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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章
    第34章

    “去找溜溜了。”

    “哦!”方子晨拿起風筝,拉了拉趙哥兒:“我們去放風筝去。”

    趙哥兒看着案板上的油板,有些猶豫:“我就不去了吧!等下要煎油。”

    他猶豫了就證明是想去的。

    方子晨一回來,乖仔會黏他,趙哥兒也不例外,但他到底是大人,有羞恥心,不能像乖仔那樣,只會用目光追随着方子晨。

    時間不晚,正是四點左右光景,方子晨拿了一包果幹,拉他往外走,說玩兒要緊,等回來了再一起幹。

    賺錢不易,一個風筝十六文,村裏沒誰會花銀子買這種填不飽肚子的東西。

    因為上次拜托劉嬸幫了忙,趙哥兒臨出門前又返回去割了一斤豬肉帶來。

    這五花肉買的好,一斤少說也得十三文。

    趙哥兒擅自做主拿了這麽多,路上有些忐忑,但想着方子晨為人,又沒那麽怕了,可還是解釋道:“上次劉嬸幫我們做了衣裳,之前家裏沒東西,你買了肉,我,我想着應該送點過去。”

    “哦!”方子晨擺弄着手上的風筝,頭都沒擡:“你看着辦啊,反正家裏的事你做主,而且有些人情世故兒我也不太懂,但劉嬸幫了我們,送點東西不過分,禮尚往來嘛!”

    趙哥兒笑了笑。

    想起一個多月前剛跟方子晨湊一起生活的時候,因為在馬家呆了十幾年,多少帶了些習慣,家裏的東西起初他都不太敢亂動。

    方子晨看出來了,一臉無所謂又很混的說:“家裏随便你造,只要不爬到我頭頂來撒野撒尿,你把房屋掀了都行,反正又不是我們的。”

    乖仔和溜溜正在劉家院子裏玩,見到方子晨立即丢了小夥伴撲過來。

    “父親~”

    他都沒有方子晨小腿高,方子晨蹲下,拉過他的手查看:“不痛了?”

    劉嬸和周哥兒聽到聲音從屋裏出來,方子晨跟着趙哥兒禮貌的喊,

    “劉嬸好,周哥兒好。”

    劉嬸子笑着:“快進屋坐,我給你們倒碗水去。”

    方子晨剛在家裏喝了水,不渴,搖頭拒絕了。

    趙哥兒跟他們聊了幾句,把肉遞過去,劉嬸兒不收,

    “快拿回去,就幾件衣裳,值當個什麽事,拿回去拿回去。”

    趙哥兒不收手:“劉嬸,您就收下吧!不然以後我有事兒可不敢再來找您了。”

    劉嬸真心不想收

    這麽大一塊,少說十幾文,趙哥兒家也不富裕,況且周哥兒昨天回來說碼頭的貨搬完了,方小子沒活幹了。

    趙哥兒知道她顧慮,便把方子晨重新找着活的事兒說了。

    劉嬸子和周哥兒聽得咋舌。

    醉宵樓他們不陌生,撫安鎮上最大的酒樓,裏頭富麗堂皇,進出吃飯的都是有錢人家,個個衣着華貴,他們去鎮上賣菜買東西有時會經過門口,都不敢往裏頭瞧,就怕沖撞貴人。

    在裏頭當賬房先生,一個月三兩銀子,這說出去是得多有面子的事兒啊!

    這就像在外企做高管,劉嬸和周哥兒看向方子晨的目光瞬間就變了。

    乖乖。

    這人不僅打架厲害,原來還有這等本事咧!

    村長嘴巴緊,村裏只知道他是從海外來的,別的一概不知,劉嬸兒拉着趙哥兒進到屋裏,激動的問:“你家漢子識字啊?”

    不識字怎麽做賬房先生。

    方子晨之前跟趙哥兒說過,他讀了十四年的書,鳥語鴨語都會說,可厲害了。

    趙哥兒點點頭。

    整個小河村除了村長就沒一個識字的,當然,要說村長認得字,也有些勉強,不過比起他們鬥大的字不識一個,認得兩三字也算有出息了,不然當初也當不了這個村長。

    這年頭讀書人地位高,甭管是不是秀才舉人,認得字的就能讓人高看一眼,受到尊崇。

    外頭方子晨把風筝全方位講解透了,趙哥兒還沒出來。

    溜溜激動得不行,實在忍不住,一溜煙跑進去:“趙叔叔,我們去放風筝吧!”

    村東頭那邊有條小溪,方子晨之前跟趙哥兒和乖仔去那兒摘過水芹菜,溪邊有塊寬闊的空地,正好可以在哪兒玩。

    周哥兒也跟着一起,風筝迎着風飛得老高,是只燕子形狀,非常大,像遨游天際巡視領土的霸王。

    方子晨像個孩子王,他拉着線在跑前頭,乖仔和溜溜在後頭跟着跑。

    他們就沒有這麽玩過,方子晨教他們,給他們輪着放了一次,激動得不行。

    趙哥兒把帶來的果幹拿了些出來,跟周哥兒分着吃。

    他目光灼灼盯着方子晨,眉眼間盡是笑意,周哥兒不由打趣道:“回魂了,在家都看不夠啊出來還猛的看。”

    “······”趙哥兒臉驟然一熱:“胡說什麽。”

    乖仔和溜溜笑聲不斷,跑得滿頭都是汗。

    風筝在村裏算是個稀罕物,有不少小孩婦人都被引了過來,遠遠看着。

    馬汶扛着柴火,目光落在趙哥兒身上,眼裏閃着不明的光。

    趙哥兒,是越來越耀眼了。

    一群人算是玩瘋了。

    到後面方子晨還把趙哥兒和周哥兒拉過去一起玩兒,也不玩什麽,就跟傻逼似的跟着風筝跑。

    周哥兒雖是嫁了人,但跟方子晨也理應避嫌,奈何方子晨本着‘老婆的哥們就是自個哥們’這一想法,也硬拉着人去。

    跑了一下午,趙哥兒惦記着他的油板,酉時過半便拉着方子晨和乖仔回

    乖仔跑得衣服都濕了,頭頂的小揪揪也歪了,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牽着方子晨的手,仰頭道:“父親,下次還來玩兒~”

    方子晨應聲:“不累啊?”

    乖仔笑着:“不累,好玩。”

    回到家趙哥兒歇了會兒,便進廚房忙活。

    板油切成塊,不需要很小,拳頭大就行,鍋是新買的,夠大,油煎了會兒香味就飄出來了。

    方子晨以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家裏保姆做菜用的都是進口的油,哪會聞過這種味,這會兒跟乖仔像是吸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臉色陶醉,有些飄飄然。

    乖仔實在忍不住,吸溜着口水往鍋裏看:“爹爹,香香滴。”

    方子晨聞了會兒肚子就不對勁了,腸子一個勁的攪,午時在鎮上吃了一碗混沌,怕是吃出問題來了。

    他擱下柴火,跟趙哥兒說了一聲,讓他自個看會兒,便沖出門。

    乖仔眨巴着大眼睛,反應過來也跟着跑出去。

    五谷輪回解決到一半,茅房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方子晨從縫裏看,乖仔背對着他蹲在外面,小小一坨。

    “······”

    “乖仔?你在外面幹嘛呢?”像守重刑勞改犯似的。

    乖仔站起身轉過來:“給父親送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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