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田恬說做就做,當即坐着馬車,帶着一衆下人前往春風樓。
三刻鐘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到達春風樓門口。
春風樓是京中最大的青樓,是一棟三層小樓,裝潢十分精致,窗戶上挂滿了一串串大紅燈籠,看上過十分旖旎。
這個點已是下午酉時,天隐隐擦黑。
田恬被若春若梅攙扶下馬車,空氣中沖刺着一股股各式各樣的脂粉香。
沿着春風樓一整條街都是秦樓楚館,她站在馬車前沿街眺望,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燈海,就像是八月燈會一般,非常喜慶漂亮,整條街看上去猶如白晝。
紅色燈籠下沿街站了無數個風韻多情,妖嬈多姿的嬌俏姑娘。
街道上形形色色的男子走動,有身着绫羅綢緞的,也有穿着粗布麻衣的,他們視線落在穿着清涼的姑娘身上,盡情欣賞着姑娘們曼妙身姿,那些姑娘非常主動,一口一個大爺叫着,聲音嗲嗲的,甚至有的姑娘還主動上手去拉男客。
那些男子十分享受,若有看上的姑娘,他們也樂的被拉進去,共度春宵一刻。
春風樓不愧是齊國最大的青樓,站在樓下邀客的姑娘最水靈漂亮,往這邊走的男人也最多,甚至有的男子不用招呼就徑直進入春風樓,去會自己的老相好。
田恬一行人擋在春風樓門口,頓時引來無數人注意。
倒不是他們人多,畢竟春風樓最不缺的就是達官貴人王孫公子,很多身份尊貴的人,派頭不比他們的小。
他們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為為首的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子。
田恬身份尊貴,平時更不會出入這裏,沒有人認出她來。
就算有人認出她來,肯定也是頗有身份之人,這樣的人來逛窯子本就不是一件光彩事,更不敢讓公主看到,早就龜縮起來了。
“這姑娘長的可真水靈,好漂亮。”
“就是,我混跡秦樓楚館多年,還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姑娘,就連春風樓的頭牌姑娘都比不上她。”
“我也算齊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年幾乎把齊國跑遍了,也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姑娘,她看上去不像是一般人,肯定是頗有家世的千金小姐,青樓頭牌如何能與她相提并論!”
“也不知齊國第一美人文瑤公主是否能與之比肩。”
有人忍不住道:“此女如此美貌,看上去又身份不凡,不會就是文瑤公主本人吧。”
“你怕是腦子有問題,公主是什麽身份,怎麽可能來這種花街柳巷!”
“兄臺此言有理,是小弟想岔了。”那人連忙賠罪。
田恬沒有理會那些蜚語,徑直擡步往春風樓裏走去。
看熱鬧的人更多了,大家頓時都明白了田恬的意圖。
能來花街柳巷的姑娘,除了找人,還能是作甚!
“我實在想不通是哪位兄臺如此暴殄天物,家中有了如此美貌的妻子,竟然還朝秦暮楚來青樓尋一些庸脂俗粉。”
“這麽漂亮的女子都舍得冷落,若是我娶她回家,定然夜夜笙歌,嘗遍神仙滋味。”
老鸨正在招呼客人,臉上堆滿了笑容,直到田恬進來,她猛然看到這麽漂亮的姑娘,眼睛頓時一亮,這樣的姑娘若是她春風樓的頭牌該有多好,絕對是她的搖錢樹。
她後半輩子都不用為錢發愁了。
這個想法一出,她立刻打消了,看這姑娘容貌不俗,穿着華貴,一看就是達官貴人家的千金小姐,不是她能惦記的人。
老鸨笑着迎上去:“這位小姐,這種地方可不是你能來的,我們這裏只歡迎男客。”
田恬給若梅使了個眼色,若梅了然,徑直走上前去,拿出一塊公主府腰牌給老鸨看。
老鸨也是見多識廣之人,當即認出田恬身份,吓的臉色大變,噗通一聲下跪行禮。
“賤民參見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田恬大大方方道:“不必多禮,起來吧,你只需告訴我張楓是不是在這裏就成!”
看熱鬧的人都驚住了,這漂亮姑娘竟然是齊國第一美人文瑤公主!
這世界太玄幻了,高高在上的公主竟然來了花街柳巷,而且還是來捉人的。
說出去誰敢信。
田恬要的就是這種萬衆矚目的效果,俗話說的好,不破不立,今天的事情鬧的越大,以後她做的所有出格事才能立得住。
老鸨不敢隐瞞,文瑤公主可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公主,她可得罪不起:“回禀公主,張公子正在樓上和紅兒姑娘對詩,賤民這就上去叫張公子下樓。”
田恬直接道:“不必了,你前頭帶路,本宮親自上去。”話語裏滿是受傷和難過。
莫聰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那樣好的公主,偏不開眼看上了個登徒子。
那登徒子也是,已經有了公主,竟然還跑來煙花柳巷會庸脂俗粉,就算拉出去打死也不為過。
若春若梅心裏也不好受。
“公主,您不必難過,張公子根本不值得您為他神傷。”
老鸨帶路上了二樓,一行人去了最寬敞氣派的房間。
房門口,老鸨道:“回禀公主,張公子就在這間房裏。”
田恬點頭,立刻給莫聰使了個眼色,莫聰了然,走上前去,直接一腳踢在門上,那大門被重力撞擊,當即破開來。
裏面頓時發出女子驚呼聲,還有男子怒罵聲。
田恬也不管那麽多,徑直擡步走了進去。
屋內,一男一女正在床上慌亂穿衣,女的見很多人進來,連忙用被褥遮擋住身子,男子則黑臉怒罵:“滾出去。”
他正在興頭上,沒想到竟然有人膽大包天,直接撞門而入。
田恬冷冷的看着他,張楓确實長相俊美,哪怕如今沒穿衣服倉皇狼狽,依然難掩一身風華,不枉小潘安之美名。
“你在對本宮說話嗎?”
張楓聞言,視線看過去,只見門口站了一個美貌輕靈女子,雙眸定定的看着他,眼圈紅紅的,好似受了莫大的傷害。
他心裏咯噔一下,當即臉色大變,文瑤公主怎麽會來這裏?
匆忙穿好裏衣,連忙下床行禮,連鞋襪都顧不得穿:“微臣參見文瑤公主千歲。”
莫聰皺眉:“還不趕快穿好衣裳,這般衣衫不整成何體統。”随即身子擋在公主前面,不讓她見這污穢一幕。
“是。”張楓連忙慌亂跪着系扣。
田恬拂開了莫聰,冷冷的注視着張楓。
張楓頓時如芒刺在背,系好裏衣扣子後,不敢動彈,匍匐在地,一副知錯的模樣。
“本宮一直覺得張大人乃謙謙君子,自有一番高潔品行,心中一直敬佩大人。今日偶然聽下人禀報大人流連于煙花之地,本宮還不相信,故而親自過來戳破流言,沒成想流言乃事實,本宮戳破的并非流言,而是心中幻想。”
張楓急的想要解釋,但不知從何解釋,他被公主抓奸在床,這是鐵打的事實。
“公主,煙花之地乃尋歡作樂之場所,我....知錯了,我以後再不來了。”
他之前從未流連于煙花之地,之所以會和青樓頭牌紅兒結識,也是在大街上偶然遇到,兩人對了幾句詩之後,欣賞于她的才情,一來二去之下,他才迷了心竅,才來這裏消遣。
在此之前,他從未踏足這裏一步。
也是如此,皇帝才會看中他,覺得他是驸馬的好人選。
田恬臉若冰霜:“張大人此言差矣,你以後來或不來與本宮何幹,這是你的自由。”
“公主,張楓真的知錯了,以後若是再進青樓一步,要殺要打悉聽尊便,張楓斷不會說一個不字,還請公主息怒。”
田恬不會息怒:“張大人說的可真是輕松,今日若換成本宮私會其他男子,張大人也能如此淡然?”
張楓臉色變了,但是不敢多說什麽,公主還在氣頭上,他自知此時說什麽都是錯的。
田恬直接道:“本宮會進宮禀明皇兄,這門親事就此作罷。本宮要嫁的男子,必須對本宮忠誠,你張大人配不上本宮。”
張楓痛苦不已:“求公主開恩,張楓真的知錯了,張楓願自斷一指讓公主看到微臣誠意。”說着,張楓就拿了桌上的匕首,咬牙要切斷左手小指。
他其實也是喜歡公主的,文瑤公主乃齊國第一美人,放眼整個齊國怕是沒有男人不喜歡的,只是男人都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他當時也是暈了頭,他從沒想過會被公主發現。
田恬臉色微變:“莫聰,快。”
莫聰連忙沖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匕首快要落下時,莫聰一把打掉了張楓手中的匕首。
田恬神色更冷:“你若想切,本宮不攔着你,待本宮離開這個地方,哪怕你想尋死,都和本宮無關,至于驸馬之位,你配不上,想都不要想。”話落,田恬大步離去。
莫聰連忙跟上,心中高興不已。
張楓只是長得俊美了些,就是一個普通的小白臉,論才學品行,他連自己都比不上,如何配的上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不要他才是對的。
一行人回到公主府,莫聰見田恬在發呆,還以為她是在傷心,想要出言安慰:“公主,那種男人不值得您如此神傷。”
田恬點頭:“我知道的。”随即吩咐若春去準備酒。
她現在高興的不行,但裝樣子也要裝一下,不然怎麽開展後續。
若春連忙去準備酒。
田恬當晚喝到半夜,發酒瘋發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才好。
若春若梅都愁死了,壓根不敢相信公主竟然如此喜歡張楓。
就連莫聰都憂郁了,他一直以為自己在公主心裏有些份量,如今看來,是他自己想的太多,真正喜歡一個人,哪怕不用見幾次面,依舊能讓她放在心上。
“莫侍衛,那戶部尚書帶着張楓求見,如今公主還在睡覺,你看怎麽辦才好?”
莫聰心裏清楚,約莫就是過來認錯道歉求和的,他都和別的女人有染了,竟然還有臉過來!
“不見,公主殿下身份尊貴,豈是他那種敗類想見就見的!”
若梅有些遲疑:“莫侍衛,你确定這樣真的可以?”
莫聰沒好臉色:“你若是覺得不可以,作甚還要問我!”
若梅低頭,她只是因為公主還在休息,沒有更好的辦法,才不得已問他的。
他畢竟是公主跟前的紅人,還對公主有救命之恩,且公主對他也畢竟特殊。
田恬睡醒已經是下午申時,若梅禀報張楓還沒離開,站在府門口求見。
田恬壓根不想見他們:“直接回了他們,本宮不見。”
“是。”若梅行禮退出去。
田恬叫住她:“等等,這京中哪裏有英俊小生,就是會吹拉彈唱的那種,你去給本宮找來解解悶。”
若梅生怕自己聽錯了,一雙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公主,您剛才說什麽?您....要找?”
“這京中哪裏有英俊小生,會吹拉彈唱的那種,你去給本宮找來解解悶。”田恬耐着性子重複了一遍。
莫聰聞言,忍不住瞪大雙眼。
若春也是一副驚吓過度的模樣。
任誰也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公主口中說出的,公主是什麽人,怎麽可能做出這等荒唐的事情,這和他們平時認識的公主相差太大,可以說是兩個人。
田恬直言道:“本宮現在想通了,憑什麽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以朝秦暮楚,可以流連于煙花柳巷,而女子卻什麽都不能,這也太不公平了,本宮是齊國最尊貴的公主,本宮偏要打破這種規矩,若梅,你立刻去找些會才藝的英俊小生入府,越俊俏越好。”
若梅當真被公主給吓着了:“公主,還請您三思,這事兒若是被陛下知道了,怕是.....”
“皇兄那裏自有本宮解釋,你只需要去做就成!若是你不想做,那就從大宮女的位置退下來,本宮樂的找別人。”
若梅臉色一白,連忙道:“奴婢遵命,奴婢這就去辦。”行了個禮,快速退了出去。
莫聰苦着一張臉還想再勸,田恬直接打斷他的話:“你若沒有待夠貼身侍衛的職位,你就閉嘴。”
莫聰不敢再說。
若春更不敢開口。
田恬找英俊小生就是為了刺激莫聰,斷不會給他開口的機會。
這是她想了好幾天才想出的法子。
她現在可以确認莫聰喜歡上了她,按照這種情況下去,她嫁給莫聰板上釘釘,唯一能改變此事的,便是莫聰自己對她死心。
但是想讓莫聰死心太難了,她又漂亮又聰明又有善心,集萬千女子優點于一身,莫聰就算眼瞎了只要心不瞎也會喜歡她。
封建時代女子貞潔大于天,若是她沒了貞潔,莫聰肯定會嫌棄的。
上輩子她成了越國妃子,跟過越國皇帝,他不在乎,為了保守起見,她才借着張楓一事,順理成章找英俊小生入府。
莫聰可以不在乎她跟過一個男人,但不可能不在乎她和一堆男人有暧昧。
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在乎,更別說莫聰以後是楚國的皇,有說不清的漂亮姑娘願意往上撲。
只要莫聰嫌棄了,一切就好辦了,他不會再迎娶她為楚國皇後,而且以她幫了他那麽多次,他肯定也不會對她出手,她可以滋潤的活到老死那一天。
想想都讓人開心,激動。
若梅的辦事速度很快,天黑之前,她就帶了五六個英俊小生入府。
戶部尚書領着自己兒子還杵在府門口,見若梅帶了這麽多英俊小生進府,一臉摸不着北。
若梅沒有義務和他們解釋,直接把父子倆無視徹底。
不一會兒,公主府傳出絲絲管弦之聲。
田恬高坐于上首,看着下面彈琴吹簫的男子,欣賞不已。
若梅不愧是她的大宮女,眼光很不錯,找的都是出列拔萃的男子,很符合當下審美。
田恬不由感慨,活了這麽多世,也就現在是最滋潤的時刻。
莫聰站在一旁繃着臉,那模樣恨不能立刻把那些礙眼的小白臉全部轟出去。
彈琴結束,緊接着又是唱戲,咿咿呀呀的聲音籠罩了整個公主府。
張楓在門口臉色不好:“爹,公主這也太不成體統了,都唱到半夜了,竟然還如此不知收斂。”
戶部尚書沒好氣的瞪他:“公主肯定是被你傷透了心,想借此那刺激你,讓你死心離開。”
張楓恍然大悟。
戶部尚書道:“時辰不早了,明早還要早朝,老夫先回去了,你在這裏老老實實待着,直到公主消氣為止。”
張楓點頭。
田恬鬧到三更天,實在受不住了,直接點了一個最順眼的白面小生:“今晚你留宿。”
莫聰瞪大雙眼。
若梅若春不敢置信。
“公主,您....這?”
公主還是個清白姑娘,怎能如此随便讓男子留宿。
“公主,您肯定是喝多了,若春若梅,你們倆趕緊扶公主進房歇息。”莫聰大聲道。
田恬道:“本宮沒醉,本宮今晚就要他留宿伺候。”田恬打了個酒嗝:“若春若梅,立刻去辦,否則本宮撤了你們的職。”
莫聰噗通一聲跪下:“公主,為了一個男人,您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田恬道:“值得,本宮是齊國最尊貴的公主,本宮想要多少個男人都可以。”為了讓莫聰死心,別說留宿一個男人,就算留宿十個都是值得的,況且她也沒打算來真的。
莫聰還不死心:“若是讓陛下知道此事,怕是要龍顏大怒。”
“皇兄那裏自有本宮解釋。”田恬不耐煩道:“到底誰才是主子,你給我閉嘴。”
莫聰不敢再說。
被田恬點到的那個男子高興不已,連忙上前攙扶公主。
莫聰看的咬牙切齒,待那男子走到跟前時,他道:“公主身份尊貴,此事若是讓陛下知曉,伺候的人怕是難逃一死,小哥還是要掂量着來。”
男子頓時被吓的臉色煞白,剛開始還很開心,如今是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美人雖好,但也要有名享受才行。
“公主,奴扶您回房。”男子名叫秦戊,說話的聲音都在抖。
田恬點頭嗯了一聲:“走吧。”
莫聰也在後面跟上,田恬直接道:“莫聰你趕緊回去歇息,本宮這裏有人伺候。”
莫聰不想走,但想到家中還有娘親,他必須回去。
公主已有決斷,他哪怕再不願意,又能如何?他只是一個下人而已,今日不是這個秦戊的,明日也會是別人的女子,總之不可能和他有任何交集。
這般想着,莫聰心中苦澀難當。
莫聰一走,田恬就沒那麽累了,封一個秦戊的口,十分簡單,只要讓他好好配合,事後再給一筆銀子就成。
秦戊很利索的答應了。
莫聰回家之後,莫母已經熟睡,他則久久不能入眠,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他徑直去院裏打了一盆水端詳着自己面容。
很俊很剛硬,比昨晚公主留宿的那個秦戊順眼多了。
至少莫聰是這樣覺得的。
自從擢升為貼身侍衛後,他各方面的待遇都提升了,月錢和夥食與之前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夥食好了,他吃的多了,平日裏又跟着師傅練習武藝,如今渾身精肉,臉若刀削,就算放眼整個京城,他的外貌也能獨擋一面。
毫不誇張的說,他比那個素有小潘安的張楓還要俊俏。
這可不是莫聰自戀,莫母年輕時美貌傾城,楚國皇帝也是個極為出彩的美男子,他的五官絕對是一等一的好。
莫聰實在想不通,公主就算想找個俊美男子留宿,也應該找他,為何偏偏找了其他人!難道是因為他是救命恩人,所以她才沒有下手?
莫母出來洗漱,就看見兒子在井邊對着水盆看個不停,都要看出一朵花來了。
“聰兒,你在看什麽?今兒怎麽起的這麽早?”
莫聰連忙倒掉水盆裏的水,他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娘,我....我先去公主府了,師傅還等我練武呢。”
莫母點頭:“去吧,若是太晚了,就別回來了,娘一個人在家也成的。”兒子每天早出晚歸的,她這個當娘的看着也心疼。
“娘,兒子知道的,兒子去了。”莫聰大步離去。
晚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