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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李潤竹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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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潤竹來訪

    村裏人忙着搶救雨水天的油菜,急的焦頭爛額。

    對比之下宴緋雪一家就沒這煩惱,要誰他男人有腦子會掙錢呢。

    春天,在有錢人眼裏就是踏春郊游,想來也只有錢人才能無憂無慮享受了。

    尤其當他們看到前後兩家馬車停在村口,那些衣着光鮮的人朝宴緋雪家裏走去的時候,感嘆宴緋雪命好。

    不過,這些有錢人臉色怎麽看着一個比一個着急,看來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煩惱。

    這樣看來,他們村裏人有村裏人的煩,城裏人有城裏人的煩,這一輩子各有各的煩,誰也沒比誰輕松。

    “白公子,李家已經捉襟見肘了,你确定還要和李家合作嗎?我趙家開出的條件,如果白公子不滿意,大可以再提。”

    趙潛運再次上門時,底氣足了很多,像是篤定白微瀾不會再去和李家合作。

    畢竟在趙孫兩大河幫聯合施壓下,搶了李家很多城內商號的單子。之前李家航段上的商家,也被趙孫兩家以更低的價格搶了去。

    要不了幾個月,百年李家就會慢慢退出河幫的歷史。到時候再也沒人能記起趙李兩家的恩怨糾葛。

    李家陷入困境,白微瀾并未有任何動靜,置若罔聞的态度。

    過去兩三個月,也不見白微瀾有什麽生意上的動向。

    元宵節那一戰,好像就是昙花一現,并未影響或者威脅到各個商號的利益。

    原本給他抛出招攬的商號都不再關注他了,漸漸的,白微瀾這個後生名字,也被抛之腦後。

    但是趙家主卻在圍攻李家最關鍵的時候,讓趙潛運再次上門拜訪了白微瀾。

    白微瀾坐着,手裏慢慢轉着木哨子。看着趙潛運始終和氣微笑的神情,他淡淡一笑,嘴角勾了勾,像是突然對趙潛運開出的條件有些心動。

    “什麽條件都可以談?”白微瀾腰背靠在椅子上,擡了擡眉骨,漫不經心道。

    “是。”趙潛運見油鹽不進、琢磨不透的白微瀾終于有了點動靜,眼神裏多了點堅定和希冀。

    “上次趙大公子說的是,煉油鋪子的方向是吧?據我所知,趙家一直是收購油菜籽的老商號。

    所采取的辦法是管兩頭抓中間,這所謂兩頭就是進貨和銷路,抓中間便是油菜籽壓榨技術。”

    趙家本就是河幫出身,銷路四通八達不成問題,至于進貨,遙山縣沿江百裏上下游幾乎都種油菜。

    按道理來說原場地的出油工藝更加成熟,但是從古至今,這裏只種油菜。

    至于加工,還得運往貨物運轉中心——風來州加工。

    趙家曾經多次自己嘗試壓榨,但是煉制出來的油多水泡,沒等賣出去就發酸了。

    趙家祖上以及遙山縣周圍的商人,不是沒想過辦法把工藝引進來。但是人家看家吃飯的本領,怎會輕易外傳。

    況且,風來州裏的商號對趙家這些商人不滿已久。他們掌握最好的壓榨工藝,但是來路和銷路都把控在趙家人手裏,他們只是賺點辛苦微薄的加工費。

    兩方矛盾積累了幾代人,如今拉扯下更加激化。

    “趙家是想讓我解決油菜籽加工工藝?”

    趙潛運眼眸一亮,他只說三分,白微瀾就能看透十分。

    棋逢對手讓他興奮,但随即他壓下眸色,鎮定道,“對,白公子果然聰明,這塊重任,唯白公子不可。”

    白微瀾當然知道為什麽非他不可。無非就是看中他新奇點子,不拘一格的玩法。

    要破除幾代人的僵局,沒點新路數是做不了。

    “這件事情要是成了,就是趙家大功臣,今後趙家也可以像扶持當年的孫家一樣扶持白公子。

    要是這件事沒成,那也不能怪白公子,畢竟來鳳州那邊的人頑固死守,不是一般人能拿下的。”

    不是一般人不能拿下的。

    感情我還要受你的激将法?

    白微瀾神情淡淡,眼裏已經有了一絲不悅。

    談生意光是策略是成不了的,有時候還得來點真誠。

    以重金來誘惑人心,再以真誠打動人心,這才是上上之道。

    “抱歉,我就是一個喜歡孩子媳婦兒熱炕頭的一般人,這活,我還真攬不了。”

    趙潛運見白微瀾如此冷淡拒絕,心裏倒也沒怎麽失望和意外。

    來的時候,他在家裏和父親讨論過白微瀾。

    他認為白微瀾雖是可造之材,元宵節确實讓城內商鋪為之驚嘆,但是或許因為不了解此人,反而把種種巧合神話了。

    要是有能力有野心的,何不抓住勢頭,繼續大放異彩賺個滿盆缽。

    但他甘願一輩子蝸居鄉野,守着孩子夫郎踏實過日子。

    金錢為糞土的人,有錢打動不了。自然也不會有心思摻和趙李兩家的恩怨。

    但他父親堅持說潛龍在淵,不得不防。

    即使不能為他趙家所用,也不能讓人投靠了李家。

    他自小樣樣拔尖,全城的老一輩都說他有先祖之才,必将帶着趙家更加繁榮昌盛,父親也只是滿意點頭。

    父親很少這樣看重一個人,那如臨大敵的防備,讓年少成名的趙潛運心底嫉妒。

    趙潛運加重語氣,面色卻笑道,“既然白公子志在鄉野想過平靜踏實日子,我趙家求才若渴但也不勉強,也永遠歡迎看得清局勢懂得審時度勢的人。”

    面對趙潛運的威脅警告,白微瀾淡淡道,“趙公子第一次見我就知道我這人特別懶,不喜歡追着錢跑,即使要賺錢,那也會讓錢追着我跑。”

    日頭浸染在他黑墨的眼眸,帶着毫不避讓的冷意,“賺錢是這樣,局勢,當然也一樣。”

    他站在哪邊,哪邊就是局勢。

    狂的沒邊了。

    趙潛運看着那黑沉沉帶着玩味笑意的眼睛,心頭跳了跳,帶着莫名的無力失控和興奮。

    跨出院子的一刻,他腦子想到了一句話。

    是時勢造英雄還是英雄造時勢?

    趙潛運一走,白微瀾仰頭靠在背椅上,微眯着神情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一會,他起身伸了個懶腰,開口嚷嚷要媳婦兒。

    但想起宴緋雪在作畫,喊了一聲便沒再打擾他了。

    書案前幾天蘇刈做好送了過來,雖然只趕上了春末尾巴,但是倒春寒的時候,書案裏添炭火就十分舒爽惬意了。

    嘎吱一聲,門開了,宴緋雪從門裏出來。

    他擡手給白微瀾捏捏肩膀,袖口垂在白微瀾臉頰上,白微瀾側頭嗅了下,“沒有墨香顏料味兒,剛剛晏晏是不是在偷聽我們談話?”

    “嗯。”

    “是不是被我迷暈了。”

    “是,冷酷又邪魅狷狂看得人心怦怦跳。”

    白微瀾本意逗宴緋雪,卻見宴緋雪認真的說出來,格外的羞恥。

    “這麽會誇人,你再多誇誇。”

    于是宴緋雪又說了一遍,“冷酷又邪魅狷狂看得人心怦怦跳的——”

    在白微瀾鼓勵和期待的亮晶晶眸子下,宴緋雪笑了下,慢慢道,“白小狗。”

    白微瀾哎了聲,生無可戀的嗷嗷叫喚了兩聲。

    “換我這高大威猛的體型,起碼像蘇刈家那條黑獒犬吧。”

    宴緋雪見他休息的差不多了,正色問出自己的疑惑。

    “你怎麽知道趙家找你是想要解決壓榨工藝的問題?你又不會榨油,油菜還剛認識不久。”

    白微瀾笑了下,頗有些在心上人面前孔雀開屏的嘚瑟。

    “我要是會榨油,怕是娶不到你啊。”

    “咱靠的是腦子,又不是手藝。”

    宴緋雪憋住笑意,白微瀾見他忍不住要開口反駁,連忙捂住他的嘴巴。

    “我承認色令智昏,我是幼稚白小狗。”

    “我沒說,你繼續。”宴緋雪笑彎了眼道。

    “趙家已經是一方糧油富商,如今找我一個外行來負責這塊成熟的市面,想必不是要我在此基礎上擴大銷路。”

    宴緋雪點頭,“這塊基本屬于趙家産業裏盈利的重要行業,當然不會讓你這麽個陌生外人去參與。”

    白微瀾目光贊許的看着宴緋雪,“媳婦兒真是一點就通。”

    “趙潛運口口聲聲說要我負責這塊市面,那就是即使沒成功也不影響現狀的,要是成功了那一定是改變局面的重任。”

    宴緋雪見白微瀾如此堅定,開口問道,“你有法子?”

    “這又不難,把趙家鋪子分號開到風來州,重金聘請當地懂手藝的,雖然前期會被本地打壓排擠,但是要立住腳跟,對我來說并不難。”

    “而且,我猜,這下李潤竹也在趕來的路上。”

    “他腦子笨啊,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宴緋雪看白微瀾一眼,似笑非笑。

    白微瀾立即呸呸了兩聲。“自己沒腦子,只好跟着對手學了,也就是我老實巴交的,還乖乖等着他。”

    宴緋雪想了下,意味深長道,“挖野菜去嗎?”

    白微瀾明了,“媳婦兒真厲害,去,怎麽不去。”

    春天,山裏正是各種野味野草争相冒頭的時候。

    物以稀為貴,加之野味也就只短短春天才有,錯過了就只能等來年了。

    最近又晴了兩天,油菜田再管也管不出個名堂,只能希望後面少下點雨。

    春雨纏纏綿綿,整個連綿起伏的山頭都迎來天然的滋補,山裏的野竹筍更是齊齊冒頭。

    這可是村民發一筆塊錢難得的寶貝,一斤幹筍可以賣六百文,四斤新鮮的野竹筍可以得一斤幹貨。

    只是今年這個天氣,怕是沒辦法加工幹貨,只能賣新鮮筍子了。

    新鮮筍子便宜些,不能像幹筍放錯季賣,應季的時候滿街都是,價格只二十文一斤。

    但這比四五文的白菜價格實在是好太多了。

    剛巧村裏人都要上山采竹筍,大伯母一家四口都出動了。她知道白微瀾喜歡挖野菜,便問白微瀾兩人去不去。

    兩人剛好有避開李潤竹的打算,便也背着竹背跟着上山了。

    村裏人幾乎全村出動,一路人多好熱鬧,這連日的陰雨天愁苦都被沖散了。

    放鶴和谷雨兩人也想要跟着上山去摘竹筍,一個是覺得熱鬧,一個是覺得自己也能拔筍子。

    小栗兒也想去,但三歲孩子根本不适合上山。放鶴見他在家裏無聊,讓谷雨留在家裏陪他。還給兩人挖了一塊泥巴,讓兩人玩捏泥人。

    一群人走後沒多久,李潤竹就趕來了。

    他來的時候只見院子門扉緊閉,但裏面有傳來了孩子們的玩鬧聲。

    “有人在家嗎?在下李潤竹冒然前來拜訪。”李潤竹拿着扇子不停的在手心裏敲打,墊着腳尖朝院內看。

    突然驚聲兇猛的犬吠吓得他後退了半步,而後見門扉裏透出一雙圓溜溜亮閃閃的眼睛。

    “是你呀。”

    見李潤竹有些怕狗的後仰,小栗兒回頭摸大黃狗,“別叫啦,是認識的人。”

    “你是來找我父親的嗎?”

    ”你怎麽知道?“李潤竹驚訝。

    小栗兒眨眨眼睛,他對大人的對話一知半解,但是也知道家裏大人是出門躲這兩人了。

    他道,“因為,早上剛來了一個人,說了快一個時辰。”

    李潤竹一想,肯定是趙潛運。這下心裏更加着急了,扇子在手裏敲的咚咚作響。

    他準備問能不能讓他進院子裏等,結果就見一個文文靜靜的小哥兒,不知道什麽時候拿着扁擔,把門扉抵住了。

    像是還不放心似的,又搬來椅子抵在門口。

    李潤竹上下打量自己一眼,他一張娃娃臉也能像壞人嗎?

    他不知道,村裏孩子不聽話,就喜歡唬孩子,說小心被人拐了去。

    谷雨不記得李潤竹,本來就戒備心重,此時見小栗兒和人聊的開心,只能默默把門加固鎖緊。

    小栗兒見李潤竹一臉驚詫無奈,也有點不好意思,擰着眉頭道,“你不要不開心好不好,我給你玩泥巴。我們一起捏泥人。”

    小栗兒說着,把手裏捏的小狗從縫隙中遞了出去。

    門外的李潤竹內心焦急的不行,哪有什麽心思捏泥巴。但此時看到孩子童稚又期盼的神情,被安撫了不少。

    他也幹脆坐在院子外的石階上,隔着門扉,和小栗兒一搭一和的聊着。

    期間,小栗兒還問口渴不渴,要不要吃點心墊肚子,一旁的小哥兒始終縮在角落默默觀察着他。

    李潤竹看着好笑心裏又動容,要是他家裏的兄弟是這樣就好了。可惜幾個庶弟只知道窩裏鬥。

    小栗兒見他手裏捏着泥巴,臉色郁結,眉頭皺得鼓起,顯然有什麽煩惱的事情。

    “你是不是不高興呀。”

    小栗兒希望來他家裏的人都開開心心的,此時見李潤竹這樣,把自己捏的小兔子送了出去。

    “給。”

    從門縫裏遞來的小手,藕節胖乎乎的,手心裏攤着一個小兔子。肚子揉的圓鼓鼓的,腦袋胖乎乎的,兩個耳朵還一長一短。此時平攤在手心裏,像是吃飽喝足躺在春草裏睡懶覺的小兔子。

    見李潤竹接過,小栗兒一笑,小乳牙亮亮的,露出粉色的牙龈,好像春風裏搖頭晃腦的蒲公英。

    李潤竹不自覺一笑,心頭的郁結松快不少。

    “沒想到你父親這麽冷傲的人,竟然生出了個小甜豆。”

    “父親不冷啊,熱乎乎的。”

    “哈哈哈哈。”

    小孩子就是有意思,李潤竹爽朗笑出了聲。

    他看着一旁谷雨默默揉泥巴,手裏的小動物捏的栩栩如生,一排排整齊的放門口。

    李潤竹側頭,視線艱難下移,只見那些小動物好像都是野豬和狼?

    各個持槍拿盾的對着門扉,準确的說是對準他的眼睛。

    谷雨見李潤竹整個腦袋快探進來了,伸手把扁擔握着在手裏,一言不發的盯着他。

    怯怯的又帶着威脅。

    李潤竹抿嘴一笑,這孩子不說話,到也是個可愛的。

    有兩個孩子,李潤竹等了一個下午到也不覺得焦急了。反而連續緊繃的一個月,終于在春日小院外,捏着泥巴和孩子說說笑笑中得到極大的放松。

    快到傍晚的時候,白微瀾他們回來了。

    村裏人每個人都是滿竹背加一個麻布口袋搭在上面,勞動力更是一根扁擔挑了兩大麻布口袋。

    每個人都差不多兩百多斤。

    村裏日子怎麽說呢,東邊不亮西邊亮,只要人勤快總是不餓死。

    村民都想着今年油菜怕是産量不好,都想着撈山貨賺些錢。

    連日春雨,大山裏的竹林确實沒辜負勤勞的村民。

    一個個村民下山來,壓的彎腰駝背的,臉色也熱的磚紅,鼻尖都挂着顆顆大粒汗珠子。

    但一路下來熱鬧極了,說說笑笑聲回蕩在村子上空,家裏孩子聽見聲音都跑出來迎接。

    下山的大部隊路過宴緋雪家門口,見他家門外坐着一個衣着華麗的男人,紛紛朝後面喊燕哥兒家來客人了。

    李潤竹一聽見喊聲,立即起身,想拍拍身上的灰塵,卻發現兩只手髒兮兮的,又看見人群中的白微瀾比他更加……不羁?

    白微瀾背着滿背簍的筍子和菌子,看着氣定神閑,但是又十分狼狽。

    幾縷淩亂的青絲落在兩鬓,低頭聽宴緋雪說話的時候,還見他頭頂沾滿了好些野刺果。

    這一看就沒少鑽野林子。

    白微瀾見他來的時候,一點都不驚訝,似乎剛準備開口,被一旁宴緋雪拉住了。

    宴緋雪走的熱了,臉上浮着櫻紅,眉眼都好像濃墨重筆揮灑豔麗的丹青。

    唯獨一雙眼睛看來的時候,透徹直達人心,但沒等李潤竹心悸,那眼神變淺變淡,給人一種好看柔和的美。

    李潤竹沒敢多看,在白微瀾身上重重寫了一筆——厭惡人看他的夫郎。

    宴緋雪走近驚訝道,“李家主真是稀客,真是不巧,出門上山尋野味去了,讓你等那麽久怠慢了。

    不過來的早不如來的巧,要是不嫌棄,可以試試今晚的山貨。”

    宴緋雪只是說些場面話,但是心急如焚的李潤竹內心還是放松了點。

    尤其是宴緋雪口中的那句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像是給他慌亂的內心來了一劑安神湯。

    還留他下來吃晚飯。

    這應該是白微瀾沒有接受趙家的邀請,他還有合作的機會。

    “冒然叨擾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谷雨聽見院外宴緋雪的聲音,趕緊起身開門。可門口死死抵着扁擔,卡的緊緊的,他一時間還取出來。

    一看,門口還抵了四個椅子。

    谷雨有些着急,取不開扁擔就先搬動椅子,他手忙腳亂搞的啪啪哐當響。

    背着山貨下來一路壓酸了腰背,要是不能立即進家門休息,村裏保管暴脾氣就罵人。

    雖然他知道兩個大人不會,但是越想越急。

    白微瀾聽見院子裏動靜,走近墊起腳一看,門後幾個椅子和扁擔抵的死死的。

    “谷雨,你先讓開,我翻牆進來。”

    谷雨慌亂擡頭,見白微瀾看着臉不紅氣不喘的輕松模樣,抿嘴松了口氣。

    院子外有一顆板栗樹,将将三年剛剛手腕粗,白微瀾放下竹背,輕輕松松踩着枝幹,一躍跳進了院子裏。

    院外村民看到都笑,谷雨這孩子看家看得太嚴實。

    白微瀾把扁擔椅子挪開,門打開了。

    門外李潤竹正在和宴緋雪聊天,他聽見門口嘎吱開門聲,擡眼見白微瀾的腳尖要踏下了,忙道,“白兄留腳。”

    白微瀾低頭一看,門口還有一排小不點被忽視了。

    拿着長槍護盾的野豬和狼?各個獠牙怒目,看着威風凜凜,神氣極了。

    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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