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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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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6 章

    傍晚,宴緋雪破天荒的問白微瀾想吃什麽菜。

    宴緋雪親自下廚的天數很少,一般都是谷雨來做。到宴緋雪說要自己下廚,那全家人都有些受寵若驚。

    倒不是宴緋雪做的有多好吃。

    在三個小孩子眼裏,宴緋雪一般只在年節或者客人來了才下廚,這自然而然就帶了一種松快的、不同尋常的儀式期待感。

    在白微瀾眼裏,他還是喜歡吃宴緋雪做的口味。

    機會難得,他一口氣報了好幾個菜名。

    “肉末茄子幹。”

    “幹煸土豆。”

    “小蔥臘肉。”

    “唔,紅蘿蔔絲丢臘肉幹鍋也不錯。”

    白微瀾嘴巴張張合合不帶停的,一旁孩子口水都把嘴皮子潤的光亮。

    “還加一個,酸白菜吧,開胃。”他說完,一臉期待地望着廚案旁的宴緋雪。

    宴緋雪回之一笑,拿起一把菜刀,寒光閃閃,保持微笑道:“挑三樣。”

    白微瀾有些慫,脖子一縮,“小氣。”

    宴緋雪道,“你到底想吃什麽。”

    大男人豈是能被威脅的,白微瀾脖子一梗,底氣十足,“想吃你行不行。”

    小栗兒爬上白微瀾的膝蓋,批評道,“父親怎麽可以吃人呢,還是想吃爹爹!”

    一旁放鶴跟着起哄,看着宴緋雪的白亮菜刀,“殺人犯法!”

    谷雨所有所思,然後像是想到什麽可怕的事情,臉都驚悚了。

    “我,我好像看到了吃人現場。”

    白微瀾只是随口一說,看谷雨這樣反應,頓時腦子裏塞滿了各種猜想。

    谷雨膽子這麽小,肯定是受什麽刺激了,難道真的是被吓壞了?

    吃人雖然駭人聽聞,但是饑荒時期卻很常見。

    白微瀾向宴緋雪求救,但宴緋雪也不明白谷雨為什麽害怕,他放下切肉的菜刀,一時琢磨如何開口。

    放鶴大大咧咧非但不害怕,反而滿臉興奮,“怎麽吃人的,什麽情況谷雨你快說說。”

    谷雨身體瑟縮了下,緊緊挨着放鶴,他喃喃道,“小時候,我路過一條巷子,裏面一個男人在吃女人的嘴,那個女人好像很痛,在喊饒命。”

    放鶴瞬間明了,嫌棄道,“笨的死,那是別人在親嘴。”

    他再看向白微瀾,頓時恍然大悟,白微瀾也意識到不妙,已經飛快捂住了小栗兒的耳朵。

    ——“啊哈哈哈哈,白大哥想吃燕哥哥的嘴!”

    他說着手舞足蹈,又是仰頭又是彎腰哈哈哈笑,惹得谷雨也不明所以跟着笑。

    被捂着耳朵的小栗兒雖然聽不清,但是不妨礙他也雙手張開撲棱着,在白微瀾懷裏笑的打嗝。

    白微瀾深呼吸一口氣,恨自己為什麽不是捂放鶴嘴巴而是捂孩子耳朵。

    “滾,再笑我踢你了。”

    放鶴起身跑遠還略略吐舌頭,“哎呀,被說中了,惱了惱了。”

    白微瀾恨不得放下孩子追着打放鶴,這孩子真的是口無遮攔調皮的很。

    “宴緋雪,你還不管管孩子們!”

    “略略略~”

    孩子們都在嘻嘻哈哈起哄鬧着,也沒注意到白微瀾喊的名字,即使注意到也聽不出來。

    宴緋雪不知道什麽時候,背已經轉過去了。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剁砧板肉的樣子。

    白微瀾架不住懷裏孩子的掙紮,幹脆放了去,聽着跳來蹦去的嬉笑鬧聲,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都給我去院子鬧。”

    然後他像趕蜂子似的,一窩端了出去。門栓落下,屋裏終于安靜下來,能聽見砰砰的砧板剁肉聲了。

    “真是鬧騰。”白微瀾嘀咕走近。

    宴緋雪還是沒有轉身,只道,“他們以前沒這麽鬧,還不是有你這個領頭的。”

    “我?你幹嘛拿我和三歲小孩子比。”白微瀾不滿。

    他剛走近想給宴緋雪幫忙洗小蔥,宴緋雪卻轉身去了竈邊。

    白微瀾擡頭隐約瞥見宴緋雪耳根子上的紅暈。

    宴緋雪臉紅了?

    不可能,一定是他眼花了。

    晚飯吃完後,燒水泡腳,天剛黑就要睡覺了。

    小栗兒看到白微瀾倒完洗腳水後,還是進了那間側屋,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

    不過,同時也松了口氣,他是不想一個人睡的,怕黑。所以之前即使空出了一張床,谷雨和放鶴兩人睡相再不規矩,他還是寧願紮堆擠擠。

    不過,好像晚上吃飯的時候,爹爹還主動給父親夾菜了,說不定兩人和好了。

    想到這裏,小栗兒用幹布把腳擦幹,安心的跟着兩個哥哥睡去了。

    四人都走了,就宴緋雪一個人在竈屋裏。

    他在原地站了會兒,而後糾結着眉頭又去看看落栓的門口,又看看火坑裏的火星子,也都埋上了灰末,沒什麽可做的了。

    他不像是确認檢查這些事情,反而像是借着這些小事情消磨內心的悸動不安。

    最後,他捏了捏手指,腳步朝側屋走去,推開了白微瀾的房門。

    白微瀾正在脫衣服,外袍半解露出雪白的裏衣,聽見嘎吱一聲立馬把外袍合攏,緊張轉身望去。

    “呼~你走路怎麽悄無聲息的。”見是宴緋雪,便繼續解外袍扣子。

    白微瀾以為是孩子,平時幾個都大大咧咧的也不注意,他一個男人還得主動避嫌。

    宴緋雪一腳跨入,也沒看白微瀾,轉身摸着壞掉不能落栓的門。

    “門栓壞了。”宴緋雪擡頭看向白微瀾,片刻後又斟酌道,“谷雨和放鶴都大了。”

    白微瀾一屁股坐床沿上,低頭脫靴子,頭也不擡道,“那怪我咯。我又不能把他們兩個塞成三歲是不是。”

    宴緋雪眉頭微蹙,袖口下的手指下意識摩挲,白微瀾脫完靴子,準備解開褲頭,見宴緋雪還站在那裏。

    “怎麽了,有話快說,上衣脫了怪冷的。”

    宴緋雪眼皮跳了跳,哼了聲,“笨死你算了。”說完轉身就走。

    白微瀾頓覺心頭不妙,腦袋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腳已經邁出去伸手抓住了宴緋雪。

    “啊,怎麽了嘛。”

    宴緋雪不是扭捏的人,但是白微瀾那張嘴确實把氣氛架住了。宴緋雪想說的話堵在嗓子眼兒,半天蹦跶不出來一個字。

    “算了,沒什麽。”

    “啊,我都要脫褲子了,你給我說這個。”

    白微瀾是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宴緋雪看着雪白光滑的裏衣覺得晃眼。

    純情的人有時候也挺沒邊界感的。

    “你想說什麽嘛。”白微瀾直覺這很重要,看着宴緋雪要跨出門的樣子,心裏不由忐忑起來。

    他說着,還輕輕晃了晃宴緋雪的手腕。

    眼巴巴的望着宴緋雪,連胳膊都不敢晃。

    宴緋雪定定看了他片刻,對着希冀的黑眸,嘴角微張又緊抿上了。

    “你自己悟吧。”

    說完他抽回手,看着傻愣着的白微瀾,認命的嘆了口氣;轉身朝床邊走去,然後取了一個枕頭抱走了。

    宴緋雪都跨出門了,餘光中,人還杵在原地的絞盡腦汁。

    這會兒怎麽這麽蠢。

    宴緋雪皺眉,反手帶上了門,白微瀾臉上的光頓時暗淡了。

    白微瀾看着緩緩合上的門,頓時心頭古剎聲鳴,嗡的一聲,福至心靈。

    “莫不是莫不是……”

    他原地轉了幾步,望着床上少的枕頭,眼睛驀然發亮,嘴角不受控制的咧開了。

    聽着遠走的腳步聲,白微瀾立馬追去,快推開門的時候,白微瀾又停下了。

    宴緋雪不是真的想和他睡覺的。

    他只是礙于孩子,不想孩子擔心。

    白微瀾瘋狂跳動的心稍稍能聽話了點,他抱着床上的被褥出了房門。

    來到宴緋雪房門前,門是關着的。

    昏暗的房門堵住了白微瀾激動的心緒,他定了定神,想敲門又怕被罵出來。這會兒孩子都還沒睡着,被聽見了還是很丢人的。

    但要他就這樣夾着被褥轉一圈就回去,白微瀾做不到。

    他趴在門縫上,朝裏小小喊了聲宴緋雪。

    沒人答應,耳朵貼房門也沒動靜。

    白微瀾撓了撓眉頭,擡手朝緊閉的房門輕輕推了下。

    嘎吱一聲,房門開了。

    他發誓真的沒用力。

    白微瀾眼裏笑意還未明盛,就見宴緋雪雙手抱臂站一旁嫌棄的看着他。

    白微瀾喜不自勝,也知道自己剛剛有些猥瑣丢臉。但看到自己枕頭放在宴緋雪床上的時候,自我唾棄的心緒嘩啦啦全都沖沒了。

    “唔~我來了。”白微瀾有些拘謹,眼神都不知道看哪兒。

    宴緋雪見他這樣子,反而松了臂膀,一副神情自若的樣子,“還不算太笨。”

    白微瀾回想了下,發現自己笨的要死。

    這會兒不用宴緋雪說什麽,自己抱着被褥主動鋪床,然後立馬脫得只剩亵褲鑽了進去,一個用力太猛,木床嘎吱響動,他神色微滞,悄悄拉上被褥,連腦袋都蒙住了。

    開始急得像是慢一步都怕宴緋雪趕他出去似的。

    現在又怕再整出一點動靜,動都不敢動。

    整個人裹成了蟬蛹,直條條躺在裏側。

    宴緋雪嘴角微微揚起,看他能在被子裏蒙到什麽時候。

    他拿起書桌上的剪刀,剪完後的燈芯撲騰了下,房間光暈大盛清減了宴緋雪五官的妖豔迤逦,襯得美人如玉如月。

    宴緋雪從抽屜裏拿出宣紙鋪開,再拿出白釉蓮花碟,準備放顏料調色趕工期作畫。

    不過,他下意識朝床掃了一眼,視線停在床上的蟬蛹上,心裏微頓,今夜不太适合作畫了。

    他叫白微瀾搬來的時候倒是忘了這茬兒,但是并沒打算對白微瀾遮掩什麽。

    不過,此時秘戲圖沒心情,倒是畫個蟬蛹頗為有趣。

    沒一會兒,一張畫就畫好了。宴緋雪俯身微微吹幹水色,然後放輕腳步,把畫紙放在了蟬蛹頭上。

    蒙在被子裏的白微瀾熱的面紅耳赤,冬天被窩冷,但是架不住他渾身血熱。整個人耳朵帶着點嗡嗡轟鳴,屏住呼吸都沒聽見側身的動靜。

    他細細撐起了條縫隙,反而聽見書桌處傳來陶罐打開的摩挲聲,而後是錢串子的碰撞聲。

    白微瀾掀開被子,暖光連同清醒的涼意湧了進來,他呼了口氣,見宴緋雪坐在燈下摸着銅錢正思索什麽。

    他腦子微微一轉,大概想到什麽,識趣的沒湊上去問。

    大概是孩子上學的事情,他現在掏不出一文錢,實在不好上去自取其辱。

    掀開的被褥又合上,帶起一張畫紙嘩啦飄飛。

    白微瀾伸手拿住,只見紙上,雕花老床兩邊銅鈎鈎着米杏床簾,燈火光暈灑在大紅床被上,外側放着整齊的大紅被褥,裏側卻放着一個姜黃色的蟬蛹。

    “你畫的?氣韻生動,骨法落筆層次有序,尤其這大紅床被太妙了,看起來就像是和蟬蛹洞房,這誰這麽重口味。”

    “不不不,看起來像是被強迫綁上床的。”

    宴緋雪就靜靜看白微瀾瞎編。

    你說的不就是曾經的自己嗎。

    見人拿着畫看了又看,嘴角笑意不止,宴緋雪吹了燈,屋子一下暗淡無光,朦朦胧胧只見人影。

    白微瀾看在興頭上也不惱,思索着宴緋雪送自己的第一幅畫,一定要裝裱起來。

    他想着想着,宴緋雪已經走近,耳邊傳來窸窸窣窣解扣衣料的摩擦聲。

    白微瀾原本雀躍的腦袋,立馬白噪一片,而後又靜的出奇,他視線游移最後盯着床頂,繃着看的出神;

    宴緋雪脫下外衣,簌簌落在了椅靠上,他掀開被子躺進去的霎那間,昏暗中,聽見了喉結吞咽聲。

    宴緋雪支起的肩背頓了頓,而後垂下眼簾悄聲滑入被褥下,雙手交握在胸前,即使閉上眼睛,也無法忽視身旁的氣息和熱意。

    光影黯淡開始吞沒屋裏一切,只身邊呼吸聲逐漸炙熱起來。

    良久,宴緋雪出聲打破了沉默。

    “換氣,再憋你就要嗆聲了。”

    “哦,好好的,呼~”

    宴緋雪不自覺淺笑,“見過接吻不會換氣的,沒見過睡覺不會換氣的。”

    正尴尬的白微瀾一聽,各種悸動躁熱抛之腦後,撐着半邊身子虛虛壓在宴緋雪身上,“你說什麽?”

    語氣不惱不怒,聽着很平靜。

    但是宴緋雪卻瞥見他起伏的胸膛,顯然壓抑的厲害,他往外縮了縮脖子,“哦,是蘇大夫告訴我的。”

    “你親過嘴?”白微瀾追問。

    “沒有。”

    “我也沒有。”

    這句話落在這裏沒了下文,他知道炙熱的視線正落在他臉上,宴緋雪暗暗吸了口氣。

    要是白微瀾說那我們試試,他也不會拒絕。

    白微瀾将他神情瞧的分明,頗為惡劣的笑了笑。然後翻身躺下,認真糾正道,“你自己沒經歷過,所以是‘聽過’,而不是‘見過’。”

    “嗯。”宴緋雪閉上眼敷衍。

    安靜了一會兒,白微瀾突然掀開了眼皮,目光炯炯的側向宴緋雪。

    “你沒親過嘴,那你怎麽生的孩子?”

    是不是這孩子也是宴緋雪撿的?

    宴緋雪睜眼就看見昏暗中發光的眼睛,淡淡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白微瀾氣的要死,半晌盯着宴緋雪沒說話,然後一頭紮進了被子裏。

    宴緋雪看着鼓起來的包包,幸好沒像小栗兒一生氣就蒙着被子滿床亂爬。

    白微瀾沒亂爬,像是埋了沒氣的那種死寂。

    宴緋雪怕他自己捂斷氣,剛掀開被角就被反壓在床上。

    白微瀾在被子裏捂的熱乎,正趴在他脖子上喘着氣。

    低低問道,“你也睡不着?”

    宴緋雪望着黝黑熱意的眼眸,睫毛不自覺細抖,只覺得身上的白微瀾似與暗夜融為一體,壓的他呼吸困難。

    要是白微瀾說幹點能睡着的事情,他也不會拒絕的。

    想到這裏,宴緋雪手指不自覺抓緊了身下的被子。

    “那,我們去幹點睡的着的事情吧。”

    宴緋雪瞬間似應激一般背脊緊繃,只聽見自己啞聲說好。

    但下一秒,白微瀾卻跨過他,穿衣下床了。

    白微瀾頗得意道,“今晚就把那床拆了,要是後面你反悔或者生氣趕我走,我可是沒地去了。”

    “先說明,今後再怎麽生氣,也不能分床睡了。”

    半晌,才響起輕聲回應。

    “嗯。”

    宴緋雪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不自覺松了一口氣。

    白微瀾拉起宴緋雪連夜拆床,完全沒察覺到宴緋雪之前的異常,還美滋滋覺得自己有先見之明,斷了今後分床的想法。

    哈哈哈哈我先笑了,小白你真的好聰明啊。

    我是個土狗就喜歡這種又尬又土的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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