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不一會兒,宮女們端着膳食魚貫而入。
莫聰虛弱起身穿衣,田恬皺眉的看着他:“若是身子實在難受,那便不要起來了,擡個小桌子在床上用膳也可。”
莫聰搖頭:“奴才能起來的。”好不容易能有個和公主進膳的機會,他如何願意錯過,若是他真在床上用膳了,公主千金之軀,定然不會與他一起。
田恬點頭:“成吧。”随即吩咐若梅:“你去給莫聰幫忙。”田恬見他實在虛弱,不想他太過勞累。
若梅震驚,她可是公主身邊的貼身大宮女,平時只伺候公主一人的,公主此番讓她去伺候莫聰,可以想見莫聰在她心中份量不輕!
公主這是打定主意要莫聰當驸馬了嗎?
“是,奴婢遵命。”行禮後朝着莫聰走去。
在場衆人亦被驚的不輕,心中暗道,這莫聰救了公主一次,如今算是飛黃騰達苦盡甘來了,看着這勢頭,以後絕對是公主身邊的大紅人。
莫聰心中感動公主周到,但感動歸感動,見若梅朝他走來,他想也不想的拒絕:“奴才多謝公主好意,但奴才覺得自己可以,不敢勞煩若梅姑娘。”
他心中有了公主,如何還能讓旁的女子近身。
他自知身份低微,不堪匹配公主,他別的做不了,唯有忠誠!
田恬見莫聰那副要為她守身如玉的樣子,生怕自己看錯了,連着眨巴幾下眼睛,确認自己沒看錯,連忙撇過頭去。
天,這莫聰到底是什麽腦子,怎麽能腦補那麽多!
莫聰快速穿好衣服,八仙桌上已擺滿了豐盛的膳食,田恬招呼他一起圍坐在八仙桌前。
“本宮也不知你喜歡吃什麽,你別客氣,喜歡吃什麽便多用些。”桌上十幾個菜品,大多都是清淡的,看着依舊色香味俱全。
“奴才曉得的,多謝公主。”莫聰道。
田恬點頭嗯了一聲,若梅若春從旁伺候,她拿起勺子小口吃粥。
莫聰還在病中,胃口不強,也只用了些粥和小菜。
之後幾日,田恬沒有和莫聰再用膳,但每日都會過去看看他,對他可謂關心至極。
十日後,莫聰痊愈,可以正常出行,田恬為表感謝,又賞了他一大堆的金銀珠寶。
莫聰惶恐,公主賞的金銀珠寶至少夠他和娘親過個十年八載,太過厚重。
“公主,這萬萬使不得,您對奴才原有大恩,且奴才是您的奴才,身家性命都是您的,救您本是天經地義之事,如何能受此大賞。”這些金銀珠寶價值連城,娘親體弱,日日需以湯藥進補都能過個十年八載,若是換做普通人家,就是一輩子也能衣食無憂。
他如何能受!
“本宮說你能受便能受!你救了本宮的命,是本宮的大恩人,這些東西也只能表達本宮心意一二。
你趕緊把這些金銀拿回家去,好好和你娘親過日子,以後也不用來公主府當差了,若是以後遇上難處,盡管上公主府尋本宮,本宮斷不會置之不理。”田恬思來想去,還是不想和莫聰有過多接觸,如今她已經能感受到莫聰對她的好感,若是繼續下去,事情愈發不可控,到時候很難收場。
她不想做沒把握的事情。
莫聰心中難過,公主還是不願意他留在公主府。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匍匐在田恬身前:“回禀公主,奴才一日為公主奴才,一輩子便是公主奴才,奴才決計不會離開公主府。”他有自己的堅持,先不說他心悅公主,就說公主數次施恩,他也要留在公主府報恩。
田恬無言嘆息:“既如此,你把這些金銀拿回家吧。”莫聰太固執了,她是左右不了他的想法的。
莫聰還想拒絕,田恬看出他的想法,想也沒想的打斷他:“若是你不收這些金銀,本宮便親自派人給你送家去。”
莫聰不敢小瞧公主決心,這段日子相處以來,也知公主是個說一不二的人,這些金銀賞他了,肯定是不會在改變主意。
“奴才些公主厚賞,奴才日後定更加勤勉,為公主鞍前馬後,誓死無悔。”莫聰謝恩。
田恬點頭:“你有十日未曾回去了,趕緊回去和你娘親團聚一番,本宮放你兩日假期。”
“多謝公主。”莫聰再次拜謝。
丞相府。
雲琅得知公主府裏的事情,臉色如墨,他坐在上首,手裏端着茶杯,氣的咬牙切齒。
伺候他的丫鬟小厮無不戰戰兢兢,生怕被他看不順眼了,受到嚴厲懲罰。
“莫聰啊莫聰,我倒是小看你了,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連文瑤公主也敢觊觎!”
文瑤公主是他想娶之人,她不僅身份尊貴,更是齊國第一美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配的上他。
一個卑賤的楚國棄子,也敢惦記他的東西,當真是不要命了。
上一次他就想收拾他,要不是文瑤公主從中插了一腳,他絕對要他生不如死。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一想到公主千金貴體被他觸碰,公主腳踝曾經被他吸吮,他就嫉妒的發狂。
而且公主好像對他也有意,竟然對他無微不至照顧了十日,還對他各種厚賞。
她對任何人都沒有這般恩典過!
雲琅越想越嫉妒,他不會就此放任下去,公主只能是他的。
莫聰回到家裏,娘親見到如此多的金銀珠寶,驚訝不已。
“聰兒,你怎麽會有如此多的金銀?”她這一輩子都沒見過如此多的銀錢。
莫聰見娘親氣色越來越好,心中更加感激公主,笑着道:“這些都是公主賞的,兒子在公主府做事,這次在府中立了大功,是公主厚賞的。”
莫母激動道:“我家聰兒真是好本事,竟然能立功了,你好好在公主府裏做事,一定要多為公主解憂,公主是咱們家的大恩人。”
莫聰點頭:“娘,兒子知道的。”
“知道就好。”莫母笑道:“娘親現在身子越來越好,你也別成天惦記我,多用些心思在公主府,就算十天半月不回來也可以的。”
莫聰點頭:“娘,您放心,兒子都知道的。”
莫母小心撫摸着箱子裏的金銀,眼裏止不住的笑意:“現在咱們日子好過了,你也買些好東西給你夫子送去,夫子冒着大不韪偷偷教導你多年,你也要好好孝順他。”
莫聰點頭:“兒子晚上就去。”
說起夫子,還得從他四歲說起,那時候他到了讀書之年,因着身份尴尬,齊國沒有夫子願意教導他,且讀書也要大量銀錢,娘親也出不起那錢。
許是楚國皇室血脈的原因,他天生便愛讀書,無法正常和其他孩子一樣去書院讀書,他只能偷偷翻牆進入書院,蹲在牆角下偷聽偷學。
時日一長,教書的夫子發現了他,剛開始還曾勸導他不要去,偷學是學不到東西的,但他執拗,夫子說了好幾次也無濟于事,他依舊雷打不動。
連着過了三月,還記得那日下着大雪,他趴在牆角,穿着一身單薄的衣裳,眼神十分堅定,夫子見後不忍,下學後叫住了他,把他帶到了他的宅子。
那時他緊張極了,生怕夫子又不讓他去偷學,但夫子并未提及此事,而是考了他一些學問,他輕而易舉的答對了。
夫子大驚,又考了他不少學問,他依舊能對答如流。
夫子覺得他聰慧好學,不忍他被埋沒,此後便讓他三更時分來家中,親自教導他。
這一教導,便是十數年之久,莫聰也因為他飽讀四書五經,成了學富五車之士。
若不是齊國沒有他的容身之地,若是他可以科舉,中個頭名狀元不在話下。
莫聰一直非常感激夫子。
若是田恬在此,一定會震驚,莫聰之所以回國後能得到楚王賞識并且順利登基,他那夫子絕對幫了大忙,甚至莫聰以後吞并四國,也是他功不可沒,若不是他偷偷教導莫聰多年,莫聰如何有驚世之才,如何能治理好國家,讓楚國一躍成為超級強國,周邊小國不得不俯首稱臣。
兩日後,莫聰放假歸來,田恬得知他又繼續去當守門侍衛,沒有多說什麽。
若春若梅驚訝不已,原以為莫聰救了公主一命,公主對他也十分重視,此次回來肯定會升他的職,沒成想他還是個守門侍衛。
府內其他下人也十分不解,原以為莫聰一躍成了公主紅人,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樣的。
就連莫聰自己也有些失落,他之前也以為公主待他是不一樣的,但依照如今這個情勢,好像是他多想了。
田恬确實有自己的小算盤,她左右不了不聽勸的莫聰,只能按兵不動,順其自然。
她不敢升他的職,一旦他有了職位,他們之間勢必會有各種接觸,她不想!
雖然莫聰現在看來挺好的,甚至還為了她豁出性命,但一想到原主上輩子的結局,她就打心底瘆得慌。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既然穿到這具身子裏,自然要為自己打算。
一旦繼續和莫聰糾纏下去,她肯定會按照原主上輩子那樣嫁給莫聰,到時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莫聰好是好,但她很惜命,她決計不會把自己放在危險之中。
哪怕是一點點的危險,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承受。
她相信這是人性使然,換誰都會一樣。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莫聰依舊老老實實當着他的守門侍衛,田恬就像是遺忘了他似的,兩人幾乎沒有交集。
有時田恬出府路過門口看到莫聰,也當做沒事人似的。
莫聰身為守門侍衛,雖然內心不平靜,但也只能老老實實行禮,別的不敢奢求。
府裏衆人漸漸打消之前的想法,莫聰身份卑微,注定不可能和公主有什麽。
雲琅得知這個消息,心中高興,但高興歸高興,莫聰一日在公主府,他一日不得安生,看着他礙眼。
因為他知道莫聰對公主有意思,以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肯定會想方設法引起公主注意。
這種人,如何敢讓他留在公主府。
這日,雲琅在大街上碰到一臉愁苦的武安侯世子趙堹,兩人平日雖往來鮮少,但還有些交情。
雲琅熱情邀他上酒樓吃一頓,兩人推杯換盞,好不痛快。
席間武安侯世子趙堹大吐苦水:“你說我怎麽就這麽倒黴,原以為自己能翻本,結果越輸越多,我....我這次更是把老爹最喜歡的京郊莊子給抵押出去了!”趙堹氣的捶足頓胸。
雲琅一臉震驚:“趙兄,你這....你讓我怎麽說你才好,據我所知,侯爺京郊那莊子,怕是值十數萬兩銀子,你....怎會輸那麽多!”
“我前個兒贏了幾千兩銀子,高興之餘還上了春風樓找頭牌樂呵了,之後又去賭坊,運氣就不好了,一下子輸掉了兩萬兩,我心裏氣憤,又加上最近這段時日贏面比較多,賭的也就大了些,沒成想越輸越大,最後不得不把爹爹的莊子抵進去。”
雲琅嘆氣:“若是讓侯爺知道了,趙兄怕是沒有好果子吃,此事難了。”
趙堹郁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何嘗不知,正愁苦着,如今連侯府都不敢回了。”
雲琅嘆氣。
趙堹連忙道:“雲兄,你身為丞相府公子,你看能否借點銀兩給我,待日後一定厚謝。”
“趙兄看得起我,我不勝榮幸,只是我府中家教甚嚴,借個三五百兩倒是沒問題,但趙兄欠的是十數萬兩銀子,我這裏也只能是杯水車薪。”
趙堹煩悶:“早知道我就不去賭了,那賭坊後面是一尊大人物,就連我也得罪不起,這銀錢肯定是要還進去的。”據他所知,背後東家好像是英王,那可是個厲害的主,在朝堂也是手段通天之人,他可得罪不起,否則換了旁人,他就算賴債又如何!
雲琅道:“眼下我倒是有個法子,只是.....”雲琅欲言又止,一臉為難。
這可把趙堹的好奇心給吊起來了,連忙道:“雲兄,你有什麽好法子,別吞吞吐吐的,快快說來。”
雲琅搖頭:“此事不成,還是算了吧,趙兄還是親自找侯爺坦白認罪,也許還能從輕處理。”
趙堹好奇心越重:“雲兄,我們可是無話不談的兄弟,你這樣隐瞞我是何道理,你若不說,以後我便沒有你這樣的兄弟。”
雲琅驚慌:“趙兄,你何必這般,我不說也是不能為之,也是為了你好。”
“是否為我好,我聽了才知,雲兄如實說來便好。”趙堹激動道。
雲琅只得如實道:“不知趙兄可曾知道莫聰這人。”
“自然知道,楚國一棄子爾。”
“趙兄可知前段日子莫聰救了文瑤公主一命,文瑤公主心懷感激重賞千金!”
趙堹恍然:“雲兄是讓我去弄莫聰的賞賜?”文瑤公主重賞莫聰的事情他也聽過一些,那可不止千金之數,怕是萬金也差不多了。
他當時還羨慕了好幾天,咱們這群皇親貴胄裏,也只有文瑤公主能随意拿出這麽大一筆銀錢來。
他雖為武安侯世子,但在文瑤公主跟前,當真是提鞋都不配。
雲琅道:“所以我覺得此事不妥,之前不願意說,趙兄還因此生氣。”
趙堹确實心動,但莫聰是文瑤公主的人,他不敢得罪文瑤。
“一個棄子,竟然手握如此多的金銀,越想越讓人生氣。”最讓人生氣的是他竟然不敢動!
雲琅狀似無意開口:“其實趙兄真要動,也不是不可!趙兄可是武安侯世子,而且算起來,同為趙氏子弟,文瑤公主都要喊你一聲哥哥,你就算動了莫聰又能如何!”
趙堹有些心動。
雲琅繼續道:“我聽聞莫聰最近不得文瑤公主青眼,雖然文瑤公主重賞了他,但依舊讓他當一個守門侍衛,想來對他也就那樣,你動了莫聰,她也不會正面和你動手。”
趙堹更加心動。
雲琅趕緊道:“趙兄,我就是說說而已,你就當聽了個故事,不必放在心上。”
趙堹點頭:“雲兄不必緊張,我知曉分寸的。”
“趙兄心中有數便好,想來賭坊那邊三天內會找上侯爺,你還是早早把事實告知侯爺為好,至于莫聰那邊,還是算了吧,他畢竟是文瑤公主的人。”
趙堹道:“我還是想自己搞定這事兒。”爹爹向來下手無輕重,若是讓他知道這事兒,肯定非把他打死不可。
雲琅震驚:“趙兄當真打定主意要走莫聰那條路了?你三思啊,若是讓他在文瑤公主跟前說道,一旦文瑤公主知道此事,怕也是麻煩。”
雲琅這話是在暗示趙堹除掉莫聰,莫聰一死,他就後患無憂。
趙堹點頭:“多謝雲兄,我知曉如何做的。”
雲琅還在假意勸:“趙兄慎重啊,莫聰現在雖然不受文瑤公主青眼,他死了估計文瑤公主也不會過問,但就怕文瑤公主知道此事.....我覺得趙兄還是去找侯爺主動承認最為穩妥。”
趙堹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個:“雲兄放心,我心裏有數。”
雲琅道:“重謝就不必了,你我兄弟,無需生分,還請趙兄保密你我今日之言,我雖是丞相公子,但論及身份,還是比不得你的,若旁人知曉此事,我怕是難以善後。”
趙堹連連保證:“雲兄大可放心,堹定守口如瓶,再者你也沒說什麽,甚至還規勸于我,就算旁人知曉,你也無錯處。”
“就怕有心人胡說八道,屆時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雲琅道。
兩人推杯換盞,直到更深露重才各自離去。
這晚,莫聰洗漱好将将睡下,就聽到門口傳來隐約動靜,他察覺不對,連忙起身查看,他剛打開房門走出院子,就被十幾個人團團圍住,為首的是武安侯世子趙堹。
莫聰瞳孔緊縮,他和武安侯世子一直無往來,他夜晚至此,還帶了如此多人,定來者不善。
莫母也聽到動靜出來,看到兒子被人團團圍住,吓的臉色發白,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也不管來人是誰,哭着祈求:“請大人們高擡貴手放過我們母子。”這些年來找茬的人太多了,基本上都是出身不凡。
莫聰看着娘親如此卑微,心中大痛,但也只能看着,不敢多做什麽:“趙世子,您深夜至此所謂何事,還請提點一二?若莫聰有得罪之處,莫聰願意給您賠罪。”
趙堹冷笑的看着他,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吩咐下人:“來人啊,堵住那老婆子的嘴。”
“是。”兩人過去架住莫母,直接塞了一塊布巾在她嘴裏,讓她不能出聲。
莫聰臉色大變,當即就想去救自己的娘親,就在這時,趙堹又出聲吩咐道:“來人吶,讓莫聰漲漲教訓,給我狠狠的打。”
莫聰憤怒:“趙堹世子,我不記得何處得罪過您,且我是公主的人,你豈可動我!俗話說的好,打狗還要看主人!”
莫母瘋狂掙紮,想要保護兒子,但兩個下人狠狠制住她,讓她動彈不得,她只能眼睜睜看着,眼淚如同決堤。
趙堹冷笑:“你是公主的人?文瑤公主身份尊貴,豈能看上你這楚國棄子,充其量你只是她的一條狗!我和文瑤公主同是趙氏子弟,論輩分她還得喊我一聲哥哥,我今日就算收拾了你,文瑤公主也不能對我怎樣!你想用文瑤公主威脅本世子,太天真了。”說着,趙堹放話:“給我狠狠的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拿文瑤公主威脅本世子!”
“是。”十幾個下人點頭,當即就朝着莫聰圍了上去,對他拳打腳踢。
莫聰空有一身武力,卻完全不敢反抗,他和母親身份尴尬,一旦他反抗了,不僅他會受到嚴懲,就連母親也要受到連帶。
母親身體不好,她不能有失。
渾身劇痛傳來,莫聰只能抱頭蹲下,任由他們毆打。
莫母看到兒子被打,嗚嗚嗚嗚想要說話,但嘴裏被塞了布巾,整個人又被制住,只能眼睜睜看着兒子被打,心如刀絞。
好一會兒,趙堹才叫停,莫聰被打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渾身青紫,鼻子和嘴角都有鮮紅血跡,話都說不出來了。
莫母此時也被放開,她連忙跪在趙堹跟前磕了三個頭:“大人,求您饒了莫聰吧,若是他有得罪您的地方,老婦願意替他受過。”
趙堹笑道:“想要本世子放過他也不是不行,把文瑤公主之前賞給你們的金銀如數拿出,今天這事兒便過去了。”
莫母聞言,心中難受,但也沒有別的辦法:“老婦這就拿給您,還請您放了莫聰。”說着,立刻進屋把田恬賞賜的金銀都給了他。
趙堹看到好幾箱金子,頓時滿意極了,臉上笑容止也止不住,他悠閑走到莫聰跟前:“今兒就放過你,你自己記得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若是今兒的事情傳到文瑤公主耳朵裏,本世子就不是打你一頓了,而是要你的命,你不要以為救了文瑤公主就不得了了,你記住,你只是她的一條狗,而我,是她的哥哥,不管是親戚血緣,亦或是本世子的身份,文瑤公主都不會為了一條狗而與我不和!”
趙堹之所以一進來就毒/打莫聰,就是為了震懾他,讓他害怕,不敢去找文瑤公主告狀。
他想過了,莫聰身份特殊,齊國皇帝都不敢随便要他性命,這麽多年還養着他,他如何敢殺了他。
唯一的辦法就是震懾威脅,只要他這邊靜默了,他就不會有事。
晚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