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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1章
    第251章

    莫聰不能平靜,就那樣傻愣愣看着公主睡顏至中午,直到田恬起醒來,他才不自然的撇過頭去。

    田恬醒來渾身就像是散架一般,周圍還有一股陌生的氣息,那種味道不讓人讨厭,暖洋洋的,很舒服,包裹着她,在被褥裏無孔不入。

    大冬天的,哪怕房內燒了碳火,她一個人睡覺也會冷,哪裏會有暖洋洋的感覺?

    田恬察覺到了不對勁,原本還有三分睡意,還有些迷迷糊糊,立刻清醒了不少,當即睜開眼眸。

    這一睜,差點三魂吓掉六魄。

    天爺,莫聰怎麽會躺在她的床上?

    雖然現在大冬天的,被褥蓋的嚴實,她還是看到一截小麥色的精壯上身。

    她心裏有股不好預感,連忙雙手小心揭開自己的被褥,整個人有種天旋地轉的暈眩感!

    她和莫聰半斤八兩!

    天雷滾滾。

    她之前做的那麽多努力,全部付之東流。

    莫聰對上那銅鈴大的眸子,輕輕喚道:“公主醒了?”

    田恬雙手緊緊拽着被褥,頭發亂糟糟的,沒有一點形象可言,紅唇撅着,委屈的似能挂一油壺,那模樣快快哭了:“你怎麽會在本宮床上的?”

    莫聰怕她真哭出來,連忙解釋:“昨夜公主拉着奴才喝酒,喝到興頭,公主誇奴才相貌英俊,奴才瞧您對奴才有些意思,便問公主是否需要奴才留下侍寝,公主同意了。”所以今日他才會在她床上。

    田恬只感覺晴天霹靂。

    她怎麽可能同意讓莫聰留下侍寝!她躲他都來不及。

    “本宮沒有,本宮才不是那等随意之人。”田恬嘴上這麽說着,腦子卻在極力回憶,昨夜喝多了酒,回憶起來頗為吃力。

    莫聰哪裏敢當這個罪責,若是不解釋清楚,原本一樁你情我願的事情就變成了強迫。

    強迫平常女子,都是要坐牢的大罪,何況是堂堂一國公主之尊。

    “公主,奴才昨晚确有問您,讓奴才留宿可好,您當時是答應了的。”

    田恬努力回想,好像昨晚确實有那麽一回事兒,可那時她不是讓他和她睡覺啊。

    公主府本就有他的房間,且當時已經很晚了,外面又下着大雪,他說要留下來,她肯定同意。

    沒成想他竟然給誤會了。

    最可恨的是,當時她睡得迷迷糊糊了,莫聰動手的時候,她只以為那是在做夢,她在夢裏還給了熱烈回應。

    這般想着,臉上真是火辣辣的,都有點不敢看他。

    昨夜以為是在做夢,覺得只有那麽一回,她在夢裏可沒有絲毫客氣,使出了十八般武藝.....

    既然是個烏龍,田恬哪裏還能計較什麽,這個啞巴虧只能自己吃了。

    兇巴巴道:“還不起來,這都什麽時候了。”

    莫聰聞言,知道這是公主自己想起來了,雖然語氣兇巴巴的,但是臉蛋紅撲撲的,眼珠子亂轉,一副誤會他的心虛樣,他又覺得可愛的不行。

    “奴才這就起來,只是奴才還有一樁疑問,還請公主解惑。”

    田恬不解的看着他。

    只見他坐起身子,屁股朝外面移了移,露出一塊空地。

    那床單上赫然醒目的點點血跡,那些血跡已幹,但确實昨晚兩人同房時的處子之血。

    “公主,奴才記得您之前讓秦戊還有張鴻侍寝過.....為何?”他想了一上午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田恬嘆氣,看來是瞞不住了,她只能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她小臉泛紅,羞的不能自己。

    這是故意裝出來的,畢竟她是第一次,若是一點害羞的反應都沒有,那倒是會讓人生疑。

    “你都看到了,你還來問我幹嘛?”

    “奴才正是因為看到了,覺得有違常理,這才想要問個清楚明白。”

    “就是你想的那樣啊,昨夜是本宮的初次。”沒想到她千算萬算,最後還是掉進了莫聰的坑裏。

    簡直不能用晦氣兩字來形容她的倒黴。

    莫聰震驚,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要了公主第一次,昨夜他之所以主動給請求留宿,那是因為知道公主并非完璧,所以才敢如此大膽。

    若是知道公主還是清白之身,他絕對不會如此唐突。

    他并非嫌棄公主,而是知道的話,肯定會更加心疼她,不會莽莽撞撞。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若真是知道了,若真的沒碰她,也許他們又會是另一番際遇。

    總歸是他們有緣分,所以才成就了這夫妻之實。

    田恬開始給自己立人設,如今事實已成這樣,唯有選擇最有利的,才是最好的。

    “你肯定想問本宮為何這般做吧?”

    莫聰點頭,他确實不解。

    那可是她的名聲啊,她從一個美名天下的公主,變成了臭名遠揚的毒/瘤。

    以至于張鴻而今為了擺脫她,都在瘋狂為自己尋覓合适成親的夫人。

    田恬傷心欲絕道:“本宮就是心裏不平衡,想氣張楓,只是讓本宮真的做到那一步,本宮又辦不到,但本宮怎麽也沒想到,昨晚竟然和你.....”

    說着,她委屈的不得了,眼圈都紅了。

    事到如今,莫聰也覺得愧疚至極,昨晚公主答應留他,肯定也是醉後胡言,她一個清白公主,在清醒時分,怎麽可能留他。

    莫聰越想越愧疚:“公主,若是您不嫌棄,奴才願意負責。”

    田恬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最怕的就是他負責。

    直接道:“你要負責?你能負什麽責,以你的身份,皇兄是不可能答應的。昨晚這事兒,你就當成一場夢吧,今天出了這道房門,你就給忘了、”

    莫聰哪裏舍得忘,那是他心愛的女人:“公主,只要您願意,奴才願意付出一切,也會努力走向您。”

    田恬腿都軟了,這句話太有殺傷力了,她吓的臉色發白,渾身都在抖。

    這個大變/态啊,她最不想的就是他走向她啊。

    但是這種話,她是不敢明說的。

    “本宮現在很累,不想聽這些,等你真有那個能力的時候再說吧。”這很明顯是在敷衍了。

    莫聰也不氣餒,他一定會做到的。

    田恬也知道他肯定能做到,她現在想的是,如何在做到前,盡量美化這段關系。

    如今清白身子都給了他了,以莫聰霸道的性子,他又如何會放開她。

    八成是要嫁給他,當他的皇後了。

    距離他離開還有大半年的時間,這段時間她就好好和他談個戀愛吧,盡量争取多讓他喜歡她幾分,以後就算嫁去楚國了,能有他幾分疼惜,可能下場也不會是當個活死人皇後。

    天吶,她只想好好活着,健健康康活着,怎麽就那麽難。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

    “公主,您是否醒了?”

    田恬回過神來,頗有點怨氣和不耐煩:“何事?”

    若梅不解公主的怨氣和不耐煩從哪裏來,但還是如實道:“回禀公主,宮裏的張公公傳來口谕,請莫聰去前院接旨。”

    田恬心頭咯噔一下,頓時就躺不住了,急的當即坐起身子。

    只是她昨晚太狂野,如今渾身酸痛難忍,剛坐起來就傳來一股劇痛,她絕美的小臉都皺起來。

    莫聰眼疾手快,連忙伸手過去攙扶她,讓她坐定:“公主,您沒事吧?”

    田恬搖頭,道了一聲沒事,随即連忙大聲尋問門口的若梅:“可知張公公為何來找莫聰?”

    張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年,皇兄應該不會計較了才對。

    如今突如其來召喚莫聰,難不成是知道莫聰昨晚和她有了夫妻之實?

    “奴婢不知,張公公還在等着莫侍衛過去宣旨。”

    田恬心都在跳。

    相較于田恬的緊張,莫聰反倒是淡定神閑,反過來安慰田恬:“公主,不必擔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順其自然吧。”

    田恬點頭,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若梅,你現在去告訴張公公,莫聰馬上就過去接旨,讓他在稍等片刻,你好生伺候着。”

    “是。”若梅行禮後趕緊走出院落。

    田恬長嘆了一口氣,對莫聰道:“本宮這就起來,等會随你過去接旨。若傳召你進宮,本宮陪你一起進宮。”

    莫聰心中感動:“公主,您有心了,您現在身子不适,還是留在府中好生将養,奴才這半年來不曾有過錯處,想來就算陛下召見奴才,也不會對奴才怎麽樣的,您放心。”

    田恬怎麽可能放心,上一次若不是她拼死相護,他現在焉有命在。

    莫聰只是一個小小公主府侍衛,若不是天大的事情,皇帝是不會召見他的。

    “你快穿衣服,等你穿好,本宮再喊若春進來伺候。”莫聰昨晚已經和她有了夫妻之實,名義也是她的男人了,喊若春進來之前,她得讓他裹嚴實了。

    她的男人,可不是誰都能看了去的。

    莫聰輕笑:“是,奴才這就穿衣。”

    田恬見他掀開被褥下床穿衣,古銅色的後背上密密麻麻無數紅色抓痕,她小臉又一次火辣辣的發燙。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好像确實有些長了。

    莫聰很快收拾好,見田恬還躺在拔步床上發呆,那傻頭傻腦的樣子,更讓人心底湧起無限喜愛。

    “公主,奴才這就出去洗漱。”

    田恬叮囑:“洗漱好了來本宮這裏,本宮等下随你一同過去。讓張公公多等一會兒無妨,這點面子他還是要給本宮的。”

    晚安,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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