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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5章
    第225章

    這些東西用過不久,不過半年,那人原本是置辦着,想着安頓好了便回去把妻兒老小接過來,然生意不景氣,沒開多久,便灰溜溜的回去了。

    有些床鋪甚至都沒睡過,牙行管事說,那人先時是個童生,家裏也是做生意的,後來考了好幾年,實在考不上去,便回來繼承家業。

    不過可惜的是,這人沒什麽經商頭腦,羊雜湯在北方很火,人家吃得慣那一口,可南方這邊吃不慣,只少數人喜歡,他沒事先調查,便直接跑來了,最後可不得灰溜溜的回去。

    床櫃這些都算二手,比一手的便宜,而且也省得來來回回的跑。

    大夏天的,方子晨是能坐就絕不會站,能躺就絕不會坐。

    是越瞧越和心意。

    “這倒是不錯。”他問:“你們如何做價啊?”

    管事的高興,也松了口氣:“方少您喜歡就好,這鋪子我們是一月十三兩租金,若是裏頭家具您不嫌棄,那一共算您十七兩。”

    黎藝盛朝方子晨點了下頭。

    他覺得這個價不算得貴,這商鋪大,後頭的院子也寬敞,住八九個人都是綽綽有餘,又處繁華地段,真心不算貴。

    若想找便宜些的,倒是也也有,可做生意,哪能做到旮旯胡同裏去。

    可方子晨什麽人?以前做方三少時,拿錢不當錢花,扛大包不過一月,又吃了幾頓野菜,知道‘粒粒皆辛苦’了,人便開始扣扣搜搜起來,買個肉包都恨不得講價,如今自是不會人家喊什麽他給什麽。

    “貴了。”黎藝盛就見他搖着頭:“管事要是給個誠心價,我便租了。”

    管事拍着大腿:“哎呦,方少,十七兩便是給的誠心價了,我不糊弄您的。”

    方子晨才不信。

    無奸不商,他自個就懂,做生意的,最先喊的那個價,往往都是往高了說,然後讓客人砍,砍個五六七八次的才成交。

    然後客人會覺得自己賺了,最後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這點小伎倆,方子晨熟得很。

    “這價是不高,不過,”見管事的緊張兮兮,方子晨道:“這店鋪我瞧着,風水不太好啊!這店前幾個租客,是不是生意都沒做久。”

    管事懵了瞬,沒正面回答:“方少,您還會看風水啊?”

    “那當然了。”方子晨點頭。

    黎藝盛:“······”

    這人八成是要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

    方子晨領着人到門口,一指大門:“商門以大為佳,商店的大門好比是吞吐財氣的門路,因而大門氣派才能使店鋪吸取到更多的財氣,以使財運不衰。”

    管事的點頭,覺得這話有點道理。

    “而且,商鋪講究屋前開闊,接納八方生氣,大門朝着九紫向,丙水汪上中良,無論寬大發兒郎,九紫水全通,三陽慶大功,若朝七赤兌方,有訣曰,七水源源來,必定遇橫財,可你瞧瞧,這大門小不說,不朝九紫向,也不朝七赤兌方,偏得朝那西南,這就有點要緊了。”

    管事半懂半不懂,聽得迷迷糊糊,就是這種有點深奧的話,才讓人覺得莫名可信,方子晨後面那話讓他繃了心弦:“咋地要緊了?”

    方子晨嘆了一聲:“有路道直沖大門,不利財運,這與風水上而言,便是給財通了路,那財自然是要走的,哎,算了,我還是再看看吧!免得做不了半年就破産了。”

    黎藝盛本來以為是方子晨胡說八道,但卻見管事臉色極為不對勁。

    黎藝盛來源州不久,對商房也沒過多關注,可能不清楚,但管事的清楚啊!

    這地兒前□□年生意也挺好,後來那任租客租期到滿,嫌鋪子小,生意做不開,便沒再繼租,房主親自來瞧,覺得确實是小了。

    這房型适合前幾十年,那會源州人不多,雖是預測後續發展,商房建得大了些,可大也沒大多少,如今時代變遷,源州人滿為患,這鋪子就顯得小了,做包子鋪,又大了,做小吃店,又擺不了幾張桌子,俨然不合适了,主家便推了重建。

    建起來的新鋪子亮堂寬敞,有不少商戶都很滿意,可不知為何,住進來後,生意一直沒能做起來,因着租金也高,大家租期都沒到,便囔着不租了。

    管事以前也沒多想,想着做生意的便是這樣了,起起伏伏很正常,如今聽方子晨這麽一說,越發覺得有道理。

    而且這幾天同人接觸,管事的也曉得這人是外地來的,對這鋪子前兒的事,當是不知情。即是不知情,又說得九分準,那這些話便是有點門道的。

    可這樣又如何?

    這鋪子起了沒幾年,如今總不能推了重建,而且,他牙行的,只管将鋪子租出去,租客生意好賴他也管不着。

    “方少,您若不滿意,好商量嘛!”管事搓着手,說:“做生意的,都是各憑本事,這兒風水沒啥問題的,我那主家起這鋪子時,是找大師看過的,沒問題的,您若是覺得這個價不合适,咱再商量商量。”

    方子晨面色為難:“真找大師看過了?可我按書上所述,這鋪子真不太合适。”

    管事扶着腰:“啥子書嘛!有些書都是亂寫來糊弄人的,大師說的,不可能有假。”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方子晨說。

    “哎呦,方少,這鋪子真的不錯了,寬敞亮堂,外頭人流又多,別處再也尋不着這種好鋪子了,您若是不滿意,那我再給你降點行不行?”

    方子晨淡淡道:“降多少啊?”

    管事的道:“一月您給我十四兩,成不?”

    方子晨搖頭,耐心告罄:“還是太貴了,小弟,我們走吧!”

    見着人真要擡腿往外走,管事的急忙伸手攔住。

    “哎哎哎,方少別走啊,萬事好商量嘛!”他咬咬牙:“那您一個月給我十兩,成不?最低這個價了。”

    方子晨立刻止了步子。

    “成啊!那我們快些簽契書吧!”

    管事:“······”

    他對上方子晨笑呵呵的臉,總感覺上當了。

    鄉試三年一次,下一次正巧明年,鄉試一般在八月舉行,故又稱“秋闱”。

    逢子、午、卯、酉年為正科,遇慶典加科為恩科,考期亦在八月。

    各省主考官均由皇帝欽派。中試稱為“舉人”,第一名稱“解元”第二名稱為亞元,第三、四、五名稱為經魁,第六名稱為亞魁。中試之舉人原則上即獲得了選官的資格。

    凡中試者均可參加次年在京師舉行的會試。

    秀才每月可領二兩銀子的月供,舉人就更多了,亞元是五兩,經魁往後是四兩,解元是六兩。

    方子晨就是沖着解元去的。

    而且考得好,趙哥兒還會香他,雖然平日裏趙哥兒也常香他,但崇拜的香香和愛的香香,還是有所差別的。

    這會十九,也不年輕了,方子晨打算明年八月就下場,恩科多是新皇繼位舉辦,聽說京城那位如今才四十,離死還遠呢,恩科就不用想了,明年若是錯過,那可就得多等三年,一月六兩,三年便是二百一十六兩,說什麽都不能錯過了。

    黎藝盛見他簽了一年的書契,便知他打的什麽算盤了。

    府試離院試不過幾月,方子晨便考上了,如今有一年時間,想來更是有把握。

    只是······

    從牙行出來,黎藝盛才到:“你剛知那鋪子有問題,怎的還租?”

    他原以為方子晨胡說八道,可管事臉色不對勁,黎藝盛就懂這鋪子八成是有問題的,可人在,黎藝盛也不好多說,給方子晨打眼色,這人愣是沒瞅到,拉他衣袖,他還喊:‘你扯我幹嘛!’黎藝盛都無語了。

    方子晨将契書小心翼翼的疊好塞入荷包裏:“以前風水學上就是這麽說的。”

    “那你······”

    “我命由我不由天。”方子晨看着他:“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黎藝盛:“······”

    這便宜是這麽占的嗎?你真缺那幾兩嗎?

    “鋪子租到了,那你是要回去了嗎?”黎藝盛有些不舍的問。

    方子晨想了想,搖頭:“過兩天吧!”

    黎藝盛:“是還有什麽事?”這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若是沒事,早急吼吼的嚷着要回家了。

    “想找個書院進讀。”方子晨有些苦惱:“知識貯備不太夠用了,想一舉考上,為了保底,還是得找個夫子才行,不然光我自己,自學一年怕是得擦着車尾上去。”

    這話相當自大了。

    黎藝盛沒個好臉:“用什麽找,你院試第一,清河、平清、山乾,還不是随你選,随你進,不過照我說,還是清河書院比較好些。”

    “啊!清河啊!之前吳老頭也跟我推薦過,不過我感覺這書院學費有點貴。”方子晨擰着眉頭:“而且這書院名聲很大,名聲越大,我越感覺有點不靠譜。”

    黎藝盛看着他。

    方子晨面色正經道:“好的書院,它都是低調的,就像做人,傲的那個往往都是虛有徒表,像之前院試,大家都吹那個什麽白桦南什麽記鋅舟,說這兩人學識詩賦如何如何了得,結果你看,還不是我的手下敗将。”

    黎藝盛點頭:“對。”

    “一點都不懂得低調內斂,炫得越嗨,死的越慘。”方子晨繼續說。

    黎藝盛附和,咬着牙道:“就是,院考前夕我還見他們在八方樓裏吟詩作對,好一幫人圍着稱贊。”

    方子晨有些疑惑:“那你生什麽氣?瞧着你像牙癢。”

    黎藝盛有些焦躁的心煩,忍不住又在腦中回顧那天撞見的那一幕,悶悶的說:“謝叔當時也在,他對白桦南似乎有些意動,後來還将人約了到了府上。”

    “哈?”方子晨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剛去了一個黎藝興,現在又來一個白桦南,都說帥氣的人,感情會比較坎坷,如今瞧着倒也不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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