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陳長根對他那麽好,應該不會吧。”
“這個誰也不清楚,且等着看吧。”
村子裏風言風語一傳十,十傳百,最後一直待在家裏的田恬也聽說了。
這天吃完飯,田恬問張大有:“村裏的流言你聽到了嗎?”
張大有點頭,不以為意:“不用放在眼裏,我們過我們的日子就行。”長根哥對他們那麽好,說白了,他這雙腿都是長根哥治好的,他怎麽可能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
田恬聞言,把心放進肚子裏,只要張大有不亂想就沒事。
她就怕張大有把那些不中聽的話,聽進去,到時候弄的家宅不寧。
這天,張大有正帶着二隊村民們在地裏幹活兒,其中有個三十多歲沒娶老婆的栓子,一直在偷懶,婦女幹的都比他多,張大有看不下去,走過去說了他幾句。
栓子三十多歲,年紀比張大有大了将近十歲,自然不爽一個小輩對他指手畫腳,說話難聽起來。
張大有當了二隊隊長後,也不是好糊弄的,當即兩人就吵了起來。
“你是個大老爺們,成天像個懶漢似的算什麽,婦女沒啥力氣,幹的都比你多,你丢不丢人,你要再這樣下去,我扣你公分。”
栓子頓時不願意了:“我丢人?你都不嫌丢人,我丢什麽人?”
張大有氣不打一處來:“你什麽意思,我讓你幹活難道不是為你好?你看看你自己,都三十多歲了,連個媳婦兒都沒娶到,還不踏踏實實掙工分,這輩子你就等着打光棍好了。”
栓子也炸了,說話不管不顧:“你倒是有個媳婦,但你還不如我這個沒媳婦的,把媳婦兒拱手讓給別人睡,你可真是大方,靠媳婦兒陪睡才有今天的風光,你可真是出息,你确實比我厲害,我服你。”栓子說完,還給張大有豎了個大拇指。
衆人見栓子說話太難聽,忍不住呵止。
“栓子,你胡咧咧啥。”
“人家的家事,你情我願的事情,關你什麽事!”
“閉上你的臭嘴。”
“分不清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嗎,人家張隊長說那些話也是為了你好。”
張大有氣的面紅脖子粗,直接朝栓子沖過去,一拳頭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你他娘的滿嘴噴糞,看我不打死你。”張大有滿臉怒容,這話近乎吼出聲。
栓子結結實實挨了一拳,整個人狼狽摔在地上,他捂着臉吃痛,嘴角都有血跡。
張大有還氣不過,作勢還要沖過去打他。
這是張大有最深處的痛,當初若不是逼不得已,若不是走投無路,誰願意把自己的媳婦兒讓出去,之前彩琴問他介不介意,他說不介意,可這種事情,哪個男人會不介意!
栓子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只往他心髒紮。
旁邊的村民見狀,連忙拉住張大有。
“張隊長,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栓子一般見識。”
“他就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把他的話當個屁放了。”
村民們勸的同時,栓子被打,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爬起來就準備和張大有幹上。
幾個村民又趕緊去拉住栓子,防止兩方再次打起來。
栓子被狠狠挨了一拳,哪裏甘心就這樣過去,就算被村民們拉着,他不能和張大有打架,他也忍不住這口氣。
“張大有,你他娘惱羞成怒打我。”栓子冷笑,擦掉嘴角血跡:“打我就能改變事實?我告訴你,你就是靠媳婦兒陪睡走到今天這一步的,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家只有一張炕,炕上睡三人,你媳婦當着你的面和別的男人幹事兒,那滋味好受吧,哈哈哈,媽的,你就是個軟蛋。”
張大有簡直要被氣瘋了,面色猙獰,神情瘋狂朝着栓子沖過去,村民們見狀不妥,死死拉住他。
“栓子,你他娘瘋了不成,這些話是你該說的!”
“閉上你的臭嘴。”
“你們趕緊把他弄走。”不然不知道等下還會說出多難聽的話來。
栓子被強行帶走,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村民們才放開張大有。
“張隊長,別把栓子的話放在心上,他是什麽人,我們全村都有數。”
“自家的日子自家過,只要你們紅紅火火就行了,聽別人說那麽多幹嘛。”
“現在誰家不羨慕你們家的日子,隔三差五就有肉吃,這村子裏沒幾家能過這麽好的。”
衆人安慰了張大有許久,他的怒火才消下去一些。
田恬做好午飯等張大有回家吃飯,好不容易把人等回來,卻見他一臉陰雲。
“大有,你這是怎麽了?”田恬擔憂的看着他。
張大有看了田恬一眼,不想把上午發生的糟心事告訴她。
“沒事,就是隊裏有個懶漢,和他吵了一架。”
田恬安慰:“大鍋飯不好吃,有勤快的也有懶的,你身為隊長,以後這種事情經常會發生,不必為了這點小事生氣,來,吃飯了,我中午給你炖了豬蹄。”
張大有坐在小桌前,看着滿滿一盆豬蹄,沒有一點食欲。
栓子的話言猶在耳,他看着炕上的簾子,心裏膈應的慌。
一張炕上睡三人,他媳婦兒被別的男人壓着幹事兒,他睡在旁邊,屁都不敢放一個。
肯定不是栓子一個人這樣想。
全村的老少爺們肯定都是這樣想的,只是礙于顏面,沒有說出來罷了。
“沒胃口,不想吃,我先去生産隊了。”張大有放下筷子,下炕穿鞋,快步走出去,都沒給田恬說話的機會。
田恬無言嘆了口氣,辛辛苦苦準備的豬蹄湯,他一口沒吃,罷了,她自己吃算了,到時候給他留一份就行。
吃完飯,田恬喂雞喂鴨喂豬,然後又睡一覺,忙忙碌碌又是一下午過去。
張大有和栓子吵架的事情,鬧得整個村子都知道,但這件事情田恬不知道,沒人敢在她面前說,畢竟是當事人,讓她聽了去,該有多難堪。
一連好幾天,田恬發現張大有不對勁,她主動開口關心他,他也不說,悶着個性子急死人。
持續十天左右,張大有才慢慢好起來,臉上終于有了笑容。
田恬心裏也松口氣。
陳長根在外面打了一個月短工,終于回來了。
回來的第一時間去生産隊交工錢計公分,然後把剩餘的錢給田恬存着。
“這次竟然有四十塊。”田恬數了數,驚訝不已。
陳長根笑:“我現在木工活比之前好,會打立櫃了,掙的就比之前多了。”
陳長根說的雲淡風輕,田恬卻知道他在外面肯定不容易,心裏暖暖的,拄着拐杖依偎他的懷裏。
“長根哥,你辛苦了。”
“辛苦啥,不辛苦。”一想到存錢給她進城治病,他就有用不完的力氣。
田恬笑容甜甜:“快進去坐會兒,我去燒水,你等下捉一只雞殺了,咱們晚上喝雞湯。”
“我去燒水,你坐着休息就行。”陳長根哪裏舍得讓田恬動手。
田恬心疼他:“你出去幹活辛苦了,我燒水沒問題的,你先去歇會兒。”
“沒事,我不累。”陳長根快步走進廚房,利索洗鍋燒水。
田恬無奈,只能在一旁坐着看着。
陳長根一回來,立刻開始打掃家裏,裏裏外外都被他擦洗一遍。
“家裏的柴火快用完了,明兒我閑着,去山上砍些柴火回來。”陳長根生怕田恬一個人在家裏忙不過來,只要他在家裏,就要把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
田恬心裏暖洋洋,看着他忙忙碌碌的,心裏很是平靜。
“大有最近怎麽樣,他的腿完全沒事了吧?”
“沒事了,能正常走路了,現在在二隊混的風生水起。”不愧是高中生,做起事來就是比資歷老的人要做的好。
“那就好。”陳長根笑。
臨近傍晚,張大有回到家,陳長根已經把雞湯炖好:“大有,你回來的正好,今晚咱們喝雞湯。”
張大有對上陳長根的笑容,怎麽看怎麽不得勁,但還是耐着性子道:“好。”
三人坐在一起吃飯,田恬給陳長根夾了一個雞腿,又給張大有夾了一個,誰都不厚此薄彼。
陳長根舍不得吃,又把雞腿夾放田恬碗裏。
田恬也不吃,又夾回去。
兩人你來我往,張大有看的眼睛疼,忍不住直接把雞腿夾到自己碗裏:“你們不吃,我吃。”低下頭把兩個雞腿全部啃了。
田恬和陳長根尬住,不過兩人掩飾的很好,僵也是一瞬間的功夫,很快恢複之前的表情。
吃過晚飯,洗澡睡覺。
田恬依舊睡西炕。
陳長根一個月才回來一次,他實在太想田恬,上炕後看着田恬的眼神,火辣辣的。
田恬被他那眼神瞧着,饒是兩人已經有過不少次,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陳長根瞧着她那羞答答嬌美模樣,心裏火起的厲害,恨不能立刻把人吞吃腹中。
只是今晚的燈,遲遲沒有熄,電燈繩子一直是張大有管的,一直沒有熄,就等于張大有還沒有睡。
陳長根饒是想做什麽,也不能做。
他和彩琴終歸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就算是特別想,也必須顧及張大有的感受。
五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燈還沒有熄......
陳長根從支棱到癱軟,再到沒了心思。
田恬原本興致勃勃,被這燈一直晃着,她都瞌睡了,這燈還沒有熄的意思。
又過了一小時,田恬實在忍不住了:“大有。”
沒人應。
田恬又忍不住喊了一聲。
“大有。”
還是沒人應。
田恬無語,又重複喊一聲。
“大有。”
這下東炕終于有了動靜。
“啊?彩琴你喊我?”睡眼惺忪的聲音從簾子對面傳過來。
“你今晚怎麽不拉燈?”田恬直接道:“晃的人都沒辦法睡覺了。”
張大有恍然大悟:“啊,抱歉彩琴,我今天太累了,剛躺下就睡着了,忘記拉燈這回事兒,我馬上拉燈。”下一刻,燈熄了。
屋子裏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外面幽幽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能模模糊糊看清屋子裏大概輪廓。
田恬困的不行,特別想睡覺。
陳長根火急火燎等了兩個多小時,如今也沒了之前的興致,而且就算想,但彩琴已經犯困,他總不能不顧她的感受,強行拉着她來一場。
他做不出來那種事情。
張大有一直豎着耳朵聽旁邊的動靜,見旁邊沒有動靜後,他才閉眼睡覺。
他知道長根哥回來一趟不容易,他也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栓子的話言猶在耳,他們就躺在他身邊幹那事兒,一想到自己的媳婦兒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承歡,他心裏就過不去。
之前殘疾,為了生活窩囊,他就不說了,可現在他已經是一個正常人,他真的忍不住。
翌日,日子正常過,張大有去生産隊掙工分,陳長根去山上砍柴,田恬在家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陳長根上午在山上砍柴,下午在院子裏劈柴。
田恬坐在屋檐下:“長根哥,這次你準備在家裏待多久?”
陳長根偏頭看了她一眼,擦了擦臉上的汗,繼續劈柴:“等工友消息,這次可能要歇息個十天半月。”
田恬笑:“那還挺好的。”他在家待這麽久,他們就有更多相處的日子。
陳長根見她笑,他的臉上也有了笑容,劈柴劈的幹勁十足。
晚上陳長根和田恬包了鮮肉餃子,張大有下工回來,他趕緊煮上。
張大有瞧着陳長根在廚房裏忙前忙後的樣子,心裏很不得勁,更有一種愧疚感。
長根哥為了他,為了這個家付出太多,沒有長根哥,就沒有他現在的今天,他不應該自私。
如今日子越來越好過,他們更應該團結,擰成一股繩才對。
昨晚的事情,是他做的不對。
三人吃了個開開心心的飯。
晚上洗澡睡覺,張大有這次早早拉了燈。
陳長根想田恬已經想瘋了,昨晚回來沒有碰到她,今晚上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把她拉進懷裏,按着親。
田恬感受着陳長根給的疾風驟雨,她許久沒有經歷情/事,就像是根枯柴,被他徹底點燃。
她無比渴望着他。
她積極回應着。
兩人熱情中透着克制,透着隐忍,顧及張大有的心思,表現的很小聲,但是張大有還是聽見了。
張大有心裏妒忌,不甘,憤恨,栓子說的那些話,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裏,他沒辦法淡定。
田恬和陳長根剛準備進入最後一步,就在這時,電燈啪一下開了。
田恬粉面桃花,媚眼含春的模樣映入陳長根眼中,他比之前更加失控。
但燈已經亮了,這時候不适合繼續,陳長根只好強忍着難受,放開田恬。
田恬也沒比陳長根好受多少,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真是要人命。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聽張大有那邊在幹什麽。
他在這個時候開燈,肯定是有事情要做。
片刻,東炕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然後穿鞋下炕,開門去外面方便。
田恬和陳長根對視了一眼,耐心等着張大有回來關燈睡覺。
沒一會兒,張大有方便完回來,喝了一口水,爬上炕關燈睡覺。
夜晚長膽子,陳長根那顆心再次活泛起來。
田恬乖巧依偎他懷裏。
陳長根湊在她耳邊,小聲的道:“再等會兒。”
田恬知道他顧及張大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的意思。
兩人離的近,田恬能清晰明了感受到,他有多渴望着她。
也就他厲害,都這麽久了,還一直支棱。
兩人等了半個小時左右,陳長根再也忍不住,準備繼續剛才的事情。
張大有一直沒睡,旁邊有人惦記着他媳婦兒,他哪裏睡的着。
就算在心裏安慰了自己一萬遍。
就算明知道長根哥是他的救命恩人,沒有長根哥就沒有他的今天,但他還是忍不住,他做不到眼睜睜聽着長根哥睡他媳婦兒。
他和彩琴結婚三年多,快四年了,他也只是在剛結婚那一個月要的勤,後來出車禍後,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數。
他心裏憋屈的很。
就在陳長根要進行最後一步時,張大有還是沒忍住,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聲音在黑夜裏,顯得那麽突兀,那麽明顯。
陳長根整個人都僵住了。
田恬也瞬間了沒興致。
張大有抱歉道:“這兩天風有點大,可能有些感冒了。”
說是感冒,但陳長根和田恬兩人都不是傻子,他之前一直好端端的,從來沒咳過,不可能在這麽關鍵時刻咳嗽。
太過湊巧。
陳長根也是個聰明人,今晚的事情結合昨晚的事情,說白了張大有就是不想他碰彩琴。
昨晚忘記關燈,還有可能是個意外。
但今晚連着兩次,第一次是去上廁所,第二次咳嗽。
他不想讓他碰彩琴,他現在是什麽意思?
他腿好了,不想拉幫套了,接受不了拉幫套的事實了?
陳長根想的多,田恬想的也不少。
上輩子張大有就是腿好之後大變樣,她原以為這輩子陳長根對他們那麽好,張大有怎麽也記着他的恩情。
可現在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田恬開始發愁。
這一夜,炕上三人都沒睡着。
張大有其實咳嗽之後就後悔了,長根哥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那樣做有些不地道,但他就是忍不住。
翌日,三人依舊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他們三人都知道,有些事情,已經在悄悄改變。
之後的兩天,田恬大姨媽來了,陳長根沒辦法碰她,三人睡覺相安無事。
田恬以為日子就要這樣過下去時,晚上吃飯,張大有提出道:“長根哥,你和彩琴兩人在一起也有大半年了,這期間彩琴一直沒懷孕,如今她來了月經,是不是也該讓她睡東炕了?”
之前他雙腿不方便,他讓她一直睡西炕,但是現在他雙腿已經好了,是個正常男人,他也有男人的需求。
陳長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頭看了看田恬。
田恬見張大有把話挑明,她直接道:“我現在這個身體,還不适合懷孕,我還是堅持我之前的意思,我的身體沒有治好之前,我不考慮要孩子的事情。”
陳長根自然是尊重田恬的。
張大有這次也沒有強硬:“暫時不要孩子,這個沒問題,但是你和長根哥在一起大半年了,現在也該住東炕了。”話落,轉頭看向陳長根:“長根哥,你覺得呢?”
之前他一直沒有讓彩琴搬東炕,是因為他知道,彩琴在月初和長根哥同房了,他不确定彩琴會不會懷孕,所以不敢碰,怕彩琴到時候懷孕,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誰的。
現在彩琴來了月經,從現在起搬到東炕,以後只和他睡,就算她以後懷孕了,那也知道是他的。
只要她人搬到了東炕,就算她不想懷孕又怎樣,他真讓她懷孕了,她也舍不得不要孩子。
女人最容易心軟,畢竟是自己肚子裏的一塊肉。
張大有心裏有自己的算盤,自然不會在面上和彩琴撕破臉。
陳長根看了一眼彩琴,壓下心裏的不舍,只能答應張大有。
“那就讓彩琴搬到東炕去住。”
他舍不得彩琴有什麽用,人家兩人才是正經夫妻,而且他已經和彩琴睡在一起半年了,這期間大有一直沒有碰過彩琴,如今人家雙腿好了,提出這種要求合情合理。
他沒有半分拒絕的餘地。
田恬低頭垂眸,也沒有反對的理由,畢竟張大有是她名義上的丈夫,他提出的要求,是夫妻間應盡的義務。
張大有點頭:“好,那從今晚開始,彩琴就搬到東炕住,咱們一人半年,公公平平,長根哥,你覺得呢?”
陳長根沒意見:“大有你看着安排。”他能有什麽意見,他和彩琴本來就不是正經夫妻,能擁有她,已經不容易。
張大有笑看着田恬:“彩琴,今晚過來。”
這話說的意味深長,田恬聽的眉頭緊皺,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知道了。”
田恬吃晚飯都感覺不香了,之前她對張大有印象還不錯,可自從他腿好之後,特別是最近這幾天,變化大的,讓她接受不了。
一想到晚上要和他躺在一起,她就有種莫名的抗拒。
晚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