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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過了年後葛麗娟便沒再回去港城, 跟着葛大爺一起回了省城，兄妹倆便在省城開始養老了。
但葛麗娟還真沒主動聯絡過秦湘，秦湘也沒主動聯系過葛麗娟, 乍聽見葛麗娟找她還有些奇怪。
“您找我有事兒？”
葛麗娟語氣焦急，“秦湘，你舅爺生病住院了, 你能聯系到懷卿嗎？”
秦湘不由一愣, “他似乎是出國了, 您找他有事兒？”
“回港城？”葛麗娟焦急道，“可你們舅爺生病了呀，現在怎麽辦？”
秦湘不由道, “生病了送醫院啊。”
葛麗娟皺眉, “這邊的醫院能行嗎。”
聽這意思是對國內的醫療非常不信任了。
秦湘無語, “那您現在到處找孟懷卿他回來就能給治病了？國內目前的醫療條件的确不如港城好, 但再怎麽不好那也是省城, 也是全省醫療條件最好的地方，送去看看總比在家躺着煎熬的強。您現在聽我的, 您身邊肯定有保镖, 讓他們開車送葛大爺去醫院，就送省立醫院，我這就去買票回去。”
“好, 我明白了。”葛麗娟也是急傻眼了, 竟然不先送去醫院而是找孟懷卿。
挂了電話，秦湘便下去讓秦東找劉助理給她買回省城的票，自己又回學校請了三天假。
孫教授不解, “你怎麽這時候請假？”
秦湘就簡單解釋了一下，“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我得過去看看情況。”
按道理來說他們都沒結婚，去不去都行，但葛大爺不同，葛大爺對他們是有很大幫助的，不看葛麗娟也得看葛大爺，不回去看看是不放心的。
請好假，簡單收拾了行李，秦湘就回去店裏，秦東已經把票買好了，趙平也在等着了。
如今在首都的時候秦湘可以一個人行動，但凡出首都，趙平必定跟着。
他們後面也招了幾個安保人員，但秦湘更放心的還是趙平。
許是飛機坐的次數多了，趙平已經不像之前那麽恐懼坐飛機了，但上了飛機還是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晚上六點，飛機降落，原本打算找三輪車回去，沒想到葛麗娟的司機已經開車過來接了。
秦湘也沒客氣，跟趙平上車，路上問了一下葛大爺的情況。
司機便簡單說了一下，意思是因為腦梗造成的頭暈惡心，現在已經打上吊瓶了，似乎已經有了緩解。
秦湘忍不住皺眉，腦梗這是老年人常見的病了，身邊不能沒人，不然一旦發作搶救不及時，容易一下就過去了。
得虧葛麗娟也沒耽擱許久，真等她找好港城的醫院辦理出關手續，人可能都沒了。
下了車，幾人直接去了住院部，本想找大夫問問情況，可主治大夫不在，值班的大夫不怎麽了解葛大爺的情況。
葛大爺已經醒了，正在打吊瓶，看見秦湘來了便跟看見救星是的，“我都說了我不難受了，可以回去了，這老太太就是不答應，秦湘你快來救我。”
秦湘哭笑不得，上前去，葛麗娟正生氣的坐在窗戶邊上。
很顯然兄妹倆才剛吵過。
秦湘過去，看着葛大爺道，“大爺，您這還病着呢就想往家裏跑，老老實實在這兒呆着吧，等大夫什麽時候說可以了您再回去。”
真要說起來首都肯定比省城醫療條件要好，然而這老頭固執的很，在首都過了年就迫不及待的回來了，住在那小屋裏不肯搬家。
葛麗娟在附近找了一處小院讓他一起過去住他還不樂意，說是一個人習慣了。要不是早上葛麗娟過去找他，可能都不知道他已經暈倒了。
葛大爺哼了一聲，“哪有那麽嬌貴，我沒事兒。”
七十多歲的人了，哪怕平時看着再好，一旦病了也是來勢洶洶。
聽他這麽說葛麗娟氣的直瞪眼，“還沒事兒，還沒事兒，人都暈了還叫沒事兒，我就多餘管你。”
眼瞅着兄妹倆又要吵架，秦湘忙勸道，“好了，別吵了，這是醫院，等會兒其他病房的人該過來找我們了。”
葛麗娟哼了一聲，“這是單間，這層樓上沒其他人住了。”
秦湘無語，行吧，有錢人。
這年月大家手裏都緊張，除非是特別有錢的，不然誰舍得住單間兒，能住院的都少。
大晚上的秦湘便讓葛麗娟回去她在這邊照顧，葛麗娟上了年紀也的确支撐不住便先回去休息了。
秦湘對葛大爺說，“您睡您的。”
趙平道，“要不你去休息，我在這看着吧。”
秦湘便道，“行，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
兩人安排好，秦湘躺下睡覺，腦子卻亂哄哄的好半天才睡着，睡着了又開始做夢。
結果這次夢到孟懷卿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說是要動手術，問他做什麽手術，孟懷卿只笑着看她不說話。
然後她就看到醫生拿了一把刀子讓孟懷卿脫褲子。
之後秦湘就吓醒了。
外頭天很黑，夜色很寧靜，趙平在旁邊的椅子上打盹。
秦湘睡不着了，就起來搖了搖趙平，“趙哥，你去床上睡，我在這守着就行了。”
趙平道，“你去睡，我不困。”
秦湘搖頭，“不了，睡不着了。”
看了眼手表，已經淩晨一點。
秦湘在想，孟懷卿現在在哪呢？
還有那個夢，有點吓人啊，那是做什麽手術？
割那皮？
秦湘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搖了搖頭看了眼葛大爺，似乎沒什麽事。
天亮的時候葛麗娟就過來了，身後的保镖提了好幾個飯盒子。
桌子有人給支撐開放到床上，碗筷也放上，另外在單間裏有一張飯桌，上頭也擺滿了飯菜。
葛麗娟道，“只早飯吧，不夠再說。”
秦湘看着桌上的飯菜嘴角抽搐，她都懷疑葛麗娟這是把整條街的早餐鋪子都搬空了，竟然還說不夠再說。
她是飯桶嗎？
還有人家這排場，讓她不由記起第一去首都時在火車上孟懷卿的排場。
原來這是一脈相傳的瞎講究。
秦湘和趙平吃早飯，那邊葛大爺對着早飯左挑剔右挑剔，氣的葛麗娟直接給他端走了，“那你就別吃了，一把年紀了整天毛病的你。”
“你！”葛大爺氣結。
秦湘忙勸，“葛奶奶，您別跟他生氣，他這個毛病本來就怕氣，咱們就順着他點兒，誰讓他現在是病人呢。萬一再氣出問題來，您不還得着急？”
“哼，我才不着急呢。”話是這麽說，但葛麗娟也不跟葛大爺一般見識了，放下東西出門了。
她一走，葛大爺就嘆氣，“我想回去。”
秦湘直接拒絕，“不行。”
葛大爺有些落寞了。
秦湘提議道，“大爺，跟我回首都吧，行嗎？您在這兒也不方便，有啥事兒我們來回也麻煩，行不行？”
葛大爺還是不怎麽樂意。
秦湘也不知道該怎麽勸說了。
過了兩天終于聯系上孟懷卿，但人還在國外，一天兩天的沒法回來。
這邊葛大爺情況也穩定了，就讓他辦完事再說。
而秦湘也趕着傍晚的飛機回首都了。
臨走前又問了葛大爺的意思，反正還是不想走。
無法，秦湘只能跟趙平走了。
才下樓，葛麗娟就追出來了，秦湘客氣道，“您還有事兒？”
“我是想說說懷卿。”葛麗娟看着秦湘道。
秦湘臉上笑容淡了，“他有什麽好說的？我們現在挺好的。”
葛麗娟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因為之前的事對我有意見，你有意見是對的，我也挺高興的，至少能說明你對懷卿是一心一意的。”
秦湘站着沒動，葛麗娟說，“我就希望你和懷卿能好好的，你是個好女人。”
秦湘仍舊沒說話。
葛麗娟也不多說了，擺擺手道，“你有空給懷卿打個電話，我早上打電話的時候感覺他精神不是太好。”
“好的，再見。”秦湘揮手，轉身離開。
葛麗娟看着秦湘的背影忍不住嘆氣。
自家孫子的心思她這個做奶奶的一清二楚，可是秦湘仍舊沒有結婚的意思。港城那麽多名媛姑娘喜歡他，可他看都不看一眼，一腦袋就紮在秦湘這裏了。
也不知道懷卿什麽時候能夠達成所願。
即便他們說的好，說什麽永遠戀愛不分開。
可人生那麽長久，沒有婚姻維系，這樣的關系就一定牢固嗎？
自己的孫子自己清楚，看着溫潤如玉，可實際上性格執拗的很，認準了就再也不願意改變了。
前頭二十六年對女人不假辭色，遇見秦湘後又再也看不見其他女人。
葛麗娟嘆了口氣。
不是說秦湘不好，只是她覺得孫子實在太辛苦了。
秦湘到了機場時還有些時間，想到葛麗娟說的話便過去找電話給孟懷卿那邊打了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電話才接通，卻是一名保镖接的電話，說孟懷卿還在休息。
秦湘簡單問了下情況，知道他只是累了，這才挂了電話。
但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秦湘甩甩腦袋，跟趙平上飛機，一路往首都去了。
落下三天課，秦湘必須得找時間補上，看筆記，看書本查資料。
進了五月後天氣一下子就熱了起來，街上穿裙子的人一下又多了起來。
崔雪兒和李秀蓮拍攝的夏季廣告仍舊在兩個臺輪番播出，突然間就爆發出了一股熱度。
各家分店出貨量都不小，工廠裏更是兩班倒着，記起就沒有閑着的時候。
秦湘趁着周末又去了一趟永安縣。
一段時間不見又大變樣了，三層樓的廠房已經拔地而起，後面就是封頂階段。
而在宿舍區那邊，兩棟宿舍樓也已經建造了大半。
賈富貴一面觑着秦湘的神色一邊道，“咱們的進度可一點不比對面慢了，再過兩天宿舍樓也能封頂了，現在正好天氣好，水泥很快就曬幹了，最遲七八天，這邊就建造完成了。”
秦湘看着這片已經出具規模的廠房，心裏還是有些豪情的。
服裝廠需要的大型機器還有縫紉機，全部由孟懷卿出面從港城購買，而那邊的進貨渠道也是國外最先進的技術。
只不過從國外直接到大陸價格昂貴，從港城走了一遭，價格就便宜很多了。
貴是真的貴，但也真的值得，等廠房修建好，機器也就都能運過來了。
秦湘對賈富貴的工作給予了肯定，又讓人去城裏大飯店送了八桌酒席過來，請工地的工人好好吃了一頓，“等完工的時候請大家直接去縣裏的酒店吃一頓。”
工人們登時興奮不已。
從廠裏出來，秦湘又去對面看了一眼，那邊有孟懷卿的人專門守着，進度也不錯，不過電子廠占地規模本來就大一些，孟懷卿又財大氣粗，廠房宿舍建造的也多，如今也已經出具規模。
秦湘回到首都，心裏的激動仍舊不能消散。
看着時間覺得大約國外還是晚上，便按捺住了心情沒給孟懷卿打電話。
結果晚上的時候她又夢到孟懷卿了。
夢到他血淋淋的躺在手術臺上，褲子上全是血，秦湘想張口問他怎麽了，可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湘從夢中驚醒，看了眼外頭的天色，天已經微微發亮了。
拿了長途電話卡去了外頭能打國際長途的，撥過去好一會兒才有人接，“秦湘？”
聽見他聲音的時候，秦湘的心一下就松了下來，“還沒休息？”
孟懷卿笑，“這會兒還早，你怎麽不多睡會兒？”
秦湘心裏安定下來，半真半假道，“想你想的睡不着覺了。”
“真的？”孟懷卿又忍不住笑了，“這明天坐飛機回港城，處理點事情就回去。”
秦湘點頭，“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路上漸漸也有其他行人了，秦湘說，“挂了，我一會兒該去上課了。”
夏天了天亮的也早，不到五點就天亮了。
秦湘回去的路上在路邊吃了早餐，這才回去收拾去上課了。
沒兩天省城那邊傳來消息，說葛大爺出院了。
而且葛麗娟不知怎麽說服了葛大爺，決定來首都養老。
秦湘便讓人去孟懷卿那邊的房子收拾一下，到處都打掃幹淨，兩位老人之前住的房間也收拾妥帖。
也到了這時候，孟懷卿的電話打回來了，說是已經到了港城。
秦湘問他，“什麽時候來首都？”
孟懷卿笑，“還得過兩天，我忙點事情。”
秦湘點頭，想到離着十月不願，秦湘不免又叮囑一些事情。
随即她又給之前合作過的股票經紀聯系，讓對方幫她再買一些股票。
有些事嘗到甜頭後就不容易放棄。
秦湘打算趁着十月來臨之前再買上一些。
這一個月來，她陸陸續續的想起上輩子的事兒，也陸陸續續讓對方幫忙買了一些股票。
現在再交代，還是要買一些。
對方跟秦湘熟悉了，也就說的多了些，“您買這些目前看似乎還很穩健，上漲的機會不大。”
秦湘笑道，“沒事。總之您幫我極好了，9月最後一天開始抛，只要價格合适就抛，最遲10月中旬，必須全部抛完。”
看到廠房的時候她看到了無限的希望，既然股市還有幾個月的牛市，那她就再賺一筆，房子她要有，車子她也要有，後面周轉資金也得又。
她閉了閉眼，叮囑完畢，舒了口氣。
如果可能，在十月中旬來臨之前，她要親自去港城守着，絕對不能出現一點馬虎。
又過了兩天，孟懷卿突然打來電話，問她，“秦湘，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秦湘一愣，哪句話？
她仔細想了想孟懷卿臨行前兩人說過的話，不由怔住。
為什麽這時候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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