在宿舍裏說她什麽事也沒有,就是不想跑1500米。她說她的診斷書是僞造的,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幹了,她還說,她之前也試過這樣做,誰也沒發現。”

    女生們已經炸開了鍋,大家都在左右看着身邊的朋友,激烈地讨論着這新鮮出爐的大瓜。

    陳緣知已經站了起來,那個問柯玉杉的女生再一次開口:“那你知道,你怎麽不跟老師說?”

    陳緣知看到柯玉杉握緊了拳頭,她聲音發澀,卻字字清晰:“我....她是當着我的面說的,除了我以外,剩下的兩個人都是她的好朋友,我如果說出來,她馬上就能知道是我說出去的......”

    “對不起,我、我怕被她報複.....”柯玉杉的眼睛開始朦胧起來,她咬住唇,眼淚就這樣冒了出來,“我怕她到處和別人說我壞話,她在以前的班裏有很多朋友,她上次就是這樣對付陳緣知的。”

    陳緣知乍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表情微怔。

    “因為緣知沒有順着她的意思做事,王芍青就到處和別人說她。我太害怕了,我真的很怕她也這樣對付我.....”

    “我當時不敢幫緣知說話,別人來問我,我也不敢和別人解釋,我怕我也受到牽連,”柯玉杉隔着朦胧的淚眼看向黎羽憐,“可是,可是.....”

    ……可是黎羽憐是不一樣的。

    黎羽憐幫過她。可玉杉還記得,剛到這個班級時,第一次交班費,她沒有帶夠現金,是黎羽憐主動幫她墊了錢。

    黎羽憐笑着對她說:“沒事沒事,我是生活委員嘛,能幫就幫一下,你下次回家再把錢給我就好啦。”

    那時,她們甚至還沒說過一句話。

    “....…我看到羽憐這個樣子,我覺得我必須要開口了,不然我真的,我真的會良心不安!”

    柯玉杉最後的一番話像是一把火焰,一下子把氣氛點燃了:

    “我靠,王芍青怎麽能這樣啊!”

    “對啊,抽到她了居然還裝病,害得本來應該她去跑的,反倒讓小憐去跑了!”

    “不是裝病就很無恥啊....還僞造診斷書,老師知不知道這件事啊?”

    “說起來,我就坐她後面,她确實是天天和她同桌說各種各樣的八卦,她真的蠻八婆的。”

    “所以緣知的事情也是她傳成這樣的嗎?我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緣知看上去明明不是這樣的人。”

    “對對,我想起來了,上次我創新班的朋友還專門來找我,說我們班裏那個王芍青是個公主病,她們班超多人看不慣她的。”

    “我朋友也這麽說過!說她是個漢子茶,還喜歡搞小團體霸淩別人。”

    有人四處張望起來:“唉,王芍青她今天是不是沒來啊?”

    “沒來,她請假回家了。”

    有人嗤笑道:“人家才不稀罕和我們玩呢,估計打心底裏就瞧不起咱們吧!”

    女生們的交談在廣播“上午比賽結束”的聲音裏漸漸消減下去。原本聚在帳篷裏的人都慢慢走出去了,有的去了飯堂有的回了宿舍,只留下幾個人負責後勤工作。

    柯玉杉站在原地,等到人都走了,才走上前來。

    她的目光緊緊地系在黎羽憐身上,開口的聲音細微:“羽憐,你怎麽樣....?膝蓋還疼嗎?”

    黎羽憐的臉上還挂着淚痕,卻對着她笑了:“我好多了。真的!已經沒那麽疼了,剛剛實在是太疼了,我才哭的,其實應該沒有很嚴重。”

    柯玉杉抿了抿唇,看上去還是有些擔心,黎羽憐卻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謝謝你,玉杉,謝謝你願意把王芍青的事情說出來。”

    柯玉杉的唇微微一顫,“.....不。我應該早一點說的。”

    “對不起.....”

    陳緣知垂眸看着這一幕,眼神平靜,卻又潋起了一絲波紋。

    她和柯玉杉同寝半年多了,對這個女孩也有一些了解。

    柯玉杉是個膽小鬼。她至今的人生都循規蹈矩,在父母畫下的方圓裏生活,不敢出任何差錯,也不敢讓自己看上去和別人不同。她是父母口中的驕傲,老師和同學眼裏的乖乖女,她活得壓抑,但她已經習以為常,甚至變得害怕改變。

    是的,她那麽軟弱,那麽不起眼,害怕強權和麻煩,只是陳緣知見過的無數個普通人之一。

    可就算是這樣的柯玉杉,也比王芍青強太多。

    她只是黯淡無光,并非扭曲惡毒。她猶豫了很久,可她最終還是會站出來,因為她實際上是一個善良的人,她雖軟弱,卻也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知道人至少不應該對黑暗保持沉默。

    這樣的膽小鬼,也偶爾會勇敢一次。

    此刻,黎羽憐伸手拉住了柯玉杉的手,眼睛輕輕地彎了起來:

    “別這樣說啊。你沒什麽對不起我的。”

    “玉杉,別哭啦。”

    帳篷外陽光燦爛,風過無痕,樹影婆娑輕響。

    希望在這一章有讓大家記住這兩個女孩。

    羽憐我一直沒能好好地花費筆墨寫她,運動會的劇情既是推動主線,也是屬于這個女孩的故事。

    其實我平生遇到的更多的是柯玉杉這樣的女孩。

    她和黎羽憐完全不同,羽憐這樣像陽光一樣純粹幹淨的女孩太少,顯得不那麽真實。柯玉杉則顯得平平無奇,随處可見。她是大多數人長大後的樣子,猶豫壓抑,不夠勇敢也不夠善良。

    但即使如此,這樣的小人物也有屬于她的高光時刻。

    我寫她,也是希望讓大家能更加相信,人性本善,這個世界上普通人居多,但我們都能夠做到的一件事,那就是以真誠的心和善意去對待身邊的人。

    當你決定做一個正直的人,也許也能吸引那些正在猶豫,是否要正直行事的人。

    希望這個世界能夠越來越美好。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