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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聞登州
新帝登基的加急邸報已經到了遙山縣,百姓自然也知道白微瀾現在搖身一變,成了掌管戶部和銅務司的高官。
但關于白微瀾和宴緋雪的身份還未對外公布。
飯要一口口吃,事情要一件件的辦。新朝成立事情繁多,兩人身份這件事雖然非常重要,但不是最緊急的。
外加,相關牽扯人員甚廣影響頗深,兩人的身份怎麽公開還需要慎重籌備。
而宴緋雪還頂着燕回的身份在遙山縣生活過。宴緋雪要公開身份,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還得考慮到給燕回帶來的影響。
宴緋雪在京城的時候按照曾經和燕回通信的地址找過他,但他去的時候那宅子已經換了主人。
一打聽才知道,宅子主人年前就被貶官流放苦寒之地。
白微瀾給宴緋雪說不要擔心,把人調回來就行了。
他之前其實也有調查過燕回在京城的日子。
燕回的丈夫出身一個落魄的侯府,官居六品大理寺左寺丞。要維持祖上的風光體面,他們的日子并不如表面的風光。
而燕回雖然受寵,但還是個侍妾,外加出身風塵,沒少被後宅衆人诟病欺辱。
白微瀾那時候剛開礦山,見燕回困難還郵寄了些銀錢,也算是感激當年對宴緋雪的幫助。
但這些他倒是沒給宴緋雪說。
他們到遙山縣的時候,已經是五月份了。
碧波萬頃,霞光漫天又浮于河面,絡繹不絕的船帆桅杆在粼粼波光下競相追逐着快落山的圓日。
李家碼頭上號子喧鬧震天,偶爾一排排水鳥撲騰展翅飛翔在晚霞中。
白微瀾一行人站在船頭眺望碼頭,微風拂面,吹動袖口撲簌簌兜着涼爽的河風。
小六看着白鷺從眼前飛過,開口道,“也不知道王爺家的秧雞還活着嗎。”
白微瀾攬着宴緋雪的腰本來和他在說什麽,聽見小六對他說話,扭頭道,“沒規矩,沒看到主子正在和夫人說話?怎們能随便插嘴?”
小六讪讪連忙下跪道歉。
“诶,我叫你跪了嗎?”
小六委屈。
白微瀾剛得意,宴緋雪目光掃他一眼,白微瀾立馬收斂神情,一本正經對小六道,“就叫白微瀾,不要叫王爺。”
小六點頭,可這是他新主子,連名帶姓着實叫不出口了。
白微瀾道,“诶,就是開個玩笑,幹嘛這麽生分。你吼你白大爺的時候還少嗎。”
小六瞪眼。
白微瀾笑笑又帶着認真的語氣問道,“你跟着我會不會委屈了,你看小四跟着大哥,人家現在是禦前帶刀侍衛。正五品的官爺,今後娶妻生子也不是難事。”
“那你白微瀾要是不放棄皇位,那我現在也是禦前帶刀侍衛。”
奕王把新帝永遠囚禁在宗人府,他自己也無心皇位,那麽兩個雙生子誰做皇帝呢。
事情沒有一點懸念。
就連小六都看得明白。
這家出了兩個情種,而他家世子爺一心搞事業,誰來做皇帝不言而喻。
就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他小六跟着白微瀾也是覺得相比規矩森嚴的皇宮,還是白微瀾和夫人的日子更加好玩。
起碼他可以随時随地從兜裏掏出一把瓜子嗑。
他們一行人一靠岸邊,遙山縣本地人就認出了白微瀾和宴緋雪兩人。
沒等熱鬧傳開,宴緋雪一行人又離開遙山縣了。
兩人回家只給娟娘他們報個平安。
來不及感受一家人的喜出望外、千言萬語的激動與七嘴八舌的詢問,他們又馬不停蹄趕去聞登州接小栗兒和蘇大夫。
六日後的上午,他們出現在原本的世子府邸。
白微瀾兩人和蘇刈直奔蘇大夫和小栗兒住的院子,結果撲空了。下人說蘇大夫帶着兩個少爺去後院桃樹林摘桃子和桃膠去了。
後院桃樹林占地三四畝,裏面桃樹品種繁多,此時倒是可以吃早熟的桃子。
三人趕到桃林的時候,只見蘇大夫腰間系着圍兜,手上帶着自制的紗布手套,拿着小勺子一點點的挖桃樹上的桃膠。
蘇大夫邊挖邊看一旁孩子們,嘴裏說着要注意安全。
十五歲的蘇不渝背影少年風骨勃發,他挺拔的肩背上頂着一個團子,那團子正伸出胖乎乎的手摘頭頂的桃子。
陽光從桃樹林流瀉而下,随着那小胖手摘動桃子晃動枝丫,林中安靜的碎光浮影瞬間熱鬧跳躍起來。
“哇,不語哥哥,你看,這個好大!”
“小心蟲眼。”
“沒有哦!”
腳步聲傳來,蘇不渝耳朵一動,他頂着小栗兒轉身,果然就見三人站在他們身後。
“我們要多摘一點做罐頭做桃酥給爹爹他們留着。”
小栗兒雙手捧着白裏透紅的桃子,低頭自言自語眉眼都是鄭重歡喜。
“小栗兒看看誰回來了。”蘇不渝開口提醒,一邊頂着孩子走向林子外的三人。
不待小栗兒擡頭,一旁蘇大夫早已朝林子外跑去,沖到了蘇刈的懷裏。
“小栗兒!”
白微瀾笑着喊道。
這林間的碎光也浮現在宴緋雪溫柔的眼底。
“爹爹,父親!”小栗兒驚喜的忘乎所以,在蘇不渝肩頭上開心的招手搖晃。
白微瀾大步走近把小栗兒抱下來,他雙手抱着小栗兒肚子,他用以前的力道抱孩子,結果竟然沒有抱動。
倒是摸到了兒子渾圓軟乎乎的肚皮。
白微瀾輕輕捏了下。
“這是吃了多少?”
小栗兒圓溜溜的眼裏驚喜一頓,又滿是無辜的望着白微瀾。
“張開小手手,父親抱抱。”
小栗兒這才咧開嘴角,咯咯笑起來。
白微瀾手腕使勁兒,還用上胳膊肌肉力量才把兒子抱下來。
剛落地上的小栗兒立馬撲向宴緋雪的懷裏,激動的抓着宴緋雪的衣襟往他懷裏鑽。
“爹爹,我好想你。”
聽兒子撒嬌的語氣像是吃了一口糖心的糯米團子。
白微瀾在一旁酸酸打量兒子,取下小栗兒腦袋上的葉子,出聲道,“胖了。”
瞧把蘇不渝後背累得汗流浃背,後脖子紅了一片。
宴緋雪也看着兒子肉敦敦的藕節手腕,手腕上的銀镯子都開始陷落在肉渦裏了。
那銀镯子是他們去年在寺廟祈福開光買的,那時候小栗兒帶着還有些大,現在倒是有些緊了。
宴緋雪捏捏兒子雀躍歡喜的臉頰,笑道,“确實胖了。”
小栗兒聞言埋頭趴在宴緋雪的懷裏,悶悶不樂道,“不許說我胖。”
白微瀾把小栗兒抱起來,在懷裏抛了抛,“傻兒子,胖好啊,胖說明你吃的好。”
白微瀾親昵的用額頭擂着小栗兒的額頭,語重心長道,“你吃的胖說明蘇大夫照顧的很好,老父親也放心嘛。”
宴緋雪也點頭,摸着兒子的腦袋,見他黑溜溜的眼裏将信将疑,開口道,“是呀,爹爹喜歡胖胖的小栗兒。咱們撿板栗都喜歡撿胖的嘛。”
一邊說着,一邊帶着孩子們出了林子。
一路上,小栗兒還要白微瀾給他捉知鳥。
宴緋雪對蘇大夫道,“你能把小栗兒養這麽胖,真不容易。”
養孩子的自然知道,要把小孩子養的白白胖胖多難得。
蘇大夫道,“小栗兒很乖巧可愛,不過我養不來孩子,都是小魚兒養的。他每天往返軍營,專門回家給小栗兒做飯吃。”
小栗兒趴在白微瀾肩膀上軟軟糯糯道,“不語哥哥和幹爹做飯一樣好吃!”
宴緋雪看着一直沒說話的蘇不渝,性子寡言和他父親一樣靠譜。他道,“小魚兒真是了不起。”
蘇不渝眼裏有些笑意,少年嗓音清亮又沉穩,“小魚兒他自己每天都在盼着吃飯,因為吃胖了,他知道兩位叔叔會開心些。”
現在院子裏花卉燦爛蜜蜂蝴蝶多,小栗兒喜歡在涼亭裏搭個竹床睡午覺。每次蘇不渝從軍營騎馬回來,就見亭子裏睡的四腳朝天的小栗兒,兩邊不遠處還躺着豪豬、小黃、小黑。
小栗兒歪頭呼呼酣睡,小黑會時不時搖着尾巴,驅趕飛來的嗡嗡蜜蜂。
孩子肚皮圓鼓鼓的,喜歡把蓋肚子上的小毯子踢翻,每次醒來臉頰上都有一排竹席印子。
被蘇不渝喊醒的時候,還下意識嘬了下嘴皮,一臉睡意朦胧的喊不語哥哥回來啦。
然而一張口,嘴角的口水又流出來了,小嘴皮水亮光滑像是在夢裏吃了什麽好吃的。
還得蘇不渝掏出巾帕給孩子擦口水。
小栗兒開始還不好意思,會紅着臉趕緊用袖子擦,不過後面被蘇不渝擦習慣了,就乖乖仰着腦袋嘿嘿笑。
蘇不渝不僅把小栗兒養的胖乎乎的,就連豪豬都比小黃高大幾倍。
不過蘇大夫有意識控制小栗兒體重,五歲身高一米出頭已經偏矮了,體重快要接近三十斤,已經由胖乎乎朝胖墩墩邁步了。
宴緋雪聽着蘇不渝照顧兒子的細節,心想十五歲的孩子比白微瀾還照顧的仔細。
“不準想!”
宴緋雪只一個眼神,白微瀾就氣呼呼兇道。
宴緋雪笑笑,自己家這位還是個寶寶呢。
幾人回到院子裏,小黑和小黃聞聲而動,快步奔來蹭着他們褲腿,搖着尾巴嗓子嗚嗚的親昵叫喚。
院子裏設置了一個小的靶場,一旁放了很多竹弓。
看樣子是蘇不渝給小栗兒做的,還在教孩子射箭。
小栗兒一路拉着白微瀾和宴緋雪的手,在中間蹦蹦跳跳的,要給兩人看自己養的各種花花草草。
還要給他們看豪豬,說變得好大好大了。
最後兩人陪着孩子嬉鬧一通,到下午的時候,四個大人才坐在亭子裏說起京城的事。
下午日頭暖洋洋的,風一吹花香襲來拂去倦意令人心曠神怡,讓人忍不住放松心弦,惬意的享受着晚春初夏的清爽。
蘇大夫聽完兩人說的,喝了口茶水壓下驚慌心悸。
白微瀾兩人走後,他就和小栗兒一直在府裏沒出去過。
但也不會無聊,這府邸占地十畝之大,每天帶着孩子種種花草,認識各種尋常人會忽視的藥材等等。
小栗兒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但是蘇大夫确實知道的。
本就知道白微瀾兩人此去兇多吉少,但沒想到兩人很快就被抓捕了。
與白微瀾兩人被抓捕的還有賈支錢。
整個礦山都亂哄哄的,差點引發礦工暴亂。但幸好朝廷這次沒逼迫礦工們,只緝拿開礦的老板。
但饒是如此,整個聞登州都朝廷的信任幾乎耗盡,朝廷一直出爾反爾又有什麽威信可言。
年後的時候,更是看到兩人判死刑的告示,蘇大夫那時候終日擔憂祈福,還得裝作平常樣子和小栗兒玩耍。
不過他沒擔心多久,又接到兩人無罪釋放的告示,這心髒一緊一松,真是這輩子都沒這麽大起大落過。
白微瀾道,“刈哥這次進京還有從龍之功,陛下應該會封侯。”
蘇大夫還沒從白微瀾的身份驚詫中回神,就聽自己男人立大功了。立馬朝蘇刈豎起大拇指,親了蘇刈側臉。
“刈哥真厲害。”
白微瀾點頭,“确實,刈哥這次真是功不可沒。”
蘇大夫眉眼是遮掩不住的美滋滋。
而後宴緋雪又說了花娘病情,蘇大夫面色漸收,越聽越棘手;面上的喜色轉而皺眉,又慢慢轉為興奮的躍躍欲試。
“好,我立馬跟你們回京。”
蘇大夫他們以前也到過京城,不過只住了一年就又去別的地方游離了。
宴緋雪道,“需要你們兩人先去京城奕王府,我們這裏還有些公務要處理。”
“行行行,這樣我和刈哥一路都二人獨處。”
白微瀾羨慕的厲害。
這一路上,他和宴緋雪身邊擠滿了人。
不過,好處是,他現在大庭廣衆下攬着媳婦兒牽着媳婦兒,他都不會拒絕他。
要是可以,白微瀾想時時刻刻粘着人不出門。
不過,他們這陣子還有的忙。
白微瀾現在掌管戶部和銅務司,此番來聞登州不僅是接小栗兒也是重新啓動礦山。
大歷朝的國庫,從二十年前的戰亂後一直沒有恢複過來。
兩任天子奢靡享樂,百姓被賦稅剝削嚴重,國庫也沒什麽錢。
到顧凜柏手上,國庫僅僅八十多萬兩銀子。
如何充盈國庫把錢袋子裝滿,無疑是白微瀾的重任。
不過只要喊白微瀾搞錢,那就不是問題,術業有專攻白微瀾也不覺得壓力大。
要充盈國庫,銅礦就必須開起來,不僅是官督民辦,還要鼓勵更多的富商來開礦。
但同時,開礦絕不能影響當地百姓過日子。
白微瀾兩人先去了五姊妹塘山下的村子,看看那裏的水質和土質情況。
此時也适合踏青,兩人一人一馬疾馳在綠水青山官道中,笑意揮灑渾身暢快。
到了村落,他們牽着馬沿着河邊走。
河裏很清澈,孩童在旁邊戲水婦人在漿洗冬衣被褥。
日頭開始熱了,村中家家戶戶的院子裏,都把冬被冬衣拆洗晾曬。
宴緋雪兩人沿着河走一會兒後,又看了眼地裏的作物情況。他們就站在田埂上,和插晚稻的大伯問地裏莊稼情況。
“都好哩,開礦的廢水通過暗道排出去了,咱們這村子沒受到影響。”
“就是開荒累人,田裏雜草厲害的很,去年的還沒清理幹淨今年又膝蓋高了。
牛犁鋤頭都拱不動,把老黃牛累的哞哞叫,估計還得三年才出收成。
不過好在朝廷減免賦稅啊。之前就一個大官給我們這裏減免了五年。”
那大伯還不知道外面換了天地。
這也是地方官員欺上瞞下辱弄良民的地方。
村子離縣城遠,一般沒事也沒人進城,就算進城了不識字,接受所有信息都是聽旁人說。
但村民都只埋頭想着自己背簍裏的東西賣不賣的出去,誰關心生計以外的事情。
百姓不識字也看不懂告示,即使把賦稅額目張貼公告,他們還是又聾又瞎被貪官污吏牽着鼻子走。
白微瀾想賦稅這塊确實要進行改革,杜絕層層加派剝削。如何讓百姓手裏的賦稅不被偷工減料的送到朝廷國庫裏,又讓百姓不受額外加派的重賦所累。
不過減賦稅三年,他也不急于一時,當前最重要的還是重開銅礦。
後面整個礦山開起來,廢水增大,排水暗道壓力加重,暗道裏的陶管要是破裂的話,那麽廢水下滲也會影響到當地百姓。
不過一般陶管都能用二三十年,到時候重新修排水道,可能會考慮空中架橋排水。
雖然成本巨大,但一代代受益。
總比埋藏在地下的管道滲水都不知道,等發現的時候當地的莊稼已經死大片了。
兩人察看了礦山下情況,又親自召集石善文等七個人。
再次相聚一堂,衆人都有些感慨。
他們像是被綁在脫缰之馬上,一路急馳狂奔險些喪命,驟然急停下來,頭發絲兒都還在後面飄着沒反應過來。
尤其石善文他們本身就處在旋渦風暴邊緣,對朝廷突如其來的禁銅能切身體會到危機重重。
他們對朝廷已經失望透頂,甚至有些憤怒。
事後也知道白微瀾兩人為什麽着急脫手銅礦了,不禁佩服兩人高瞻遠矚深謀遠慮。
他們還忘不了礦山上的暴亂,不過好在官府及時出聲澄清了誤解。
當時賈支錢看到官府帶兵封礦抓他時的神态,震驚到無以複加。
平時樂呵呵的賈支錢一直扯着脖子,大聲怒吼他背後有人,他是侯府和親王的錢袋子,誰敢動他。
但是最後礦山還是被封,人被押進了大牢裏。
賈支錢本以為自己是黃雀,哪知道賠了夫人又折兵,兩位東家倒是清醒理智還賺了滿盆缽。
石善文也知道兩人處境一直危險詭谲,後面新朝成立讓白微瀾管理銅務司,石善文幾人又驚又喜更加佩服五體投地。
他們二人好像總是能化險為夷還能撈到好處。
此時聽白微瀾兩人說重開銅礦,石善文倒是沒有猶豫,一口答應了。
新朝廷新氣象,況且顧凜柏之前在聞登州百姓中很有口碑;礦工們更是感激他的好,一劍斬殺了那銅務司官員。
重開銅礦這麽順利,都是白微瀾二人與顧凜柏聲望好。
石善文又想問現在礦山歸誰,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礦山已經收歸官府,自然是屬于朝廷的。
在聞登州忙碌半個月後,銅礦已經開始正軌,白微瀾兩人也要帶着孩子回遙山縣了。
臨走的時候,小栗兒十分舍不得蘇不渝,但又開心即将見到放鶴谷雨兩人。
他心底被兩種情緒沖撞,臉上糾結的不行,一會兒眼裏高興亮晶晶的期盼着,一會兒又擰着眉頭眼淚汪汪的。
蘇不渝摸他腦袋,“不要緊,我們會寫信。”
蘇不渝又給白微瀾和宴緋雪說小栗兒喜歡吃的東西,還專門寫了張食譜,裏面标注了小栗兒不喜歡的食物。
不說白微瀾,就連一向細心的宴緋雪都驚訝了。
“小栗兒這麽挑食?”
小栗兒被戳破挑食的小心思,不好意思的把腦袋埋在宴緋雪的腰腹上,哼哼唧唧的撒嬌。
不怪宴緋雪驚詫,主要是小栗兒自小的成長環境中都是被教導不能浪費糧食。
以前也沒那麽挑嘴,家裏做什麽就會吃什麽,碗裏都不會留一粒米飯。
有時候放鶴挑嘴,小栗兒都要嚴肅叫他不能浪費。
小栗兒吃什麽都香,有幹光碗底的好習慣;大人也不可能看出孩子挑食。
一開始蘇不渝也沒看出來。
畢竟小栗兒每次都鼓掌,說不語哥哥做菜真好吃。
蘇不渝還信以為真,但蘇大夫吃的一臉皺眉說鹽給多了。
他自己親自下廚,最開始的時候鹽巴确實給的不準,但是小栗兒眉頭不皺一下的吃完了,還很捧場誇誇。
“确實好吃呀。”
小栗兒又偷偷給蘇不渝道,“比我父親做的好吃多了,不要告訴他哦。”
從那以後,蘇不渝便開始注意小栗兒吃飯的細節。
開始吃飯的時候會夾自己喜歡吃的菜,不喜歡的留在中間吃,最後又吃最喜歡的菜。
家常菜翻來覆去就那麽幾道,蘇不渝很快就注意到規律。
他問小栗兒,孩子還不好意思,說他做的都很好吃。
于此半年,蘇不渝也觀察總結出孩子挑食的小習慣了。
蘇不渝捏捏小栗兒圓乎乎的臉,“要多吃飯,下次見面不能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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