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Case11.雙線并軌的真相(21)
降谷零疾步走過門口,身後擠擠挨挨,綴了一連串攔阻的人。門被他一把關在身後,跟着的FBI頓時被帶得人仰馬翻!
金發的身影走過前廳、回廊,徑直拉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門後的陰影裏藏着一座向下的階梯,它通往地下二層,整棟建築裏人人最避之不及的地方——
杯戶中央醫院。
因為院長的私人關系,FBI所有傷員都會在這裏救治,而死者也不例外。
咚咚的腳步回響在陰暗逼仄的樓道裏,推開底端的消防門,白熾燈光大亮,狹長的走廊卻總給人一種揮之不去的寒意森然感。走廊盡頭,赤井秀一起身,揮手示意阻攔降谷零的FBI探員離開,自己跟上了他的腳步。
“你真的要去看嗎?”
降谷零充耳不聞地撲在門上開鎖。鑰匙是他踹翻了第一個上前的FBI,從他的口袋裏搜到的,咔噠一聲,匙齒咬合得天衣無縫,關鍵的最後一步,門鎖卻無論如何也轉不動。
降谷零單手抵着鐵門,近乎崩潰地深吸一口氣,再嘗試一次時,微調了一下角度,這次門開了。
“我不建議你打開,”赤井秀一還在說,“死者從近兩百多米高空墜落,現場……”
鐵門被大力摔開,咣一聲砸在牆上!空曠的房間一覽無餘,降谷零大步走到最裏端,伸手觸碰到黑袋粗糙的表面。
這個時候,他所有動作才停住了。
——地下二層,太平間。
正是醫院裏人人談之色變的所在處。這裏常年空曠,此時此刻,只有孤零零的一架鐵床,上面靜靜地躺着人,黑色的裹屍袋從頭到腳。
降谷零的手就停在上面,離拉鏈一步之遙,卻好像在虛空中被按下暫停鍵,一切行動霎時靜止。
赤井秀一:“……這裏是法醫報告。”
他将一沓紙從身後遞過來,片刻後,降谷零劈手奪過。這其實是FBI的法醫出具的屍檢報告,只是他很聰明地用出具報告的主體替換了這個名詞。
降谷零的全副心神似乎還停留在黑袋上,對報告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一掃而過,直到末尾的總結語,一段話吸引了他的注意。
【……多根肋骨骨折,合并肺挫傷、失血性休克,腎髒內出血……】
降谷零猛然一閉眼。
小字下面是模糊不清的縮略圖,真正的現場照片被打印出來,壓在了報告下面。降谷零沒有去翻動它,他在心底默數三秒,覺得準備已經足夠應對後續的內容,才繼續往下看去。
這次,一行結語躍入眼簾:
【直接死因:心髒槍擊。】
“還有,松田陣平的下落找到了,現在就在……”
赤井秀一的話被突然打斷,降谷零冷冷道:“為什麽殺他?”
赤井秀一一頓。
“他……”
“不要繞彎子,”轉身的降谷零聲量漸高,“直接回答我的話——為什麽要殺他?!”
赤井秀一和他一樣幾乎是吼出來的:“你以為他是誰?”
降谷零胸膛起伏,冰冷的目光直盯着黑發男人的臉,片刻後忽然擡手,狠狠一拳砸上了他的鼻梁!
一場混戰,或者說,單方面的毆打。
雙方默契地同時後退,避開了裏端黑袋存放的那片區域,剩下的空間已足夠施展拳腳。降谷零完全不講章法地在揮臂,動作比起揍人而更像洩憤,赤井秀一右手接下一半拳風,另一半由它砸在臉上,忽然驚天一聲巨響,他被降谷零逼到牆邊,半開的鐵櫃猛然一阖!
兩行鼻血緩緩而下,最後的拳風在離他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停住了,降谷零放開了他的衣領。
赤井秀一背靠鐵櫃,慢慢地站直了,降谷零依然如困獸之鬥,他呼吸急促,滿腔郁氣根本沒有發洩出來的意思。
赤井秀一于是等了一會,伸手單指抹去鼻血。
“冷靜了嗎?”
降谷零牙關咬得死緊。他在看一個角落裏積灰的輸液杆,大有一把掄起揍過去的意思,但那樣赤井秀一起碼被砸個半身不遂。為了克制住自己的這個念頭,他死死地攥住拳,泛白的指節繃出青筋。
這時太平間的門忽然開了,一個打着石膏的人出現在門口。
“我在上面看到你了……呃,”
松田陣平尴尬地一擡手。
“要不然,你們繼續?”
他在降谷零擡頭的眼神裏後退一步。
那一瞬間,他灰藍的瞳孔裏幾乎是透着兇光的。金發的同期疾步而來,松田陣平心虛地縮了縮脖子,以為他會劈頭蓋臉地問什麽,可降谷零只是抓住了他的石膏。
“怎麽回事?”
松田陣平悄悄地松了口氣:“……跳車的時候,角度不對。”
FBI在摩天輪下的園區裏找到了他,留守的朗姆親信中,松田陣平赫然在列,只不過他是被看管的那一個。大概是朗姆的命令,談判順利直接放人,失敗就把人一刀宰了。
所以,當FBI的人闖進園區時,他簡直堪稱生死一線。
那些人本來要除他滅口的,松田陣平在後備箱裏,提前用藏在鞋底的刀片磨開繩索,這才險之又險地逃脫升天。
現在他只有右手脫臼,已經剛被逮住時,身上揍出的傷。降谷零拽着他上下檢查一圈,魂飛天外的理智才緩緩回籠。
他放下石膏,一言不發地後退一步。
靠牆的赤井秀一發出一聲悶咳,灰藍的目光在兩人臉上巡梭一圈,最後又轉回松田陣平。降谷零問:“你是怎麽……?”
他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似乎不知道如何措辭。松田陣平卻領悟了他的意思,飄忽的目光沉默下去。
“因為一些……事。”
他撇過臉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事實上,現在所做的事,都是他以前安排好的。”
冰冷的涼意忽然順後背攀上了降谷零脖頸。
打鬥中他為了動作方便而脫了外套,但現在才知道地下二層的太平間有多冷。某件被刻意忽略的、遺忘的,抛之腦後的事實翻湧上來,令死亡的存在被突然放大到無與倫比的地步。
降谷零幾乎條件反射地喃喃重複一遍:“……他?”
他的目光幾乎下意識轉向後方,像是突然無法理解這個概念似的。發現自己在做什麽,又觸電般停下動作。
松田陣平也同樣頓了半刻。
“蘇格蘭一直是三個人,他,我,和……你應該已經見過面的,hiro。”他嗓音沉沉,“不同的人見到的蘇格蘭是不一樣的,只有朗姆面前的一直是他。”
“……該從哪裏說起呢?朗姆都已經解決了,應該差不多能說了吧?”
他的話音在回憶裏渺遠起來,良久,自言自語地一蹭鼻尖。就像做下了某個決定,松田陣平忽然向前一點頭:
“喲,之前見過面的。”
他的正面就是降谷零的背面,在他身後只站着一個人,赤井秀一!降谷零的死亡視線瞬間轉了過去,牆邊的鐵櫃旁,赤井秀一只是坦然自若地一颔首。
“那就先從三年前開始吧,”松田陣平道,“那個時候,我也在現場。
唐沢裕有種奇怪的感覺,他似乎在漂浮着。
這個念頭一出,最先浮現的就是狀态所描述的主語:“他”。
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撕裂般的疼痛遍布全身。最鮮明的是左臂,他痛得猛然間抽搐一下,接着右腿又跟了上來。就像一道血肉淋漓的創口,肌腱生生從中斷裂,然後是肋骨、心髒、腹腔……
種種感知你方唱罷我登場,唐沢裕瞬間就出了一身冷汗。
……奇怪,他迷迷糊糊地想。
我難不成是被掏了顆腎嗎?
可是……
接着,所處的環境也慢慢浮現出來,無邊的黑暗中出現了水。水波輕輕地淌過指尖,柔軟像某人剛剛吹幹的銀發。
——一旦主體的存在被察覺到,周圍的空間也出現了。
唐沢裕似乎泡在一池流動的溫水中,感受不到自己的重力,身下有液體托着上浮。
他反應了一會,然後意識到:我是豎直着的。
他正站立着、漂浮在液體中。
唐沢裕的思維漸漸清醒,總結出自己所處的狀态後,水波中斷的思緒回到腦海。他想起迷迷糊糊中胡亂的一個疑問,這個問題是:
“可我已經不在那具身體裏,這些痛應該感受不到才對。”
發現這點的一瞬間,所有痛覺也都消退了。
他又回到了那種羊水般的狀态裏,輕柔、溫暖,空空蕩蕩。唐沢裕隐約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大腦卻非常疲倦,渴求的睡眠輕輕降臨,于是他閉上眼,雖然并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曾經睜開過。
黑暗又過去很長時間。
再吵醒唐沢裕的是一道電子音,他好像突然一下子踩到了地面上,不等反應過來,身體就自己前去。唐沢裕對這種狀态很熟悉,就像法院的那次解鎖一樣,他似乎正身處某段記憶中。
月黑風高,面前是一棟破敗的大樓,穿行的氣流發出空洞的呼聲。似乎正有人大步往上,空曠的樓道裏回蕩着腳步響,唐沢裕也在往那棟大樓走去,可他腳步卻終止于幾步之遙……身後還跟着一個人。
他想轉身看清楚身後那人的身份,這個嘗試卻失敗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擺在他面前的,是過去已發生的事,他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自己的耳朵去“聽”,卻并不能改變或操縱什麽,唐沢裕的意識,只是故事之外的旁觀者。
一道劃破夜空的槍聲。
隐約響起了一聲怒吼,“萊伊!”但難以分辨,一道更響亮、清晰的電子音覆蓋了它。
許久未見的系統響在耳畔,不含起伏的聲線說:
【解鎖記憶,關鍵詞:[忽悠]】
TBC.
[忽悠]就是赤井線上的關鍵節點,所以才一直留到現在。
*三年前,廢棄大樓天臺,諸伏景光自殺身亡的地方。
最近開學+考試,很忙。柯南不在地下二層,本來這章也有他的戲份,但寫不完,之後再說。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