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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9 章
    祁垣本能地听从徐瑨的吩咐, 乖乖躺好,闭上了眼睛。

    徐瑨翻身过去, 胳膊撑在他的颈侧, 一边用手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一边低头轻吻他。

    祁垣被他困在怀里, 像是个瓷娃娃般,只睫毛不住的颤动。似乎是在害怕,却又不懂得拒绝。

    刹那间, 徐瑨的心里冒出一点点悔意。

    祁垣显然对这种事情完全不懂,刚刚的那点生气,不知道是跟感情有关的吃醋, 还是仅仅是小孩独占玩具般的情绪?若是后者……自己岂不是在是仗着他的依赖为所欲为?

    若是这样,他是万万不想的。

    徐瑨犹豫了一瞬, 支起身子, 亲了下祁垣的脸蛋。

    祁垣睁开眼, 眼睛里已经浮起一层雾气,徐瑨忍着冲动,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 “睡吧。”

    “哦。”祁垣眨眨眼,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巴。

    “你知道吗?”祁垣小声道, “方大哥也亲过阮大哥。”

    徐瑨原本想躺回去, 这些不禁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的?”

    “阮兄跟我说的, 他不让我说出去。”祁垣的神神秘秘的, 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这样阮鸿就不会知道他讲出去一般。

    徐瑨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他现在强忍着自己的冲动,祁垣却兴致勃勃讲起了别人的故事。

    “然后阮大哥打了方大哥一巴掌,俩人不说话了。”祁垣眼睛晶亮,又有些疑惑,“可是他为什么会打方大哥?这样……这样也不赖啊……”

    祁垣说着说着就有些害臊,自己抿了抿嘴巴。

    徐瑨吓了一跳,忙纠正他:“……不是随便能亲的。该打还是要打。”

    他顿了顿,试探性地问,“如果你方大哥也这么亲你,你会打他吗?”

    祁垣不假思索道:“怎么可能?!他才不会。”

    “会也不行。”徐瑨忙叮嘱,“不管是谁,谁亲你你就要打他。”

    他说完顿了一下,哑着嗓子教道:“只能我亲,知道吗?”

    祁垣“哦”了一声。徐瑨低头看他。祁垣的脖颈一片粉红,被他看得目光又想躲闪,却低声道:“你刚刚那样……声音真好听。”

    徐瑨的喉结滚了滚,才压下去的冲动又翻腾了上来。

    “哪样?”他的眸光沉沉,低头拿鼻子蹭了蹭祁垣的脸,贴在他耳边问,“这样?”

    祁垣咽了口水,一副想看又不敢看他的样子,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徐瑨在心里暗骂一声,这下却再也忍不住,不容他反抗的吻了下去。

    ——

    祁垣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睁眼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了。

    室内荷香清浅,外间的桌子上摆了几样点心,有个穿着沉香色云绸衫儿的丫鬟正在那摆弄花瓶。

    祁垣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地喊了声:“银霜?”

    那丫鬟闻声转身,却是一张生脸。

    祁垣愣了愣,这下彻底醒了。

    小丫鬟笑着走过来,朝他福了福,柔声道,“三公子去大理寺了。祁公子是现在用饭,还是等会儿?”

    昨晚的事情轰地一下涌到了头上,祁垣只觉自己满肚子都是徐瑨的口水,嘴里也都是那人的味道。他脸上一热,脖子也跟着红起来,连徐瑨的丫鬟都不敢看,忙摆了摆手:“等,等会儿吧。”

    那丫鬟盈盈一笑,福了福便出去了。

    祁垣在床上坐了会儿,又看了看外面的日头。看样现在至少要辰时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闹的太晚,自己竟然睡到了这个时候。徐瑨去大理寺,定时要一早就走的,多半没怎么休息。

    祁垣傻笑了一会儿,想到大理寺,又想到会审,渐渐又笑不出来了。

    现在的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今天要去收铺子,还要把芙蕖香丸交货。祁垣算了算,觉得时间有些紧,又怕彭氏在家中担心,便起来自己净面漱口,不等这边安排饭,径自回家去了。

    府上的下人们看到祁垣回来,却是个个变了色。祁垣一看便知他们肯定是听说了会审的事情。通敌叛国之罪非比寻常,若真坐实了,这边怕是要满门抄斩。

    这些丫鬟婆子,小厮壮仆,之前仗着彭氏软弱可欺,日常衣食都要盘剥一番,背地里也没少做贱人。如今大祸临头,他们的卖身契却在彭氏手里捏着,若彭氏不放,那大家要么跟着杀头,要么被流放。

    往日的恶奴如今个个成了可怜人一般。祁垣去跟彭氏回话,才进院子,便见里面跪了二十几个人。婆子丫鬟穿绸裹缎,比彭氏的都鲜亮。壮仆更不必说,有在门房从来不肯给他们通报的,有在祁老太太那边,曾经提棍携棒要打自己的。

    祁垣心中冷笑,懒得再看他们一眼,径直掀开帘子,脆生生朝里喊:“娘。”

    屋子里却也满满当当地站了许多人。

    祁垣被唬了一跳,定睛一看,这才高兴地叫了起来:“虎伏!”

    虎伏晒黑了不少,听他声音也早跑了过来,深深一福,“少爷!虎伏回来了!”

    彭氏正跟周嬷嬷说话,见他回来,高兴地站起来,招了招手。周嬷嬷又跟一屋子的陌生丫鬟小厮朝祁垣行礼。

    “这些都是你舅舅的人。”彭氏指着一圈陌生的下人,笑道,“你挑几个吧,都是会功夫的。”

    这里面五个丫鬟,四个小厮,个个都跟祁垣差不多高,黑黢黢的,身形挺拔,站姿跟旁人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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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垣心中惊奇,见虎伏在一旁探头探脑,知道他们是一道回来的,又笑了笑:“让虎伏选吧。”

    虎伏忙不迭地拉了一个最黑的小丫头过来,那丫头又喊了两个小厮,三人高高兴兴站在了一块。

    彭氏看了看,又选了个长得俊些的给祁垣,这才让这一屋子的人下去,只留了祁垣说悄悄话。

    “周嬷嬷她们昨晚便回了,捎了你舅舅的信,我不敢留着,昨晚看过便烧了。”彭氏低声道,“你舅舅说,老爷的事情,他已经在想办法解救了。”

    祁垣这才想起彭氏娘家也是当官的。

    “怎么救?”祁垣问,“舅舅知道我父亲怎么样了吗?”

    彭氏摇了摇头。

    “他跟你外祖一直在想办法打听,但你父亲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衣裳都没看到一角,哪想如今突然冒出个亲兵来。”彭氏叹了口气,“你舅舅怕其中有诈,所以便求了他的座师,看看找些门路,代为说情。”

    她说到这,想起祁垣什么都不记得了,又低声补了一句:“你外祖和你舅舅,都是杨首辅的门生。”

    杨首辅便是上一任的内阁首辅,几年前因病致仕。以前因朝中有个杨太傅,又有杨首辅,所以常人经常以“大小杨”称之。

    只不过这位小杨致仕之后,内阁中其他几位大臣大约怕他再被启用,所以把他座下门生或贬官或外放,几乎大半都撵出了京城。

    彭氏的父亲本是侍讲学士,结果被以同僚犯事为由,降职到桂阳做州同知。彭氏的哥哥,当年做了几年翰林编修,理应再进一步,却被外放为延平通判。

    京官和外官有天壤之别,好在这俩人都是忠心爱民之人,这几年在地方上做的不错,考绩也十分优秀。

    今天这些会功夫的丫鬟小厮,便是他舅舅这几年找人训出来的可靠护卫。

    祁垣不觉大喜,忙把徐瑨安慰他的话也跟彭氏说了。

    “如今,我们也没什么能做的,就等着这刀往下落了。”彭氏欣慰地看着祁垣,又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细嫩的脸,“到时候他们来拷人,为娘先去。我是个妇人,他们不好随便用刑。”

    “到时候再说。”祁垣忙打断,安慰她道,“还没到那一天呢,我们该吃吃该喝喝。”

    “好。”彭氏应了一声,又笑了笑,“听你的。”

    祁垣陪她说了半天话,又拿了那铺子的文书地契,出门时,却见院子里跪了一地的恶奴都不见了。他不知道是彭氏狠心了一回儿,还是那几个新来的打手清理的,心里暗暗哼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虎伏一回来,小院里便热闹了起来。祁垣这下有了帮手,指挥着大家把那芙蕖香从地下挖了出来。安排虎伏带着人去送香丸,他自己则点了新来的三个人,径直去了那家药铺子。

    铺子里依旧冷冷清清,掌柜耷拉着眼皮,见他进来也没出声。

    祁垣这次拿了文书地契,有底气的很,张口便喊:“掌柜的在哪儿?”

    “您哪儿位?”掌柜地觑了他一眼。

    祁垣抬眉:“我是你们家少爷!”

    “是您啊,”掌柜的却道,“来给我们结钱吗?”

    祁垣刚开始还以为这掌柜的不认识自己,这下一听,明白了,这老家伙早就知道自己是谁。

    “结钱?”祁垣不愿跟他啰嗦,“行啊,先把账本拿出来给我看看。”

    “这铺子就是个赔钱货,这两年伙计都跑光了。若不是看在老夫人的面上,我也早走了。”掌柜的阴阳怪气起来,“少爷您是整日玉食锦衣的伺候着,哪懂买卖上的事情,现在张口就要看账本?”

    祁垣心里冷笑,他就读书虽不行,但算账可是商户人家的吃饭本事,齐家再没出息的子孙辈,也没有个不会算账的。

    “少啰嗦。”祁垣皱了下眉,“你给不给?”

    掌柜的看他神色凌厉起来,眼睛眯了眯,竟然有恃无恐道:“你先给结了工钱再说。”

    祁垣被气了个够呛,张了张嘴,就见旁边的黑脸丫头一弯腰,随后手里却是多了一条九节鞭出来。

    祁垣:“……”

    黑脸丫头一言不发地看向祁垣,祁垣愣了下,迟疑地点了下头。

    那掌柜的看这丫头抽鞭子,脸色一变,正要大声喊人,便见眼前光影一闪,随后破空声至,耳边突然炸开一声脆响。

    祁垣眼见那鞭子贴着老掌柜的耳边甩过去,如劈剑一般,竟将后面的药柜甩出来一条厉痕,不由吓地抖了抖,转身就抱住了旁边小厮的胳膊。

    那小厮一愣,随后好笑地拍了拍他。

    “账本。”小丫头利索收鞭,面无表情地朝前一指,“还是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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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的更新

    下章写会审,要查些资料,可能更新会晚点,么么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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