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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緋雪孕期
第二天,清晨鳥鳴清脆婉轉,晨曦不燥清風怡人。
卧室昏暗,宴緋雪很困。
像是歷經長期疲憊終于能好好睡一個安穩覺,深沉的睡意安撫勞累過度的四骸。
但宴緋雪心裏惦記着事情,本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的,只破曉沒一會兒,他好像感受到一束光始終落在他臉上。
宴緋雪掙紮着疲憊乏力的眼皮,睫毛抖動張合間終于看到了一線光源,是一雙漆黑又緊張的眼睛。
那雙原本期盼的眼睛看到宴緋雪睜眼,瞬間燦若星辰的亮起來。
“媳婦兒,你感覺怎麽樣?”
“痛不痛渴不渴餓不餓?”
宴緋雪還沒怎麽清醒,嘴角不自覺揚起清淺的笑意,下意識摸着肚子,空空平坦一片。
那朦胧水霧的眼底霎時清醒過來了。
孩子呢?
“阿瀾……”
宴緋雪着急沙啞的嗓子簡直聽不得,白微瀾立馬道,“晏晏別急,孩子很好,一會兒叫奶媽抱過來。”
宴緋雪緊繃微微仰起的脖子又陷進柔軟的枕頭裏,眼裏又一片茫然起來。
一副睡斷片的神色。
生孩子太累了。
白微瀾從羅漢床上起身,輕輕坐在宴緋雪的床沿上,見他無所思無所想的盯着虛空,像是脆弱伶仃獨自搖曳的白花。
白微瀾想抱着好好愛撫一番,但他又不敢輕易碰宴緋雪,生怕自己一點力道就捏疼他。
宴緋雪半阖着眼發了會兒呆,而後鋪天蓋地的激湧情緒往他腦子裏湧入,他眼睛恢複了清亮。
白微瀾和孩子。
瞬間刻在了他心口上。
被褥下的手伸了出去,還未擡起就被那雙寬厚溫暖的雙手捧住。
宴緋雪見白微瀾一副吓怕的神情,柔柔笑道,“讓我摸摸你。”
白微瀾把宴緋雪的手心貼在臉頰上,他微微側頭但視線一直落在宴緋雪的臉上。
一個珍視的吻落在宴緋雪的指尖上。
白微瀾的嘴唇很幹燥,柔軟中帶着一點皲裂的幹皮,但宴緋雪只感受到浩瀚又溫柔的情誼。
他看了一眼白微瀾的唇角,看來是一天都沒吃東西沒喝水。
他也立馬想起來了,就是白微瀾的狀态讓他睡不踏實,早早醒來。
昨晚生完孩子,宴緋雪雖然困倦睡了過去,但朦胧間還是能聽見蘇大夫和白微瀾的對話。
那滴落在臉頰上的鹹腥和淚漬裏的緊張和急惶全都進了他嘴裏,但他就是睜不開眼,沒一會兒便沉睡了過去。
“我沒事。”
“要你擔心了。”
“我想看看孩子。”
宴緋雪手指撫摸白微瀾臉頰道。
白微瀾有些糾結,用安撫的語氣道,“晏晏做好心理準備,這孩子長得有些不堪入目。”
“但我一定會一視同仁!不,加倍疼愛他。”
宴緋雪眼裏有笑意蕩開,并不言語。
不一會兒,奶媽便笑呵呵抱來了孩子。
白微瀾親自接過,抱得熟門熟路又小心翼翼,那結實的雙臂僵硬的像是第一天做鄰居,尴尬中透着不熟的試探和示好。
能一樣嗎?以前練習的是個木偶,現在懷裏是脆弱鮮活的生命。
雖然還閉着眼,眉頭皺巴巴的,一身紅色未退,手指上還有發皺的幹皮,但白微瀾嘴角卻忍不住揚了起來。
而後他又強壓下嘴角,一邊抱近給宴緋雪看,一邊不滿道,“你這小兔崽子,真是讓我媳婦兒吃了不少苦頭。”
宴緋雪後背枕在軟枕上,白微瀾還沒湊到床邊,他便忍不住伸出雙手接着,眼裏的笑意深深綻放。
宴緋雪接過孩子小心的抱在懷裏,心底油然而生冒出喜悅,澎湃的溫柔成了涓涓細流,甚至忍不住想親孩子。
宴緋雪擡頭,眼裏笑意不斷道,“這孩子很像瀾哥。”
白微瀾再仔細瞧了瞧,皺巴巴一團看不出來什麽。
“有嘛?”
宴緋雪見白微瀾像是要把兒子盯出花來,眉頭還是嫌棄的緊緊擰巴着。
還別說,就這神情和未睜眼的兒子一模一樣。
“晏晏說像那就像。”白微瀾輕輕伸出一根手指頭,貼了貼兒子的額頭。
“诶?兒子眼皮在動。”白微瀾小聲驚喜道。
那閉着眼睛的嬰兒像是感受到父母氣息似的,捏着的小拳頭微微動了動,緊閉的粉嫩眼皮慢慢睜開了。
那圓溜溜的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清澈,安靜又不染塵埃,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望着宴緋雪。
兩相對視,一種奇妙的連接觸動心弦在稚子寂靜的眼中蕩開,那濕漉漉的稚子眼裏映着宴緋雪柔和的笑意。
只是一瞬間,嬰兒的眼神立馬歡欣鼓舞的雀躍起來,一閃一閃的亮晶晶的。
而後還轉動眼珠,好奇的探究着白微瀾,白微瀾道,“看什麽看,我是你父親。”
他說着,伸手要抱起孩子,結果手剛剛伸到孩子腋下,孩子就蹙眉癟嘴要哭不哭的。
宴緋雪忙輕輕晃動手臂,學着嬰兒咿呀啊啊的哄着兒子。
孩子瞬間吃着小手手破涕為笑。
白微瀾擔心這個七斤重的兒子累到宴緋雪,做小伏低的彎腰也嗷嗷叫的哄着孩子。
奶媽見這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自己慢慢退了下去。
孩子終于順利交接到了白微瀾的手裏,白微瀾低頭親了下宴緋雪的額心,“辛苦晏晏了。”
宴緋雪順勢親他下颚,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也辛苦瀾哥了。”
懷胎十月,比他操心擔憂更多的永遠是白微瀾。
他和孩子都是在愛護下迎接着新的人生階段。
王府添了丁口,整個府裏都喜慶洋洋的。
從宮裏來的賞賜源源不斷的送進王府,顧凜柏也百忙之中抽空來看小侄子。
小栗兒三個孩子們,整日下學第一件事就是跑來看弟弟。
一堆人整日圍着孩子轉悠,宴緋雪他們的院子每天都熱鬧的很。
小栗兒很喜歡這個弟弟,每天做鬼臉逗得弟弟咯咯直笑,很自然的擔起了兄長的職責。
他還很護短,要是陌生的王室宗親上門探望要抱弟弟,小栗兒堅決不讓抱。
就是平時放鶴把臉湊近搖床裏逗弟弟,小栗兒都會制止,說這樣會吓到弟弟。
他說的理由還難以讓人反駁。
他說從弟弟的角度看大人都是龐然大物,貼着弟弟眼睛做鬼臉不是吓人是什麽?
小栗兒說來說去,最終只讓自己做鬼臉逗弟弟開心。
宴緋雪怕大人的關注全在小兒子身上忽略了小栗兒,但沒等他開口的時候,白微瀾早就合理安排好時間。
白微瀾每天陪小栗兒讀書寫字玩耍的時間,比以前還多了起來。
白微瀾每天還要處理公務,還要陪着宴緋雪陪着孩子,忙碌的像個陀螺似的一天不停的轉。
每天只有夜深人靜睡前時,他們院子來來往往看孩子的親人才會散去,兩人才有安靜獨處的片刻。
白微瀾表現的任勞任怨,一絲都沒有抱怨,只是在睡覺的時候總把宴緋雪攬在懷裏,有時候圈緊的宴緋雪有些難以呼吸。
每當宴緋雪掙紮仰頭看白微瀾的時候,就會對上一雙委屈又無聲的眼睛。
這樣的白微瀾總是讓宴緋雪心生憐愛,他也見不得白微瀾有一絲委屈。
即使白微瀾壓抑着自己內心本真的想法和占有欲,但他們兩人像是共用一個心髒似的,白微瀾不說,但心中的複雜滋味一直在宴緋雪心底蕩。
他想補償白微瀾,做白微瀾最喜歡的事情。
卻惹得白微瀾不快了。
白微瀾說他又不是禽獸,非那檔子事不可。
只要抱着媳婦兒說說話,躺在床上聊聊天,這一天便是一個圓滿幸福的收尾。
宴緋雪知道白微瀾主觀不想,但客觀上的身體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尤其每次早上他都是被撐着咯醒。
不過,他現在身子還不能行房事,但他也能讓白微瀾快樂。
以前在樓裏學的取悅人的手段,頭一次用在白微瀾身上。
白微瀾倒是欲拒還迎的掙紮了下,最後拜服在宴緋雪的手下,虔誠又心生觊觎的親吻着手的主人。
轉眼便到了孩子的抓周宴了。
這天,風和日麗。
院子裏早早布置妥當,孩子抓周要用的東西都鋪在了席子上。
不過抓周之前,要雙親親自給孩子洗淨賜福。
淨房裏,奶媽手裏正拿着大蔥和蒜瓣往洗澡盆裏丢。
白微瀾抱着咿呀嘟囔的兒子,看着奶媽像是煮菜似的丢食材,出聲問道,“丢這些是有什麽講究?”
奶媽笑着道,“這是民間習俗圖一個好兆頭。大蒜寓意會算計,大蔥寓意聰明。”
白微瀾仰着脖子,避開兒子抓他嘴巴的小胖手,開口道,“這是什麽好兆頭?丢大蔥就是大聰明?丢小蔥就是小聰明?怎麽聽着都是罵人的話。”
“本王的兒子自會護他一世周全,用不着聰明會算計,只一世安康喜樂便好。”
宴緋雪也道,“要奶媽費心了,不過像王爺說的,小七斤開心快樂就好。”
孩子乳名小七斤,這麽沒頭腦惡趣味的名字自然是白微瀾取的。
大名是顧凜柏賜名“顧璟堯”,堯便是堯,從垚在兀上,取高遠之意。這個名字飽含了顧凜柏對小侄子的期望和賜福。
抓周的時候,顧凜柏也來了。
席子上鋪子一層白色毛毯,上面放了文房四寶、刀槍兵器的木雕、算盤金銀珠寶等東西。
禮部主持的官員掐着吉時準備喊開始抓周,但顧凜柏擡手止住了他。
衆人視線齊刷刷落在了顧凜柏身上,都是親人沒有什麽不敢直視天顏的忌諱。
只見顧凜柏從袖子裏掏出一件東西,一方明黃綢緞包裹的巴掌大小東西。
沒待他打開綢緞,周圍便齊齊倒吸一口氣。
他手裏拿的什麽不言而喻。
後宮一直空懸,大臣們隔三差五催顧凜柏為江山社稷早日大婚,但顧凜柏紋絲不動。
他骨子裏覺得自己是一名征戰沙場的武将,此時高坐朝堂整日殚精竭慮其實局勢所迫。
他自小看見父王對亡母刻骨銘心的思念,他這輩子也不會被情愛羁絆住。
顧凜柏在衆人驚詫中,把禦玺放在了一堆抓周物件中。
白微瀾出聲想阻攔,但奕王卻知道顧凜柏所想,他道,“只是看小七斤自己抓什麽,一切都是天意。”
顧凜柏看着白微瀾道,“這皇位沒道理一直要我背着,你不想做,你兒子就替你做。”
白微瀾面色一頓,論甩鍋沒臉沒皮,顧凜柏自然不是他對手。
他道,“大哥心中有大義心系蒼生,我只關系我一畝三分地,再說我勤勤懇懇充實大歷朝的錢袋子,你這做皇帝的不表彰還埋怨。”
“我一年給國庫賺五百萬兩,我容易嘛我。”
顧凜柏看白微瀾一眼,“我只看到你整天忙着孩子媳婦兒熱炕頭。”
“那是我的本事。有本事你國事家事兩手抓。”
兩人說着,只見宴緋雪把小七斤放在毛毯上,宴緋雪剛松手,孩子嘴裏咿呀咿呀不滿,抱着宴緋雪的手腕不撒手。
還蹙着眉頭水汪汪的望着宴緋雪,趔趄着小步子往宴緋雪懷裏鑽。
這孩子和白微瀾一樣,非常黏宴緋雪。
那五官模樣七分白微瀾三分宴緋雪,白胖胖的唇紅齒白粉雕玉琢。
宴緋雪摸摸兒子腦袋,笑着哄道,“去給爹爹抓一個東西來。”
小七斤嘴巴像是金魚吐氣泡似的嗷了聲,像是打奶嗝嘟囔着嫩呼呼的腮幫子。
孩子口齒不清,小奶音一頓一頓道,“給,爹爹,抓!”
他慢慢爬在毛毯上好奇的打量這些物件,最後目光直直落在了最遠處的一方禦玺上。
白微瀾直呼犯規。
“顧凜柏心機的很,那明黃的綢布肯定吸引孩子。”
顧凜柏滿意道,“黃金也沒見小七斤抓,可見他是天選之子。”
下面寫放鶴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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