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多謝大姐。”田恬一飲而盡。
皇四女這時端起酒杯,又開口了,臉紅通通的,看着醉的不輕。
“老五,我也敬你一杯,以後你娶了丞相府小公子,那就非同一般了,你可的罩着我!”
此言一出,飯桌上又安靜下來。
朝廷一文一武分庭抗禮,皇太女的正夫是兵馬大元帥之子,若她和丞相府結了親,就等于有了丞相的支持。
有了和皇太女一決高下的實力。
其威脅程度比之當初皇二女更可怕。
田恬真恨不能把她嘴巴縫上。
她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哪壺不開提哪壺!
“四姐嚴重了,賜婚沒下來,婚事成不成還兩說,咱們就別在這裏敗壞人家丞相府小公子的名聲了。”
硬着頭皮喝了這杯酒,拿出一張香帕擦了擦嘴角,一點不想說話。
飯桌上的人也察覺到了氣氛微妙,一個個不敢繼續敬酒,各自低頭吃菜裝鴕鳥。
趁着皇太女出恭房出恭,田恬跟了過去。
皇太女如廁出來,剛好在門口碰到她,笑着道:“老五,你也出來如廁?”
田恬點頭稱是。
皇太女颔首,就準備離去,田恬徑直叫住了她:“大姐,稍等。”
皇太女頓住步子,偏頭看她,笑着道:“喝暈了,要我攙你進去如廁?”
田恬搖頭:“大姐,我有話跟你說。”
皇太女面上帶笑,波瀾不驚:“你說。”示意身邊的女婢退下。
田恬臉色沉重:“不知大姐可否聽聞,京中最近盛傳的流言蜚語?”
傳言母皇對她偏愛,一旦迎娶丞相府小公子,她就是皇太女最有力的競争對手。
總之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皇太女道:“既是流言蜚語,我自不會放在心上。”
田恬點頭:“我當初也是這麽想的,不實之言,不用過心,可今日在飯桌上聽到四姐之言,我心中惶恐,所以特意趁着空閑,前來跟大姐解釋一番。不管老五如何風光,老五從未想過要和大姐争搶什麽,在老五心裏,您一直是那位讓人敬重的大姐。”
皇太女笑道:“老五啊,你不用過度緊張,我從未往那樣想,至于老四,她就是酒後胡言。”
田恬直接道:“也有一句話叫酒後吐真言。”
皇太女只是笑笑,不在多說什麽。
“大姐,我不管您是怎麽想的,也不管您是否介意,我會讓您看到我的決心。”
田恬說完,直接回到飯桌上。
皇太女也後腳跟着回來了,她依舊面色如常,讓人看不懂她的神情。
田恬只覺得皇太女老謀深算,城府極深,這樣的人确實是個帝王之材,她不後悔解釋這麽一句,至少讓皇太女明白,她從未想過與她為敵。
宴會過後,田恬沒有歇息,直接坐車進皇宮面見女皇。
女皇得知女兒進宮了,立刻召見。
田恬跪下行禮:“女兒給母皇請安,母皇萬福吉祥。”
女皇瞧她面色紅通通,皺眉道:“喝了酒怎麽還進宮了?”
田恬笑了笑:“母皇放心,女兒沒醉,女兒就是想進宮求母皇一個恩典。”
女皇挑了挑眉:“今日是你生辰,你想要什麽恩典,只要不過分,母皇都準了!”
田恬連忙拜謝:“啓禀母皇,女兒想讓您賜婚。”
女皇龍顏大悅:“你也覺得那丞相府小公子不錯?”
田恬搖頭:“丞相府小公子人品貴重,端莊賢淑,他值得配更好的女子,女兒實在不是佳偶。”田恬一臉鄭重認真:“女兒鬥膽,想求母皇為我和馮清賜婚。”
此言一出,禦書房就好像迅速結冰似的,田恬明顯能感覺到女皇散發出的冷氣。
她渾身都有點發抖。
不過她不後悔,她做了那麽多,就是為了給馮清一個名分,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她還不如就當一個庶人。
“老五,你今日喝多了,回去。”女皇呵斥。
田恬眼神堅定:“母皇,女兒沒有喝多,女兒鬥膽求母皇為我和馮清賜婚,望您恩準。”
女皇見她那認真的樣子,一點不似喝醉說笑,氣的火冒三丈,虧她以為老五改了,如今看來,她還是老樣子,一點沒有長進。
“朕知道馮清救過你,你們倆情分不一般,朕可以答應賞他一個側夫位置,正夫絕不可能。”
王夫之尊,必須家世清白,人品莊重,他一個風雪院出來的小倌,如何能配的上王夫之位。
先不說老五喜不喜歡,就說為皇室蒙羞的事情,她第一個不答應。
“母皇,女兒之所以能重新恢複身份,是因為當日女兒為母皇擋刀,母皇看清了女兒不是謀逆作亂之人,才有了今日你我母慈女孝的場面。
女兒也同樣如此。
當初馮清只是王府中一個不受寵的小侍,女兒怎麽也想不到,在最危難之時,是馮清花光積蓄,甚至重進風雪院賣藝不賣身,為的就是掙錢給女兒治病。
若非他犧牲自己,女兒今日焉有命在?
女兒身上流的是和您一樣的血液,女兒和您一樣正氣凜然愛憎分明,不瞞母皇,女兒自從恢複身份以來,一直想給他個正式的名分!只是時機不對,加上自己未曾建功立業,不敢提出,如今于朝廷有些建樹,才會借着生辰,懇求母皇賜婚。”
田恬連連磕了三個頭,言辭懇切:“求母皇成全,馮清出身雖低,卻品質高潔心地善良,一心為女兒,若這樣的男子都不能為正夫,還有誰配?”
女皇氣的不行:“朕還是那句話,馮清有功,但出身低微,賞他一個側夫之位,已是頂了天了,王夫之位,想也不要想。”
田恬堅持,女皇直接打斷她的話:“老五,你不要仗着朕寵愛你,就不知天高地厚,皇室名聲絕對不容有失,若是你執意如此,馮清德不配位,不會有好下場。”
田恬聽出來了,若是她強行扶馮清上位,女皇為了皇室名聲,可以讓他‘病逝’。
田恬臉色慘白,眼裏是前所未有的固執和受傷。
“既然如此,女兒也不強求了,請母皇革去女兒一身官職尊榮,女兒願意做一個平民百姓,和馮清相守白頭。”
女皇大怒,聲音猛然拔高了好幾個度:“老五,你是存心要與朕作對了是不是?為了一個出身卑賤的男人,你竟然連這樣的話都說的出口,你真以為朕不敢貶了你?”
田恬低頭恭順道:“女兒不敢與母皇作對,這是女兒的心裏話。
女兒活了二十二歲,生平沒什麽大志氣,心中唯有三願,且一直在為此努力着。
一願母皇龍體康健,日日安好。
二願大鳳王朝國泰民安,五谷豐登。
三願與馮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如今母皇正值盛年,定能長命百歲,大鳳王朝在您的治理下,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唯有第三願,女兒如今還未達成。
馮清為了女兒能付出所有,女兒亦不是冷血之人,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算舍了一身尊榮也無所謂!
一個女子,若是連自己心中的堅持都丢失了,那活着與死了無異。
所以,還請母皇成全女兒。”
女皇當真是佩服這個女兒了,若是別處也有這樣的氣節,她與榮有焉,偏偏卻是為了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男子!
讓人恨極!
“你可知一旦娶了他,你會錯失什麽?”
女皇真是恨鐵不成鋼,她為她籌謀那麽多,甚至還想把丞相府小公子嫁給她,不就是為了給她鋪路。
自古帝王賢能者居之,老五有大才,她就扶她上去,讓她和老大争,若是老大贏,老大就上,若是老五贏,老五就上。
事關大鳳王朝未來,總會有流血發生,只要最後能出一個偉大帝王,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乃上蒼庇佑。
田恬聞言,印證了自己的猜想,女皇果然有讓她上去的心思。
最是無情帝王家,她明知她和大姐争,最終有一個下場凄慘,她也無所謂。
也是,皇二女當初金龍山之變,她毫不猶豫下令斬首,又把原主連帶懲罰,毫不心軟。
同樣是女兒,當初不會心軟,如今更不會心軟。
不過田恬能理解,她是一個好的帝王,為了大鳳王朝,她可以不擇手段也要擇出賢主。
“母皇,女兒知道,但女兒也還是那句話,女兒一直以來只有三願,其他的從未想過。”
女皇氣瘋了:“禍國殃民的藍顏禍水,此等男子就不能活在世上。”
老五大才,因為一個男子而錯失皇位,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田恬知道母皇動了殺心,也不在委婉,态度強硬起來。
“母皇,在女兒心裏,馮清和您一樣是至親,是不可割舍之人,女兒知道母皇若想動手除去馮清,女兒阻止不了,但馮清是女兒心中摯愛,若他出了什麽事,女兒就算不跟着他一起去,也會就此消沉,往後再無心朝政,無心工部,更無心研發,這對于大鳳王朝來說,損失難道不是更大?”
女皇簡直氣炸了,眼眸深深睨着她:“混賬,你這是在威脅朕?”
田恬也不怕她:“女兒不敢,女兒只是陳述事實,若母皇真覺得馮清一條命,抵得上大鳳王朝的未來繁榮,母皇大可以聖旨賜下,您是九五之尊,沒有人敢違背您,就算是女兒也不能。”
“好,好的很,朕可真是養了一個好女兒啊。”女皇感覺要是繼續和她掰扯下去,她鐵定要少活幾年。
田恬跪匍匐在地,不敢說話。
女皇氣的胸膛快速起伏:“你當真不會後悔?”
田恬斬釘截鐵:“女兒不後悔。”
“好,好的很。朕是不會同意賜婚的,你這逆子若是執意想辦,就自己辦,朕不會參加你的婚事。”
這是妥協了!
田恬激動的連忙拜謝:“女兒多謝母皇成全。”
女皇看她那高興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滾出去。”
田恬趕緊行禮退下。
喜氣洋洋走出禦書房,龍行虎步出宮去。
她知道女皇是不會答應賜婚的,馮清的出身畢竟不好看,一國之君怎麽可能會賜婚。
她之所以那麽說,只是為了求上得中。
只要能給馮清名分,能讓馮清正大光明站在她身邊,一切足矣。
田恬回到王府,天隐隐擦黑,一下馬車,就看到府門口站了個裹着白色披風的男子。
他長身如玉,五官清隽,只是站在那裏,就美好的如同一幅畫卷。
看到她回來,他身子動了,快步迎來,俊臉滿是焦急:“妻主,您可終于回來了。”喝醉就進宮去了,若是在陛下面前胡言亂語如何是好,實在讓他擔憂的厲害。
田恬笑着過去牽住他的手:“我早上不就告訴你了,生辰宴後會進宮去,不用擔心。”
馮清點頭:“奴家知道,但您太晚沒回來,奴家心裏放不下。”
田恬道:“你怎麽不問問進宮結果如何?”
馮清不在意,能有一個名分是好,但沒有也無所謂,他願意一輩子無名無分跟着她,再說他也不是無名無分,他還有個小侍身份。
“不論結果如何,奴家看到妻主有這份心,已無比幸福。”
“你啊你,就是太容易知足了。明兒我就去找欽天監選個好日子,我要風風光光把你娶進府中。”
馮清詫異:“娶?”
田恬點頭:“對,明媒正娶讓你做我的王夫。”
馮清不敢置信:“妻主,這.....您沒有開玩笑?”
田恬哭笑不得:“這種事情,我如何會開玩笑?”
馮清還是不敢信,妻主是酒醉了沒醒?
“女皇陛下能同意嗎?”他可是從風雪院出來的小倌,就算去普通人家做正夫,都是癡心妄想,就更別說是王夫。
田恬如實說了在宮中發生的事情,既然都為馮清和女皇對上了,差點連官職身份都丢了,自然要讓馮清知道的。
果然,馮清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妻主,您真傻,放着好好的丞相府小公子不娶,娶一個我這樣不堪的人。”
他以為妻主至多給他求一個側夫之位,就已經很好了,沒成想竟然是王夫:“您公然違抗女皇,這對您以後的前程恐怕.....”
田恬笑了:“江山前程在我心中,不及你半分,至于母皇,她若是要怪罪,那就怪罪吧,時日長了就好了。”
馮清直接撲進田恬懷中:“妻主,奴家這輩子能遇見您,真好。”
田恬笑着拍了拍他的發頂:“別煽情了,外面怪冷的,咱們趕緊回屋。”
馮清點頭,兩人高高興興就回去了。
兩人吃過晚膳,馮清伺候田恬沐浴,然後自己去沐浴。
田恬坐在燭火下看書,心思早已飛出天外,今兒馮清沐浴怎麽那麽久,都快一個時辰了,還沒過來!
正當她等的不耐煩的時候,馮清披着雪白披肩進來了。
遣退衆人,屋子裏只剩下他們兩個,馮清解掉白色披肩,露出一身紅色的清涼衣裳。
房間裏燒着碳火,暖洋洋的,倒是不覺得冷。
田恬的眼睛黏在上面了。
馮清本身長的極好,如今一身紅衣,更顯得純惑。
“妻主,您還喜歡嗎?”馮清臉色通紅,簡直不敢看自己。
若不是今日是妻主生辰,他也不敢打扮的這麽露骨。
田恬瞧着那茄子似的,哪怕馮清刻意遮掩,還是能一眼明了。
這妖精。
就沒有他不敢幹的事兒。
“喜歡,哪裏弄來的衣裳,瞧着真不錯。”
花樣這麽多,如何不喜歡,她都快被迷死了。
這厮,把她摸的透透的。
馮清俊臉紅潤:“是從風雪院拿過來的。”
田恬點頭,也只有那個地方才能有這種衣裳。
馮清朝着她走過去,恰到好處的柳腰在燭光下,格外刺/激人。
只見他走到田恬跟前,牽起田恬的手:“妻主,請賞賜奴家一些雨露,奴家想為您懷個一女半兒。”
如此直接,田恬哪裏還能忍:“好好伺候,你自己能得多少雨露,全憑你自己本事。”
馮清笑盈盈:“是。”
當即唇就附了過去,田恬順勢倒在桌上,兩人吻的難舍難分。
翌日一早,田恬神清氣爽去欽天監選成親日子。
馮清還在翠柳院繼續睡覺。
昨夜兩人叫了八次水,差不多五更天才休息。
馮清的身子到底比她差了一些,她起來的時候,他還睡的很沉。
田恬确認好成親的好日子,定在正月十六,距離成親還有一個多月。
她想盡快成親,免得夜長夢多,只有把人娶進門了,才能真正放心,不然女皇一旦反悔,她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就在田恬确認好日子當天,女皇的聖旨到了太女宮,把丞相府小公子賜給皇太女做側夫。
皇太女身份尊貴,哪怕是側夫,也比一般的王爺正夫尊貴,也不算是辱沒了丞相府小公子。
此事一出,衆人震驚,大家都在疑惑女皇為何突然變卦,明明屬意丞相府小公子為五王夫,怎麽就成了太女側夫?
田恬要娶馮清的事情,就被人深挖出來,暴露在衆人眼皮子底下。
朝野震動,京中百姓震動,事情愈演愈烈,一傳十,十傳百,估計要不了多久,大鳳王朝舉動都得震動。
現在只要往街道上走一圈,都能聽到百姓談論五賢王娶小倌的流言蜚語。
就連下朝之後,田恬走在出宮的路上,依然能聽到百官議論紛紛。
“真想不通五賢王到底是怎麽想的,放着好好的丞相府小公子不要,竟然堅持要娶一個小倌,不可理喻。”
“最近女皇陛下的臉黑如鍋底,誰都不敢觸黴頭,哎。”
“也不知五賢王到底是怎麽和陛下說的,竟然讓陛下默認了五賢王娶小倌這事兒,簡直荒謬。”
“就是啊,小倌出身卑賤,如何能坐上王夫之位,若我女兒要娶這樣一個男子,我都會想辦法讓他消失,實在丢人現眼。”
“五賢王啊,辜負了女皇對她的一片苦心,如今女皇把丞相府小公子指給了皇太女,這是完全放棄她了,以後怕是要坐冷板凳了。”
田恬聽在耳裏,并沒多說什麽,官場上的人都是千年狐貍,她們看懂了局勢,都去巴結大姐去了,她現在一個人進進出出,反而落得清閑自在。
皇太女和皇四女被衆星捧月,百官紛紛上前恭喜皇太女喜得佳人,她只是客氣的笑笑,視線卻落在前面不遠處的田恬身上。
她終于明白老五那日說的會證明給她看,是什麽意思了!
她為了一個小倌,公然悖了母皇的心意,也就等于放棄了那個位置。
哪怕她再優秀,只要她的王夫是個小倌出身,這輩子就不可能登上那個位置。
遙看古今歷史,就沒有一個皇夫是小倌出身的。
老五這是愛美男不愛江山啊。
田恬回到府中,正準備去書房處理事情,馮清急匆匆趕來。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婆裟,吓了田恬一大跳。
“妻主,奴家求求您了,還是依從女皇陛下,娶了丞相府小公子吧,奴家只要能陪伴在您身邊就夠了,至于名分,奴家看的不重要。”
如今京中都傳遍了,都在說妻主為了他,被女皇厭棄,坐冷板凳了。
他不想妻主因為他,從一個人人佩服敬仰的五賢王,成為一個被女皇厭棄,被百姓怒罵色令智昏的庸王。
田恬親自把他扶起來。
馮清不願意,堅持道:“妻主若是不答應,奴家不起。”
田恬嘆氣:“你難道不知,丞相府小公子已經被母皇賜給大姐做側夫了嗎?你就算不起來,也來不及了。”
馮清臉色慘白,癱軟在地,整個人都不好了,自責內疚極了。
“妻主,都是奴家連累了你。”
“說什麽連累,我本身就要娶你,如今求仁得仁,最是得意之時,至于其他人怎麽想,我不在乎。一個女人,連自己男人都沒顧好,還能顧得上別人?”田恬把他扶起來:“不要太有壓力,等時日一長,這股風頭過了就好了。”
“奴家最怕的是女皇厭惡您。”遭了一國之君厭棄,可不是一件小事。
田恬笑:“我始終是母皇的女兒,她生氣也只是一時,等時間長了,事情過去了,她始終會想起我的好的,我畢竟為她擋過刀,她不會虧待我。”
“真的嗎?”馮清還是擔心。
“自然是真的,你有心思想這些,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麽伺候我,為我生個一女半兒!”田恬解釋的心累,還不如轉移馮清注意力,讓他想別的事情去。
晚安,麽麽噠,應該還有一章就結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