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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7章
    第127章

    拜堂禮結束過後,宋文帶着田恬回了望竹軒。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便沒有繼續留在前院的意義。

    夫妻倆剛回望竹軒,老夫人便派人叫他們去世安院說話。

    宋文對于老夫人的反應,早在意料之中,把孩子交給錦繡,偏頭看向妻子,握住她的手安慰:“夫人,不用怕,一切有我。”

    田恬點頭,她沒什麽好怕的,只要宋文和她一條心,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無所畏懼。

    夫妻倆相攜到了世安院,徑直走了進去。

    房間裏只有老夫人和一衆丫鬟仆從,大爺和大少夫人以及二爺,全在外面招待賓客,沒有過來。

    “見過大娘。”夫妻倆齊齊行禮。

    坐在上首的老夫人,臉色鐵青,目光落在田恬身上,那眼神恨不能撕了她。

    田恬面上依舊恭敬,好似根本沒有察覺到老夫人的神情。

    老夫人當場發怒:“陳氏,跪下!”

    田恬擡眸,一臉惶恐,但沒有跪:“大娘,是侄媳做錯什麽?何故要我跪下?”

    宋文也看向老夫人,不解問道:“大娘,陳氏她何錯之有,為何要跪?”

    兩人一起忤逆她,老夫人怒氣沖天:“今日之事,定是陳氏慫恿你為之。”

    宋文解釋:“大娘,此事與陳氏無關,都是我自己拿的主意,是我一直想給陳氏名分,二哥的婚宴剛好可以成全我的心願,您要怪就怪我,我願意承受您所有責罰。”

    老夫人更加火大,一想到算盤落空,痛心疾首指着宋文鼻子罵:“老三,你簡直就是得了失心瘋了,知不知道今日之事,你是在自毀前程。”

    宋文目光堅定,擲地有聲:“大娘,我不知道什麽是自毀前程,我只知道應該給陳氏一個名分。

    大娘,我很感激您為我着想盤算,但想要撐起宋家門庭,不是靠一門強有力的姻親就可以的,您把事情想的太簡單。”

    宋文不認可她:“宋文鬥膽在這裏說句膽大妄為的話,在宋文看來,所有的手段在真才實學面前,都不值一提,朝廷人才濟濟,若想要在朝廷争有一席之地,也只能是真才實學。”

    老夫人簡直要被宋文氣瘋了:“逆子,逆子啊。”

    宋文并沒有被逆子兩字止住,又道:“大娘,宋文自認沒有做錯,現在不覺得錯,以後更不會覺得錯,男兒生于世間當頂天立地,若因為前途抛妻棄子,終難成大事,請大娘諒解,息怒。”

    “你還年輕,你根本不懂。”老夫人苦口婆心。

    宋文沒有做聲,但态度已經說明一切,他不認可老夫人,這個家裏雖然她最大,但這個家的當家人,賢德者才能居之。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若大娘不解氣,宋文任憑您責罰,不敢有半句怨言。”宋文雙膝跪地,态度誠摯。

    老夫人見他為了一個女人下跪,氣不打一處來,但也知道這事兒現在已經成為定局,現在京城的達官貴人都知道宋三已經成親,那些有權有勢的官家小姐,自然不會再考慮他。

    現在無論如何責罵懲罰他,也無濟于事。

    他平時看着溫和無害,沒想到這一手打的她措不及防。

    越想越心痛。

    這股子氣不能對宋文發,那就只能發給陳氏。

    老夫人直接下令:“陳氏,伺候長輩是晚輩應盡孝心,以後每天準時晨昏定省,伺候我起床梳洗,你可願意?”

    這是想找機會磋磨她了。

    田恬笑着道:“侄媳自然是願意的,明兒個一早,侄媳便先去大嫂二嫂處,尋她們一起過來伺候您起床洗漱,在您跟前盡孝心。”

    她只是一個侄媳婦,她前面還有老夫人的兩個兒媳婦,怎麽樣也輪不到她伺候她。

    若老夫人是個好的,伺候也無妨,但她實在可恨,田恬不想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馮姨娘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在世安院伺候了大半個月,人家根本就沒把那當成孝心,生生逼死了她。

    “怎麽,我叫你一個還叫不動?”老夫人冷着臉。

    “大娘說笑了,您叫侄媳,侄媳哪裏敢不來,只是說到盡孝心,難道兒媳婦不應該比侄媳更合适盡孝心嗎?”田恬笑着道:“大娘也知道侄媳一直想再懷一胎,且一直在調養身子,大夫叮囑一定要好好将養着,每日晨昏定省侄媳還可以,但伺候您起床梳洗,侄媳實在不能勝任,大娘向來心疼小輩,想來為了宋家子孫大事,肯定也能委屈将就讓丫鬟繼續伺候。”

    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她說一句,老三媳婦便有十句等着她。

    忤逆,太過忤逆。

    鄉野婦人,粗俗不堪,無理至極。

    只聽見啪的一聲,老夫人的手重重拍在旁邊的桌子上,怒不可遏:“老三媳婦,你敢頂撞長輩,放肆。”

    宋文剛想開口為妻子求情,妻子比他還快一步。

    田恬沒了之前的笑容,一臉嚴肅和老夫人視線對上。

    “大娘,侄媳只是據實以道,何來放肆,侄媳也是為您着想,若侄媳真來伺候您起床洗漱,時日一長,沒有孕像,又該如何是好?三爺一直期盼能再懷一胎,能為宋家開枝散葉,目的就是為了讓宋家枝繁葉茂,長盛不衰,甚至為了能重振宋家門楣,日日埋首苦讀,您可不能因為一點子小事,讓人寒了心。俗話說的好,兄弟一心,其利斷金。”

    田恬這話說的很委婉,她是在告訴老夫人,現在事情已經成為定局,再做那些小動作沒有任何意義,若真讓二房寒了心,對于整個宋家非常不利,讓她明白其中利害。

    她現在已經是京城皆知的宋三少夫人,鐵一般的事實,老夫人如今能做的,不是打壓他們,而是好好維護這段關系,讓宋文能心甘情願輔佐宋沖。

    老夫人自然也是聰明人,聽明白了田恬的話,理智回歸,氣歸氣,卻也不敢在多加為難。

    宋文畢竟是侄子,和她隔着一層,如今整個京城已知他有妻女,想要為他尋一門好親事已不可能,若在因為想出一口氣,為難老三媳婦,屆時雙方離心,實不劃算。

    老夫人不耐揮揮手:“既然大夫叮囑你好生将養,那便在望竹軒好生養着,伺候人的活交給下人去做便是,晨昏定省也不用過來,若三個月內沒有懷上子息,為了宋家香火鼎盛,我會給老三安排妾室,老三媳婦,你意下如何?”

    老夫人就算不為難她,但也絕不會讓她好過。

    田恬笑着道:“侄媳以三爺馬首是瞻,只要他想納妾,侄媳定會妥善安排。”

    老夫人滿意點頭,并未問宋文,在她心裏,納妾是美事一樁,沒有哪個男人會拒絕。

    夫妻倆相攜走出世安院,互相對視一笑。

    兩人開開心心回去,橋橋已經睡下了。

    “三爺,你要去前院那邊招呼客人嗎?”今天畢竟是二爺的大日子。

    宋文點頭:“還是要去一下的。”他不出席不行。

    “那我去新房那邊轉轉,在新娘子跟前露個臉。”免得到時候有人說她失了禮數。

    “成,要是轉累了就回來歇息,不用管旁人如何說。”宋文道。

    田恬笑:“我知道的。”

    夫妻二人簡直整理儀容,分別去了前院和新房。

    大少夫人和安姨娘都在新房那邊,她們沒進新房,而是在新房院子裏指揮下人做事。

    田恬笑意盈盈過去,大少夫人和安姨娘面色震驚,都快驚呆了。

    之前老夫人鐵青着臉回了世安院,以老夫人的脾性,老三媳婦肯定免不了一頓責罰。、

    安姨娘甚至都準備忙完了,去望竹軒探望一番。

    沒成想田恬不僅來了,還笑意盈盈來了。

    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大嫂。”田恬微微施了一禮,随即走到跟前:“今兒個你可是大功臣,裏裏外外都是你操持的,二爺明日可得好好感謝你。”

    安姨娘福身給田恬施了一禮:“三少夫人。”

    大少夫人驚訝過後,笑了笑:“哪有,這都是我這個大嫂應該做的。”随即又道:“老夫人回世安院了,你知曉嗎?”

    安姨娘靜靜豎耳聽着。

    田恬點頭:“知曉啊,她還傳喚了我和三爺過去說話,不過我們聊的挺好的,老夫人很是關心二房子息,還讓我好生将養身子,争取早些為三爺誕下一個孩兒。”

    老夫人這麽好說話?

    大少夫人和安姨娘都驚呆了。

    田恬并沒有多解釋什麽,笑着轉移話題。

    “大嫂,新娘子長什麽樣,您之前見過嗎?”

    大少夫人點頭:“以前參加各種宴會時,偶然見過幾面,是個美人。”

    田恬點頭哦了一聲。

    這一天,田恬幾乎都跟在大少夫人身後,她做什麽,她就跟着幫忙,讓人挑不出錯處。

    回到望竹軒,錦繡正在伺候橋橋用晚飯,田恬過去陪着她玩了一會兒。

    沒多久,宋文帶着一身酒氣回來,田恬連忙讓下人備水沐浴,又讓人準備醒酒湯。

    等她忙完宋文的事,又去看了看橋橋,她已經陷入沉睡。

    田恬這才有空去收拾自己。

    等她沐浴完回去,宋文精神抖擻的坐在桌前挑燈夜讀。

    田恬解下身上的雪白披風,挂于紅木架上,穿着一身雪白的亵衣亵褲朝他走去。

    “三爺今兒個不是喝多了嗎,怎麽還在看書,今晚早些歇息吧。”

    妻子走到跟前,一陣花香撲面而來,宋文轉過頭剛好對上她的纖腰,仿佛一掐就斷,看的宋文心頭火熱。

    合上藍皮子書籍,宋文把妻子摟入懷中,深嗅她身上散發的馥郁香味。

    “這個時辰二哥應該在洞房了。”

    田恬瞪着他:“不正經,那是人家的房中事。”

    沐浴過後的臉頰水潤粉嫩,恨不能讓人啃上一口,宋文直接把她打橫抱起:“我也要洞房。”

    “三爺,你今晚喝多了。”都是老夫老妻的了,還提什麽洞房。

    把妻子小心放在床榻上,宋文目光緊鎖着她,有些愧疚:“說來我們成親快四年,我還沒給過你像樣的婚禮。”

    當初原主買宋文,幾乎傾家蕩産,人買回去之後,根本沒有多餘的銀錢辦酒席,兩人在家拜了天地之後,直接入了洞房。

    “姻緣天注定,婚禮不重要,只要咱們日子過的好就成。”田恬雙手環住他的脖頸,笑的甜蜜。

    宋文默了默,過了片刻才開口道:“其實也不算天注定,當初我是有意讓你買我的。”

    田恬驚訝,竟然還有這事兒?

    “你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田恬似水的眸瞪着他。

    宋文哭笑不得:“當初被貶為奴,我不甘心給人當奴才,也怕有人見我相貌出衆,把我賣出小倌院那種地方,便一直往自己臉上抹髒東西,直到我聽說有人想要買奴才當丈夫,于是動了心思,等你來挑人時,我故意讓你看出我的僞裝,也是如此,你才能以兩百兩銀子把我買走。”

    只是當初他盤算的很好,以為當了上門婿,便不用做伺候人的活,結果不僅要做伺候人的事,還要被她動辄打罵虐待,甚至還不如當下人。

    田恬恍然大悟,宋文是個氏族貴公子,自然不願意做伺候人的活兒,只是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

    “早知道買回去會是豬狗不如的生活,你肯定不願意的吧。”

    “願意,就算重來一次,我還是願意被你買走。”

    “為什麽?”田恬不解。

    宋文神秘笑:“你馬上就會知道。”話落,俯身吻上她的唇,他的熱情如狂風暴雨席卷過去,田恬根本招架不住。

    她就像是江上一葉扁舟,大雨滂沱中沉于江裏,合二為一。

    田恬只感覺這輩子都走不出宋文的溫柔鄉。

    他不僅身體棒,還會調情,情到濃時,還能把命給她。

    田恬只是一個普通女人,陷入紅塵永遠不想離開。

    兩人折騰至半夜,田恬強制性讓宋文住手。

    明日二爺攜新婦敬茶,他們可不能去晚了。

    翌日,田恬收拾妥帖,一家人未用早飯,徑直去了世安院。

    他們去的不早不晚,在路上碰到了迎面走來的大爺和大少夫人。

    田恬和宋文恭敬見禮。

    大爺未曾多看田恬一眼,全程冷着一張臉,仿佛十分不待見她。

    大少夫人還好些,至少能和她一起說說話。

    田恬心中明白,大爺是因為昨兒的事情怨上了她,原本宋文有一門強有力的親事,可以很好輔佐他,也可以利用關系留在京城,現在她占了正妻之位,壞了他的前程,他心中自然不悅。

    田恬只當沒看見,反正她是和宋文過日子的,以後宋文的官職下來,他們就離開京城了,再次見到,不知猴年馬月,無所謂的。

    宋文抱着橋橋,和大爺走在前面,大爺不僅對田恬有怨氣,對宋文也有怨氣,覺得他不識大體,不知進退,壞了自己前程,也影響了他的前程。

    一路上,大爺對宋文也是一副冷冰冰的。

    一行人進入世安院,老夫人還沒梳洗完畢,雙方各自坐下等着。

    沒一會兒,二爺和二少夫人來了。

    二爺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精神抖擻。

    二少夫人臉蛋緋紅,有初為人婦的羞澀,她走路都是由身旁的小丫鬟攙扶着,雖然她表面很淡定,但屋子裏都是經過事的,一眼就看出二少夫人昨夜被折騰的不輕。

    田恬莫名想到死去的馮玉,她才離世不過五日,二爺竟然如此好興致,真為她感到不值。

    大爺見此不免多看了二弟妹一眼。

    新婦穿着一身大紅色裙襖,外面罩了一件大紅色褙子,看着十分喜慶,她長相清秀可人,算不得十分出衆,但一副羞羞答答的樣子,倒是讓人無端升起幾分憐惜之心。

    這時,老夫人穿着一身深紅色緞襖過來。

    所有人齊齊行禮。

    老夫人走到上首位置坐下,這才讓衆人起身。

    二爺和二少夫人開始敬茶。

    先是敬老夫人,老夫人給了一個碧綠手镯。

    之後敬大爺大少夫人,大少夫人也給了一個玫瑰花簪子。

    接下來便是田恬和宋文給二爺二少夫人敬茶,他們是老三,合該給二爺二少夫人敬。

    田恬也給二少夫人準備了禮物,一對紅石榴耳墜,寓意多子多福。

    二少夫人笑着接過,面上很是滿意。她也準備了不少禮物,先是送老夫人,再是大少夫人,最後是田恬,輪流的送。

    老夫人和大少夫人欣然接受,田恬也收到了一串珍珠項鏈,就連橋橋也收到了個彌勒佛墜子。

    當初馮玉出手闊綽,卻因為她的身份,不被人待見,沒有一人願意收她的東西,如今換了一個新的二少夫人,一切都不一樣了,只因出身不同。

    敬茶禮結束後,一家人圍在一起吃了頓早飯,然後各自散去。

    田恬一家三口回望竹軒,錦繡把橋橋帶去玩耍,宋文去書房溫書,田恬則回床上補了一覺。

    她實在太困了,半點提不起精神。

    那種事情就是當時極樂,後遺症極為嚴重。

    轉眼半月過去,這天,安姨娘又來望竹軒陪橋橋玩耍,又忍不住在田恬跟前八卦。

    她現在每天閑得很,兒子也見不到,只能聽些新鮮事打發時間。

    “三少夫人,您太沉悶了,平時也該多出去走動走動,如今二少夫人和大少夫人關系處的極為融洽,兩人成日裏在一起談天說笑,現在老夫人有意把府裏的事情交給兩位夫人,您若再不出去走動,以後府裏下人怕是都快忘記還有個三少夫人了。”

    府裏的下人都是看菜下碟的主,三少夫人長期不露面,大家都會覺得三少夫人不得老夫人喜歡,時日一長,還有誰會把她放在眼裏。

    田恬不以為意,笑着道:“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我和三爺一直想要再懷一胎,如今一直閑着,也有利我養身子。”再者她不是個喜歡争權的人,只要管好二房的一畝三分地便可以了。

    二房那麽多田産鋪子,夠他們一家人安穩享樂一輩子,還去別處争什麽呢。

    安姨娘該說的都說了,見三少夫人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她也沒辦法。

    罷了,三少夫人有三爺寵愛,她有三爺撐着,想來也吃不了什麽苦。

    這日,田恬正在看賬簿,綠竹前來禀報,老夫人院裏的張嬷嬷過來了。

    老夫人院裏的人,田恬不敢晾着,放下手裏的事情,徑直出去見她。

    嬷嬷福身行禮:“老身給三少夫人請安。”

    “嬷嬷不必多禮。”田恬笑着道:“老夫人可有吩咐?”

    嬷嬷點頭:“今日甘府的甘棠小姐來了,老夫人讓您過去待客。”

    田恬一頭霧水:“敢問嬷嬷,甘棠小姐是誰,為何是我過去待客?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呢?”按理說她是二房的人,就算是待客,也輪不到她頭上啊。

    嬷嬷:“這是老夫人的吩咐,只讓您過去待客,三少夫人趕緊準備一下吧,別讓客人等急了。”

    晚點還有一章,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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