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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章
    第48章

    酒店房間內,李禀意面色煞白,對那位黃總道:“黃總,你幫幫我。”

    黃衡皺眉:“這我怎麽幫你?你他媽還把我牽連進來了,艹,沒聽到我爸剛才怎麽吼我的嗎?真是晦氣。”

    李禀意道:“這件事我也不想的啊,肯定是應虞康,肯定是他搞我的!”

    他說着,拉住黃衡的手,深情款款又楚楚可憐地看着黃衡。

    黃衡将他臉擡起,打量着他的臉,看了又看,道:“你知不知道我跟應虞康吃過飯?”

    李禀意一愣,黃衡笑了下,那笑裏有些殘忍,像想看李禀意會露出什麽表情,他道:“你不會以為許何生就把你一個人介紹給我了吧?他可往我床上送過不少人,可惜,最想上的一個,沒能上到,你猜猜是誰。”

    黃衡說着,拍了拍他的臉,嗤笑着道:“就是你罵賤人的那個,我對他,可比對你用心多了。”

    這番話,對李禀意而言,無異于是羞辱,黃衡欣賞着他的神情,松開了手,最後大發善心道:“他和盛璟戎是假的。”

    李禀意震驚看他:“假的?”

    “對,假的。”

    “可是,他們之前的視頻裏,确實很多年前就認識了啊。”

    “認識不代表在一起啊,你跟你高中同學,難道這麽多年一直有聯系?”

    說話間,外面傳來敲門聲,黃衡便拿上衣服,朝門口走去。

    “你怎麽知道他們是假的?”李禀意慌忙追問。

    “因為老子追過他,他有沒有男朋友,我清楚的很。”說着,門打開,門口站着好幾個身材壯實的男的,護着黃衡離開了。

    酒店房間內只剩了李禀意一人,他想着黃衡剛才說的話,在房間內來回焦慮地踱步。

    應虞康和盛璟戎是假的?可他又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是假的!更何況就算能證明,就算應虞康和盛璟戎真的是假的,那也跟他現在的醜聞無關啊!

    但起碼能分散一些注意力?而且應虞康要是爆出是假戀情,那大家肯定也會對他起恨,說不定就不會覺得他罵應虞康那些話很過分了。

    他着急忙慌地給許何生打了電話,電話一接通,就是許何生态度很差的聲音:“又怎麽了!你最好不要再給我惹什麽事情,我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李禀意前腳被爆出音頻,後腳被黃衡嘲諷,心裏也窩火,他覺得這件事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要怪許何生,要不是許何生讓他伺候黃衡,他今天也不會出這檔子事。

    結果許何生還好意思沖他發火?

    李禀意壓着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語氣也很差:“我惹事?這種事還不是你讓我做的?黃衡還不是你介紹給我的?今天讓我過來的,不也是你!你好意思說我惹事!要不是,我他媽會被爆出來這種事嗎!別跟我說什麽應虞康,我罵應虞康幾句頂多被罵素質差而已!”

    許何生自知理虧,道:“現在不是吵的時候,你找我什麽事。”

    李禀意帶着怒氣,坐到了沙發上,道:“黃衡說,應虞康和盛璟戎是假的,他說他追過應虞康,應虞康那時候沒有男朋友,這個或許能先幫我擋一下。”

    許何生眉頭緊皺,按了按太陽穴,心中思慮着這件事的可行性。

    得罪盛璟戎,真的可行嗎?可是不得罪盛璟戎,現在這個局面,他和李禀意真的就是死路一條了。

    以他和應虞康的關系,就算不得罪盛璟戎,以後也不可能從盛璟戎那裏讨到什麽好的。

    那不如就把他們倆推出去,擋一擋火力?可是他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應虞康和盛璟戎是假的啊,找到實錘需要時間,可現在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去找證據,不過,八卦這種東西,都是真真假假的,先把消息放出去也不是不行。

    他想着,對李禀意道:“我知道了,我想想怎麽弄。”

    但還沒等他說完,有人破門而入,李禀意聽到那邊有人道:“許何生?我們收到關于你涉嫌組織□□活動的舉報,需要你配合我們進行調查,請跟我走一趟吧。”

    李禀意愣住,一股冷意從頭皮竄到了腳尖。

    “在和誰打電話呢?”只聽那邊那人問道。

    李禀意慌忙挂了電話。

    許何生被帶走調查的消息,是在淩晨後半夜才被爆出來的,随着許何生被帶走,李禀意的各種黑料被坐實,輿論風向一路向下,無可逆轉,第二天上午,跟李禀意合作的各大品牌迅速發布聲明,宣布了跟李禀意解除合作關系。

    -

    試鏡回來後,應虞康并沒有因為已經拿到了柳玉這個角色而懈怠,依舊每天去工作室,跟着專業的老師學習表演。

    封閉式演藝培訓的時間定下來,是在下周三,而盛璟戎出差的時間,也正好在下周三。

    盛璟戎這幾天都下班的比較早,但他下班早,應虞康卻不早,每天早出晚歸耗在工作室,就連臨出發前的周二晚上,應虞康都一如既往在工作室跟老師練表演。

    應虞康的認真程度,盛璟戎是有些沒想到的,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該支持的還是支持,只是他明天就要出差了,今天總該一起吃個晚飯吧?

    盛璟戎扯了扯唇,給應虞康發了消息:[我五點半去找你,晚上一起吃飯]

    過了一會,應虞康回複:[好啊]

    五點多,盛璟戎沒讓司機開車,而是自己開車去了應虞康工作室。

    他到的時候,應虞康還在練習室,他站在門口,沒有出聲,靜靜地看了一會。

    只見應虞康坐在地上,表演老師不知道在跟他說什麽,似乎是在調動他的情緒。

    過了一會,應虞康擡頭,看着表演老師,表演老師眼睛一亮,點頭表示肯定。

    表演老師退開一些距離,半跪在地板上,盯着應虞康道:“對,就這樣,來,把這段戲來一遍。”

    應虞康改坐為趴,他像一塊豔麗的綢緞,姿态過分柔軟地趴躺在地板上,望着表演老師,這種柔軟不是柔情,而是無望,無望得已經喪失了尊嚴,喪失了想法,成了一塊只能任人揉捏的綢緞,成了甘願依附大樹生長的藤蔓。

    盛璟戎微怔地看着,即便他對演戲一竅不通,但一個人演的好不好,稍微有點審美能力,就能看得出來。

    應虞康的演戲天賦,出乎了他的意料。

    應虞康朝表演老師伸手,看着在笑,但那笑讓人覺得不忍看,因為那是喪失了尊嚴的笑。

    緊接着,表演老師将一支筆放到了應虞康面前,聲音很小地循循善誘:“這是你妹妹的玉簪,你送給她的,你最愛的妹妹,你要保護的妹妹,她喜歡的玉簪在你現在打算獻媚的人手裏,她是不是和你經歷了一樣的事情,被人踩到了地上,被人玷污,被人玩樂,可能就在這間房間裏,你妹妹在這裏哭過,她希望你來救她。”

    應虞康看着那只“玉簪”,又看向表演老師。

    綢緞依舊是綢緞,無望地躺在地上,但這無望好像變了,盛璟戎恍惚覺得,綢緞燃燒了起來,燒毀了自己。

    只見應虞康壓在地面的手,像是摸到了身上某件東西,他将那件東西,插向了自己大腿。

    那應該是什麽尖銳的東西,能讓大腿流血,能讓人清醒,在尖銳物件刺向大腿的時候,應虞康迅速抓住了“玉簪”,跟惡犬一樣,将“玉簪”刺向了表演老師的脖子。

    他像野獸一樣,恐懼而又充滿恨意地看着表演老師,也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恨,即便表演老師已經被他一下子“穿喉死亡”,但他手裏那只“玉簪”,還是一下又一下捅向表演老師。

    最後他松開那只筆,跟表演老師分開,坐在地上,輕輕出了一口氣,對表演老師歉意地笑着道:“沒有弄疼你吧?”

    表演老師摸了摸自己脖子,道:“就被筆這麽戳幾下,怎麽會疼。”

    “我剛剛演的,還可以嗎?”

    “演的很好,情緒對了,最後捅我那幾下,我感覺你可以做到更好,這一段是柳玉這個角色徹底轉變的開始,最後捅我的那個情緒,代表了他未來的選擇。不過這一點不影響你整段發揮,你這一段演的,非常好,好了,我們該下課了,有人來接你了。”表演老師帶着笑,目光朝應虞康背對着的門口看去。

    應虞康轉身,看到了盛璟戎,盛璟戎走了進來,跟表演老師打了招呼,表演老師笑了笑,道:“盛總,應老師,那我先走了。”

    表演老師走了出去,應虞康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啊?”

    盛璟戎:“就剛才,五六分鐘前。”

    應虞康“嗯”了下,心想那剛才那段,盛璟戎應該都看到了?

    他猶豫了下,邊拿起衣服,邊狀若随意地問道:“你覺得我剛才演的怎麽樣?”

    盛璟戎:“你問我這個門外漢?”

    應虞康抿了下唇,邊穿上衣服,邊咕哝道:“我就随便問問。”

    他說着往外走,盛璟戎走在他旁邊,道:“我這個門外漢覺得,演的很好。”

    應虞康略帶得意地笑了下,又覺得自己有點翹尾巴,上揚的唇又壓了壓。

    兩人朝電梯走去,盛璟戎問道:“剛才那段戲裏,是拿了什麽東西刺自己大腿嗎?”

    應虞康不由看了他下,道:“你看的蠻仔細的嘛,劇本裏是一顆很細很尖銳的釘子,之前用來釘柳玉腳趾的,我剛剛那段戲裏,對方怕我起殺心,給我下了藥,讓我沒有力氣,所以用釘子劃開腿,讓自己清醒一些。”

    兩人邊說着話,邊進了電梯,到了樓下,兩人上了車,開車朝餐廳去。

    因為快要拍戲了,為了上鏡好看,應虞康這段時間飲食盡量控制,兩人選了一家清淡口味的餐廳,點的菜也不多,吃完時間還早,才八點不到。

    這麽早,照道理可以在附近逛逛的,但兩人誰都沒提,吃完就上了車,往家裏開去。

    他們這段時間做的次數不多,明天開始又要分開十來天,今晚相比于逛街,兩人都更想做另一件事。

    兩人心照不宣,都沒明說,但很奇怪,那個氛圍就讓他們覺得,對方跟自己想到一樣。

    這種奇怪的旖旎氛圍,讓應虞康想到盛璟戎之前兩次提到在車裏做,而這會正好是盛璟戎的車子,比他的寬敞,而且這會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腦子裏想着些有的沒的,運動鞋抵着車座前方,上下動了動,又左右晃了晃。

    片晌,他道:“你想在車裏做嗎?”

    盛璟戎扶着方向盤的手,差點打滑了。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看向應虞康:“什麽?”

    應虞康道:“你之前不是想在車裏做嗎?我……我可以啊。”

    盛璟戎靠着路邊停了車,直直地打量着應虞康:“你确定?”

    運動鞋又很輕微地起落了下,應虞康道:“我确定啊,這又沒什麽,你要不要?但不能這裏,你,你找個人少的地方。”

    盛璟戎朝應虞康探身,手臂落在應虞康腰間,将應虞康朝自己這邊撈了撈,吻住了應虞康。

    應虞康急道:“不能在這,外面好多人。”

    “不在這。”

    盛璟戎只是吻了應虞康,兩人在車內接吻的次數可不少,但大多數時候,兩人這樣正常坐着,在車內接吻是不怎麽會起反-應的。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因為兩人本就存了旖旎的心思,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兩人各坐在各的位置上,甚至手都沒亂動,但卻都起了FY。

    盛璟戎呼吸微亂,松開應虞康,聲音微啞地道:“回家。”

    應虞康将寬大的羽絨服往腿上蓋了蓋。

    “不在車裏嗎?”

    “下次。”

    車子往別墅開去,而別墅門口,停了一輛車子,正在等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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