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番外副cp預警!!!!!
狹窄逼仄的幽巷,靜谧清冷。
只有幾步之遙便是人來人往的主街,人聲鼎沸,隐約能聽到遠處攤販和主顧閑侃的動靜。
楚奉寒壓抑着急促的呼吸,纖長脖頸被一只手從後扣着,被逼出來的淚水順着臉龐劃過下颌落入脖頸,悄無聲息順着那人的虎口流淌而下。
“你……”
身後之人将楚奉寒按在牆上,欺身湊到他耳畔,帶着笑道:“怎麽,想求我了?”
楚奉寒瞳孔微張,手腕上被禁锢修為的靈器滋滋一陣響,似乎随時都能被他的靈力強行掙開。
可在即将沖破法器禁制時,一只手再次伸來,擠進他用力到幾乎痙攣的五指指縫中,妄圖營造出親密暧昧的姿勢。
十指相扣。
“楚奉寒,你……”
“楚師兄。”
楚奉寒倏地從夢中驚醒,他清冷眸瞳罕見出現些許迷茫,環顧四周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正身處聞道學宮的樓船中。
并不是在那狹窄幽巷中被某條狗為所欲為。
楚奉寒吐納氣息,等到呼吸平穩後才冷聲道:“何事?”
弟子讷讷道:“前方有簡諒學宮的靈舫攔路。”
因為一條姓晉的狗,楚奉寒對整個簡諒學宮都沒什麽好感,當即沉下臉來:“撞上去。”
弟子:“……”
樓船最後也沒撞上去,楚奉寒沉着臉從樓船頂樓出來,禦風落至夾板上,面無表情注視着前方漂浮半空的靈舫。
十大學宮已将出師歷練的學子送去深山秘境歷練,楚奉寒本以為晉夷遠又死皮賴臉搭上簡諒學宮的靈舫過來追他,正要罵人。
但定睛一看,來人似乎并非簡諒學宮學子,反而像是晉家一直跟在晉夷遠身邊的道童。
那小道童看到楚奉寒,當即眼睛一亮,直接噗通一聲滑跪到他面前,開始嚎啕大哭:“楚大人!楚正使!救命啊!”
楚奉寒:“……”
楚奉寒眉頭緊緊皺起,沉聲道:“先起來。”
道童哭哭啼啼地道:“我家少主如今危在旦夕,留了話想見您最後一面,望您看在同窗的份上,就去見一見他吧。”
楚奉寒神色瞬間變了:“……誰?”
道童:“晉少主。”
晉家少主自然是指獨生子晉夷遠。
楚奉寒居高臨下看着那道童半晌,将那半大孩子看得瑟瑟發抖,才面無表情收回視線,冷冷道:“若他又騙了我,我就讓他真正的‘危在旦夕’。”
道童艱難吞了吞口水,讷讷說是。
楚奉寒雷厲風行,将樓船交給陪他一起來的副使,讓他先将樓船送回聞道學宮。
等三天後他再回來用樓船接歷練完的學子,随後便飄然上了簡諒學宮的靈舫,一路朝着晉家山門蒼藹峰而去。
蒼藹峰剛下過一場雨,雲霧缭繞山峰,宛如神仙居住之所。
楚奉寒一直不相信那活蹦亂跳的狗東西會“危在旦夕”,但跟着道童進了少主所居住的奢靡院落,嗅到那股濃烈的血腥味,心逐漸往下沉。
道童引着楚奉寒進入內室。
影影綽綽的床幔将躺在榻上的人微微遮掩,隐約只能瞧見一只蒼白的手垂在床沿,伴随着悶悶地咳嗽聲,僅僅只是聽着便覺得肺腑疼。
楚奉寒停在原地,怔然看着。
道童滿臉是淚地催他:“楚大人?”
楚奉寒這才如夢初醒,緩慢擡步走上前去。
雕花木窗打開,拂來的風将床幔吹拂得而起,終于看清楚床榻上人的模樣。
的确是晉夷遠。
楚奉寒呼吸一頓。
晉夷遠常年都像是只開屏的孔雀,每日裝作不經意地在他跟前晃,實則背地裏得捯饬個兩三個時辰,确保自己從上到下精致到每一根頭發絲才會出門。
就算被抽,也始終嬉皮笑臉地粘着他。
楚奉寒還是頭回見到他如此狼狽的樣子。
晉夷遠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好像被什麽傷到了,眸瞳渙散地盯着床幔,時不時悶咳幾聲,唇角悄無聲息溢出一絲血線。
看着的确已危在旦夕。
楚奉寒回身蹙眉道:“為何不給他用靈藥止血?他是怎麽傷成這樣的?”
道童讷讷道:“是掌教打的,勒令我們不給他治。”
楚奉寒暗驚。
晉夷遠是蒼藹峰的獨子,這副意氣風發嚣張跋扈的脾氣也是整個師門上下縱容出來的,掌教一向縱容他,怎會出手将他打成這樣?
道童小聲道:“據說……是因為掌教給他指了一門婚事,他誓死不從,這才忤逆尊長,将掌教險些氣到走火入魔。”
楚奉寒:“……”
晉夷遠的确有本事将人氣到發暈。
不過也怪不得一向前呼後擁的晉少主孤身一人在這院中,八成是被掌教下了禁令。
楚奉寒蹙眉,他雖然和晉夷遠有過節,卻從未想眼睜睜看着他去死。
小道童怯怯地道:“掌教不許我在這兒伺候,我、我先走了。”
說罷,行了個禮便匆匆跑開。
偌大院落只剩下楚奉寒和半死不活的晉夷遠。
楚奉寒的眉頭就一直沒松開過,他快步走上前坐在床沿,握住晉夷遠冰涼的手就要為他輸送靈力。
晉夷遠渾渾噩噩中突然一把甩開他的手,嘴唇微微開合,氣若游絲:“打死我吧,別救我……”
楚奉寒倒是想打死他。
他不顧晉夷遠的微弱掙紮直接輸送靈力制住血,又拿出靈藥往他嘴裏塞。
晉夷遠還在和他爹抗争,想耗死自己讓他爹接受兒子是個斷袖,意識模糊間感覺有人掐自己嘴,立刻有骨氣地拼命掙紮起來。
“不、不吃……”
楚奉寒見他這般模樣還在矯情,直接用靈力将他固定在床上,手指抵住他的牙關強行要将靈藥塞進去。
但晉夷遠死活都不肯配合,只有脖子能動在奮力掙紮。
楚奉寒見他折騰得身上的血越流越多,當即擡手甩了他一巴掌。
“啪。”
晉夷遠愣了一下後,立刻安分下來,乖乖張嘴吞了那顆靈丹。
楚奉寒:“……”
腦子真是有大病。
楚奉寒給的靈藥是他手中攢了好久才買來的靈丹,效用極好,入口便化為一股靈力灌入五髒六腑,晉夷遠身上的傷口頃刻止住。
見他慘白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血色,楚奉寒不着痕跡松了口氣。
晉夷遠感覺自己昏昏沉沉了好久,好像做了場楚奉寒特意趕來扇他的夢,随後身體的疲倦和疼痛逐漸散去,意識也終于緩緩清晰。
好像已經入夜了。
晉夷遠奮力睜開眼睛,盯着床幔看了許久,才随意地環顧四周,想找點水喝。
只是一偏頭,卻陡然愣住了。
蒼藹峰又下起了雨。
窗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一片昏暗中只有床榻邊的小案上燃着一盞豆粒似的小燈,将狹小一隅照得光明又溫暖。
楚奉寒正靠在床柱上閉目養神,羽睫随着燭火傾灑在眼睑下,顯出蝴蝶似的影子,漂亮極了。
晉夷遠看愣了。
此處是蒼藹峰,楚奉寒不可能主動來看自己,還特意在床邊照料。
嗯,定然是個夢。
既然是夢,晉夷遠膽子便大了起來,蓄了點力,伸手一把抱住楚奉寒。
楚奉寒猛地清醒,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自己便被一雙有力的手淩空抱着,砰的一聲按在柔軟的榻上。
晉夷遠心滿意足地将心上人抱着壓在身下,埋在楚奉寒頸窩嗅到那股讓人魂牽夢繞的冷冽氣息,像是只拱食的狗。
楚奉寒臉色微沉,漠然道:“滾開,別逼我打你。”
晉夷遠更高興了。
這個夢太過逼真,連楚奉寒的語調都和平日一模一樣。
還想再做一會。
晉夷遠像是只大狗似的直接壓在楚奉寒身上,只貼了一會就開始心猿意馬,嘗試着往近在咫尺的雪白脖頸上親了一口。
只是親完就後悔了。
按照楚奉寒的脾氣,被如此冒犯,肯定會直接拿鞭子把他抽飛才對。
可身下的人好像在發抖,全然沒有抽人的架勢。
晉夷遠頓時得寸進尺,正要在進一步,卻感覺身體瞬間騰空,狼狽地往外倒飛出去。
楚奉寒氣得渾身發抖,好一會才将腰間的長鞭抽出來,冷厲道:“再不清醒,我就把你抽清醒。”
晉夷遠:“……”
晉夷遠坐在冰涼的地上打了個哆嗦,徹底醒了。
楚奉寒冷着臉瞪着他,本以為此人又要像之前那樣死皮賴臉嘻嘻哈哈。
卻見晉夷遠突然臉色一變,掙紮着爬起來對着旁邊的水鏡照了一通,剛恢複血色的臉登時又白了。
楚奉寒不明所以,蹙眉看他。
晉夷遠如喪考妣,瞳孔顫抖地看着楚奉寒:“你、你看到……”
楚奉寒何其了解他,見他小命都快丢了半條竟然還顧忌着形象,差點氣笑了,直接道:“是,看到你衣衫不整、邋裏邋遢的熊樣,已烙印在腦子裏,忘不掉了。”
晉夷遠如遭雷擊,踉跄着往後退了半步,痛苦道:“不……不!”
楚奉寒:“???”
晉夷遠宛如像是被糟蹋了似的,突然奪門而出。
楚奉寒:“…………”
又在鬧什麽?
片刻後,晉夷遠去而複返。
楚奉寒已經在準備讓人來接他了,随意一擡眼登時愣住。
只是一刻鐘不到的功夫,晉夷遠活像是變了個人,淩亂帶血的衣袍換下,長發束得一絲不茍卻又留了一绺盡顯風騷。
他穿着華貴的熏過香的衣袍,恢複平日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走到楚奉寒身邊,笑吟吟道:“好不容易來一回蒼藹峰,我帶你出去逛一逛吧。”
竟然一副當剛才無事發生的樣子。
楚奉寒面無表情看着他。
“去吧。”晉夷遠臉皮厚到極致,嬉皮笑臉地道,“自從咱們入學後,你便再沒來過蒼藹峰,我和你說變化可大了,你喜歡的那棵香梨樹今年結了好多果子,我都給你留着呢,沒讓任何人吃。”
楚奉寒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人,态度明顯軟化下來,将手中長鞭卡在腰封上,一圈圈纏在腰上。
晉夷遠盯着他的腰看。
楚奉寒似笑非笑道:“你的眼睛還想要嗎?”
晉夷遠立刻收回視線。
楚奉寒收好鞭子後,冷淡道:“走吧。”
見楚奉寒竟然一副準備和他出去逛的樣子,晉夷遠登時吃了一驚:“你……真去啊?”
楚奉寒漂亮冰冷的眼眸斜睨了他一眼。
晉夷遠忙道:“小的來為您帶路。”
楚奉寒擡步跟他走出院落。
晉夷遠所說的香梨樹的确結了不少果子,楚奉寒站在樹下瞥了一眼,轉身就要走。
晉夷遠趕緊攔住他:“就……就真的只看一眼啊?”
“要不然呢?”
“你不想吃嗎?”晉夷遠道,“你之前可愛吃這個了。”
楚奉寒抿了抿唇,好一會才道:“你之前……也不會這麽混賬。”
這還是當年鬧掰後,楚奉寒第一次說起這個,晉夷遠屏住呼吸,像是怕好不容易探出頭來的小貓崽再縮回去,輕聲道:“那晚的确只是巧合……我并不知你在執勤逮人。”
楚奉寒冷笑:“所以你就醋性大發,在那種髒地方就上了我?”
晉夷遠:“……”
這種直白的話,從清冷大美人口中說出來,沖擊力極強,反正晉夷遠是啞口無言了——但不知道是被震住的,還是被色到了。
楚奉寒沉默半晌,又道:“你爹知道你是個斷袖嗎?”
“知道了。”晉夷遠點頭,“我還說非你不嫁,他才氣成這樣。”
楚奉寒揉了揉眉心,微一轉身。
晉夷遠還以為他要走,趕緊要攔他,但見楚奉寒只是一擡手,用靈力摘了一顆梨下來。
楚奉寒注視着那顆梨,不知怎麽眉眼突然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意,一閃即逝。
晉狗卻捕捉到了。
這還是楚奉寒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對他露出笑臉。
晉夷遠趁熱打鐵,搖着尾巴湊上前去:“我肯定會把我爹擺平好的,這事完全不必你操心。”
楚奉寒斜睨他:“我操心什麽?”
說話倒是不像之前那樣夾槍帶棍。
晉夷遠笑眯眯道:“對對對,是我失言了。”
楚奉寒将梨抛給他,道:“我還要回去接歷練的學子,先走了。”
晉夷遠忙“哎”了聲,攔住他:“那些學子哪裏用得着你去接,交給聞道學宮其他人。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就多住幾日吧?”
要擱之前,楚奉寒早就讓他哪涼快哪待着去了,現在卻偏着頭看着晉夷遠許久,突然勾唇露出個笑來。
他本就長相清冷又明豔,乍一笑晉夷遠當即愣住。
楚奉寒淡淡道:“怎麽,想求我了?”
晉夷遠一怔,後知後覺記起來這句當年在幽巷中自己說的騷話。
他幹咳一聲,絲毫不覺得羞赧,反而笑眯眯道:“是啊,求求楚大人,心疼心疼我吧。”
楚奉寒:“……”
“對了,還有一句話,你說錯了。”晉夷遠道。
“哪句?”
“當年我不是醋性大發……”
晉夷遠坦白道:“我是色心大發。”
楚奉寒:“……”
還是打死他算了。
【ps:副cp就這一章哈,還有一個合籍的番外就要完結啦。】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