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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第40章

    時間一轉入了冬, 天氣也比以前更冷。

    今年的雪來得比往年要晚上許多,宋随意早上起來被凍了個哆嗦,又裹着被子回去?睡了, 于是關承酒下朝回來時只?撿到了一個賴在床上不肯動的棉花團子。

    “你這樣還想跟着我去冬狩?”

    “想。”宋随意從被子裏探出頭, 迷糊道?, “冬狩是冬狩, 睡覺是睡覺,去?冬狩我也可?以睡覺。”

    關承酒:“……這麽冷怎麽不讓他們把炭火燒旺些?”

    “烤得喉嚨幹。”宋随意道?,“喉嚨幹就要喝水,喝水就要上廁所,來來回回折騰,更冷了, 得像這樣在被子裏團起來, 熱氣才不會散。”

    關承酒:“……”

    “要不然我帶你進宮去??”關承酒無奈道?,“宮裏有地龍, 暖和些。”

    “金窩銀窩, 不如?我的狗窩。”宋随意說着又縮回被子裏, 繼續睡了。

    雖然睡眠時間依舊久,但他已經很?久沒?這麽嗜睡過?了,關承酒有些擔心,去?問過?王慈,但王慈對此卻不是很?以為然, 只?說王妃想冬眠就讓他去?吧,沒?什麽大不了的。

    又不是蛇, 冬什麽眠。

    關承酒想了想, 還是把人挖了起來。

    沒?睡醒的宋随意軟乎乎的,像塊化?掉的糖糕一樣往床上流, 被捧着去?洗漱完就趴在桌上,臉攤成一片,慢悠悠撕着饅頭片往自己嘴裏塞。

    關承酒盛了碗湯放在他面前?,說:“一會巴旦就來了,出去?看看,別?總悶在家裏。”

    宋随意伸出手指戳戳那?個碗,說:“要吹吹。”

    關承酒:“……”

    他只?好拿回湯,用勺子慢慢攪動着散熱,繼續說道?:“聽說還帶了個妹妹來。”

    “嗯,來嫁給你的。”宋随意道?,“他爹快死了,他想争王又争不過?,賣妹妹來了,陛下年紀太小,就只?能找你。”

    關承酒:“……”

    他愣了愣:“你又知道?了?”

    “嗯。”宋随意悶聲道?,“不過?也就提上一嘴,你拒絕他就不敢了,巴旦就是個軟蛋,争得過?他哥哥才奇怪呢。”

    關承酒:“……誰教你的這些話?”

    “你啊。”宋随意輕輕笑了幾聲,“你還不敢當?面告訴我,就趁我在的時候跟沈大人說。”

    關承酒:“……沒?有的事。”

    “嗯嗯,沒?有。”宋随意坐直身子,探頭過?去?,“我要喝湯。”

    關承酒舀了一口送到他嘴邊,聽宋随意“吸溜”一口喝了才想起不能這麽慣着他,皺了皺眉:“自己喝,像什麽樣?”

    宋随意暗暗好笑,接過?三兩口喝了,又拿了個包子來吃。

    關承酒從小被人伺候慣了,在伺候人跟哄人這兩件事上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但勝在勤奮好學,不管教什麽都能很?快記住,雖然還是傻乎乎,不過?也算可?以了。

    “不要把我當?陛下,我不用那?麽講究。”宋随意把包子吃完,又拿了兩個燒麥,盛了碗湯,繼續吃。

    關承酒道?:“陛下可?不會像你這樣。”

    “所以他是陛下,我不是。”宋随意嘴塞得滿滿當?當?,說話也含糊,“陛下代表的是咱們大齊,我頂天了代表攝政王府,我覺得有王爺在,咱們王府的名聲已經夠差了,不怕多我一個。”

    關承酒:“……”

    宋随意吃完手裏的,又要去?拿雞蛋,被關承酒攔住了:“還吃?”

    “冬天要多吃才能長肉,長肉就不怕冷了。”宋随意說着敲了兩個蛋,就着又喝了碗湯才覺得差不多了,一抹嘴,“好了,我去?換身衣服,我們一會要進宮吧?”

    “你不去?也行。”關承酒道?,“在路上也能看,別?總悶在家。”

    “沒?事,正好去?蹭蹭宮裏的地龍。”宋随意笑了笑,起身去?換了身衣服便跟着關承酒進宮了。

    關玉白?前?兩天着了涼,現在還在病着,看見?他們招呼還沒?打先?打了個噴嚏。

    宋随意看他抽着鼻子小臉通紅的樣子,好笑道?:“下回還敢頂着北風天練武嗎?”

    關玉白?擡着手讓人穿衣服,一邊抽鼻子一邊反駁宋随意:“父皇跟皇叔冬天也練功。”

    “他們倆多大你多大?”宋随意走過?去?拍拍他的細胳膊,“你這身上才幾兩肉,能跟他們一樣?他們有內力能頂着,你拿什麽頂?就這一身龍氣?”

    關玉白?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這麽看我也沒?用,快點長大就好了。”宋随意在一旁坐下,伸手就拎着茶壺開?始泡。

    關承酒看了一眼,說:“你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

    “本來就是一家人嘛。”宋随意給自己泡了壺茶,一邊喝一邊等。

    巴旦過?來,關玉白?去?見?一下算是表示友好,本來挺簡單一件事,但關承酒擔心關玉白?做不好,特地來盯着,宋随意總覺得按這個趨勢下去?,關玉白?如?果不黑化?,說不定會變成叔寶男。

    也不知道?哪個聽起來更糟點。

    宋随意心情複雜地喝完一壺茶,又一壺茶,又又一壺茶,關玉白?才把那?身繁複的衮服穿完,昂首挺胸,原本粉雕玉琢的小童子頓時有了氣勢,繃着臉站在那?已經隐約能見?到未來的影子了。

    “不錯,陛下真……”他話還沒?誇完,關玉白?就讓門檻狠狠絆了一下。

    宋随意:“……還是別?凹造型了,看路吧。”

    關玉白?只?好微微低頭看路,氣勢頓時又矮進去?一截,最後是關承酒看不下去?把他抱了起來。

    關玉白?被他那?麽抱着,還有些不好意思,小聲抗議道?:“皇叔,我自己能走,放、放我下來。”

    “你自己走到什麽時候?”關承酒說着加快幾步,把人放上了轎辇,正準備上自己那?架,一回頭就看見?宋随意還站在原地。

    “随意?”關承酒叫了他一聲。

    宋随意揣着手,說:“我也要王爺抱過?去?。”

    關承酒蹙眉:“你多大人了。”

    “我不管。”宋随意往後退了半步,“你對陛下那?麽好,怎麽不對我好點。”

    關承酒:“……”

    關玉白?也聽見?了宋随意的話,比起無語,更多的是不好意思,紅着耳朵探頭出來勸關承酒:“皇叔,你就抱抱皇嬸嬸吧。”

    關承酒:“……”

    他頗有些無言地嘆了口氣,大步流星過?去?将人抱了起來,又轉身幾步将人抱上了轎辇。

    “這才對嘛,王爺下回也要這麽主動才行。”他說着往轎辇中一鑽,捧着手爐不動了。

    隊伍這才浩浩蕩蕩朝金銮殿去?。

    接待的過?程有些無聊,宋随意便沒?進去?,而是揣着手爐在宮裏溜達,準備等一會吃午間的宴席。

    繞是皇宮裏,冬日也沒?什麽好景致,他四處看了一圈,着實沒?找到什麽好玩的,幹脆溜達去?太醫院找王慈玩。

    王慈正在抓藥,看見?他來頗有些頭疼:“王妃不是跟王爺去?見?巴旦了嗎?”

    “我是為了吃飯,見?什麽巴旦。”宋随意湊過?去?,看了眼他在抓的藥,問道?,“在弄什麽?”

    “在研究你之前?給我的那?些方子。”王慈稱好藥跟先?前?抓的放在一起,“你是從哪知道?這些的?”

    “你問那?麽多做什麽。”宋随意道?,“等你研究完,我們就去?把福壽教收拾了。”

    王慈聞言笑了:“怎麽收拾?你帶着我打進去??”

    “對啊,打進去?。”宋随意朝王慈勾勾手指,“你知道?民間現在是怎麽說我的嗎?”

    王慈皺了皺眉:“你是說那?些把你當?神仙的傳聞?”

    “對。”宋随意道?,“聽說他們還給我建了間廟,旁邊擺着你。”

    說起這荒唐事,王慈頭更疼了:“你還好意思說?”

    他用太歲名號在外頭行動,一來是在太醫院沒?辦法施展拳腳只?能去?民間,二來是想多見?識一些,三來也想幫幫那?些家裏貧苦的百姓。

    他自認是個俗人,想幫人是真的,喜歡民間對他的贊譽也是真的,別?人誇他一聲神醫他挺開?心的,但……他真沒?打算當?神仙。

    自從上次跟宋随意一起解決了杜家的事後,他跟宋随意認識的事就傳開?了。

    本來這也沒?什麽,但也不知道?是誰編的謠言,說他其實是宋随意的手下,會出來做善事也是宋随意示意的。

    這件事對他來說已經很?離譜了,但姑且還在接受範圍內。

    但後來杜家夫婦也不知抽的哪門子瘋,居然在門外給他們建了個廟!

    他一開?始不知道?情況,只?聽說宋随意被人供起來了,于是跟沈雲霆一起過?去?想看看笑話,結果一進門就個半丈多高的、長得和宋随意有三分相似的石像擺在那?,旁邊還有個戴着帷帽、據說是他麾下的太歲神,這事太過?震撼以至于他那?幾天都沒?能睡好覺。

    宋随意道?:“那?不好嗎?朝中大人們想要還沒?有呢。”

    “人家那?是想死後能享太廟,跟你這能一樣嗎?”王慈無語道?,“當?初就不該讓你攙和這事。”

    “沒?有我,你也不一定能解決啊。”宋随意道?,“我倒是覺得這樣挺好的,我還想讓人雕個王爺一起放上去?呢。”

    王慈本來還想勸他不要,但仔細想想,這種丢人的事多個人分攤好像挺好的,于是支持道?:“記得雕像一點。”

    “會的會的,我還要雕大大的一個。”宋随意樂呵呵道?,“他們還沒?給我取名呢,那?廟到現在都沒?匾。”

    “快有了。”王慈道?,“已經定下了。”

    宋随意:“真的沒??什麽廟?”

    王慈答道?:“觀音娘娘廟。”

    宋随意:?

    “我一個大男人為什麽要起叫觀音娘娘。”宋随意不理解。

    “觀音法相衆多,本就沒?有男女一說。”王慈道?,“你知道?你那?個廟最靈的是什麽嗎?”

    “什麽?”

    “求子。”王慈漠着臉道?,“他們說你是送子觀音。”

    宋随意:?

    王慈繼續道?:“說你自己都能生,那?保佑別?人肯定更靈。”

    宋随意:?

    他看着王慈,咬牙道?:“這怪誰?”

    “怪孟大人。”王慈道?,“所以你到底什麽時候把他弄走?”

    宋随意冷笑了一聲:“你真的想知道??”

    王慈點頭。

    宋随意道?:“你現在就去?雕兩個雕像,一個按着你的樣子,一個按着沈雲霆的樣子,明天放到廟裏,說這是新來的童子,保佑姻緣的,我保證一個月後孟大人不會再纏着你。”

    王慈:“……報複我?說話不算數?”

    “怎麽不算數了,辦法給你了。”宋随意哼了一聲,“不信你回去?問沈雲霆,他肯定說這個辦法好!”

    王慈:“……你以為雲霆跟你一樣?”

    “愛問不問。”宋随意又哼了一聲,甩袖走了。

    這回是真沒?地方去?了,宋随意只?好提前?去?了宴客的宮殿附近,尋了個有床榻的小房間打盹。

    這一睡就把心心念念的宴會睡了過?去?,不止沒?吃到東西蹭到地龍,還在那?小殿裏睡感冒了。

    當?晚,他捧着一碗苦得他直流淚的藥坐在床上跟關承酒抗議:“我要參王大人以權謀私,公報私仇!”

    “你又做什麽讓他還要找你報仇了?”關承酒問道?。

    “我沒?有,我還幫他了。”宋随意撅着嘴,小口小口地抿着藥,每喝一口表情就扭曲一下,生動形象地表現出了那?藥究竟有多苦。

    關承酒看了一會,實在看不下去?,吩咐野竹說:“再給他放些紅糖。”

    “放了很?多啦。”野竹在旁邊解釋道?,“我抓了一把進去?呢。”

    “紅糖有問題。”宋随意把碗遞過?去?,“再來一把,還有,蜜餞吃完了。”

    “因為您就顧着吃蜜餞了,別?人生病都是沒?食欲,您怎麽一點不見?少吃點呢。”野竹嘆了口氣,端着碗加糖去?了。

    這回他加得狠,藥倒是真沒?那?麽苦了,宋随意一口氣喝完,又吃了一小碟蜜餞,便把自己悶回被子裏了。

    他是個很?聽話又自覺的病人,該吃的藥一點不倒,該睡的覺一個不少,但這病就是難好。

    野竹跟關承酒都有些擔心,但宋随意卻是習慣了。

    他底子本來也不好,秋冬一病就特別?難好,反正這次的病也不算嚴重,唯一比較難受的大概就只?有鼻子堵着不通氣吧。

    他在王府裏養了些天,直到冬狩那?天人才好了一點。

    王慈大早上過?來看他,督促他喝了藥,準備跟着他們的車一塊過?去?。

    “你幹嘛不跟着沈大人?”宋随意不理解,這人幹嘛非跟着他們當?電燈泡。

    “難道?是我不想嗎?”王慈也無語,要是有得選,誰想跟他們倆一起啊!

    但王家在京中雖說有名,實際上卻沒?有人在朝中當?官,來這種場合本就不大合适,何況他在家中也不是什麽說得上話的人。

    太醫院那?邊雖然也會有禦醫随行,但根本輪不上他,雖然也可?以拜托關承酒把他加進太醫院的名單裏,但這樣又會熱出一堆麻煩。

    他跟沈雲霆的關系又沒?有公開?,他難不成要以朋友的身份跟過?去??

    而跟着宋随意,便能避開?這一大堆麻煩,反正他正好也病着,帶個熟悉的大夫在身邊也很?正常。

    “你們公開?不就完了。”宋随意道?,“還在擔心孟大人?”

    “他……”王慈神色有些複雜,“雲霆說你那?法子不錯,他去?試了。”

    宋随意笑道?:“怎麽樣了?”

    王慈搖頭:“現在還看不出什麽。”

    “放心,這法子肯定好。”宋随意美滋滋道?,“你有去?看我新放過?去?的那?個雕像嗎?”

    王慈聞言神色更複雜了:“你上回不是說要放個……”他看了在旁邊看公文?的關承酒一眼,沒?把話說出來。

    “那?就是啊。”宋随意道?,“總不能真的把他放進去?吧。”

    王慈:“……可?那?是一只?熊。”

    “是不是很?般配。”宋随意問道?。

    王慈:“……民間都說那?是你的坐騎。”

    随意朝他眨眨眼:“可?以是。”

    王慈無語:“我看你是真的不怕……”他說着忽然反應過?來宋随意的意思,噎了一下,瞪了他一眼。

    這家夥,當?着王爺的面還敢跟他開?黃腔!

    他磨牙,道?:“民間還說那?熊擅捕魚,所以管漁,也有說熊住在山裏,所以管山,現在那?些以打獵捕魚維生的百姓現在都去?拜了。”

    “那?沒?拜錯啊。”宋随意道?,“現在可?不就是他管的。”

    王慈:“……有時候我是真覺得你很?不怕死。”

    “你是大夫,怎麽可?以跟自己的病人說什麽死不死的。”宋随意嚴肅教育完他,扭頭又問關承酒,“王爺知道?那?雕像的事吧?”

    關承酒:“……知道?。”他說着,深深看了宋随意一眼,“就是不知道?王妃還在裏面寄托了什麽美好的願景。”

    宋随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也沒?有啦,就一點點。”

    關承酒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臉,說:“胡鬧。”

    “你不也放任我了。”宋随意笑道?,“放心,等過?些時日,那?廟就會拆了。”

    王慈不解:“那?廟你還要做什麽嗎?”

    “小孩子別?問那?麽多。”宋随意朝他擺擺手。

    王慈:“……”火大!

    他幹脆不去?攙和這夫夫倆的事了,抱着醫術坐到門邊看去?。

    不過?宋随意也沒?精力折騰,早上起得早,還沒?睡夠,于是伸了個懶腰往過?一靠,整個人靠到了關承酒身上。

    關承酒低下頭,輕聲道?:“坐騎?”

    “嗯。”宋随意甜甜一笑,“王爺難道?不願意。”

    關承酒眸色一沉,寬大的手掌在他腰間撫過?,抿着唇沒?有說話。

    宋随意見?狀,伸手去?勾他的脖子,借了點力道?整個人往他懷裏栽過?去?,軟聲道?:“王爺真的聽明白?我的意思了?”

    關承酒蹙眉:“知道?。”

    宋随意聞言,又懶懶笑起來,湊上去?碰了碰他的唇:“王爺現在親我都這麽澀,怕是當?不了這坐騎了。”

    關承酒又抿着唇不說話了,只?是搭在他腰上的手重了些許,将人按在懷裏。

    宋随意就順着他的動作将頭靠在他肩上,整個人軟乎乎地靠着他,聲音依舊很?甜:“王爺還在等我主動?”

    “不是……”關承酒小聲道?,“我只?是……還沒?想好。”

    “想什麽?”宋随意問他,“難道?王爺還要做心理準備?”

    關承酒又抿着唇不說話了。

    他其實是在想,該在哪裏、什麽時候更合适。

    尋常夫妻第一次行房都是在新婚夜,但新婚已經過?了,之後似乎哪天都行,又哪天都不行,讓他有些無從下手。

    宋随意見?他不說話,有些驚訝:“你不是吧?認真的?”

    關承酒:“……”

    “唉,我看我還是找個時間,讓母後找人來教教你吧。”

    “不用。”關承酒道?,“我去?學過?了。”

    宋随意微微挑眉:“那?個人是怎麽說的?”

    關承酒又不說話了。

    “你跟我說說,說完給你點獎勵。”宋随意道?。

    聽見?“獎勵”,關承酒猶豫了一下。

    宋随意笑了笑,坐直和他對視,問道?:“王爺把我的舞裙放哪了?”

    “收起來了。”關承酒道?,“你……還想穿?”

    “王爺那?麽喜歡啊?”宋随意伸出手指,戳戳他,“王爺上回弄的時候,是用手,還是用我的衣服?”

    關承酒抿着嘴沒?有說話。

    宋随意道?:“看來是用我的衣服了,那?料子是不是很?軟,很?舒服?”

    關承酒似乎想到了什麽,眉頭狠狠一皺。

    宋随意幾乎是立刻感覺的他坐着的地方那?點微妙的變化?,忍不住彎了彎眼:“看來王爺是很?喜歡了,那?……這樣就夠了?”

    關承酒看他:“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王爺只?要我的衣服就夠了嗎?”宋随意微微擡頭看他,從關承酒的角度看過?去?,那?張漂亮的臉顯得乖巧又好拿捏,只?是那?雙狡黠的眼睛一看就憋着壞。

    但關承酒還是禁不住他的迷惑,将聲音又壓低了些:“教我怎麽……怎麽讓你舒服。”

    “就這樣?這種答案可?拿不到獎勵。”宋随意笑道?,“再給王爺一次機會,若答好了,我親自幫幫王爺,好不好?”

    關承酒神色一僵:“你親自?”

    宋随意笑得甜甜的:“對啊,這回不用衣服,用……這個。”

    他說着手就要往下,卻被關承酒按住了。

    關承酒目光往門邊看了一眼,道?:“王慈還在。”

    “我知道?,他沒?有武功,耳力沒?王爺那?麽變态。”宋随意輕聲道?,“所以王爺可?以跟我詳細說說,若是說得我開?心了……”

    關承酒喉嚨滾了滾:“若是說得你開?心了……?”

    宋随意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擡頭吻了過?去?。

    柔軟的、甜甜的宋随意,搭着他上一刻說的話,像一個巨大的炸彈在他腦海中轟鳴出一片暈眩。

    如?果說得宋随意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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