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以後別讓我在看到你,否則我不會像今天這麽客氣。”淩景冷冷宣布,眼神犀利如刀刃。
曹雨絲臉色煞白,就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冰水,透心的涼。
淩景知道了事情真相,他們再也不可能了。
他不會原諒她。
原以為他和吳沛沛離婚後,最有機會的就是她。
沒想到他們還沒離婚,最先出局的卻是她。
曹雨絲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沒戲了,也不想繼續在這裏丢人現眼,拿着自己的小包包大步離開酒吧。
曹雨絲一走,淩景繼續坐在吧臺喝悶酒,沒一會兒,就有美女拿着酒主動上前搭讪。
“先生,可以互相認識一下嗎?”美女倚在吧臺跟前。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辣妹裝,黑色絲襪,高跟鞋,化妝精致濃重的煙熏妝,烏黑濃密的卷發如海藻一般,在五光十色的各種燈光照耀下,就像是暗夜裏吸人精血的妖精。
淩景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下意識就準備拒絕。
美女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搶先道:“先生,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剛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所以心情不好吧,沒事的先生,沒必要為了不值得的女人生氣。放棄一個女人,能獲得一片森林,何樂而不為。”
美女是酒吧常客,從淩景第一次來酒吧,她就注意到了他,他穿着不凡,消費高昂,一看就是財力雄厚的老板,只要和他攀上了關系,以後她就吃喝不愁了。
淩景聞言,突然覺得她說的很對。
為了不值得的女人,何必放棄一大片森林。
女人可以玩他,他為什麽不可以玩女人?
淩景看美女的眼神瞬間變了。
變成了赤/果/果的占有。
美女覺得有戲,頓時喜笑顏開,搖曳生姿的走上前去,敬了他一杯酒。
淩景和她碰了碰杯,一仰而盡。
美女連忙拿出手機,眼神暧/昧,整個人身子挨的淩景極近,撩拔意味十足:“先生,我們加個微信,以後方便聯系,只要你約我,我随時有空哦。”
淩景聞着她濃厚的香水味,整個人像是瞬間清醒,連忙把她推遠了一些,随即立刻起身,慌亂走出酒吧。
美女見上鈎的魚說也不說一聲就走了,連忙叫住他:“先生,你怎麽走了啊?”
淩景頓住步伐,扔下一句:“我結婚了。”随即快步離開。
走出酒吧,淩景站在冷風中,吹了好一會兒冷風,才感覺自己清醒很多。
他之前确實有想法,和那個女人來一段露水姻緣,可一想到他現在還沒離婚,他瞬間沒了那個心思。
他終究不想做背叛她的事情。
哪怕她傷害了他。
罷了,游戲人間等真正單身之後再說。
他給了她所有的愛,在最後的日子裏,他也要給她一個漂亮的結尾。
時間轉眼而過,短短三天很快過去。
這天,田恬早早起床收拾打扮,美美化了個妝。
就算是去離婚,她也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看着鏡子裏無精打采的自己,田恬把眼線加深一些。
終究結婚三年,有了感情,真到離婚的時候,還是會難受,哪怕自己想的開,但有些東西自己控制不了。
這三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的,一個人待在家裏,如同行屍走肉。
田恬選了一套紅色小香風衣服,配上她的妝容,氣場滿分。
田恬很滿意。
九點半,田恬開車準時到達民政局門口。
停好車子,田恬挎着包包走出去,頓時引來無數人的視線。
她的穿着不像是來離婚的,反而像是來結婚的。
淩景已經到了,他穿的沒有田恬正式,只是穿了一身白色運動裝,但他長得好,那通身溫潤儒雅的氣質,讓他不管出現在哪裏,都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田恬看到他時,目光有些愣神。
好眼熟的畫面,一如當年他們在民政局相遇,那時候他們倆都是被抛棄的人,荒唐湊合進去領了證。
淩景看到田恬也有些愣神,三年前領證的畫面慢慢浮現在他腦海裏,她一如三年前那般漂亮美麗,時光在她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渾身上下比三年前更多了幾分韻味,讓她看起來更迷人。
“來了?”淩景率先和她打招呼。
田恬點頭,嗯了一聲。
“那我們進去吧。”淩景視線落在她身上,心裏肯定是有不舍的,但已經決定結束這一切,那就長痛不如短痛。
田恬微微颔首,提着包包往民政局走去。
淩景在原地等着,準備等她一起進去。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沖出一個手持兇器的男子,他手裏拿着一把水果刀,所過之處,人們驚呼尖叫出聲。
手持兇器的男子顯然是有目标的,他并未傷害行人,而是直奔淩景和田恬那個方向而去。
田恬聽到尖叫聲,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剛剛和手持兇器的男人對上,頓時驚的瞳孔地震。
“臭娘們,我要殺了你。”
薛剛!
是薛剛!
他怎麽會在這裏?
難道他已經坐牢出來了?
他來尋仇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不遠處的淩景快步朝薛剛沖去過,和他展開殊死搏鬥。
“快走。”淩景大吼一聲,見到薛剛出現的第一眼,就知道這人肯定是回來尋仇的,顧不得離婚的事情,連忙讓沛沛離開。
田恬吓的渾身冒冷汗,現在的薛剛已經不是以前的薛剛。
坐了幾年牢的薛剛,整個人透着一股子陰沉和狠辣,讓人渾身發寒。
他手裏拿着水果刀,淩景和他搏鬥時,他手裏的刀亂揮着,一刀比一刀狠辣。
田恬毫不懷疑,如果這時候離開,淩景今天不死也要重傷。
她快速冷靜下來,趕緊對周圍的人道:“麻煩大家幫忙報警,謝謝。”
王鵬一直在車裏坐着,見發生了意外,沛沛明明有很好時機可以離開,她卻遲遲不肯離開,王鵬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趕緊從車裏出來。
“吳沛沛,你趕快離開,危險。”王鵬大吼。
王鵬知道吳沛沛和淩景今天離婚,高興的好幾天沒睡着覺,他只等着兩人把婚一離,他要在第一時間對沛沛展開瘋狂追求,誰也不能搶走她。
田恬看到王鵬,眼裏閃過一抹驚訝,沒想到他竟然也在這裏。
此時已顧不得別的,淩景根本不是薛剛的對手,她連忙從包包裏翻出了防狼噴霧和防狼電棒,準備去幫淩景。
唯今這種情況,大家都害怕手持兇器的薛剛,沒有一個人敢上去幫淩景,也只有她上去幫忙,才能為淩景争取勝利的機會,否則過不了一會兒,淩景肯定要被刺。
防狼噴霧和防狼電棒是她最近才随身攜帶的,經過酒吧一事後,她總覺得四處不安全,所以做了準備,想着再遇到危險,有回擊之力,不至于任人宰割,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
淩景見田恬根本沒走,氣的不行,聲音猛然拔高了好幾個度,大吼出聲:“快走啊。”
薛剛視線朝田恬看過去,嘿嘿一笑:“今天誰也跑不掉,都得把命留下。”
田恬手裏緊緊拽着防狼噴霧,一直在等待機會,見他看過來,正好淩景又剛好和他搏鬥激烈。
就是現在。
田恬快步向前跑了三步,趁着薛剛眼睛正好看她,手裏拿着防狼噴霧,對着他的眼睛就是好幾下。
辛辣刺激的辣椒素正中下懷噴進薛剛的眼睛裏,只聽見一道刺耳的尖叫聲,薛剛疼的地上滿地打滾。
“臭婊子,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田恬聞言,又忍不住噴了他幾下。
淩景終于歇了一口氣,看向田恬的眼神,飽含巨大震驚。
薛剛的刀還在手上,還有危險,田恬趁着他滿地打滾的時間,又用防狼電棒補了幾下,他整個人被電的僵住,刀也随之掉落地下。
淩景不敢耽誤,連忙脫下鞋帶,把他的雙手捆綁住。
這時人群裏也走出幾個年輕男子,表示可以幫忙。
還有民政局裏的警察及保安也出來維持秩序。
王鵬也瘋了似的跑過來,驚魂未定:“沛沛,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你膽子也太大了。”
淩景皺眉的看着他,眸中滲着冷意。
田恬直接問:“王鵬,你來這裏幹嘛?”
淩景複又多看了田恬一眼,他倆不是一起來的?
“今天這麽大的喜事,我肯定不能缺席。”
田恬白了他一眼。
無語至極。
沒一會兒,警察來了,簡單了解了事情經過之後,對田恬和淩景道:“先生,女士,麻煩跟我們去一趟警察局,需要你們配合做一份筆錄。”
淩景想也不想點頭,全力配合。
田恬卻有些糾結,她沒忘記今天來民政局的目的。
“警察同志,做筆錄沒問題,可不可以先讓我們領了離婚證再去。”
幾個警察同志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大家眼裏都很驚訝。
看美女的穿着打扮,收拾的那麽喜慶,大家都以為她是來結婚的,而且剛才她還為了丈夫的安全,不顧一切铤而走險用防狼噴霧制服兇徒。
不知道的都以為他們是一對恩愛夫妻。
哪裏會想到他們竟然已經婚姻破裂,走到了離婚這一步。
“可以,事情辦好之後,你們來警察局做個筆錄就行。”警察雖然惋惜這對夫妻,但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們能做的就是祝福。
警察帶着薛剛離去,田恬偏頭看向淩景:“走吧,我們進去。”
理了理衣服,率先往前走。
淩景連忙叫住她:“沛沛,我們不離婚。”話落,他快步跑到她跟前,緊緊把她摟入懷裏:“我們不離婚,一輩子都不要分開。”
之前是他想岔了,太過患得患失,所以沒有相信她。
直到今天薛剛出現,他讓她離開,她卻義無反顧留下來陪他一起制服薛剛,他那時候恍然大悟,一個女人,不顧性命也要陪着一起,她怎麽可能會出軌,怎麽可能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
他誤會她了。
他差一點就失去她了。
萬幸讓他在這一刻想通。
他不離婚,絕對不會離婚。
田恬整個人愣住,王鵬在一旁聽的臉色鐵青。
田恬推開他:“淩景,你到底什麽意思,要離婚的人是你,現在不離婚的也是你,婚姻不是兒戲,更不是過家家。”
“沛沛,我知道婚姻不是過家家,我不離婚,之前是我錯了,我誤會了你,我以後絕對不在疑神疑鬼,一定無條件信任你。”淩景拉着她的手:“我們回去吧。”
田恬甩開他的手:“我不回去,既然已經說好離婚,那就把離婚證辦了。”
“我不離。”
“我想離。”田恬一臉嚴肅,之前她确實不想離,可是傷過的心,怎麽可能愈合,既然他已經知道誤會她了,那他的性格不會在繼續偏激下去,也就等于完成了任務。
她現在不想和他在一起。
她只想和他離婚之後,找個安靜的地方安穩度過餘生。
淩景臉色煞白,心痛難當:“沛沛,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說氣話好不好。”
“我沒有說氣話,你看我着樣子像是說氣話的樣子嗎?”她現在很淡定。
“沛沛,你心裏肯定是有我的,不然剛才你不會義無反顧留下來幫你,沛沛,我保證,以後絕對無條件信任你,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淩景聲音近乎哀求,姿态卑微。
田恬實話實說:“我愛你不假,但愛你不代表你就能傷害我,離婚吧,我累了。”
“我不離,沛沛,我不會離的。”淩景終于看清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麽,他怎麽可能把全世界最好的女人,拱手讓出。
之前是他豬油蒙了心,是他不對,他會用餘生好好守護她,不讓她在受一點傷害。
“你這樣又有什麽意義,我已經決定離婚,不會更改。”田恬無語至極。
淩景不管她說什麽,就是不肯答應離婚。
田恬簡直要被他氣死:“淩景,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出爾反爾,警察同志還等着我們去做筆錄。”
“那現在就過去做筆錄。”總之他是不會答應離婚的。
田恬已經無語。
兩人在民政局門口溝通半個多小時,淩景油鹽不進,不論田恬如何勸說,他都不肯點頭。
王鵬在制服薛剛沒多久,就沉默着回到自己車裏,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田恬眼見都要十二點了,淩景還是不同意,她也算看出來了,淩景今天是不會同意離婚的。
田恬只好退一步,先去警察局做筆錄。
公安局。
警察同志已經等着他們,田恬和淩景一過去,立刻有人接待做筆錄。
田恬和淩景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事無巨細。
一個小時後,警察同志道:“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如果後續還有什麽通知,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田恬忍不住問道:“同志,薛剛是否有招認,他為何有如此過激的行為?”
田恬非常不理解,他們和薛剛之間确實有矛盾,但是這種矛盾根本沒有到達危及性命的地步。
“薛剛從牢裏放出不久,他爸去年去世,他回去沒有一個落腳之處,他從一個天之驕子跌落神壇,自然會心生嫉恨,他爸之前是市長,後來被他連累降職,之後沒多久突發腦溢血去世,他把這一切的因果全部怪在你們頭上,認為如果不是你們,他爸也不會死,更不會被降職,他也不會坐牢,現在依然還是天之驕子。正因如此,他才對你們起了殺心。”
田恬和淩景感慨萬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兩人從公安局出去,田恬走在前面,淩景連忙追上去。
田恬不想和他多說什麽:“淩景,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見。”
淩景臉色難看,心裏更難過:“沛沛,我說過我不會離婚的,明天我不會去的。”
“淩景,我已經下定決心離婚了,你在這樣糾纏又有什麽意思,好聚好散不好嗎?”
“沛沛,你別這樣好不好,我聽了心裏難受,我之前确實是做錯了,對不起,你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好不好。”
“不好,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見。”田恬說完,快步往停車場走去。
淩景作勢要追上去,就在這時,有個男人喊住了他:“淩景,我們談談。”
淩景看到是王鵬,根本不想理他:“我們沒什麽好聊的。”作勢又要去追沛沛。
王鵬直接道:“你不想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
那天晚上自然指的是,他和沛沛共度一夜的晚上。
淩景頓住步子,擲地有聲:“不想知道。”或許之前他想知道,但是現在他不想知道,他的心裏早已有了答案。
今天沛沛不顧危險留下來陪他,共同對抗薛剛,他就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
他的腦子從來沒有什麽時候,比現在還要清醒。
“我不管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或者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我不想知道,更不在乎,我很清楚的知道,這輩子就是她了,我不會和她離婚,你最好死了那份心。”
“其實那天晚上我和她什麽也沒發生。”
淩景詫異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突然之間為什麽又說這些。
王鵬笑着道:“我本來是想跟她發生點什麽的,畢竟她是我心愛的女人,不可能對她沒有感覺,我是個正常男人。不過當聽到她嘴裏一聲又一聲喊着老公,我熄了所有心思。
我知道她愛你,如果那晚我真的動了她,她和你可能不會在一起了,但和我肯定更不會在一起,我王鵬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絕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我在床邊坐了一夜。
我愛她,我想讓她心甘情願和我在一起,不然兩年前,你以為我為什麽就那樣退出了,因為她心裏有你。”
王鵬視線落在淩景身上,來來回回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至于監控上的親密畫面,她當時在包廂裏中了迷香,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把我錯當成了你,所以才會對我那麽親昵。”
“迷香?”淩景一頭霧水。
“迷香是酒吧裏面很普通的東西,但凡經常出入酒吧的人,都會知道這種東西,你竟然連這種東西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王鵬嘆氣:“也許你是值得她愛的,你潔身自好,不經常去那些風月場所,所以連迷香都不知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迷香這種事情,能迷人表面,卻不能迷人內心,你對她的不信任和猜忌,才是真正讓她傷心的。本來今天過來親眼見證你們離婚,我勢必第一時間把沛沛追走,但還是出現了意外。”
王鵬不由感慨萬千,終究是緣分不夠。
淩景很驚訝王鵬今天的舉動:“為什麽要跟我說這麽多?”
“看得出來,她很愛你,兇徒來了,萬分危急的時候,她都不曾離開,而是想着留下來幫忙。我輸了,徹底的輸了,放棄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你知道真相,不要誤會她。”王鵬說完又很生氣:“但凡她對你的愛,沒有那麽深刻,但凡她今天沒有留下來陪你對抗兇徒,我說什麽也不會把她還給你。”
知道她心有所愛,他能做的就只有成全。
因為他知道,就算她勉強和他在一起了,她心裏的人也不會是他。
“謝謝。”淩景此刻腹中有千言萬語,但到了嘴邊,只有一句感謝。
“好好對她,好好珍惜她,她真的是個不錯的女孩,別在讓她傷心。”
“我會的。”淩景鄭重點頭。
“對了,曹雨絲那個女人,你自己多長個心眼,她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女人,酒吧的事情應該和她脫不了幹系,當初我之所以會在那個酒吧裏,就是她給我發了信息,說要給我一個機會,就看我把不把握的住。”
淩景聞言,俊臉黑沉:“我知道了。”他不會輕易放過她。
兩人談話結束,淩景立刻去找田恬,希望能求得她的原諒。
田恬壓根不想見他,早就猜到他會去找她,她根本沒有回去,而是開了一間房躲清靜。
翌日,田恬準時到民政局門口等着。
八點五十分左右,淩景果然來了。
不過他不是來離婚的,看到田恬第一時間,就拉着田恬往停車場走。
“你放開我,淩景。”
淩景把她塞進副駕駛,鄭重表達自己的意思,他絕對不會離婚。
淩景直接當着沛沛的面,把紅色結婚證直接撕毀。
“沒了結婚證,就辦不了離婚證了。”
田恬氣急不已:“走,去補辦結婚證,然後再去離婚。”
“沛沛,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我的決心嗎?我是不會和你離婚的。”
田恬和淩景在車裏僵持半天,依然沒有個結果。
田恬真的是要氣死了。
當天回家,田恬立刻收拾東西,定了一張機票,出國旅游去了。
既然不能離婚,那就飛出去旅游,反正不想看見淩景那張令人讨厭的臉。
淩景知道沛沛旅游的事情,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他公司裏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饒是他有心去追,也根本去不了,公司正在準備上市,關鍵時期,他現在哪裏也不能去。
淩景只能發一堆關心叮囑她的信息。
“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麽事情,及時給我打電話,要聽導演安排等等......千萬不能一個人獨自出行......”
田恬看到信息之後,有時心情好會回複一兩句,有時候心情不好,直接不理他。
淩景知道自己這次犯了大錯,見她有點小性子小脾氣,也都包容,不在乎那麽多,幾乎每隔幾天,他都要轉點錢到她卡裏,生怕她不夠花。
田恬卡裏有幾千萬的資産,旅游怎麽都用不完,不過淩景給她轉賬,她直接收着。
為什麽不要?婚內共同財産,淩景的錢也是她的錢。
田恬做了詳細的攻略,先是去了r國玩了一遍,然後再去x國f國,她打算花一年時間旅游。
不過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田恬出去旅游沒有一個月,她就感覺到身體不對勁,整天頭暈惡心,坐飛機更是暈機的厲害,難受的要命。
田恬是過來人,這種症狀,非常像懷孕了。
田恬半點不敢耽誤,下飛機後直接打車去醫院做檢查,果然懷孕一個月。
田恬要崩潰了。
醫生看了她的檢驗報告,發現她身體特別虛,還有點先兆流産的症狀,當即開了藥給她保胎,并叮囑她要好好休息,盡量不要到處亂走。
“多謝醫生,我知道了。”田恬用流利的英語表達。
離開醫院,田恬決定租一套房子,暫住r國保胎。
她現在有先兆流産的症狀,不合适長途跋涉,而且她不想回去,不想看到淩景,雖然他道歉了,但曾經的傷痛,依然歷歷在目,難以忘懷。
一個人在異國養胎也挺好的,請個好一點的保姆,一樣沒問題。
時間一晃而過,田恬前三個月一直在保胎,後來胎像穩固了,她又常常犯惡心,七八月的時候好些,肚子又太大,更不合适離開,就這樣,田恬在r國直接待到了孩子出生,她有錢,租了一棟別墅,請了三個保姆,簽證問題也早早花錢解決好了。
十個月後,田恬平安生下一個女孩兒,七斤二兩,因為孩子偏胖,她這胎又懷的辛苦,吃了不少罪,身體不是很好,剖腹産生下來的。
田恬看着虎頭虎腦的孩子,愛不釋手,取了小名虎妞。
至于大名,就叫田由由。
她向往自由,卻一直沒有得到過自由,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自由,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淩景這段時間一直在催她回國,田恬不想回去,剖腹産之後,她的傷還沒有完全恢複,而且虎妞還小,長時間坐飛機,那麽小的孩子,肯定不行。
田恬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淩景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
六個月後,公司成功上市,淩景馬不停蹄,立刻動身前往r國。
彼時小虎妞都已經快七個月了,田恬也早已恢複了好身材。
淩景找到她們所租的別墅,透過門口的鐵窗大門,看到田恬抱着一個可愛的孩子,在花園裏玩。
沛沛還是那樣美麗,身上多了母性光輝,一直在教孩子叫媽媽。
孩子長得也很可愛,穿着一件藍色迷你牛仔裙,皮膚白白的,眼睛大大的,虎頭虎腦,被沛沛逗的咯吱笑。
淩景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将近兩年時間不願意回國,仿佛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就說她怎麽老是不回去,不管他怎麽哄,她就是不願意回去,他剛開始還以為她還在生氣,甚至等到公司上市,立刻放下手裏所有的事情,親自過來接她。
可看到眼前這一幕,他才知道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她竟然在國外和別的男人結婚了。
不,他們還沒有離婚,她和那個男人肯定也沒有結婚,他們只是生下了孩子。
現實太殘忍,讓淩景措不及防,痛不欲生。
他該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
淩景在別墅門口站了好半天,最終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大老遠過來一趟,總不能一聲不吭就離開吧。
他才是她的正牌丈夫,他為什麽不能見人。
淩景按響門鈴,是保姆出來開的門。
淩景進入別墅,沛沛正在餐桌上,抱着孩子喂吃的,看到他過來,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給孩子喂吃的。
淩景越看越難受,越看越痛苦。
過了好半天,淩景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孩子的爸爸呢?”他在別墅門口站了好半天,沒有看到孩子的爸爸,進入別墅,也沒看到男主人,忍不住問出來。
田恬拿勺子的手頓住,視線落在他身上,不住的打量。
他雙眼通紅,好似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懷孕的時候沒有告訴他,那時候和他在鬥氣,她懷像又不是很好,身體特別遭罪,他當時又在忙上市的事情,他們聯系的少,她也沒有提過懷孕的事情。
但是就算沒說懷孕的事,但他們之間連一點信任都沒有嗎?
她和他還沒有離婚,她怎麽可能在外面懷上別人的孩子?
“爸爸死了。”
淩景聞言,複雜難言,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原想着她已經和別的男人有孩子了,他忍痛割愛,成全他們。
“對不起,我不知道,節哀。”
田恬無語至極,翻了個白眼,繼續給女兒喂食。
淩景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看着田恬喂食。
十幾分鐘後,田恬喂完輔食,對淩景道:“你跟我出來一趟。”
淩景點頭,跟了上去。
田恬把淩景帶到院子花園,直說:“淩景,我們離婚吧。”
淩景沒想到叫他出來就是為了說這事兒。
“我不同意。”
田恬皺眉:“你為什麽不同意,我和別的男人把孩子都生了,你還有什麽不同意的?”
當初的傷害太深,田恬真的想離婚,不是沖動,不然她也不會一個人在外面把孩子生下來。
而且他剛進別墅,就下定論,覺得孩子不是他的,他不信任她,這樣的婚姻拿來做什麽。
其實不是淩景不信,而是壓根就不敢往自己這邊想。如果真的是他的孩子,她為什麽一直待在國外,遲遲不願意回國,他之前三催四請,她怎麽都不願意。
如果真的是他的孩子,她為什麽在懷孕的時候,不直接告訴他,就算她不願意回國生産,他完全可以飛過來照顧她。
她把他撇的幹幹淨淨,讓他怎麽以為是他的孩子?
淩景內心十分痛苦:“沛沛,我不問你和那個男人是怎麽認識的,也不想管你們之間關系怎樣,但是現在孩子爸爸去世了,孩子還小,她必須要有一個爸爸去照顧她,我雖然不是她的親爸,但我會努力勝任好這個角色。”
田恬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生怕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淩景解釋:“我之前問孩子爸爸的事情,是打聽他對你們母女好不好,如果好,我願意忍痛割愛成全你們,如果對你不好,我說什麽也要帶你們母女回國。”
田恬整個人都傻住了,這些話完全就不像是淩景會說出來的。
淩景深情的凝視着她:“沛沛,我說過,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在離開你,不是開玩笑的,我會用我的一生去證明。”
“淩景,你冷靜一點,我是在婚內認識孩子爸的,是在旅游的時候認識的,在一起的,這樣....你真的能接受?”
在田恬印象裏,淩景眼裏可是容不得沙子的人。
這麽好說話,簡直讓人覺得像是做夢似的。
淩景哪裏真的能接受,只是因為太愛沛沛了,沒有辦法,他之前已經錯了一次,不可能再錯一次。
最主要的是,孩子爸爸已經去世了,他不可能放任她們母女不管。
忍着心裏的疼:“接受,我之前也錯過一次,咱們互相抵消好不好,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好把孩子養大,沛沛,跟我回國好不好?”
田恬此刻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感。
淩景見她還在糾結,以為她不願意回國:“沛沛,跟我回去吧,在異國他鄉,你人生地不熟的,哪有在國內好,再說孩子需要一個爸爸,你不能讓她一直在媽媽身邊長大。”
“淩景,你真的想好了,現在這種情況,離婚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
淩景聞言,立刻做出保證,就差對天發誓了:“沛沛,我說過不會在乎,就不會在乎,我保證對孩子會視如親生,絕對不會讓你們受一絲委屈,沛沛,跟我回去吧,我不能沒有你,真的,這一年多來,我真的很想你。”
明天還有一小章,明天是結尾加新故事,晚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