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第二天清晨。
這幾天難得睡了一個安穩美覺的楚澤淮神清氣爽, 和旁邊精神蔫蔫的白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楚澤淮穿上自己的衣服,順便将旁邊的衣服遞給白郁,關切地問道。
“做了一個夢, 夢見了一個不知名生物, 像是把海洋裏面所有的生物都拼貼在了一起, 我卻一口也吃不上。”
白郁打了一個哈欠, 有些郁悶道。
“是因為想吃海鮮了嗎?我回來的時候可以帶回來點。想吃什麽?螃蟹?龍蝦?扇貝?鱿魚?生蚝?”
楚澤淮一邊報菜名似的說出來幾十種海鮮的名稱,一邊洗漱好且熱了面包和牛奶作為早餐。
“鱿魚吧,龍蝦和螃蟹還要剝殼。”
白郁坐在了餐桌前,伸手拿起了一片帶着熱氣的全麥面包, 清醒了後,餘光這才看見對方身上的衣服。
不是制服, 只是很普通的一套米白色休閑裝。
“你不是說今天有事要做嗎?我還以為是調查局那裏又出了什麽緊急的任務。”
白郁一口将面包吞下,含糊不清地問。
“不是調查局的事情。前段日子,調
喃風
查局和東庭監察院達成了合作條約, 我們被抽走了不少人,其中有一個是我朋友, 叫應海,在那裏勉強當個隊長。”
楚澤淮遞給了白郁一杯熱牛奶,繼續說道,
“昨天他給我發消息,說是他們正在追捕一個由幾十個覺醒者組成、專門走私污染物的犯罪組織,問我有沒有時間過來幫一把。”
以前他們在東洲遇到的覺醒者犯罪,都是一個兩個單打獨鬥的,沒想到污染大爆發過去了沒多久, 就已經形成了組織。
“我記得不久前,大部分人面對污染物還束手無策, 這才多久,連走私污染物都出現了。”
白郁道了聲謝後接過牛奶,一飲而盡。
“人的貪欲是無窮無盡的,只要有利益,別說是道德準則,就連命都可以不要。”
楚澤淮嘆了口氣,他将自己的那份早餐吃完後,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我記得我在監察院也有個熟人,我和你一起去。”
“好。”
楚澤淮還在想白郁究竟有什麽朋友也被抽調去了監察院,然而就在他看見對方真實身份後,心中的警鈴猛地拉響。
“白哥白哥,你今天怎麽來了呀?難怪我大清晨聽見外面有喜鵲在叫,看來書上說的是真的,喜鵲叫真的會有好事發生。”
“白哥,你是來特意看我的嗎?嘻嘻,本來這幾天工作繁忙導致心情不好,但一看見你就心情變好啦!”
“白哥,下班後有興趣去吃宵夜嗎?我感覺我好久都沒有和你好好相處一段時間了。”
監察院門口,一個充滿活力的少女圍着白郁叽叽喳喳,燦爛的陽光下,是無比明媚的笑臉。
風中飛揚的奶黃色發、随着動作揚起的裙邊、亮晶晶的眼眸,明明是已經工作了的人,但看上去比學生還要充滿活力和激情。
“我——”
白郁還沒有來得及和自己的小迷植說一句話,就感覺一只手摟上了自己的腰,強行把自己往遠處拽了拽。
“你們的關系這麽好的嗎?”
楚澤淮低聲問,在看見男朋友望過來的疑惑目光時,又若無其事地松開了手,對着蒲飛羽打了個招呼,
“是第二小隊那個新人是吧,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裏見到你。”
他本以為被抽調走的會是清河市調查局裏面的老人,沒想到就連新員工也被打包送過去了。
“是我,沒想到楚隊還記得我,早上好。”
蒲飛羽眉眼彎彎道。
“我們還有事,就先不和你閑聊了。”
楚澤淮點頭,拽着白郁就往監察院裏面走,速度比之前快了一點五倍。
白郁疑惑地看着突然加速的人。
這是怎麽了?事情有這麽急的嗎?
然而還沒有等楚澤淮拽着白郁離開蒲飛羽的視線範圍,一輛監察院專用車輛猛地從裏面沖出來,身後還跟着幾十輛閃着光的同款車輛。
“飛羽,線人傳來消息,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任務提前。”
一個有着一頭卷發的男人探出車窗,在看見不遠處的熟悉身影後,眼睛一亮,
“楚隊,楚澤淮,快,上車上車,幫個忙。”
于是剛剛還想拽着白郁離開的楚澤淮,在幾十秒後,又和蒲飛羽坐上了同樣的一輛車。
車後座上,最左邊是看不出什麽表情的楚澤淮,中間是察覺出來不對氣氛的白郁,最右邊是和因為能和偶像能近距離貼貼而十分興奮的蒲公英。
“白哥,我和你說,我——”
[白薔薇:以後就在系統裏面說吧,有些事情不方便在人類面前說。有一次月季花被安裝了竊聽器,洩露了資料,你也小心一點,不要在這種人類的機械造物上面翻車。]
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怕蒲公英再說下去,會變成一盤燙菜。
剛出門的時候,男朋友是興高采烈情緒高昂,結果這才過去了幾十分鐘,他就能感覺到對方心情有一點點低落。
在這過程中,他們也就遇到了蒲飛羽一個植罷了。
想通了的白郁啧了一聲。
自己醋勁還那麽大還敢背着他逛花卉市場。
呵,男人。
[蒲公英:好的白郁大人。(愛心)]
雖然在系統空間裏聽不到白郁大人的聲音,但是可以像往常一樣用自己最喜歡的稱呼,蒲公英還是蠻滿意的。
[白薔薇:對了,有兩件事要告訴你。第一,別忘了你欠我的能量,第二,月季和向日葵後天會來,你最近幾天晚上就別約人,我們可能要線下開個會議。]
[蒲公英:知道啦,我會準備好的。對了白郁大人,植物樂園裏還有幾株沉睡的植物,您打算什麽時候喚醒它們呀。]
打完這句話後,蒲飛羽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白郁。
蒲公英當然不是單純為了關心一下自己的同事們。
多一個植物,白郁大人就要多分出一份心思在那植身上。
但是只有她一個植承擔巨額的能量債務和高昂利息的話,未免有些太過于痛苦。
不行,她必須要找其他植物來和她一同感受這樣的痛苦。
[白薔薇:我還沒有想好,目前就先在薄荷、海草、牽牛花裏選一個吧。]
薄荷,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最喜歡隐于暗處搞偷襲,不工作時就喜歡靜靜地站着,用沒什麽表情的臉看着大家。
海草,一個喜歡唱歌跳舞的非主流,性格熱情開朗,總是化成原型在副本內扭動,凡是被卷進海草堆裏面的玩家,都被控制着扭腰扭身扭屁股。
牽牛花,能力是聲波攻擊的植物,她的聲音可以是美妙到讓人不由自主跟着她走的迷音,也可以是尖銳到讓人昏過去的爆炸音,缺點是話太多了,而且總是口出驚植,和林墨有的一拼。
白郁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到底先喚醒誰比較好,幹脆把這個問題扔給了另外三個植物。
于是蒲公英、月季花和向日葵就開始在系統裏面談論(吵架)起來了。
一共才三個植物,居然沒有一個重疊的想法,搞的白郁連一句“少數服從多數”都說不出口。
向日葵喜歡和海草一起跳舞,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怎麽不知道蒲公英和薄荷、月季和牽牛花私底下交情這麽好?
白郁陷入了沉思,他以前好像确實不怎麽關注手下植物之間的關系網。
他還沒有來得及回憶,乘坐的車子一個漂移,速度直接提升到了極點。
蒲公英此刻也顧不上和自己的兩個同事‘好好交流’,她先是揉了下磕到了車窗玻璃的額頭,随後朝外看去:“隊長,找到那群人的蹤跡了?”
白郁把猝不及防摔在他懷裏的楚澤淮扶起,眼睛也看向了外面。
那是幾輛明顯被改裝過的白色越野車。
“對,我們現在正在進行圍堵,該死,我們的車速比不上他們的。”
前方那改裝後的白色越野車迸發出了這類車原本不可能到達的速度,應該是換上了某種更高級的發動機。
“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照這麽下去,被甩開是遲早的事。”
白郁盯着前面的車輛,目光沉沉。
“我在想附近有沒有小道,看能不能彎路攔截。”
開車的人聲音中帶着凝重。
“我熟悉這裏的地形,附近沒有小路,我下去試試能不能攔截。”
楚澤淮背後的羽翼蠢蠢欲動。
“不用,我們把車速提升到比他們還要快就行。”
白郁搖搖頭,伸出手摸了下身旁人的後背,那裏是翅膀的根部,在感受到指腹傳來的微弱顫抖後,垂下了眼眸,
“我記得你說過,這裏有點不舒服,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已經沒事了。”
楚澤淮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用低到其他兩個聽不到的聲音道。
昨天白天,他的羽翼根部一直被藤蔓綁着吊起來,長時間承受整個身體的重量,是有一點
喃風
酸麻。
但就憑太陽神鳥的恢複能力,別說是血液不通,就算是受傷流血,也能夠在一個晚上的時間內就恢複到巅峰狀态。
“讓你休息你就休息,乖。”
白郁湊上前,吻了一下對方的側臉。
前面開車的人瞳孔地震。
不是,他們現在正處于追擊犯罪者的關鍵時候,你們兩個在後座卿卿我我真的好嗎?有考慮過他這個母胎單身把青春奉獻給工作的人嗎?
還沒有等他說什麽,讓他再一次瞳孔地震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幾十根粗壯的藤蔓伸出來,“咔嚓”一聲鑽裂了車底盤,下一秒,車子整體被擡高了一厘米,已經油門踩到底的車輛迅速提高了速度。
駕駛位上的人因為慣性而猛地砸到後面的靠背上,餘光看到了車窗外已經變成綠色條帶的綠化帶,耳旁是風吹過高速行駛車輛的呼嘯聲。
“我們是不是不應該把後面的同事抛下?”
白郁看着和前面幾輛車越來越短的距離,摸着下巴道。
還沒有等久久無法從震撼中回神的應海說話,他便自顧自又分出來一根藤蔓,直接朝着後方生長,不一會兒就纏繞在了後面車輛的保險杠上。
一輛接着一輛,像是一串被串起來的大蒜。
“滴滴滴”的手機響起,神情恍惚的隊長兼駕駛員的應海接起電話,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
“隊長,我們在即将跟丢的時候,突然有神秘的藤蔓纏住了我們的車,我們現在被拽着高速前進——等等,慢一點,車速太快了,太快了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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