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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滿if線
經過兩天的相處,蘇意然對秦冽是愈發滿意,雖然他看起來很有個性,給人一種叛逆的感覺,但這恰恰說明了他是個有主見,能成大事的人。
回到家後,蘇意然故意把自己拍的照片還有視頻給蘇星若看,旁敲側擊問她感覺如何。
蘇星若怎麽可能聽不出她老爸的意思,這明擺着是想把她介紹給秦冽認識,讓他們倆往戀人的方向發展呢。
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圈,蘇星若故意說:“爸,你在這邊躍躍欲試,說不定人家根本不喜歡女生呢。”
聽聞,蘇意然仔細看了看視頻裏的男生,嘀咕着:“他看起來也不像是同性戀吧?”
“哪能每個同性戀都能讓你肉眼可見啊。”心虛地晃了下眼珠子,蘇星若擺擺手,“我出去玩了啊。”
她才不想和老爸聊這麽尴尬的話題。
蘇意然并沒有放棄撮合他們倆的想法,等雲野高考一結束,他便告訴了雲野,詢問他的意見。
雲野眉頭皺了下,有些猶豫,“我姐橫行霸道慣了,秦冽哥也是非常嚣張的個性,他倆在一起那不是火星撞地球嗎?”
“說不定他們彼此慕強,就喜歡對方這一款呢。”
“行吧。”雲野勉強應下,“那我回頭去幫你打聽打聽。”
機會很快就來了,隔一天後,雲野收到秦冽發來的消息,問他考得如何。
都過去這麽久了才問,估計他是剛想起來前兩天高考了吧。
雲野當然不會追究,像秦冽這樣的大忙人,能想到來問問他就已經很好了。
[基本屬于正常發揮。]
略謙虛地回複之後,雲野看到他又回過來一句:[叔叔阿姨同意放你出來玩嗎?]
[哥哥,你要帶我去哪兒玩啊?]
雲野的心一下子興奮起來。
跟着秦冽,他能體會到許多刺激性的新鮮事物。
[同學組織去海邊露營,想去就帶着你。]
[好啊,我正好想去拍日出日落呢。]
[你要沒意見,那我親自去向叔叔請示。]
上次見面,秦冽主動加了蘇意然的微信,為的就是以後方便聯系。
他辦事靠譜,又不去很遠的地方,蘇意然自然不會反對,爽快答應了。
第二天臨出發前,雲野背着包剛要出門,他老爸還特意交代他,讓他不要忘記幫忙打聽一下秦冽的喜好之類的。
說白了,蘇意然就是想知道他究竟喜歡男的還是女的,但當着雲野的面,又不好說得那麽直接。
秦冽的車開到了蘇家別墅的門口,雲野上車後發現只有他一個人。
“哥,你同學呢?”
“他們坐另一輛車。”秦冽随手遞給雲野一袋食物,“怕你沒吃早飯。”
車子緩緩發動,雲野将包甩到後座,“我吃了,留着中午吃吧。”
“可我還沒吃。”
秦冽朝他看了一眼,眼神居然有些濕漉漉的,感覺很可憐。
沒吃早餐就沒吃吧。
幹嘛表現出一副被傷害的樣子。
“那你能邊開車邊吃嗎?”
“能,你拿着喂我。”秦冽目視前方,語氣平平。
“我……??”喂你??
雲野想表達質疑,但看他開着車确實不大方便。
于是他撕開三明治的包裝紙遞到秦冽的嘴邊。
這人事還挺多,吃完一口就示意他開牛奶,還要吃一口喝一口。
雲野“伺候”着他,心裏忍不住想,他爸究竟看上秦冽哪一點了?
這麽“龜毛”的男生确定能當他姐夫?不得天天和他姐幹架啊!
眼角餘光捕捉到雲野正皺眉打量他,秦冽猝不及防轉下頭,問他在看什麽。
雲野恍然回神,嘴角溜過一絲被抓包後窘迫的笑。
“沒、沒笑什麽。”
他搖搖頭,倉皇看向窗外。
秦冽眯下眸,确定這小男孩不會說謊了,不自然全寫在了臉上。
抵達海邊之時,秦冽的室友以及隔壁宿舍的兩位都已經來到了,正在熱火朝天地搭帳篷。
不等秦冽介紹,他們便主動介紹起自己的身份。
“我叫楊逍。”
嘿嘿一笑,這位積極分子友好地對雲野伸出手。
另一位叫洛亦辰,看到雲野時微微挑眉,“冽哥還有這麽帥的弟弟呢?”
“少打他主意。”知道洛亦辰花,秦冽給了他一記警告的眼神。
雲野感覺自己的大腦發出“叮”的一聲,gay雷達瘋狂作響。
怎麽?他這位舍友是同性戀嗎?
“跟我過來。”
秦冽把雲野給叫走了。
看到雲野亦步亦趨跟在秦冽的後邊,洛亦辰無奈搖頭,嘆了聲氣,直道可惜。
“你可惜個什麽勁兒?這麽帥的男生除了冽哥,誰也不可能看得上。”
言外之意——就算沒冽哥,人家也不可能瞧上你。
聽完楊逍這話,洛亦辰忍不住瞪他,就你長了張嘴是吧???
第二天早上,只有雲野和秦冽爬起來看日出。
昨晚他們倆睡在一個帳篷裏,各據一方,倒是誰也沒打擾誰。
不過清晨時,雲野設的鬧鈴一響,秦冽那邊也警覺地睜開了眼。
兩人打着哈欠從帳篷裏出去,遙遠的海平線上方似乎乍現出一抹亮光。
脖子上挂着高清攝像機,雲野邊揉着惺忪的睡眼邊調焦距。
日出很快就來了,先是魚肚白,随後慢慢騰空,萬千的璀璨流光灑向墨色安靜的海面。
雲野拍了許多,其中有一張,秦冽入了鏡。
他沒有特意去拍他,可能也正因為如此,效果看起來才好。
一片淺金色的背景下,他的身形颀長,透着被潮濕海水浸染的清冷,畫面感絕美。
雲野可太喜歡這張照片了,莫名讓他感受到一種生命的張力。
拍完照片,此行最重要的任務也就完成了,見其他人都還沒醒,雲野打算回去補個覺。
可是……
秦冽坐在沙灘上,似乎沒有要動的打算。
他不由奇怪地問:“哥,你不回去再睡會兒?”
“睡不着了,我覺少。”
“你這話聽着耳熟,好像我爺爺也說過。”
“………你可真會聊天。”
雲野笑出聲,故意當成是他在誇他,盤腿坐在他旁邊,“既然你覺得我會聊,那我好好陪你聊聊。”
“………”秦冽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狐疑打量着雲野,他确定他是有話要跟他說,不然不可能接那句話。
即使看透了,秦冽也并未戳破。
他靜靜地看着面前的大海,等着他開口。
雲野的話在舌尖上滾了幾圈,設想了好幾種表達方式都感覺很突兀。
手指在柔軟的沙子上勾畫着,他忽然間想到什麽,佯裝不經意開口道:“我畫畫一點兒都沒天賦,不像我姐,出神入化,鬼斧神工。”
話題開啓得太過突兀,秦冽掃了他一眼,“成語是這麽用的嗎?”
“反正就是這麽回事,你明白就行。”
“我明白什麽了?”秦冽很壞地故意問。
不等雲野回答,他朝他傾身幾度,再次詢問:“你姐畫畫很厲害?”
看他逼近,雲野反射性朝後仰去,手掌撐在了沙灘上。
意識到自己的小計謀好像被看透了,他不自然一笑道:“我就随口說說。”
“是嗎?”秦冽不信的樣子,“我還當你要介紹你姐給我認識。”
自己的目的從他的嘴裏說出來了。
雲野心中的小算盤飛快敲打着,故意以退為進道:“你身邊有那麽那麽多優秀的女孩子,還需要我給你介紹嗎?”
這話說完之後,氣氛沉默了些許。
拍拍手掌上的沙子,雲野有點兒忐忑。
秦冽為什麽不接話了?是聊不下去了嗎?
太陽已經升起得很高了,明晃晃的日光照得人眼睛睜不開。
不聊就不聊吧。
雲野正要起身,卻聽見旁邊的人突然出聲,“我不喜歡女生。”
“啪叽”,他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什麽意思啊?”雲野來不及緩沖震驚。
“意思很明顯……”秦冽痞笑勾下唇,“我性取向是男。”
他如此坦然而直接講出來,反而弄得雲野不太好意思了。
雖然性取向是什麽都正常,但知道他喜歡男生,和他相處起來,頓時就覺得不太對勁兒了。
老天爺啊!!快來個人救救他吧!!
雲野不知道怎麽接話,總不能生硬地說這樣也很好吧?
就在他手足無措的時候,秦冽忽然反問他,“那你呢?”
他?
是問他的性取向嗎?
目光閃躲着,雲野的雙手背在身後,嗫嚅道:“應該也是男吧。”
他回答得很沒有底氣。
秦冽一下子便聽出了話外音。
“看來你沒有喜歡過任何人,所以才不确定。”
“那你有喜歡過誰嗎?”雲野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怎麽轉得那麽快了。
“沒有。”秦冽眸光深邃,令人看不透是何意味。
雲野總覺得他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樣。
兩個人對視着,後面忽然有個聲音不合時宜傳來,“你倆醒這麽早啊?”
楊逍伸着懶腰,湊到雲野面前,示意了眼他的相機,“我看看你拍的照片。”
雲野很大方展示給他。
兩個人離得近,頭不免要靠在一起。
秦冽移開視線,待走遠幾步後,突然大喊:“楊逍!”
“幹嘛?”被吓得肩膀一抖,楊逍反射性回頭,“有事直說。”
“去買早餐。”
“行吧。”楊逍無奈應下,對雲野說:“那我回頭再看。”
起身跑到秦冽的身邊,楊逍撞下他的胳膊,八卦挑眉道:“哥,你猜我剛才看到什麽了?”
“說。”他才懶得猜。
“雲野偷拍了你。”楊逍笑得很賊,“他絕對有意思。”
“什麽意思?”
“喜歡你的意思啊。”楊逍轉了下眼珠,煞有其事分析,“要不然他怎麽不敢正大光明的拍你?而是從背後偷偷拍?”
秦冽沉默抿住唇。
盡管楊逍的理由很扯,可他聽得還挺爽的。
這趟海邊之旅對雲野來說非常圓滿,拍下來的照片他挑挑揀揀,最終選擇了秦冽那張有虛化效果的背影照自行上傳到網站,參加了一個攝影大賽。
本是無意之舉,沒想到還獲了獎。
當主辦方通知雲野到線下參與頒獎儀式時,雲野有點兒心虛了。
雖然他自我感覺和秦冽哥的關系還不錯,但未經他允許就拿他的照片去參賽,他會不會很不高興?
猶豫之下,雲野還是主動告訴了秦冽,說可以付他肖像權的使用費。
秦冽卻沒理他這些話,只問要去哪裏領獎。
雲野告訴他去北城,沒想到他居然說他剛好要到北城去看車,可以捎他一起。
這事兒告訴了老爸,蘇意然聽後,狐疑蹙眉,問他怎麽和秦冽越走越近了。
明明是很正常的問題,雲野卻有點兒無從作答。
最終,還是秦冽載雲野去了北城。
領完獎,雲野開心地跑下臺,說要用這筆獎金給秦冽買個禮物。
“主辦方看中的是你的攝影技術,和我無關。”
“如果不是因為你氣質好,這張照片也不會出來那麽好的效果吧?”
聽他誇他,秦冽的嘴角差點傾瀉出笑意。
他勉為其難假裝點頭,“那你請我吃頓飯。”
兩人在北城只待了一天,回去後,秦冽的假期也到了,該回家了。
雲野對這個暑假的安排滿滿當當的,他有好多想去了解的領域,給自己報了潛水、摩托艇等一些興趣課。
在充實的假期生活中,大學的新生報道日也在不知不覺中到來了。
前半個月是軍訓,入學當天雲野便去領了軍訓服,秦冽給他發消息的時候,他正打算和室友到處逛逛。
秦冽所在的宿舍樓就在隔壁,步行五分鐘就到,雲野去到他樓下,看見他正在打電話。
他沒有打擾他,默默站在那裏等他忙完。
“喲,雲野。”楊逍從裏邊走出來,看到人連忙揮手打了聲招呼。
“楊哥。”雲野客氣颔首,“你去哪啊?”
“去食堂吃飯。”楊逍瞄了眼秦冽,湊近雲野低聲道:“我看到冽哥用你的照片當電腦壁紙了,千真萬确。”
雲野聽完之後,只感覺有一道雷從天劈下來。
“你開這種玩笑,一點兒都不……”
“真事兒,我拿這騙你幹嘛?”楊逍使個眼色,“可別說我告訴了你這個。”
講完,他拍拍雲野的肩膀,意味深長離開了。
雲野撓撓耳朵,怎麽都感覺匪夷所思。
一個男生用另一個男生的照片當壁紙,還能是因為什麽啊?
可秦冽他不太可能對他有那種意思吧……
盡管很難以置信,但雲野轉念一想,秦冽對他那麽上心,處處照顧,也不會是平白無故的。
“想什麽呢?”
秦冽已經打完電話,不知何時站定在雲野面前。
“沒……”雲野下意識搖頭。
他很不擅長撒謊,有心事全寫在臉上。
“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秦冽勾下唇,率先邁步。
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面,雲野越發別扭。
他是個直來直往的性格,也許是因為家庭緣故,爸爸媽媽有什麽事情都會講出來,耐心和他溝通,使得他也養成了不會把心事一直壓在心底的習慣。
但這種事情,要怎麽聊啊?
雲野決定還是先觀察,不要戳破比較好。
兩人去到校外一家餐廳吃飯,秦冽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像個大哥哥的樣子,該照顧的地方會照顧,其他地方也不會越軌。
雲野越看越懷疑楊逍是在拿他開涮。
然而接下來的幾日,秦冽頻頻出現在他面前,先是在他軍訓的時候,雷打不動給他送水,之後又給他送各種防曬、祛暑的藥品。
由于出現的次數太多,同學們都按捺不住地開玩笑,問雲野那是不是他男朋友。
雲野有說是他的一個哥哥,但沒人信,有誰家的哥哥會對弟弟那麽好?(何況還不是親的)
秦冽的示好無形之中擊退了許多試圖追求雲野的人,不管男生女生,看到這樣一個強勁的對手,誰還敢不自量力往前沖呢?
憋了那麽久的疑問,在軍訓結束後,雲野終于憋不住了,打算找秦冽問清楚。
當然,他也不會傻乎乎直接去問他,而是循序漸進套他的話。
兩人吃飯的時候,雲野佯裝感嘆地忽然說:“大學生活就是自由,比高中可輕松太多了,這麽美好的時光不談場戀愛有點兒太可惜了啊。”
旁邊的人目光一斂,沉默片刻,不動聲色問:“你想談個什麽樣的?”
“溫柔體貼,幽默風趣,不用很帥,太沒安全感了。”
“………”他說得全是和他相反的方向。
唇角緊抿成一條線,秦冽還未接話,聽他又說:“我覺得你們宿舍的辰哥就挺不錯的。”
“所以,你想找洛亦辰那種花心的,腳踏N條船的?”
這下,雲野被問住了。
他怎麽沒看出來洛亦辰原來那麽渣?
秦冽端起酒杯輕酌一口。
搖晃着杯中淺褐色的液體,倏爾發出輕笑聲。
“雲野,你知不知道你很不擅長掩飾自己?”
心髒驀然一緊。
視線躲避着,雲野假裝看窗外,沒有回答。
秦冽重重将酒杯放回,調整一下坐姿,“以後就別在我面前玩這種試探的小把戲了,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喜歡你嗎?”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陷入僵持的沉默。
眼下這節骨眼兒,秦冽也用不着他開口講什麽,想說的該說的話既然已經開了個頭,剩下的就容易了。
“我直接告訴你,我是什麽時候對你心動的吧。”
凝視着那張白皙的臉,秦冽的面上是竭力想用坦然掩飾的緊張。
“第一次,我察覺到自己對你心動是在商會那天。”
“當時的你在看外面,而我在後面默默看了你很久。”
“第二次,我察覺到自己心動的時候,意識到我也許是喜歡上你。”
“就是你到尚大找我的那天,你從車上下來,彎腰擦鞋,我看到你的側影,才發覺那些沒有見面的日子裏,我有多想你。”
雲野表面如常地聽着他的告白,看似反應平平,然而放在桌下的兩只手都快把人的餐布揉碎了。
秦冽懶懶靠在沙發椅背上,日光照在發梢,像碎碎的亮片,白襯衫貼着身體,帶點薄薄肌肉的骨架。
他從來都是那種唯我獨尊的氣勢,哪怕此刻是他在告白,也不會讓自己落入下風。
随意靠着椅背上,喝口酒都透着貴氣,好像他并不是這裏的客人,而是掌權者。
“是不是覺得那些話挺肉麻?”秦冽說完都不自在了,淡淡一笑道:“可我心裏就是那麽想的,對你好也是順其自然的反應。”
雲野的臉驟然升起一抹紅,迅速蔓延至耳根。
悄悄呼出一口氣,他的手無意識轉着杯子,思考自己該怎麽回應。
以前不是沒有被人表白過,可也沒這麽緊張。
秦冽看出他的為難,站起身道:“沒有逼你現在給我答複,你可以慢慢考察我。”
說完遞給他一個眼神,“走吧,我們回學校。”
就這樣?
他未免也太淡定自若,現世安然了吧?
雲野有種自己被他看透的感覺,好像不管他做什麽反應都在他的掌控範圍內。
“秦冽哥。”
走出餐廳後,雲野叫住他。
“你說。”
“其實剛剛我說的那一句話是真的。”
“哪一句?”
“我喜歡溫柔體貼,幽默風趣,不用很帥,能帶給我安全感的。”
這是變相拒絕?
秦冽的眸色冷卻幾分,逐漸黯淡,沒剛剛那麽有自信了。
“你是很好,但未必适合我。”雲野挺直腰,笑笑道:“如果做不成好哥們兒,那我們以後還是保持距離。”
說完之後,對他抱歉颔首,“那就這樣,我回學校了。”
望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秦冽無聲攥緊了手。
真有他的啊。
那天拒絕了秦冽之後,他有一周沒再出現在雲野的面前,還以為他是放棄了,結果昨天下午從餐廳出來,卻正好撞上了他。
雲野并不尴尬,甚至主動對他點頭。
當然,只是禮貌性地問候。
“吃完飯了?”秦冽沒有放他走的意思,“要不要跟我去轉轉?”
“我等會兒還要去圖書館。”
毫不猶豫拒絕,之後雲野從他的身邊走過去。
這個時候,他是真沒想過他會和秦冽這種性格的男生有任何的可能。
然而心是不可控的,在秦冽一次次锲而不舍地追求之下,雲野發現他開始動搖了。
那樣一個驕傲的男生,無論他對他講怎樣的重話,對他不留情面,他都不曾退縮過,甚至于更堅定。
在這種狀況下,雲野慢慢開始察覺到,其實他并非不喜歡秦冽,只是害怕自己和他差距太大,怕自己掌控不了他,怕擁有過又失去,才遲遲不敢邁出那一步。
特別是運動會的那天,當他從跑道上摔倒,扭傷腳以後,秦冽第一次時間出現在他面前,半蹲下來,要背他去醫務室,雲野清楚聽見了心跳加速的聲音。
他那麽沉穩有力托起他,一路上沒講任何安慰的話,但不停加快的腳步卻顯現出了內心的局促。
雲野攬着他的脖子,回想這半年多的時間,秦冽一直以守護者的姿态陪伴在他身邊,從未對他進行過道德綁架,無論付出什麽都是心甘情願。
他喜歡他,但也沒有故意放低姿态,只是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
天氣轉冷時,他會送上保暖物品。
感冒時,他會親自送藥到他宿舍裏。
但當課業繁忙時,他又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生日,他會訂蛋糕送到學校讓他和室友一起過。
聖誕,他會親手制作一棵小小的挂滿星星的聖誕樹送他。
春節,他會在新年的鐘聲敲響時,親口對他講一句“新年快樂。”
無論哪個節日,他都會惦記着他。
明明。
他看上去并不是那種細心的男生。
秦冽的追求并不猛烈,他是在尊重的前提下,潤物細無聲。
行至醫務室門外,雲野回想到過往的一幕一幕,忍不住嘆氣。
他無聲摟緊了秦冽的脖子,差點要将臉埋進他的發尾。
聽見他那一聲,秦冽還以為太疼了,一沖進去立刻命令醫生做檢查。
醫生還以為這個學生怎麽了,出了多大的問題,結果看到只是腳踝輕微扭傷,都忍不住要笑秦冽。
“男子漢這點兒傷還怎麽了?你可是夠關心你同學的。”
說着,他拿了消腫止痛的藥膏遞給秦冽,讓他幫忙抹藥。
畢竟這會兒太忙了,這種沒技術含量的小事情就用不着他親自動手了。
兩人去到旁邊的小屋,雲野找個凳子坐下。
秦冽在他面前半蹲下,慢慢掀起了他的褲子,看到那一片紅腫,眉宇間擰起褶皺。
這都不嚴重那得扭到什麽程度才叫嚴重?
将藥膏慢慢塗抹在雲野的傷處,秦冽還取笑他名次沒拿到,白落了一處傷。
聽完這句,雲野下意識回擊道:“哥,你嘴巴要不這麽毒,早有老婆了。”
話音落下,秦冽的眼底掀起萬丈波瀾。
握着雲野的小腿,他緩緩擡起頭。
“那我要是改,就能有老婆了?”
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雲野的眼底頓時閃過一抹尴尬。
他用力抿住唇,不再吭聲。
秦冽放下他的褲腿,輕飄飄丢下一句,“早說不喜歡我這點,也省得我追你那麽久。”
“我不喜歡你的地方多了去了,又不是因為這個。”雲野氣鼓鼓道。
“那你還有喜歡我的地方?”
“我……”
雲野回答不上來,選擇縮成鴕鳥,“我還是回宿舍吧。”
後來的幾天,雲野窩在宿舍裏面養傷,沒再見到秦冽。
他倒是惦記得緊,每天都會發消息問他怎麽樣了,甚至還會拜托他的室友給他捎藥和零食上來。
雲野能感覺到,橫在他們倆中間的那道膜已經薄得近乎透明了,一戳就能破。
但他都不着急,他也裝沒事人。
這天下午,雲野剛下課回到宿舍,發現只有他自己。
原來,幾位室友心血來潮出去玩滑板了,考慮到他的腳傷還未痊愈,便沒有叫他。
洗個澡,雲野準備吃個三明治,刷刷劇,還沒坐下,忽然聽見敲門聲。
過去拉開門,外面的人居然是秦冽。
“你怎麽來我們宿舍樓了?”他滿眼驚訝。
“不是來你們宿舍樓,而是來你宿舍。”秦冽糾正他的說法。
雲野的腦子轉得很快。
秦冽顯然是有預謀過來的,偏偏挑了他室友都沒在的時候。
“你………”
他還沒問,秦冽自己先招了,“沒錯,是我請他們去玩滑板的。”
果然。
這人太腹黑了。
帶上門,雲野看見他拎了袋子,轉移話題地問他帶了什麽好吃的來。
“都是你喜歡吃的,小龍蝦、醉蟹。”
秦冽放到雲野的桌上,打開包裝袋,拿出打包盒。
雲野站在他旁邊看着,沒成想他突然轉了頭。
“洗完澡不吹頭發?”秦冽闊步走向洗手間,去洗了手,然後問:“吹風機呢?”
“我自己吹就好。”雲野連忙說。
他笑了,“我也沒說要給你吹。”
懊惱蹙眉,雲野氣自己話說得太快,這一局又敗了。
頭發吹完之後,雲野去到桌前落座,看見秦冽只剝不吃。
他記得他是不愛吃這些東西的,很顯然是剝給他的吧?
但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雲野這次不問了,只專心吃自己的。
筆記本電腦上放着一部美劇,兩個人很安靜地肩并肩坐着,誰也沒出聲。
秦冽剝的蝦眼看着比小山還高了,他問雲野怎麽不吃。
“我可不會自作多情。”
看他那傲嬌勁兒,秦冽低笑了聲,“你夠記仇的。”
電影播放的是什麽內容,雲野一直沒看進去,倒是秦冽每次跟他講的每一句話,乃至每一個字,他都能清清楚楚作出反應。
只是他故意逞強,假裝風輕雲淡,哪怕心中清楚早已被他看穿,也不甘心輕易認輸,讓自己的表演落寞。
“我承認,剛才是逗你的,蝦也是剝給你吃的。”秦冽終于松了口。
他抽出紙巾給雲野擦了擦嘴角,動作輕柔。
雲野不自然扭動下身體,想說自己來,一擡手卻碰到了他的指尖。
四目相對,有暧昧在發酵,雲野慌了。
他本能地不敢看他,視線想逃離,誰料秦冽捉住他的手腕,突然朝他傾身。
“試用期七個月零五天了,夠格轉正了嗎?”
男生強勢地鎖定他的視線,不容許退縮。
雲野的視線從他的眉宇看到眼睛再到鼻梁,還有他性感的唇……
其實,他很久之前對他就有沖動了。
語言功能喪失,他閉上眼,飛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以行動代替了回答。
秦冽眸光晦暗,白皙的手背隐忍得崩起青筋。
窗外的雲層在黃昏時分呈現出淡淡的橘色,玻璃窗上倒映着男生接吻的畫面,宿命糾纏的旖旎。
【彩蛋】
雲野睜開眼是在秦冽的懷裏。
昨晚的夢境好長,他夢見了自己的父親,夢見了他重生,他沒有颠沛流離的一生。
心悵然若失片刻,胳膊默默收緊抱住面前的人。
還好身邊仍是有他在。
晨光中,雲野擡起手揉眼,卻被什麽給硌了下。
當他看到無名指上的戒指,目光瞬間凝滞。
這一定是昨夜他被折騰得昏昏沉沉時,秦冽為他戴上的。
在他怔住之時,熟睡的男人突然蘇醒,一個猛撲将他扣在了身下。
“戒指先戴着,不算求婚。”
“那是什麽?”
“宣示主權。”
雲野的手被他壓住,手指一點點扣進來,直至十指相扣,
秦冽不急不緩,耐着性子寸寸親吻和吮.咬,直至雲野渾身發軟,不得不松開唇齒,他便趁虛而入,掠奪一切。
男人帶着不容拒絕的瘋狂,徹底向他貫徹“宣示主權”的含義。
而這一貫便是終生。
【全文完】
感謝大家一路的陪伴與支持~
推推下本《頂級擺爛,轟炸內娛》,很快就會開文啦!
宋簡前世活得很累,出道以來無縫進組,用了十年從籍籍無名的小透明爬到一線,人前努力維持完美的形象,整日活在害怕人設崩塌的恐懼中。
他拼命工作為父母換了大房子,供弟弟讀了大學,得到的仍然只有漠視和怨言。
連暗戀對象在了解他的軟弱後,都利用他當了跳板,開公司圈錢跑路後拖他下水,害得他被全網唾罵,一夜間掉粉無數。
宋簡身居高位,卻沒怎麽感受過快樂,戀愛也沒正經談一場。
墜海喪生後,他痛下決心。
如果能重來一世,只會為自己而活。
再次睜眼,宋簡回到了21歲。
彼時他新劇大爆,前途光明,卻也招來許多黑粉。
公司為宋簡打造佛系人設。
他半夜跟黑粉激情對線,倆人決戰到天亮。
經紀人罵宋簡不想混了趕緊退圈,結果兩小時後——
#內娛反黑第一人#沖上熱搜。
網友:
[內娛終于有活人了!]
[宋簡正面剛太帥了,路轉粉!]
[反手就是一個關注!]
短短半日,宋簡漲粉數百萬,熱搜爆了。
人設崩塌後,宋簡徹底放飛自我,不感興趣的戲一律不拍,誰給他氣受當場怼回去。
有個同性戀綜遞來合約,別的待爆流量避之不及,唯恐脫粉,宋簡二話不說就接了。
記者采訪:“促使你參加戀綜的原因是什麽?”
宋簡面對鏡頭露出标志性的痞笑,“年紀輕輕不談戀愛,要我老了去搞黃昏戀嗎?”
漫不經心的一句反問,迅速火出圈,将觀衆的期待值引爆至頂峰。
後來,節目終于開播。
觀衆想看宋簡這個拽王如何solo全場,沒成想來了個嚣張大佬,每次和他同框,宋簡的耳朵都會紅。
觀衆:
[哥哥鯊我!!]
[以為是個Bking,原來是個嬌軟受!!]
[啊啊啊!!這反差萌我更愛了!!!]
結果幾期過後,觀衆發現那只是宋簡的僞裝,他最懂得如何在不經意間撩人。
約會環節,宋簡是唯一抽到擁有兩次選擇機會的嘉賓,卻将卡片全給了薄雲璟這位大佬。
他說:“如果約會對象不是你,我寧願度過無聊的一天。”
薄雲璟信以為真,生平第一次被感動到。
然而當晚——
在鏡頭捕捉不到的角落裏,宋簡拉住他,低聲解釋:“配合節目組營業,勿當真。”
薄雲璟:“………”
原地吐血三升,速救!
乖戾不羁白切黑頂流男星×步步為營深藏不露瘋批大佬
——本文又名《崩人設後我擺爛爆紅》
——是時候放飛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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