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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1章
    第181章

    乖仔不想回去,但也知道自己留下來幫不了什麽忙,乖乖牽着周哥兒的手:“爹爹,乖仔明天來看你,乖仔會聽周叔叔滴話,你放心喲。”

    趙哥兒輕輕撫了下他的大頭:“嗯!我們乖仔最聽話了,爹爹放心。”

    乖仔跑屋裏,趴在床邊,同小風說了一聲他要回去了,明天才能來看他,讓他好好的,沒得小風回應他也不介意,中午他就這樣絮絮叨叨小老頭一樣,同小風胡亂侃了一下午。

    同小風告完別,他又去黏方子晨,讨了三個親親,才心滿意足的同周哥兒回去。

    三更時,小風終于退燒了,只是人還未醒。

    方子晨又盯了他半個時辰,見他沒有反熱,這才叫趙哥兒去歇息。

    趙哥兒趴了一時辰,便又起了,兩人替換着看守。

    隔天周哥兒來,就見方子晨毫無形象的坐在門欄上,頭發亂糟糟的。

    周哥兒同他說話,他也沒應,周哥兒只能朝趙哥兒看去,眼神詢問他這是怎麽了。

    趙哥兒道:“沒事兒,他睡不夠就會這樣。”他都習慣了。

    “父親,你西莫鳥啊?”乖仔擠到他懷裏,仰着頭看他。

    方子晨就說了一句:“困。”

    乖仔以為是昨兒他不在,方子晨沒能抱他,睡不着了,小眉頭立馬擰了起來,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胸口上:“那你快點抱乖仔睡,睡覺覺才有能量喲。”

    方子晨“······”

    徐大夫早上起來,過來查看,見小風還有呼吸,燒也退了,只覺驚訝,給他把完脈,更是直呼奇跡。

    他問方子晨怎麽做的,方子晨也沒有鳥他,只微微擡着眼睫,迷蒙的瞅了他一眼,又趴在床尾睡了。

    他臉上睡痕明顯,皺着眉,眉心隆起。那兩片看着就很薄情的唇緊緊抿着,望過來的眼珠隐隐有些泛紅。

    奪人心魄的妖孽一樣。

    徐大夫被他掃得一愣,見趙哥兒安撫似的拍着他的背,在他耳邊低聲哄他,不由搖了搖頭。

    之前他便覺得方子晨出衆,但這一刻,那感官卻更為清晰直白。

    這般容貌的小夫君,怪不得這哥兒那般。

    徐大夫自行去查看,就見小風的傷口只敷着一層淡淡的藥粉,昨兒他敷的藥已被清洗幹淨。

    藥童昨兒幫着端水,瞧了大概,便同徐大夫說了。

    這藥敷得厚,裏頭的傷口不通風,會很容易流膿感染,而且,徐大夫處理的時候,壓根沒給傷口消毒。

    古人望聞問切雖是了得,但有些事兒,卻也不甚清楚。

    因此在古代,這種貫穿性的傷,大多數都是要躺板板的。

    周哥兒将話帶給孟氏,但是在鎮上呆了三天,依舊不見她來。

    小風已經醒了,只是還不能動彈,他經了這麽一遭,最是需要人安慰陪伴的時候,可孟氏卻沒有來,也沒托人捎一句話,小風起初還會朝門口張望,眼巴巴的,雖是什麽話也沒有說,可眼裏的期盼誰都看得出來。

    直到第二天晚上,他像是認清了,蒼白的臉上淚痕淋漓。

    方子晨在他醒後,便回去上工了,只趙哥兒留下照顧他。

    “你娘可能是忙,所以······”趙哥兒盡量安慰他,可這話說到一半,他便住了嘴。

    這話太過蒼白無力。

    冬季裏能忙什麽呢?

    即使再忙,三兩天過去了,就抽不出半天空?這可是自己的兒子,有什麽能比這重要?

    孟氏實在是太過狠心了。

    這一刻,再多的安慰都會顯得多餘,趙哥兒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給他掖好被子,坐在一邊默默陪他。

    冬天冷,加之小風這情況,實在不宜碰水,前兩晚擦個臉就睡了,這天趙哥兒熱了水,想等方子晨過來了,給小風擦下身子。

    不是他不能做,而是小風八歲了,又是個小漢子,理應避嫌。

    小風動不了,乖仔不在的時候,他就盯着房頂瞧。

    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小風側頭望去,見方子晨端着水進來。

    “方,方叔。”

    “嗯!”方子晨應了一聲,其實他更想小風喊他哥,喊叔總感覺有點老,但如果喊自己哥,喊趙哥兒叔,那他就比趙哥兒矮了一輩份了。

    他用腳将旁邊的凳子勾到床邊,将盆放在上面。

    小風沒多想,以為他要給自己擦臉,便乖乖的閉上眼睛。

    身上驟然一輕,被子被掀開,即使關着門,但還有絲絲冷風從門縫裏灌進來。

    乍然接觸冷風,小風打了個寒顫,立即睜開眼,見方子晨蔥玉般的手已經伸到胸前,要解他衣裳,他立刻慌亂的拉過被子将自己蓋了起來。

    方子晨頓了一下,揚了揚唇角:“喲!你還害羞啊!”

    小風呼吸淩亂,沒有說話。

    “我之前都不知道幫你搓過多少次了,你還害個什麽羞。”方子晨去拉被子,卻發現扯不動。

    小風躲在被子底下說:“不,不洗。”

    “不洗該生蟲了。”方子晨道:“你身上都是燒酒味,聞了兩天了,你還沒覺得上頭啊!”

    小風臉上爆紅。

    劉狗子很愛喝酒,可精酒貴,他便買那些低價兒的,這種酒味道雖不怎麽好,但酒味卻是很濃郁,酒香中夾帶着一股糊味。

    他喝醉了就愛拿小風撒氣,小風常在滿屋腥惡的酒味中遭受□□和毆打,日複一日,時間長了,小風便對這種味兒有了陰影,他幾乎是味到酒味,就控制不住的想起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粗暴,身體會生理性的刺痛,胃裏也會翻江倒海的抽搐起來。

    他想叫趙哥兒幫他擦個身,但想着自己已經夠麻煩人了,便遲遲的沒好意思開口。

    他用被子遮着下巴,只露出一雙眼睛:“要,要趙叔,洗。”說完,他又把自己完全蓋了起來。

    床動了一下,旁邊有些下陷。

    “想得美。”方子晨大咧咧的坐到床邊:“我方三少親自上陣給人擦身,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得的事,如今你是三生有幸,上輩子應該是扶了老人過馬路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趕緊的,給你擦完了,老子還要趕着去吃飯呢!”

    這話倒也不假,這輩子能得他這般服務的,是少之又少。

    沒穿來前,他為了不去軍隊受練,哄他奶奶時,就給他奶奶端過一次洗腳水,就一次,可把老太太高興壞了,直接摟着他一個勁兒的喊心肝,他爺爺帶人回來,想把他押回去,老太太直接不幹了。

    爺爺說不能太寵着他,他這樣的腦子,不教育好,以後肯定會成社會的敗類,牢房都不夠他蹲。

    奶奶不聽王八念經,将他護到身後,說他孝順,從小就活潑開朗,懂事孝順,豈能是那種人,想把孩子帶走,除非從她身上踏過去。

    爺爺無可奈何,只想晚上等她睡了,再偷偷把方子晨綁回去,結果晚上剛吃完飯,方子晨便拿了一盒藥貼來。

    爺爺上了年紀後,有腿寒的毛病,一到變天就疼,方子晨看天氣不對,吃了飯就來給他捶腿兒,然後拿藥膏給他敷。

    爺爺問藥膏哪裏來的,方子晨說是他買的。

    “貴不貴?”爺爺問。

    “不貴,一張也就四百多塊。”方子晨說。

    因為二哥的事,他和大哥受了無妄之災,銀行卡全被停了,每月就兩千來塊錢,這事老爺子是知道的。

    “那你哪來的錢買?”

    他垂着頭,聲音很低:“我存的。”

    爺爺聞言,頓時就感動了。

    這一盒裏好十幾張,怎麽的的也得去幾千塊錢,這點錢他不看在眼裏,可為了省這錢,孩子定是都沒怎麽吃好。

    怪孝順的嘞!

    罷了,軍隊裏戒律森嚴,訓練艱苦,不想去就不去吧!

    方子晨給他捏腿,見他似乎有松口的跡象,又适時道:“爺爺腿疼,我難受,我就想讓爺爺舒服點,也不知道這藥貼好不好用。”

    “你有心了。”爺爺摸他的頭,見左右無人,偷偷給他塞了張卡:“拿着,裏頭有三十多萬,一點小錢,拿着随便花,你正是長個的時候,要多吃點,軍隊你既是不想去,那我讓人給你報個班,那兒的教練以前也是從我手下部隊出來的,你有空了就去學學,一個男人,總得會點招式,不然像上次那樣,幾癟三就把你抓去了,你讓爺爺去哪裏找。”

    方子晨心滿意足了,當晚直接上了淘/寶,給了好評。

    好評返現,花了三百塊,又返了兩塊,賺了!

    爺奶都沒得他這樣的頂級服務,趙哥兒也沒有,就乖仔和小風。

    他給乖仔洗澡時,乖仔不知道有多高興,這死孩子竟然還不願意,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風抓緊被角:“不,不要,要,要趙叔。”

    “要什麽趙叔,方叔不疼愛你嗎?你是個小男人了,讓個哥兒幫你擦屁股,看你小雞雞,你好意思嗎?不嫌害臊啊!”方子晨俯身過去,不跟他廢話,從側邊掀開被子:“不要動,乖乖的,叔叔給你檢查身體。”

    小風反抗不能,怕扯到傷口,也不敢做太大的動作,見被子被掀開,他試圖去拉,方子晨直接卷吧卷吧成一團推到床尾。

    屋裏有火盆,倒也不算得太冷。

    前兒趙哥兒給小風買了套裏衣,挺寬松的,小風緊緊抓着,眼淚汪汪,像要被惡棍逼迫的良家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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