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小二把飯放到桌上。
“謝謝小伯伯。”乖仔道完謝,兩手捧過米飯,直接倒到雞湯裏,呼啦啦一通拌,就又吃了起來。
秦恒煊:“······”
這節約的有點過分了。
他娘的竟是連湯汁都不放過。
見着他們‘如狼似虎’的盯着自己,乖仔以為他們也想吃,舀了一勺泡着湯汁,看着賣相有些寒碜的米飯,遞到孟如清跟前:“美仁伯伯要西嗎?”
孟如清對上他的大眼睛,都不忍拒絕,抿嘴笑了笑,微微俯身吃了。
“謝謝乖仔。”
“客氣喲~”乖仔如法炮制,又喂了秦恒煊一口,等他們都搖頭說不吃了,乖仔才埋頭吃起來。
孟如清終于問他:“你家大人呢?”從剛才就沒見着人。
乖仔臉頰還鼓着,他把飯咽下去了,才道:“父親去書院鳥,我跟爹爹還有伯伯姨姨一起來衡陽做生意。”
“那他們人呢?”
“爹爹跟伯伯去村裏鳥,爹爹說這裏滴雞雞好西,讓姨姨帶我來,不過剛剛姨姨肚幾不舒服,去解決五谷輪回鳥。”
秦恒煊被他這話弄笑了,又戳他小臉蛋兒。
“那你姨姨也是心大,你還這麽小,不怕你丢了啊?”
乖仔很正經:“乖仔都四歲鳥,再過兩年都要娶夫郎鳥,不小咯~”
這會不止秦恒煊,就是孟如清都笑了。
這孩子矮矮個的,沒想着竟是四歲了,但四歲也不大,小小年紀的,倒是愛會胡言亂語。
他們一左一右圍着乖仔,秦恒煊低頭含笑逗孩子,問他:“你這麽小就想娶夫郎了,那聘禮準備好了沒有啊!沒有聘禮人家小哥兒可不會嫁給你。”
乖仔一邊幹飯,一邊點頭,說:“乖仔都準備好鳥,爺爺,我偷偷告訴你,其實我都存鳥塊八十文咯,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夫郎,但父親說早戀不對,過早開放滴花,只會過早凋零,等過兩年再說,不然乖仔現在滴兒幾都會打醬油咯~”
秦恒煊是笑得不行,肚子都要痛了。
他快十年沒這般笑了,孟如清靜靜看着,不由想,當年若是聽話不回京,這般場景,就不會只在夢中出現了,兒子若是還在,他們一家三口,也許經常會這樣,出來吃個小飯,秦恒煊會嘴欠的把孩子逗哭,然後,他再抱着孩子,為他報仇······
乖仔剛吃完那一碗飯,小二端着雞過來了。
“小公子,你的雞······”乖仔臉上還沾着飯粒,手上還抱着店裏裝雞的大盤子。
小二試探道:“小公子,這雞,你還要嗎?”
店裏人多,尋常客店,點了菜是不允許退的,但迎客來的鹽焗雞可以。
因為這菜吃的人多,常有人在店裏等,他們通常會先點些別的小菜兒,嘗着嘗着,往往主菜沒上來就飽了。
乖仔猛點頭:“要滴要滴~”正巧李豔梅從一樓上來,乖仔喊她:“姨姨過來,雞雞上來鳥。”
孟如清側對着樓梯口,從李豔梅這邊看,只堪堪見個側臉,見乖仔跟秦恒煊坐一起,她也沒太大的反應,只以為是那家大戶老爺而已,她還率先打了個招呼,直到孟如清擡頭看她,她才驚呼出聲。
“姨姨,美人伯伯系不系很像父親。”乖仔問。
李豔梅猛點頭。
像,實在是像,不過少爺五官顯得硬朗些,很有男子氣概,而跟前這人,線條輪廓就比較陰柔。
乖仔道:“父親說,他上次也看見一個長滴特別像他滴人,父親看來系大衆臉咯~呵呵呵。”
孟如清也跟着笑,他摸完乖仔的頭,才同李豔梅說乖仔剛才已經吃了大半只雞,又吃了一大碗白米飯,沒事吧!
“沒事兒。”李豔梅擺擺手,無所謂的說:“我家小小少爺胃口好的很,一只雞一碗飯,剛夠他塞牙縫。”
孟如清:“······”
秦恒煊:“······”
一只雞剛夠塞牙縫,那這牙縫也是夠大的,原本以為自家老爹和老弟是大飯桶,沒想着今兒又見着了一個小飯桶。
乖仔頂着一張酷似孟如清的臉,猛吃肉的樣子,秦恒煊是越看越覺得好笑。
李豔梅沒吃雞肉,這雞應是村裏散養的土雞,個頭不算得太大,瞧着估摸就三斤多的樣子,雖不是很肥,但李豔梅剛吃壞了肚子,這會是半點油都不敢吃,她問乖仔:“你肚子沒有不舒服吧?”畢竟剛才他們吃了一樣的東西。
乖仔牛哄哄的說:“沒有呀,乖仔系鐵打滴腸胃,西莫可能會不舒服。”
這會小二又端着脆皮豆腐上來了,說是脆皮豆腐,但其實跟豆腐花差不離,盛在白瓷碗裏,上頭淋着紅糖水,乖仔有吃過,這樣的他能一口氣吃四碗,但孟如清依舊吃了兩口就擱了瓢羹。
乖仔靠過去:“美仁伯伯,你西莫吃這麽少呀?不西飯不得行喲!你不好好西飯,以後大風天你出門,得在身上綁兩塊磚頭,不然風就會把你吹走咯~”
孟如清笑道:“謝謝乖仔關心。”
“系不系這裏滴東西你覺得不好西?”
孟如清也不敷衍他,迎客來的吃食說好吃談不上,但也不算得難吃,就是沒什麽胃口:“還好,就是吃不下。”
乖仔沉默了一下,看着孟如清消瘦的臉,突然問:“你西不下東西啊?那你喜歡喝粥嗎?乖仔煮粥給你西好不好?乖仔煮粥最膩害咯,而且好西滴不得鳥,天下無敵第一好西,我父親上次西,好西得他都哭鳥,我哄他,說下次再給他煮,他才不哭滴。”
孟如清有些吃驚:“你還會煮粥?”
聽出他聲音裏的驚訝,乖仔胸膛頂了起來。
“嗯啊!煮粥很容易滴!”
他傲嬌的小模樣讓孟如清稀罕,順着他問:“那你告訴伯伯,粥是怎麽煮的呀?”
乖仔不知哪裏來的謎一樣的自信,說:“就系把米放鍋裏頭,然後放水,粥煮開鳥,把鹽放裏頭,把醬油放裏頭,把醋放裏頭,如果有條件,還闊以放一點點肉肉。”
秦恒煊一手撐着下巴,看他:“那鹽該放多少啊?醬油啊,醋啊這些又該放多少啊?”
乖仔回的沒有壓力:“鹽放半碗就好,醬油和醋也系這麽多。”
他常看趙哥兒做菜,趙哥兒手藝是極好的,他做的菜,味道總是剛剛好,但乖仔覺得鹽放多了,才有味道,才會很好吃。
秦恒煊:“······”
孟如清:“······”
他們是沒下過廚,但基本常識還是有的,放半碗鹽······
秦恒煊有些遲疑的問李豔梅:“你家少爺,還健在嗎?”
李豔梅想起這事兒就控制不住笑起來:“還在的,就是那天喝了半缸水。”
乖仔看着孟如清:“美仁伯伯,要不要呀?”
孟如清幫他夾了塊肉放碗裏,依舊不拒絕:“好啊!那你明天去伯伯府上,給伯伯煮好不好?”
“闊以!”乖仔點頭。
“不怕我是壞人嗎?”
“不怕,你長得像我父親,父親說,他那系最正直最善良最英俊滴長相,只有好仁才能長那樣,美仁伯伯像父親,所以美仁伯伯系好仁。”
……
一頓飯,孟如清和秦恒煊被他的胡言亂語逗得大笑。
老兵聞聲上來,見着這一幕,幾乎不敢相信。
趙哥兒和林小俠直到傍晚才從村裏回來。
這趟商談的倒是順利,因為辣椒要的量多,比散賣的一斤便宜一文,聽起來少,雖是不起眼,但量多了,也省了好大一筆錢。
趙哥兒心裏挺高興,到了客棧外頭,見着門外有兩士兵在把守,以為裏頭有大人在吃飯,倒也沒多想,直到來到房外,聽見屋裏傳來爽朗的笑聲。
他推門進去,就見着床上坐着兩人,只瞧衣着就曉得兩人非富即貴,在看清孟如清的臉時,趙哥兒眼眸都不自覺瞪大了。
乖仔正抓着腳丫在翻筋鬥,看到趙哥兒回來了很高興。
“爹爹~”
孟如清和秦恒煊來也沒什麽事,就是想和乖仔多待會,這會看着趙哥兒,見他有些拘束,便笑着找了話題同他聊起來。
方子晨氣場也大,跟他一起久了,趙哥兒面對秦恒煊和孟如清也不是很怕,一聽人是秦家的,就更不覺得怕了。
人富貴滔天,皇權之下第一人,能圖他什麽?
不過是見着兒子可愛,過來逗弄逗弄罷了。
孟如清和秦恒煊同乖仔呆的越久,越是覺得他可人,勸了趙哥兒,說去府上住兩天。
趙哥兒有些猶豫。
乖仔趴過來,同趙哥兒蹭蹭臉:“爹爹去呀,乖仔很喜歡美仁伯伯和帥氣爺爺。”
“去吧!”孟如清說,他眼裏不自覺帶着絲絲渴望,趙哥兒是愛屋及烏,當下就收拾包袱了。
……
秦老将軍和秦老夫人正在後花園商事,聽聞下人禀報,說大少爺和少主君帶了人回來,不由好奇。
這兩人這些年都不怎麽交友,這會卻突然帶了人回來······
他們對視一眼,一同起身去了前院。
遠遠的,就聽見幾聲清脆的笑聲。
秦恒煊正抱着乖仔,拿額頭同他對撞,兩人是一路走一路玩,孟如清在一旁,眉眼帶笑,偶爾也會扭頭同趙哥兒說些話。
這場景,當的是溫馨。
秦老将軍看得有些怔。
他停在原地,不敢出去,怕乖仔見了他會害怕,也怕打破這祥和的一幕。
然乖仔還是瞧見他了。
秦老将軍半生都在戰場上,氣質很是威嚴,乖仔咦了一聲,問秦恒煊:“帥氣爺爺,你家還有一個老爺爺呀?”
秦老走出來:“小娃娃,你不怕我?”
乖仔歪着頭:“為西莫要怕你?你會西小孩幾嗎?”
秦老直言不諱:“不會,但我會殺人。”他似乎急于炫耀又怕乖仔害怕一般,解釋:“我是将軍。”話落,又覺得對方小小年紀,不比筷子高多少,怕是也不曉得将軍是個啥玩意兒。
誰知乖仔驚呼一聲:“哎呀,老爺爺,你系專門殺仁滴呀?我父親說鳥,殺仁如砍瓜切菜,于千軍萬馬中取敵首級如探囊取物,最厲害滴那個就系将軍,當軍殺敵,保家衛國,系好仁,乖仔不怕好仁喲~”
這話就得秦老的心了,他不顧秦恒煊的反抗,硬是把乖仔從他懷裏搶了過來,同秦老夫人一起逗他。
辣椒跟幾個村預定好了,但采摘需要時間,在将軍府住了一晚,隔天趙哥兒就帶着林小俠夫妻跑外頭去了。
這兩人平時膽大,但昨兒一進将軍府,那是靜若鹌鹑。
李豔梅怎麽都沒想到,原以為是行商的大老爺,竟是将軍府裏的大少爺。
她這種小民,有朝一日竟在将軍府上睡了一宿,只感覺做夢一樣,總覺不真實。
趙哥兒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大概是跟方子晨呆一起久了,便也覺得将軍同他們也沒什麽本質區別,都是要吃喝拉撒,都是人,有什麽好怕的。
他去忙着事,乖仔就呆在将軍府裏,一大早的就讓孟如清帶他去廚房,說要給他露一手。
這一手,直要了孟如清和秦恒煊半條命,連奪門而出的機會都沒有,秦老罵他倆沒出息,這粥顏色看着雖是不成樣,但喝個粥,直接倒桌子上,也委實誇張了。
他們行軍打仗的,連樹根都吃過,大米熬的粥還能吃成這樣子,真是給他丢人。
乖仔盛了一碗給他,秦老直誇他年紀小小的,競是這般能幹,他笑呵呵的······然後,笑不出來了。
大夫走後,他看着乖仔,深深的懷疑,這是大朝的間諜,想來要他命。
還好的今兒老婆子帶着小兒去上香了,不然他們秦家,怕是要全軍覆沒。
乖仔在将軍府裏混得如魚得水,他太過像孟如清,但曉得他父親都快二十了,大家便也沒多想,能長得這般像,又能與茫茫人海中相遇,當真是緣分。
乖仔每天早上起來,都堅持着鍛煉,秦恒煊見他繞着後花園跑,然後開始打拳,很是詫異。
“你這般小,就開始練武了?”尋常百姓不提,但他們武将世家的子弟,四歲方才習武,可乖仔看着,不像是剛學習的樣子。
乖仔一邊嚯嚯嚯的出拳,一邊道:“嗯!父親說乖仔帥多,帥氣滴人,會招很多人觊觎,所以父親讓我習武傍身,以後誰想西乖仔豆腐,乖仔就闊以直接一腳過去,讓他去見閻王爺。”
“那你這些招式,是誰教你的?”
“我父親啊!”乖仔說。
秦恒煊眉頭微蹙:“你父親不是秀才嗎?他還會武啊?”
“系呀,我父親文武雙全。”
這話秦恒煊是信的,乖仔煮的粥,這人能吃完還毫發無損,怎麽說都是個了不得的。
秦老曉得他小小年紀已開始練拳了,隔天就找過來,說讓他打一套給他看看。
乖仔聽話的打了。
方子晨教他的,完全沒有多餘的動作,招招皆是狠辣。
秦老被震撼到了,一招手,讓跟旁的小兵上去同乖仔切磋切磋。
這小兵是副将的兒子,系統的練過幾年,秦恒煊和孟如清在一旁,聽了這話,不贊同,先不說身高和力量上的巨大差距,乖仔再厲害,也只練過一年,而且又是個孩子,小兵都十六了,又練了幾年,他們怕人出手沒輕重,打傷了乖仔。
秦老面色微沉,呵斥着不讓他們上前阻止。
小兵看着乖仔,感覺無從下手,他力氣大,怕一個不留神打殘了對方,也怕這孩子輸了會哭,然剛過上兩招,小兵就不敢再多想了。
兩人一對打,乖仔的進攻頻率就非常快,沒有過于華麗的招式,卻穩紮穩打拳拳到肉,秦老當場振臂高呼,小兵揮着拳朝他打過去,卻發現這小娃娃閃得很快,似乎能預判他的出拳方向和速度一樣,小兵揮出的拳頭完全打在空氣上,他沒能碰到對方一根汗毛,對方卻一拳一拳的往他身上打,又疼又辣,重擊似的。
這是個孩子嗎?
他爹打他都沒能這麽疼。
小小年紀卻有如此恐怖的爆發力,秦老甚至可以在他身上看到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小兵被乖仔的出拳節奏壓得特別不舒服,乖仔的格鬥技巧和耐力及體能都遠超常人,打了這般久,小兵氣都已經喘得厲害,乖仔卻依舊游刃有餘,一直保持着一個高頻率的輸出。
秦恒煊仔細看着乖仔,突然笑了一下,道:“乖仔,方才你美仁伯伯讓廚房的奶奶給你炖了一只雞。”
秦老不知這話何意,孟如清卻是曉得的。
這話一出來,那就不得了了。
“什麽?”乖仔驚呼一聲,接着跳起來,小腿一曲,一膝蓋直接頂到小兵下颌,小兵接連後退幾步,然後倒了下去。
乖仔沖到秦恒煊跟前,仰着大腦瓜,急急的:“帥氣爺爺,乖仔想吃雞。”
秦老:“······”
小兵掙紮了半天,顫着手半撐起身子看向乖仔,似在看着惡狗,神色滿是恐懼。
秦老雙眸仿佛發射着光,扣住乖仔的肩膀不讓他走,說他是練武的好苗子,要不要跟他習武?他會耍長槍,也會耍大刀,很厲害的。
乖仔很是疑惑,撓着腦袋:“父親說我系幹飯滴好苗子,老爺爺又說我系練武滴好苗子,那我到底系個啥呢?爺爺會滴好少,父親會多多滴,乖仔要跟父親一起。”
秦老吹胡子瞪眼:“你父親會多多?他難道除了打拳,還會耍大刀?耍長槍不成?”
“會呀!”
秦老有些不服:“然後呢!他還會什麽?”還多多滴……
乖仔眨巴着大眼睛,掰着手指數給他看:“父親還會泡妞,還會耍嘴炮,還會占仁便宜,還會倒立吃翔,多了去咯~”
秦恒煊:“······”
孟如清:“······”
秦老:“······”
晚上趙哥兒從義安鎮回來,就見着乖仔在哭,秦恒煊和孟如清正圍着他哄。
乖仔很少這般哭,趙哥兒吓了一跳,然見着他擡頭,本就圓溜溜的大眼睛瞬間變得更大了。
乖仔兩邊臉頰紅撲撲的,上頭牙印明顯。
方子晨上次也這般親他,但那次乖仔就沒哭,還笑呵呵的,這次雖是‘親’得厲害了些,但不至于哭成這般。
秦恒煊見了趙哥兒,都有點尴尬。
趙哥兒指指乖仔,好奇問誰親的?
秦恒煊臉有點紅,說是他爹。
趙哥兒當場就不曉得該說些什麽好了,他摸摸乖仔的臉:“很疼嗎?”
乖仔猛搖頭:“不疼。”
“那你哭什麽?”
“嗚嗚嗚,乖仔被老爺爺西豆腐鳥,乖仔沒有清白惹,沒有清白,乖仔以後就娶不了夫郎,乖仔和楊豬要成怨偶咯~爺爺老壞蛋,嗚嗚嗚,爹爹,乖仔想要夫郎。”
他一邊掉眼淚,一邊抽泣着,很是凄慘,可在場三人卻是毫無人性可言,竟都笑了起來。
将軍府裏做活的,多是一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話不怎麽多,秦家人又少,府裏總是很沉靜,乖仔一來,府裏總算有了些活氣。
方子晨不在,乖仔想他想得緊,孟如清同他像,乖仔就有些黏他,孟如清同他呆一起越久,越是疼他,乖仔離開那天,是給他準備了一箱又一箱的禮物。
趙哥兒不好意思極了。
因着貨多,搭客船不方便,趙哥兒便自己租了一艘小客船。
乖仔臨上船前,親了孟如清幾下,又親了秦恒煊幾下,這才淚汪汪的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