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标記
盛旸坐在副駕駛, 本來還有些心虛愧疚。
周虞淵都是因為跟自己在一起，所以才處處不便，需要這麽委曲求全。
但一聽這話, 倒是挺直了背脊, 他臉色冷傲道：“是你自己不幹的。”
周虞淵：“……”
前方轉角紅燈, 周虞淵輕踩剎車, 微側過頭看向人。
“怎麽了？”盛旸不避不讓, 昂着下巴看回去，目光裏甚至有些挑釁之色。
小貓咪談戀愛之後, 真的變得很直接了。
周虞淵搖頭，輕笑一聲：“沒事。”
綠燈亮起。
車子繼續前行，周虞淵臉上帶着遮光的墨鏡，盛旸餘光看去，只有溫文平靜的下半張臉輪廓。
就像過往一樣。
盛旸洩氣的同時，也松了口氣。
剛剛似乎太不矜持。
機場在郊區, 他們出門也早, 交通狀況還好。
周虞淵的車停在機場時, 時間還算早，太陽也剛剛升到正空。
盛旸透過窗戶玻璃, 看到遠處的停機坪, 看向蔚藍色一望無垠的天空。
忍不住心中感嘆, 我們國家真大，随意一份工作, 就能讓人分隔兩地上千公裏那麽遠。
他不舍地看了眼周虞淵道：“我走了, 再見。”
“嗯。”
周虞淵慢悠悠關火、拉手剎, 沒有開口說更多，連一句再見也沒有。
盛旸也冷了冷臉, 微惱地擡手開車門，卻發現拉不開。
他又嘗試了一下，還是不行。
他轉臉看向周虞淵：“你把門鎖上了？”
周虞淵擡手将墨鏡推到頭頂，輕輕點頭：“不錯。”
盛旸愣了愣，才小聲道：“那……麻煩開一下？”
“等會兒。”周虞淵搖頭，淡聲道：“還要幹點事。”
盛旸有些不安：“……”
他問：“幹什麽事？”
下一瞬，盛旸發現腰部一緊，整個人直接被抱了起來。
“周虞淵……”他伸手扶住周虞淵的肩膀，雙腿張開跨坐在他身上，才勉強靠在後面的方向盤上穩住身形。
周虞淵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旁響起：“幹點見不得人的事。”
盛旸渾身筋骨頓時一軟，再生不起半絲拒絕的力量。
……
電影《徐小飛》的取景地，在華北地區的一個小村鎮上。
地方算不上破，但交通卻不太方便，盛旸下午從當地機場出來後，一直又坐了兩個多小時車，傍晚才到達。
這樣的地方也确實适合靜下心來認真拍戲。
盛旸打扮粗糙，每天和小鎮上的人相處，幾乎不怎麽看手機，也不怎麽上網，除了每天早晚和周虞淵的聯絡問候。
周虞淵的工作依然忙碌，随着公司的上升，接觸的各方面自然也越多。
最近，萬世傳媒跟他們公司聯系頗多。
萬世傳媒是行業內的領頭羊，電影、電視劇、藝人都經營的不錯，最重要的是，他們有自己的線下電影院。
雖然比不上那些專門經營的院線集團，但在娛樂公司裏已經算是一股獨特的優勢，也是這點奠定了它國內第一影視私企的地位。
而萬世傳媒如今的這一切，都要歸功于他們最大的股東兼董事長何世傑。
如今，也是何世傑十分看好周虞淵，頻繁接觸，想跟他聯合投資《XXX劇團》的電影項目，以及他手下幾個工作室制作的電視劇。
“錢這東西，沒有盡頭，開心就好，我向來是秉着有錢大家一起賺的想法，何董既然看好天行的項目，那自然是歡迎之至。”周虞淵看着坐在對面的人，淡淡笑道。
何世傑保養的很好，兩鬓雖微微泛白，但面相慈和，笑容儒雅，看出來年輕時也是一方帥哥，甚至比周捷才更像他所追求的儒商境界。
聽着周虞淵的話，他也笑了幾聲：“阿淵說話就是讨人喜歡，不過，叫什麽何董呢，你們年輕人多溝通溝通，叫我一聲何叔哪裏又不合适了？”
幾個月前，周捷才過生日時，周虞淵和何世傑便有過頗為密切接觸。
當時，是周捷才和何世傑商量好想讓他和何遠圖相親。
周虞淵自然拒絕了，但未免産生什麽誤會，傷及對方自尊心。
他私下跟何遠圖有過一次接觸，開誠布公談了談。
而何遠圖也是個不折不扣女強人，一直以來醉心工作，對婚事并無想法。
所謂相親，也是被老父親強行要求罷了。
于是，這次兩人算是好聚好散，甚至還産生些友好交情。
何世傑彼時對周虞淵也只算感覺了了，看他和何遠圖的相親失敗，也沒太多想法。
一直到暑假尾，《天官奇譚》電影大爆，狂攬30億票房，再加上開學季思溫工作室那部甜寵校園劇也大火，意識到他手底下那幾個分題材工作室的效果。
這下，何世傑才是真正對周虞淵産生了興趣了，屢次聯絡。
不過——
周虞淵嘴角牽了牽。
他們同是兩大公司的掌權人，讓他喊何世傑作叔，豈非無形中矮人一頭，還沒正式合作就如此……以後又拿什麽讨價還價。
更何況，何世傑還是主角受宋庭晚的親生父親。
再過不久，宋庭晚的第二次身世秘密大概就要爆出來了。
只是，因為爆出同性戀情，加上唐邵鈞惡意陷害黑人的事，宋庭晚如今在娛樂圈可以算是聲名狼藉。
雖沒有明文封殺，但也至今再沒有任何公開露面。
跟原著中大紅大紫的狀态完全不同。
不知道……面前這位何董還會不會像原著中那樣，對宋庭晚寵愛有加、予取予求，最後甚至将萬世傳媒也交給他繼承。
這些想法在周虞淵腦中也只是轉瞬即逝。
對于旁人的事，他向來并沒什麽興趣。
如果不是因為那兩人發神經牽扯到盛旸，宋庭晚是誰的兒子，在娛樂圈混得好壞，其實都完全跟他無關。
周虞淵笑了笑，十分客氣道：“何董，您可能不知道，我是年輕人，最喜歡交朋友，所以向來都把公事私事分開讨論，這樣就算買賣不成也仁義在，以後大家還是都能開開心心相處，您說是不是？尤其像何董這樣的朋友，我更是萬分期待結交。”
何世傑扯了扯嘴角，方才點頭道：“有幾分道理，阿淵年紀輕輕，為人做事倒是很有些章法規矩了。”
周虞淵懶聲道：“正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畢竟現在管着天行上上下下，沒有章法哪裏能正常開工賺錢呢，又怎麽與何董在這對坐相談呢？”
何世傑深深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周虞淵面色平淡：“何董，不如我們現在便開始讨論項目相關事宜。”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該賺的錢，還是要賺，萬世傳媒比起其他合作方，自然也有着不可替代的好處。
“請。”何世傑面色也維持地很好。
這段時間，周虞淵除了需要與萬世傳媒就未開發影視項目洽談相關合作。
天行傳媒做為劇集産出大戶，幾乎每個季度，都有平均兩部新劇上映。
關于其播放、宣傳事項，周虞淵也要格外關注。
還有，《青雲訣》的剪輯第一版也差不多完成了。
程岩導演請他去棚裏看片。
周虞淵集中看完了全劇，跟程岩導演等人開了兩天的會。
之後，第二輪剪輯繼續開始。
對于他自己客串飾演的角色顧流風，周虞淵也頗為留心，只感覺這個人設确實是很好，甚至好得都有些懸浮不真實了。
不過，顧流風是配角，戲份少，點到即止。
觀衆們對他也會過分寬容，越懸浮可能還會越容易成為白月光。
鄭曉婷第一次看周虞淵演戲，忍不住道：“周總，等劇播出來後，不知又要多出多少傷心人？”
周虞淵挑眉：“說得我像負心漢似的。”
“不然呢，因最近電影和校園劇的播出，您的超話又多了不少粉絲，雖然剛開始都是男女主的CP粉來的，關注是為了求着您讓他們小情侶二搭，但您魅力太大，時間一久，好多人都移情別戀喜歡上您了，那些劇裏您還只是制片人。”
鄭曉婷道：“這部您可是真實出演了，那肯定更加吸粉。”
鄭曉婷偶爾也會逛逛自家老板的超話，如果當自家老板事業粉，那确實是爽得要死，但是也僅此而已了，成年累月看不到人，跟苦守寒窯似的，她也實在心疼那些粉絲。
周虞淵笑了笑道：“那以後什麽都不拍了，不能繼續害人。”
鄭曉婷：“……”
怎麽感覺自己說錯話了。
入坑的新粉受害者可能變少，但老粉似乎也更可憐了。
認真工作起來，時光便飛逝一般。
很快，便是一個多月過去，電影《徐小飛》劇組已經開機近二十天，才姍姍來遲舉辦了開機儀式，同時在各平臺開通了官博宣傳。
電影宣傳節奏就是這樣，有的甚至臨到上映才會慢騰騰公布主演。
盛旸如今人氣正高，再加上之前參演鄭子坤電影的機會因為被被陷害丢了，讓大家對他接下來的資源也頗為關注。
這次電影官博一開通、主演一公布，便直接上了好幾個熱搜。
盛旸的粉絲高興不已，之前掉餅，讓他們又氣又急，罵完了唐邵鈞和宋庭晚兩個賤人，又跑回來罵公司和經紀人，都怪他們無能。
現在居然只間隔一個月，就又進了一個新電影劇組。
之前鄭導的電影是警匪雙男主，盛旸還只是二番。
但這部新電影《徐小飛》聽名字就知道是男主個人類型的，配角班底也都很不錯，而且還有馮修聲老師演配角，實在叫人驚喜。
網友們也議論不停，趁機鞭屍嘲諷宋庭晚，覺得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正所謂笑人無，恨人有。
原本不少同情盛旸被陷害的粉圈人，見他不但什麽都沒損失，如今還有了更好的資源，也心裏不大得意起來。
尤其聯想到自家偶像，資源遠遠不如盛旸呢。
當即，微酸了起來。
不少營銷號評論區下面，直接出現了一些不和諧聲音。
【盛旸這資源可真是好啊，掉了一個，立馬就又來了另一個。】
【是呢，說來之前盛旸和宋庭晚什麽資源競争，其實也就是兩資源咖之間的對決吧。】
【不說不知道，一說吓一跳，宋庭晚有唐邵鈞保駕護航，盛旸背後也有周虞淵啊。】
【盛旸最開始上的流浪吧綜藝，後來火的靖夜司風雲、電影天官奇譚，都是周虞淵制片的吧。】
【這麽一說也是，現在這部新電影又是天行傳媒聯合出品的，周虞淵現在可是天行總裁了。】
【所以，壓根輪不到我們打抱不平吧，而且，周虞淵可比唐邵鈞還要強大靠譜多了。】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盛旸和周虞淵關系好得過分了吧，大少爺總裁和十八線小藝人最開始怎麽認識的啊。】
【呵呵，這誰說得上呢。】
【不敢想、不敢想啊……】
不過，這些言論，自然很快被盛旸的粉絲沖上來淹沒了。
甚至被挨個檢查主頁，發現是哪個明星的粉絲，直接艾特他們家的分黑組。
要麽挂□□歉，要麽就要被問候正主。
盛旸的粉絲雖然年齡構成已經偏大，但一旦形成圈子，也是自有一股兇狠之氣存在。
周虞淵的粉絲更是不甘落後。
人性都是慕強的，周虞淵接二連三産出爆款，他現在的粉絲數，甚至比一些普通流量明星都多了。
除了那些靠前的男女頂流們，還真沒多少明星粉絲撕得過她們。
像盛旸的粉絲中，媽粉占比還很大，但周虞淵的則基本全都是慕強女友粉，對這種言論可謂深惡痛絕。
對她們來說，所有膽敢接近周虞淵的，都是妖豔賤貨。
她們也更無所顧忌一點，路人就算了，只要發現是粉圈號，就直接打上門去罵對方的明星正主。
【我問你，是不是你正主不行了，所以在這發癫呢？】
【哪裏來的湖筆粉絲，敢在這裏對你周爹犯賤啊！】
【知道饞死你周爹制片的餅了，但是你家xxx知道你在這造周虞淵的謠嗎？】
【勸xx粉絲謹言慎行，別在這自己嘴過瘾了，到時候背後你家XX要去給周虞淵端茶倒酒賠罪。】
【你芋圓姐姐們不關心任何演員，周虞淵的餅，從來制片人就是最大賣點了，所以演員粉絲別犯賤來。】
【你們演員間的破事，少拉周虞淵下水，不要到時圓姐屠了你們廣場，又來後悔哭唧唧啊。】
【……】
反正周虞淵又不進圈，她們粉絲也不怕得罪人。
反而，那些明星的粉絲們還要讨好周虞淵，再生氣再被罵，也不敢大面積上升到周虞淵身上去。
……
于是，在兩邊粉絲強悍的戰鬥力下，加上沒有實證。
這種言論很快便了無痕跡、平息下去。
而在千裏之外的《徐小飛》劇組。
作為電影的制片人，在開機儀式當天，周虞淵也不遠千裏來了劇組一趟。
午間，盛旸看着突然出現在片場的人，甚至當場愣住。
他們每晚都會聊天，周虞淵昨天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給他。
周虞淵正在攝影機旁跟陳訊說話，感受着這股灼熱視線，側過頭，勾唇輕輕笑了笑。
盛旸心髒一跳，差點想沖上前去。
不過，劇組早已正常開機多時，今天的儀式只是個意思。
下一幕戲，馬上就要開拍。
盛旸立刻收回其他亂七八糟心思，完全投入了角色中。
今天拍的是男主徐小飛第二次穿越，回到上高二時，他原本是要做些什麽改變自己将來的低谷挫敗人生。
但是在去往某地時，意外看到一位同校女同學被小混混欺負。
其實，這與他的人生軌跡無關。
但是，想到這位女同學之後的凄慘人生，他終究是猶豫了，決定上前幫助。
今天的重頭戲，便是這場較為淩亂地和小混混們的打戲。
“毛都沒長齊，也敢來學人家英雄救美。”
“今天就叫這小子見識見識厲害。”
“哼，叫破了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那些小混混嘴中辱罵着。
為了追求最好效果，以及各個角度的視覺，這一條反複拍了很多次，而且打是真打。
這場戲盛旸拍得頗辛苦。
最後結束時，整個人精疲力竭地躺在了椅子上。
視線卻不自覺在場間追尋周虞淵的身影，結果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隐隐預約中。
他聽到陳訊跟執行制片說話：“周總回去休息了。”
盛旸：“……”
這天劇組收工地比較早，六點多就結束了。
因為制片人來了，導演陳訊想留點時間，回去跟周虞淵一起吃飯聊聊。
盛旸坐車回到住的地方，是劇組在鎮上租的一個三層樓民房，他的房間在三樓最高層。
似乎是房主人給家裏孩子結婚用的，條件還過得去，所有東西一應俱全。
他伸手搭在房間門把手上，卻發現還沒插鑰匙就轉動了。
盛旸愣了愣，他記得早上走的時候是鎖了的。
這時，門突然從裏面被打開，伸出一只手直接将他扯了進去，又迅速關上門。
窗簾是拉上的，屋裏光線黑暗，盛旸差點直接叫出來。
不過，嘴巴立刻被捂住，熟悉好聽的嗓音響起：“叫破了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盛旸身體一顫。
這是他今天下午電影裏，那些小混混的臺詞。
他喚道：“周虞淵……”
周虞淵低低應了一聲：“嗯，是我。”。
盛旸小聲問：“怎麽偷偷摸摸的？”
周虞淵輕笑：“因為要來做見不得人的事。”
盛旸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忍不住想起一個多月前周虞淵送他去機場的時候。
不過，他還是冷傲問道：“是嗎？有多見不得人？”
瞬時，好聞的須後水氣味撲面而來。
這次的吻完全不是周虞淵的風格，粗暴而激烈，盛旸甚至感覺到些許疼痛。
但卻又無比滿足。
許久過去。
周虞淵擡手按亮了房間的燈光。
盛旸正坐在周虞淵腿上，一手摟着他的脖子，上半身靠在人肩上，艱難地喘息着。
他朝對面牆上的鏡子看了一眼，裏面的人發絲淩亂，雙頰豔色，唇瓣紅腫，衛衣也被推上去一半，半露的腰部白皙皮膚上，映出清晰的指痕印記。
簡直糜爛至極。
周虞淵看見他的動作，拇指輕輕按了按他鮮紅的唇瓣，笑道：“不用看，是一只漂亮、迷人的小公貓。”
盛旸：“……”
他垂眸看向面前人。
周虞淵頭發絲毫未亂，剛接吻時取下的眼鏡又重新端端正正戴在高挺的鼻梁上，襯衣扣子只解開一顆，正靠在沙發背上輕笑睨着他，神情懶淡，姿态潇灑。
不公平。
盛旸此刻只有這一個想法。
他猛地低頭，在周虞淵右側頸旁狠狠吸吮連咬了一口。
“嘶……”
周虞淵輕輕□□一聲，卻沒其他動作，手掌在盛旸腰上輕輕滑動着。
片刻後，盛旸終于擡起頭，看着留在頸側的血紅印記，滿意地點點頭。
周虞淵側眸看了一眼：“這是報複？”
盛旸搖頭，一本正經道：“這是标記，這才是見不得人。”
“……”周虞淵。
嗯，盛旸同學不忘初心，牢記最初目的。
盛旸盯着那血色的咬痕看了一會，又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痛不痛。”
“你說呢？”周虞淵懶洋洋道：“簡直超級痛的，痛得快要哭了。”
盛旸：“……”
這話一出，盛旸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心疼。
他哼哼道：“反正咬都咬了，那你要怎麽辦？”
“怎麽辦？”周虞淵狹長的眸子眯起，眉眼驟然格外冷淡。
他坐直身體，一擡手按住盛旸的肩膀，力道頗大且粗暴，直接将人按得上半身幾乎懸空，嗓音漠然道：“自然是當場報複回去。”
盛旸還沒聽過周虞淵用這種語氣說話，以為他真要咬自己個鮮血淋漓。
一時間竟驚了驚，直接愣愣閉上了眼。
修長白皙的脖子微仰着，仿佛獻祭一般，只等待着懲罰來臨。
只一瞬後。
盛旸感覺衣服領口被往下拉了拉，肩側處一涼，還有些癢。
周虞淵輕聲道：“好了。”
盛旸睜開眼，手摸着肩上涼涼的那處皮膚，側眸朝旁邊的鏡子看去。
然後，驀地睜圓了眼。
白皙的肩側上，赫然是純黑色的‘周虞淵’三個字。
他在自己的合同上見過這個簽名字體。
盛旸轉頭看向周虞淵。
周虞淵掌心拿着個黑色的印章，拇指輕點了點那塊皮膚：“這是我的标記。”昨天從東南亞回來，剛好簽字章帶在身上。
盛旸心髒頓時“砰砰”跳了起來，好像自己當真從此被打下了周虞淵的烙印一般。
原本還感覺微涼的那處皮膚，一瞬間似要直接灼燒起來，并且直接迅速地傳遞到了心髒，渾身上下，四肢百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