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我知道。”田恬直接道。
老倌道:“走吧,大家都出去。”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好歹曾經是霜王爺,如今就算是被貶為庶人,怎麽說都是女皇的女兒,給幾分薄面總是不會錯的。
衆人剛出房門,張哥哥就忍不住發作了:“空有皮囊,色迷心竅,馮清昏迷不醒,她還想着和他睡在一處占他便宜,真是氣死我了。”
有人公子出聲附和:“之前後院就有幾百小侍,本就是個色欲熏心之人,還能指望她有多好!”
“太過分了,一來風雪院就要睡覺,這大白天的,她竟絲毫沒有避諱。”
老倌嘆氣:“她如此急色,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證明馮清對她還有吸引力,她還沒有抛棄馮清的想法。”
柳枝想說霜娘子不是那樣的人,可他人微言輕,不敢多言。
田恬脫掉鞋襪,徑直上床,把馮清緊緊摟入懷中,默默運轉龍訣,試圖幫助他。
這是她這麽久以來,第一次離這麽近看他。
他的皮膚很白,頭發如墨。
臉似雕刻般輪廓分明,劍眉斜入鬓中,鼻梁高挺,雙唇很淡沒有血色。
下颚瘦的尖細了,看起來沒有一絲生氣。
他的長相和她想象中相差無幾,很俊美魅惑卻沒有絲毫女氣。
是一只收起鋒利爪子的病狐貍。
田恬摸着他的臉,嘆氣道:“清郎,你可要早點醒來,妻主來接你回家了。”
連着三日,田恬除了吃飯洗漱,她都在床上陪着馮清,默默運轉龍訣,為他治傷。
就連大夫過來給馮清把脈,她也是坐在一旁,雙手緊緊握着馮清的手,一刻也不願松開。
衆人看在眼裏,一個個看不慣田恬的很,私下裏沒少議論她。
“我在風雪院待了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急色之人,這都三日了,她竟然一刻也不願松開馮清。”
柳枝小聲道:“也許是霜娘子太擔憂清公子了,奴才之前在小院伺候清公子,親眼見霜娘子很愛重清公子的。”
“什麽愛重不愛重的,我瞧着她就是個色中餓鬼。”
“真替馮清不值,他付出一切選的卻是個這樣的貨色,還不如大早上倒夜香的女娘。”
田恬不知道她已經成了輿論中心了,就算知道,她也不會放在眼裏。
如今她只想馮清能趕緊醒過來。
“大夫,馮清已經昏睡好幾天,怎麽還不見醒來的跡象?”她運轉龍訣幫他也有三日了,怎麽就一點動靜也沒有。
大夫嘆氣:“他傷的太嚴重了,雖然對比前幾日有點好轉,但從二樓摔下,豈是小病,我建議去請京中頗有名望的劉大夫,她或許能有辦法。”
田恬明白了,連忙找了老倌,請他派人去請劉大夫。
老倌告訴她:“請劉大夫可是很貴的,沒有一千兩銀子,可請不動她。”
田恬點頭:“我有。”
她的眼睛好的快,沒花多少冤枉錢,劉大夫只收了她一千兩銀子,馮清還存了不少,她這次過來,把剩餘的一千五百兩全部帶上了。
老倌見她頗有誠意,願意為馮清花重金,終于看她順眼一些。
很快劉大夫也請來了,為馮清把脈後,嘆氣道:“我恐怕也是無能為力,想要治好他,需要太多名貴藥材,我等一己之力是湊不齊的,如今想要救他,只有一個辦法。”
田恬心情起起伏伏,連忙道:“劉大夫,還有什麽辦法,您快說,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做到。”
劉大夫道:“此前你去做,應該不難,但是現在.....哎。”
“劉大夫,您但說無妨,只要您說出來,其餘的我來想辦法。”田恬緊緊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如今唯一的辦法,是能調動太醫院的太醫和藥為他所用,他才有一線生機,否則他怕是活不過兩月。”劉大夫語重心長。
老倌和一衆公子聞言,一個個面如死灰,有的人甚至當場流淚。
馮清的命也太苦了。
田恬臉色也不好看,按照原主的記憶,等女皇想起她來,恢複她皇女身份,得三年以後了。
馮清是怎麽都等不得的。
劉大夫走後,田恬把老倌和一衆公子也請了出去,她躺在馮清旁邊,源源不斷為他輸送龍訣氣息溫養他。
若是馮清醒着,她還可以教他龍訣,讓他慢慢好轉。
可他昏迷不醒,她真是無從下手。
要想救他,就必須得到太醫院的支持。
想動太醫院的東西,唯有女皇才可以。
也就等于她必須讓女皇在最短時間內認可她。
田恬開始仔細回憶上輩子的事情,試圖從上輩子裏找到機會。
苦思冥想兩日,田恬終于想到上輩子這段時日,女皇要出宮微服私訪,屆時會遇到刺殺,她還傷了手臂。
這件事情當時鬧的挺大的,所以原主記憶裏才有隐約記憶。
上輩子女皇能恢複原主身份,可見她并非鐵石心腸之人,只要她利用好了這次機會,她一定可以反敗為勝。
田恬心裏有了主意,立刻起身去找老倌。
“風叔,我還有些要緊事要處理,馮清就麻煩您幫忙照顧了。”
老倌點頭:“你去忙吧。”
“多謝。”田恬離開風雪院。
張哥哥忍不住罵了:“她是什麽意思,覺得馮清沒得治了,她就撒手不管了?”
“太過分了,前幾日寸步不離的守着,我差點還信了她是長情之人,現在看來,她分明就是個厚顏無恥的登徒子。”
“馮清真是太傻了,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弄的生不如死,如今還沒死呢,就被抛棄了。”
“這天底下的臭女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田恬回到家之後,就開始研究怎麽和女皇巧遇。
為了更形象生動一些,她跑到碼頭去做苦力。
主要是為了遇到女皇之後,能看起來更可憐一些。
原主之前是皇女時,只知招貓逗狗玩男人,不務正業,是皇女裏出了名的纨绔。
她如今落魄去幹體力活,也算合情合理。
田恬算着日子過去的,在碼頭幹了五日,果然,在第六日的時候,看到女皇帶着三個屬下在湖中游船。
女皇四十多歲,是個中年美婦人,身上威嚴盡顯,哪怕穿着便服,也不同凡響。
機會終于來了。
田恬一直默默小心跟着。
她跟着的第一時間,就被暗衛發現了。
暗衛認識田恬,沒有直接驅趕,而是先去請示女皇。
“陛下,有個人長的有點像五皇女,從您游湖之後,就一直跟着您,奴婢瞧她沒有惡意,您看....”
女皇皺眉,自從把老五貶為庶人後,她沒有刻意去關注過,只是前段時日偶然得知她瞎了眼睛,因着老二謀反一事,她恨透了這不争氣的女兒,也沒有管她死活。
她現在眼睛好了?
竟然還跟着她?
難不成想在她面前求情,讓她收回成命?
“就讓她跟着吧,朕就當不知道。”說到底還是自己親生的,舍不得驅趕她,而且她也要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麽。
“是。”
田恬一連跟了兩日,寸步不敢離開,女皇住客棧,她就在客棧外面守着,萬幸現在是夏天,在外面待一宿也不冷。
她知道自己的舉動瞞不過暗衛,但沒人驅趕她,就證明女皇對她還是有點情面的。
若是利用好了,大有可為。
這日,女皇微服私訪結束,終于要回宮了。
田恬也開始緊張起來。
上輩子女皇遇襲就是回宮的路上。
田恬依舊不緊不慢跟着,走到離宮門不遠的一處人煙稀少的街道上,幾十個蒙面黑衣人拿着寒光長劍從房頂飛躍而下,瞬間把女皇等人圍的結結實實。
十幾個暗衛也從暗處飛身而出,衆人齊齊圍着女皇,把她包裹在最裏面。
兩方人馬迅速厮殺起來,刀光劍影,鮮血飛濺,低吼痛喊,斷肢随處可見。
雙方人馬皆有死傷,現場血腥味漫天,哪怕田恬離得遠,也聞着難受。
黑衣人有備而來,一波接一波,很快暗衛們就很難顧及女皇。
保護起來愈發吃力。
女皇不得已拿起劍搏殺,她雖然高高在上,但每日都有練武,打殺起來絲毫不比暗衛差。
田恬一直算着時間,上輩子女皇受傷,京城巡邏的侍衛得到百姓舉報,及時過來,才逼退了黑衣人。
田恬不斷靠近,尋找合适時機,去幫女皇擋那一劍。
沒錯,她就是要上演一出苦肉計。
只有女皇對她心軟,恢複她皇女身份,她才能調動太醫院救治馮清。
為了馮清,哪怕她被刺一劍,也無所謂。
馮清能為她不惜設計從二樓摔下一樓,如今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她做這一點,又能算的了什麽。
說時遲那時快,田恬瞅準時機,眼見女皇避不掉那一劍,她飛身沖進黑衣人群,直接以身體擋在女皇身前。
只聽見噗呲一聲,長劍進入身體,劇痛襲來,她愣愣的看着從她胸口穿過的利劍.....
女皇眼如銅鈴,聲音悲凄震驚:“老五!”
“母皇,您....沒事就好。”田恬只來得及說這一句話,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軟軟倒在女皇懷裏。
這時候巡邏的侍衛也趕到了,黑衣蒙面人見刺殺不成,第一時間選擇撤退。
女皇抱起田恬,大聲道:“回宮,立刻傳召太醫。”
衆多侍衛護送女皇回宮,田恬直接被帶去女皇所住的鳳凰殿。
女皇親自照顧她,引的宮中震動。
田恬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等她醒來,就看到旁邊守着的小太監驚喜道:“五皇女,您醒啦。”
小太監的聲音很正常,沒有一點尖細的感覺,應該是沒有淨身的緣故。
這個世界女尊男卑,小太監們在宮中伺候,無需淨身。
田恬撐起身子,環顧四周:“這裏是皇宮?我睡多久了?”
“您已經足足昏迷六日了,女皇陛下極為擔心,每日都過來看您。”
田恬颔首,心裏着急的厲害,她昏迷了六日,也不知道風雪院的馮清如今是什麽情況了。
她看了看胸口包紮的白布,心中十分無奈,她算的極好,連擋刀的姿勢都是計算好的,以為只傷到胳膊,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差點她就把自己玩脫了。
苦肉計不可取啊。
田恬作勢要下床,小太監連忙道:“五皇女,您還有傷在身,不可亂動。”
田恬苦笑:“我現在已經是庶人了,哪裏還是什麽五皇女,皇宮這種地方,不是我這種人待的,我還是出宮吧,不給母皇添麻煩。”
小太監道:“女皇在您昏迷的第二日就恢複了您的身份,您現在就是五皇女。”
田恬以為還要激一激才能恢複身份,沒想到女皇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快速。
就在這時,田恬聽到一陣腳步聲,猜想是女皇得知她醒的消息趕過來了。
她連忙掐了一把大腿,眼淚水奪眶而出。
女皇一進門就看見女兒哭,連忙上前:“老五,可是傷口還疼的厲害?”
女皇十分有耐心,她怎麽也沒想到平日裏招貓逗狗的老五,竟然在最危急的關頭,挺身而出為她擋刀。
太醫說了,那劍只差一點點就刺到心髒了。
老五為了救她,差點連命都沒了。
“女兒給母皇請安。”
女皇連忙免了她的禮:“你現在還有傷在身,不必多禮。”
田恬擦了擦眼淚:“多謝母皇。”
女皇問:“可是傷口疼?”
田恬搖頭:“不疼,女兒是高興,女兒聽小太監适才說起,您已經恢複了女兒的身份,我就知道您不會不要女兒的。”說到這裏,田恬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女皇看在眼裏,心裏不是滋味得很。
“經過這件事朕也看清了,你能在如此危急關頭不惜性命救朕,絕對不會是個謀逆之人,老二之事應與你無關,之前是朕一時糊塗,冤枉了你,老五啊,你可怪朕?”
田恬連忙搖頭:“當女兒的哪有怪自己母親的,要怪就怪當初女兒識人不明,分不清好壞,活該落得那樣的下場。”
“是朕的過失,讓你被冤枉,聽說你之前還瞎了眼睛?”
“這不是母皇過失,是女兒心思不純,女兒當初見母皇重視二姐,也存了巴結的心思,否則也不會在二姐謀逆之時,還分不清是非,和她站在一起,這換做是誰,都會覺得女兒是幫兇。”随即說了她被貶為庶人後的日子:“女兒經歷了這一遭,也看清了很多,明白了誰才是該好好珍惜之人。”
女皇也沒想到一個小侍竟然為女兒做了如此多。
“那個小侍該好好獎賞,朕賞他黃金千兩。”
田恬連忙道謝:“多謝母皇賞賜。”随即道:“女兒還有個不情之請,想請母皇恩準,女兒想請個太醫為他治傷,他自從二樓摔下之後,傷到了根本,女兒去碼頭做苦力,就是想掙錢為他治病。”
“準了。”既然是至情至性之人,救治是情理之中。
“多謝母皇。”田恬喜不自勝。
女皇直接道:“這段日子,你好生在皇宮養傷,傷沒好之前,不許出宮。”女兒的心思都飛到宮外了,她豈會看不出來,她本不欲多管年輕人的事,但老五也傷到了根本,若不好好調理,以後會落下病根。
她終究是欠了老五,想要好好彌補她。
田恬聞言,知道自己拗不過女皇,只能答應:“女兒都聽母皇的。”
女皇滿意點頭:“朕還有不少政務要處理,你好生歇着。”
“女兒恭送母皇。”田恬道。
田恬恢複皇女的聖旨昭告天下,京城最近幾日都在談論這件事情。
馮清醒來兩日了,自然也知道妻主恢複身份的消息。
他躺在床上木愣愣的,看起來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布偶娃娃。
老倌和一衆公子看着不忍。
“馮清啊,你別這樣,咱們的日子總是要繼續過的,時間長了就好了。”
馮清眼角流出晶瑩淚珠,他知道自己遲早會和妻主分離,但沒想到會這麽的快,快到讓他猝不及防。
“爹爹,衆位哥哥,你們不用擔心,妻主大喜,我也替她高興,這是大好事。”
老倌于心不忍,馮清太可憐了,把自己弄的一身傷,罪魁禍首卻走了。
恢複皇女聖旨已經下達了好幾日了,那負心女還未露過面,做的已經很明顯了。
這是直接把馮清棄了。
張哥哥也忍不住抹眼淚。
老倌開口又道:“馮清啊,武安将軍那邊來信了,武安将軍已經回來了,只等咱們這邊安排,她随時可以過來。”
馮清道:“爹爹,如今兒子這身子恐怕無法伺候人了,您去拒了吧。”妻主眼睛已經好了,他現在只想守着這幹淨身子,哪怕妻主不要他,他也不會接客了。
老倌道:“武安将軍說了,他想讓你進府為侍,你身上的病,她會想辦法幫你治好。”
那可是武安将軍,女皇跟前的大紅人,她進宮請太醫不是難事。
馮清心裏只有妻主一人,根本容不下其他。
“爹爹,兒子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兒子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您幫兒子去拒了武安将軍吧。”
老倌嘆氣:“你真是個傻孩子,你會後悔的。”
馮清笑了笑,沒多說話。
翌日,女皇的賞賜和太醫進了風雪院。
當然,是隐秘進去的,女皇賞賜小倌院的人總歸是不好聽的。
老倌和一衆公子又開始羨慕了。
一千兩黃金,就是一萬兩白銀,這筆銀子足夠普通人過大半輩子了。
“女皇賜下重賞,這是買斷他和霜王爺的情分嗎?”
“還請了太醫過來為馮清診治,當真是皇恩浩蕩。”
“我瞧着女皇肯定有這意思,或許其中也有霜王爺的意思,皇室之中,怎能容納名聲污穢之人!霜王爺從始至終沒有出現過,肯定是想太醫治好馮清身子,讓他拿着一千兩黃金自行離開京城,以後再也不見。”
張哥哥又忍不住抹淚:“雖然這是馮清最好的結局,可我還是忍不住想哭,霜王爺也太無情了,她之前來風雪院,明明已經知道馮清賣藝不賣身,他身子如今還是幹淨的,真的太殘忍了。”
馮清自然也猜到了,心裏難受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乖巧配合着太醫診治,積極喝藥,争取讓身體早日好起來。
他不想成為妻主的拖累。
若是妻主想讓他離的遠遠的,他好了之後,就離開京城。
能伺候她一段,已經是他的福氣,他沒什麽遺憾了。
田恬在皇宮養了七日,每日看望她的人不知凡幾。
除了後宮衆位貴君皇夫外,就連皇太女都親自看她,給她送了一大堆的禮物,她一下成為炙手可熱的香饽饽。
第八日,田恬實在待不下去,請示女皇要求出宮。
她練習龍訣,身體恢複的快,在加上太醫醫術高超,輔以名貴湯藥,她已經能正常下地走路。
女皇見她一心想出去,只好同意了。
不同意又能如何,女兒的心都飛出去了。
田恬得到自由,出宮的第一時間直奔風雪院。
馮清如今身子好了許多,正坐在閣樓看風景,與其說是看風景,還不如說是發呆。
他的視線一直注視着家的那個方向,腦海裏是兩人甜蜜恩愛的場景。
田恬走過去,他都不知道,看着他孤單悲傷的背影,心好像被刺了一下。
“清郎。”
溫柔缱绻的聲音透着無盡思念寵溺,馮清連忙偏頭看她,平靜的小臉瞬間激動起來,無神的眸流出眼淚。
“我回來了。”田恬再也控制不住,把他摟入懷中。
“妻主。”喊出聲發現稱呼不合适,連忙改口:“霜王爺,奴家終于等到您了。”
他只是一個小侍,沒有資格喊妻主。
之前霜王爺被貶為庶人,他大着膽子喊妻主,如今她已恢複身份,他自知是不配的。
田恬無奈摸了摸他的發頂:“這才半月不見,怎麽連稱呼都忘了?”
馮清泛紅的眸看着她:“您現在恢複身份了,奴家不能沒有規矩。”
“以後還是喊妻主,我只是你一個人的妻主。”田恬在他額間印下一吻。
馮清眉眼彎彎,雙眼笑成了月牙,妻主這麽說,她還是要他的。
“妻主,奴家....還可以做您的小侍嗎?”馮清清脆聲音裏透着魅惑,活像一只争寵的男狐貍。
晚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