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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交纏
    交纏

    “他們好上了?”彭娟暗自琢磨着這句話,腦子一時沒有轉過來彎,這事她怎麽不知道?

    “對啊,這事兒沒多少人知道,但我一個表姑就住在他們家附近,聽說那女的為了要嫁給你小叔子要死要活的,動靜鬧得大,我表姑才聽到的。”牛永芳說完,狐疑地上下看了幾眼彭娟,“你小叔子的事兒,一個屋檐下,你難道不知道?”

    彭娟一愣,心跳得飛快,下意識反駁道:“怎麽會?我知道。”

    牛永芳也不疑有他,自顧自地繼續八卦,想要從彭娟嘴裏掏出話來,但語氣卻不免帶上一絲幸災樂禍,似笑非笑:“你小叔子咋不好好哄着人姑娘,她家條件不差,等以後進門了搞不好還能幫襯你們家一把呢。”

    “害,可惜現在人家重新找了個城裏人,聽說沒多久就要結婚了。”

    彭娟聽着,又想起那天林家攜禮上門道謝時的場景,那父子兩都穿着整齊,看上去就是體面人,帶這麽多禮物來,把一個沒把兒的捧到心尖上,她那時候還背地裏嘲笑過他們,以後女兒都要嫁出去的,花這麽多錢幫她送禮道謝,就是平白浪費,腦子被驢踢了。

    現在看來她才是蠢的那個。

    早知道小叔子跟對方有一腿,她就應該勸着把兩人好好綁在一起,就如牛永芳所言,那姓林的為了嫁給小叔子尋死覓活,看樣子絕對情根深種,以後嫁進來,指不定從娘家帶多少好東西來呢,同在孟家,還怕從她身上撈不到好處?

    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那女的重新找了個城裏對象,怎麽可能還會回頭看上她小叔子?

    彭娟只差拍着大腿後悔了,但是轉念一想,這件事情怎麽從來沒有聽小叔子在家裏提過呢?她敢保證,黃秀英肯定也不知道。

    瞞着這件事兒,是防誰呢?

    管他防誰,總之不能就這麽算了,她咽不下這口氣,彭娟咬着牙,腦海中轉過幾個念頭,最後轉身就走,連牛永芳在後面喊她都沒有停下。

    等回到前院兒,就看到全家的男人都站在檐下,正在整理背簍和鐮刀,看樣子是準備往地裏去了,彭娟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孟保國身上。

    他身材高大,悶着頭系着背簍背帶上的破布,纏幾圈能減緩勒痛感,不然從田裏背着上百斤的稻谷回家來,一路上那竹條直接勒在皮肉上,能硬生生陷進去。

    似有所察,孟保國眼神倏然望過來,冰冷瘆人,一張端正俊秀的臉上面無表情,只是一瞬就又收了回去,彭娟卻吓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那樣子就像是直接識破了她心裏醞釀的壞主意。

    這小叔子這段時間咋跟換了個人一樣,見着她也不打招呼了,明明以前都會,而且甚至偶爾還會時不時嗆婆婆兩句,這可是以往從來沒有的事兒。

    但是變化也不大就是了,還是一如既往地聽話悶頭幹活,彭娟自我安慰地拍了拍胸口。

    “又跑這兒偷懶來了?柴都劈完了?”

    耳朵被人揪住,彭娟求饒地順着對方力道往下縮着身子,一扭頭,就對上了黃秀英裝滿憤恨嫌棄的眼睛,她忙道:“娘,我沒有偷懶,我是有事兒要跟你說。”

    “啥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黃秀英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圈彭娟。

    “咱去後頭說。”彭娟看了一眼孟保國,拉着黃秀英就往後院走,後者半信半疑地跟在她身後。

    檐下,孟保國看着她們兩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

    稻谷一連收了大半個月,全村人忙的腳不沾地,才剛歇歇,又到了曬谷子的時候。

    蕭城和周金一直住在林家幫忙,忙上忙下,人都曬黑了不少,但是看上去又結實了許多,男人味也愈發明顯。

    來時穿着得體的白襯衣黑西褲,現在卻穿着張文華給做的鄉下漢子人手一件的新褂子和黑長褲,要不是那一身的矜貴氣質實在出衆,瞧着就是個實打實的農村小夥兒。

    “過來,我泡了茶。”林愛雲喊住正要倒涼白開喝的蕭城,沖他笑着招了招手。

    蕭城小跑過來,腦門上還挂着幾滴汗,絲毫不客氣的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口涼茶,林愛雲拿帕子給他擦了擦汗,“你不是在廣場那邊幫忙看谷子嗎?怎麽回來了?”

    “周金從城裏回來了,我就讓他幫我看着。”蕭城左右看看,沒瞧見張文華的身影,便問道:“我丈母娘呢?”

    聽到他自然娴熟的稱呼,林愛雲臉上一紅,嬌嗔了他一眼,要不說他哄人技巧一流呢,就這短短的時間內,那是把張文華他們哄得高高興興,心甘情願認了他這個女婿。

    所以私下裏也就沒大沒小地直接喊了老丈人,丈母娘,說是敬了改口茶後再叫爹娘。

    偏偏張文華他們還縱容着,每回聽到他喊,都樂得找不着北。

    但是這都是用真心以待換來的,蕭城這些天那是眼裏有活就幹,砍柴挑水,捶背捏肩樣樣不落,就連怎麽種菜施肥都學了一手,還說等回京市了,他也要開辟個小菜園子,不能把這門技術給忘了。

    蕭城樂在其中,林愛雲卻隐隐心疼,這年輕的公子哥,以前哪兒幹過這些粗活,都是為了她才甘之若饴。

    “她去隔壁串門了,估計等會兒才回來。”林愛雲又給他倒了一杯水,送到他唇邊,他卻不喝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林愛雲瞧出裏面翻湧的情緒,心跳加快,下意識後退半步,就被捉住腰身給攔了回來。

    當下家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安靜又缱绻。

    “快給我抱抱,最近連你手指頭都沒碰到,可想死我了。”蕭城低聲說着膩歪的情話,本以為還要磨一會兒,她才會給抱,畢竟這兒是她的家,平時父母和弟弟都在,所以難免拘束。

    而且最近大家都忙着收糧食和準備酒席的事情,根本沒空隙親熱。

    可下一秒,脊背上就多了一雙軟乎乎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拍着,像是在抱小孩兒。

    蕭城愣了一瞬,随後綻開一個滿足的笑,粗.壯的胳膊牢牢鎖住她,将下巴磕放在她的肩窩,唇貼緊她的鎖骨,說話時有些悶聲悶氣:“嫁衣在路上了,估計明天就到了,到時候第一個穿給我看。”

    “知道了。”林愛雲輕眨了下眼,一勾唇,白皙臉頰上浮現出兩個淺淺的小梨渦,蕭城看得心裏一熱,咽了咽口水,四下看了一圈,沒瞧見人,便快速逮住她的唇瓣咬了幾口。

    留下兩排淺淺的牙印。

    林愛雲抿了抿唇,粉嫩的舌尖剛露出來還沒來得及舔上發麻的唇瓣,就被他卷住,在口中嬉戲,放肆浪蕩地交纏,被吮得舌根發痛。

    “你耍流氓。”她窩在他懷裏,細聲細氣地吐槽,細白修長地指尖攥着他的衣角。

    “還有更流氓的。”蕭城絲毫不知道收斂二字怎麽寫,指腹順着她的衣服下擺鑽進去,磨蹭着那片白皙滑嫩的皮膚,沒一會兒就染上一層去不掉的滾燙,“你以後就知道了,現在還不行。”

    蕭城在這方面倒難得守禮,但她知道,這是尊重她。

    “……”林愛雲沒有搭腔,臉蛋紅紅地将臉埋進他的胸口。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蕭城便帶着水壺往曬谷子的廣場去了,總讓周金一個人守着也不叫事兒。

    林愛雲見張文華還沒回來,就打算先将飯煮上,煮完翻看調料罐的時候才發現家中的醬油沒了,她便擰着醬油瓶往村裏專門賣醬油的地方走去。

    但才剛出門,轉過一個路口,就被人拉住了胳膊,往旁邊的大樹樹幹後面拉,顯然是一直蹲守在這兒,就等她出門了,林愛雲下意識地掙紮,還想張口喊人,只是還沒喊出聲,耳邊傳來的聲音堵住了她的話頭。

    “不想被你男人知道你那些醜事就乖乖跟我走。”

    這聲音就算化成灰,林愛雲也認識。

    只是……她的醜事?什麽醜事?

    知道依照對方的性子幹不出什麽大事來,而且她還是一個人來的,林愛雲索性任由她帶着自己走到了角落裏。

    “你是誰啊?”林愛雲上下掃視她一遍,裝作不認識她,事實上今世這個時候她們也的确不認識。

    “我是孟保國的嫂子。”彭娟揚起下巴,挺直腰背,以為搬出孟保國來,這個姓林的肯定會吓得大驚失色,然後由着她任取所需。

    但是沒想到林愛雲居然臉色都沒變一下,甚至睫毛都沒顫動一下,端的一副自然大方的神情。

    林愛雲的反應有些出乎意料,彭娟頓時慌亂起來,但是一想到來這兒的目的就又堅定了心神,連帶着看向林愛雲的表情都帶着一股自信和高高在上的意味。

    “你有什麽事情嗎?”林愛雲漂亮的眸子眯着,好奇開口問道。

    彭娟聽見問話,這才正式将眼睛完完全全放在林愛雲身上,這一看不要緊,一看一雙黑珠子都快黏在她身上,這段時間她時不時就過來蹲守一番,就為了單獨逮着她出門的機會,所以以前都是隔着遠遠的看上一眼,那時候就知道了這妮子長得标致。

    可是眼下隔近看,更是不得了。

    難怪那個城裏來的俊小夥會這麽殷勤地圍在她身邊轉上轉下,就跟倒貼似的,要是她是男人,也願意!

    面前的女人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臉尖尖的,小小的,皮膚又白又嫩,一頭黑發編成一個麻花辮垂在胸前,穿着一身淺碧色的衣衫和黑褲子,像是春天剛抽條的柳梢兒,靓麗又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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