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水就这样被长宁王妃亲昵地拉着进了厅里,坐在她的旁边。面对着长宁王妃的嘘长问短,她表示十分受宠若惊:【洞洞幺,怎么回事,王妃不对劲啊?她对我这么好干嘛?剧情出问题了么?】
洞洞幺浑不在意:【水水冷静啦,剧情没出问题,人设有偏差是正常。毕竟你知道的,我是初代系统,各方面都不是很完善。】
李若水:【好吧。可是王妃对我这么好,我却要伤害她儿子。】
洞洞幺:【不叫伤害,这都是剧情走向的问题,水水你作为一个没有选择权的炮灰,能有什么办法呢?你只是想活着。而他,也只是失去一个媳妇而已。】
李若水完美被洞洞幺洗脑:【你说得有道理,他只是失去一个媳妇而已。】只是什么赚满反派值回家,简直是白日做梦啊!她现在挣来的反派值,勉强就能维持她活着而已。
反派难,作为反派炮灰的她更难。【司云峥怎么还不来?再磨蹭我赶不上去后山赚反派值了。】
长宁王妃连忙催促人:“快,快去看世子怎么还没来?”
听到她的话,李若水好感动,王妃也太体贴了,还和自己心有灵犀。就是一抬头,却对上那薛若雪带着三分愤怒五分嫉妒两分不服气的眼神,好心情一下没了。
忍不住和洞洞幺探讨起来:【你说薛若雪好歹也是陇西世家的嫡小姐,薛二夫人出身也不低,怎么她的手段这样拙劣?】
洞洞幺:【这有什么稀奇的?水水你以为谁都像是你这样好命么?家里没庶妹小妾。那陇西薛家后院里,多的是数不清的小妾们,小妾们一人就算生一个,也是一大堆庶子庶女了。你想想那么多儿女,做爹的哪里疼得过来?那只能自己想办法争取了。】
李若水听到这话,一时竟是对薛若雪产生了几分同情之心,【这么说来,她也是可怜。不过她可怜,也不是我造成的,而且她的出身明明还有其他的选择,她非得要选择和那一帮庶子庶女们用同样的手段争抢,可见她本身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人。】
长宁王妃知道妹夫身残志不坚,还纳了好几房小妾。但这放眼整个天下,莫说是世家权贵了,就是那些有些余钱的人家,哪个没小妾?便是自己娘家,也是有好几个姨娘庶妹庶弟的。
自己大概是运气好,王爷只有自己这个王妃。但她也没忘记妹妹的难处,时常以王妃的名义照拂。
所以,按理妹妹有娘家,有自己这个姐姐,即便是那薛家后院多的是美貌天仙的姨娘,也不可能越过她。
可是,方才雪儿娴熟地运用着那后院里最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来陷害旁人,博取他人眼球,这等下作卑劣的手段,很明显她不是第一次做了。
长宁王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是她也赞同李若水的话,妹妹和侄女分明是有选择的。
想到这里,长宁王妃看着薛二夫人,便有些怒其不争。
但当着李若水的面,她也不好多问什么。
只等得司云峥过来了,她借故让司云峥帮李若水擦药,便将一帮人等给带出去了。
反正他们俩的未婚夫妻,同处一室,并无大碍。
而李若水心急如焚,如今只牵挂后山藏宝图一事,也不多想,等那药抹完,立即提起裙摆与司云峥告辞:“云峥哥哥,我大姐姐久不见我,怕是着急。我先去了,多谢你帮我寻来的药。”
司云峥知道她是要去后山,为藏宝图的事情,但是听得她提起李汝兰,便也道:“方才见你大姐姐急色匆匆往菩提塔方向去了。”
李若水从厅中告辞出来,【大姐去菩提塔干嘛?】那边阴森森的,人烟都没有。
洞洞幺:【当然是和马公子约会。】
李若水大惊:【马公子?约会?这上京哪里来的什么马公子?】大姐姐居然背着自己谈恋爱了。
洞洞幺:【就是借住在府里北院那个啊。】
李若水脚步加快,方向也调转朝菩提塔去:【那个天天看小黄本子的混账玩意儿?大姐姐糊涂啊,怎么叫这等人给骗了?】
前阵子还听大伯娘还说,这远房侄儿实在不上进,读书不成,打算给他说一门媳妇。
但是他居然还嫌弃人家出身太低,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无父无母,无才无德,靠着远房的姨母生活,还有理挑三拣四。
洞洞幺见她愤怒,连忙安抚道:【水水你冷静啦,那马公子就是你大姐姐的官配,以后还要拿你大姐姐肚子里的孩子逼迫你大伯,想办法给他弄官做呢!你大伯心疼女儿,又求到你爹身上……唉,水水你怎么走错方向了,这里不是去后山的,你不要反派值了么?】
李若水脚步飞快:【我姐都要掉火坑了,我还要什么反派值?你怎么不早说?】家里没有别的庶子庶女,除了一堆兄长,就她们两个姐妹要好,她怎么能坐视不管?
更何况,那姓马的本来就是个偷奸耍滑的小人,实非良配。
洞洞幺委屈巴巴解释:【他们是小小配角,人家又不清楚他们的未来剧情,只能剧情到了,才能看到些许关联。】
菩提塔坐落在寺庙的最偏北,此处又因去往的小路陡峭,风景不佳,所以游人甚少。
久而久之,便越发显得荒凉起来,几乎是无人再踏足了。
只是此刻,那塔下南边横堆的山石下面,一个蓝衣公子用那满脸忧郁的目光盯着不远处的一滩死水潭,“今日表妹能来赴约,其实我已经十分欢喜,所以表妹即便不愿,我也是能理解的,毕竟你我本就是云泥之别。说起来,的确是马某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肖想与表妹共白首。”
李汝兰就站在他身侧不远处的山石下面,望着那落寞的背影,听得这马永江那以故作轻松的口气说出来的肺腑之言,忽觉得心中难过不已,急得脱口就辩解道:“表哥,不是这样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不喜欢表哥?就仅仅是因为表哥出身低么?可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爹爹也不过是五品官员罢了。
在别处兴许自己还能算得上有几分尊贵,可在这一棍子打下去,都能敲到几个侯爷伯爷的上京,爹爹又算得了什么?
若不是有二叔一家,谁知晓上京有什么李家啊?
马永生在这个时候转过身来,眼眶居然有些微红,仿佛是刚哭过一般。目光直视着李汝兰:“不是这样,那是哪样?难道表妹真的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跟我走么?”
“我……”李汝兰动了动嘴唇,心想这样是不行的,奔为妾。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了二妹妹的名声。
马永生的眼眶更红了,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垂眸惨然一笑:“我明白的,说到底,是你根本就没有那样爱我。倘若你心中有我,当是以我唯一才是。”
“真的不是那样的。”李汝兰还试着解释。
马永生走上前,却是一手按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汝兰:“表妹既然不愿意跟我走,那就给我证明。”另一只手,却已经扯上了李汝兰腰间的绢带。
只需他轻轻一拽,这外衫就会从肩头滑落下来。
李汝兰吓了一跳,“表哥,不可。”忙要推开他。
马永生并没有马上动作,而是又换了一张嘴脸,哄着:“表妹,表哥实在太爱你了,表哥不想就这样与你分道扬镳,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你爹娘才会同意将你嫁给我。表妹,就算为了我们的未来好不好?”
“未来?”李汝兰想着,与其嫁个不熟悉的人,倒不如与表哥也好,他到底是知人知心,一时间竟是有几分动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