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进宫贺寿的噩耗让苏墨吟一度抑郁,但当她一大清早发现萧焕云真的不在府中,她喜得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庆贺一番。
这府中没了萧离和萧焕云的约束,她就犹如出了牢笼的鸟,就连走路的步伐都不由的轻快雀跃起来,虽然萧焕云让她同柳素学习如何打理府中事物,可那萧二小姐得知却是死活不让她进柳素的门,她一大早去请安,却不想竟吃了一个闭门羹。
苏墨吟可谓是求之不得,这可不是她不愿学,是有人不让她学,只是这萧焕云和萧离不在,这萧芷月颇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架势,碧娆忧心的深怕自家小姐没了自家姑爷护着会吃亏,一口一个苦口婆心的告诫着,可苏墨吟是何许人,这萧芷月能来找麻烦,她便能躲着这麻烦。
这萧芷月府中找不着她的人影,看她还能如何作威作福的刁难自己,虽然萧焕云勒令她不准出府,不准去找李慕白和李叔,可苏墨吟哪里会这般乖巧听话,这难得的大好时机,她怎会放过。
碧娆知道她要溜出府,吓得连连阻止,她深怕苏墨吟一出府门就和脱缰的野马似的,她可不想这小姐一出门又闯出个什么大祸来。
她想起她当初执意逃婚溜出门时遭遇的种种意外,碧娆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后怕,所以苏墨吟想要溜出门,碧娆是一百个不同意。
可苏墨吟哪里会听,她这心早就飞出了府门,不管是在街上闲逛还是去茶楼听书喝茶,或是找李慕白和李叔同他们闲话,她觉得怎么样都比待在府里舒坦,还有云生和顾大叔,也不知道他们今日可有饭吃,苏墨吟还想着买些好吃的给他们捎带去。
她知道碧娆担心什么,可是她又不出远门,就去李慕白和云生处看看他们而已,哪能有什么意外。
况且为了不引人注目,她特意让碧娆找了两身小厮的行装穿上,这样既掩人耳目也不怕生出什么闲话来。
碧娆知道自家小姐这打定了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子,只能暗暗祈祷别生出什么意外。
可碧娆未想到,自家小姐不但自己要出门竟还将挽儿也给拐带了出来,苏墨吟知道挽儿整日都闷在府里,府中女眷只有那萧二小姐和柳素,他们自然不会带她出门游玩,苏墨吟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溜出门,正好带着挽儿一起出门见识见识。
挽儿显然是极少出门,看这也稀奇,那也稀奇,苏墨吟看她欢欣鼓舞蹦蹦跳跳的模样,心里也甚是欣慰。这吃的玩的买了一大堆,这可将她高兴的直抱着苏墨吟的腰,一口一个夸赞。
苏墨吟被她这马屁精似的样子逗笑,她想着云生和挽儿年岁差不多,他那个小家伙平日里只怕也没人带他出去玩,苏墨吟索性去了一趟顾大叔家,将云生也带上,这听书听曲,看杂耍游湖,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苏墨吟带着两个小家伙通通吃了玩了个遍。
直到这两个小家伙玩的累了困了,苏墨吟才领着他们,将他们带回李叔的医馆,看着两个小家伙困得倒头就睡,只觉得欣慰又好笑。她嘱咐碧娆在一旁照看,她则替养伤的李慕白晒晒药草,再给李叔的病人送送草药,一整天下来当真是忙的不亦乐乎。
她像是乐此不疲,接连几日,她每日都领着碧娆和挽儿早早的溜出门,日落时分再带着挽儿碧娆再溜回府。
这萧二小姐来寻了她几次麻烦,可都没逮着人,这气便也没地方撒,只能憋着一口闷气暗自咬牙切齿。
苏墨吟这悠然自得的日子过得惬意,自然也未将这萧二小姐放在心上,甚至还有些忘乎所以,对于进宫的事她也全然抛诸脑后,便连萧焕云今日归家她也全然不知,领着挽儿和碧娆玩到暮色西沉适才回府。
她送挽儿回了房,自己则因萧焕云不在府中,她便住回了听风阁,这陪着挽儿云生闲逛玩乐一天,她也有些累便领了碧娆准备回屋,只是待她推开房门,吓得猛地一个激灵,迈进门的脚险些绊倒在门槛上。
“啊!一定是我眼花了,还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苏墨吟怔愣之后反应过来,忙不迭又将门给合上了,这惊吓之余忙往后退了一大步,她揉揉眼,环视一圈,发现自己也没走错院子呀,她伸手微微迟疑推开房门,露出一道缝,她透过微开着的门往里看,待看清屋里那一身月白且挺拔俊朗的身影正抬眼直直的朝她看来,她吓得忙不迭收回手一个转身就想往回跑。
碧娆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莫名,看着苏墨吟大变的脸色,忙不迭一把推开房门:“怎么了小姐?”
碧娆一推门,待看清屋里的人,忍不住欣喜唤道:“小姐,是姑爷啊。”
苏墨吟被她这一声吓得一个激灵,伸手忙不迭去拽碧娆的胳膊嘘声道:“别喊,别喊!”说完拽着她便要溜之大吉。
可她方拔腿,却发现阿福已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后,他手上拿着一捆麻绳,神色凛然,显然是来逮她的。
苏墨吟暗叫一声不好,想着萧焕云出门前嘱咐她不准出府,她可权当了耳旁风,想来这会子躲在房里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少夫人,您还是进屋吧。公子知道你见着他又要跑,所以让我拿绳子,务必守在门口。”阿福语气悠悠的开口,苏墨吟看着他手里的麻绳,脸皮一垮,一脸的哭相对着阿福干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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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吟脑子里思如走马,想着扔下碧娆的话逃跑的机会会不会大的多。正所谓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她跃跃的想拔腿,却见阿福状似无意的摸摸手里的绳子,很可惜她不是大丈夫,在阿福的麻绳之下,她只能没出息的败下阵来。
她不情不愿的迈开步子,一脚踏进房门,虽然不知道自己偷溜出门,萧焕云要如何责难她,但他特意来逮她,还拿了绳子,总不可能是等着她一起喝茶的吧。
这萧焕云莫不会同她老爹一样,她从前偷溜出门,自家老爹也是躲在自己房里等着她回来,然后拿着棍棒满院子追着要打断她的腿。
打断腿……苏墨吟念及,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腿,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希望萧焕云不会这么丧心病狂的真来要她的腿,想着萧焕云的身手,苏墨吟自知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说不定她还没来得及跑,腿就叫他给打断了。
况且这家伙还有一手的飞刀绝活,即便没被打断,这腿估计也和李慕白似的被他给射瘸了。
既知逃跑无望,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伸手不打笑脸人,念及此,苏墨吟忙不迭换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对着萧焕云甜甜一笑:“你怎么回来了?”她故作惊喜的道。
萧焕云立在桌前,身前放着一盆盆栽,青翠欲滴的颜色零星点缀着几朵红色的小花,他左手拿着枝叶,右手正拿着一把剪刀有一下没一下的修剪着错落的枝丫,苏墨吟方才在门口也未瞧真切,这会子才看清萧焕云躲在房里竟是在修剪盆栽。
苏墨吟正疑狐,这会子萧焕云怎地有闲情逸致修剪盆栽,便听到对方淡淡的声音响起来。
“我回来自然是为了修剪这想要出墙的红杏。”萧焕云抬眼看她,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苏墨吟被他一看,脸上的笑容蓦地僵住了。
出墙红杏!!!!
这萧焕云莫不是知道她偷溜出府,去找了李叔和李慕白。
只是这出墙红杏,苏墨吟觉得这黑锅扣的委实冤枉,她虽性子大咧咧的,有些不拘小节,可这礼义廉耻,男女大防她还是知道的。她将李慕白视为自己的救命恩人,视作朋友,他受了伤自己去探望他,可没有做半分逾越之举。
她忍不住想要辩解,可一想自己这一开口岂不是不打自招,承认自己偷溜出府是那想出墙的红杏,萧焕云不明说,她就只当听不懂,她忙干笑一声打着哈哈道:“我怎么不曾见过府里有红杏,倒是桂花树,院子里倒是有很大一棵。”
萧焕云看她故意装傻充愣,忍不住失笑:“是吗。我怎么记得府里分明有一棵歪脖子红杏。”他说完,还不忘意味深长的朝她一打量。
歪脖子!
苏墨吟原本还想装听不懂,可是一听萧焕云将自己比作歪脖子树,这士可杀不可辱,她登时气的脱口反驳道:“你才歪脖子,我这脖子直着呢。还有,我承认我带着挽儿溜出府去了,可我才没有要红杏出墙呢。”说完还不忘将头一仰,把脖子伸得笔直,一脸的义正言辞。
萧焕云被她这滑稽的举动逗笑,忍不住抬手掩嘴轻笑一声。
他何尝不知道她的为人,神经大条的令人发指,行为举止大咧咧的没有丝毫的闺秀风范,却也知她心思单纯行事磊落,且对于这情爱之事,这丫头好像天生少根弦,李慕白又是那样一个一板一眼的人,自然也不会做出什么逾越之举。
只是他一回府,听得阿福来报,这几日自家夫人天天去李叔的医馆报道,还带着挽儿云生天天在街上吃喝玩乐,好不逍遥。
自己不在府中的几日,他知道苏墨吟断然不会乖乖待在府中的,所以特意嘱咐阿福暗中跟随保护,只是听到她这几日日日溜出府去,像是全然将自己这个夫君抛诸脑后,玩的不亦乐乎。倒是自己每每想起她来,思念像是疯长的藤蔓在脑子里蔓延,萦萦绕绕搅动的他心绪难宁,一棵树,一个碗,一支笔,好像自己看什么都能将它往苏墨吟的身上去联想。
他想着自己不在时,她又会做些什么,可会同自己一样脑子里每每也能想起他来,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疯狂的想念一个人,那种强烈的欲望竟恨不得能将她时刻带在身侧,看着她,守着她。
可眼前的这个人却全然未将他放在心上,不但不曾想过他,甚至见着他跑的比兔子还快。虽然她和李慕白清清白白,可看她日日溜出门都去医馆探望他的腿伤,甚至对云生都比对他上心,怎不叫他吃味气恼。
萧焕云忙正了神色,故意阴沉着脸表现的一脸不悦。萧焕云觉得自己若再不表现的明显一些,眼前的人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心思如何。
即便苏墨吟再迟钝,也看出萧焕云此刻的面色不善,看着他的神色,她莫名就有些心虚慌乱起来,这萧焕云莫不是真的误会自己同李慕白的关系吧,他以为自己当了乌龟,所以此刻才会面色不善手持剪刀的等着修理自己。
那般一想,她忙不迭想辩解,可是话到嘴边,她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措词,说自己出门只是为了玩,可是这话萧焕云真的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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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明?”苏墨吟低头看一眼萧焕云手里的剪刀,歃血为誓,这样是不是更有说服力一些。
萧焕云像是一眼看穿了她,将手里的剪刀拿在手里掂了掂,不置可否的看她,那样子像是非要向她讨个说法不可似的。
歃血为誓,苏墨吟自然没那个气魄,不过这萧焕云若得不到她的保证,只怕真就觉得她心里有鬼。对于那把剪刀,她自当眼瞎看不见。
苏墨吟心念一转,想着自己曾经在父亲面前服软扮悔过自新状的模样,然后信誓旦旦的发个毒誓,父亲便也信了她的鬼话。苏墨吟虽不知这萧焕云好不好糊弄,但眼下要她证明自己清白,好像除了发毒誓,她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
她抬手作信誓旦旦状:“我对天发誓,我和李慕白绝对清清白白,没有半分逾越之举,若我说的话有半分假话,就叫我出门被马车撞死,走路摔死,吃饭噎死,喝水呛死……”
苏墨吟一脸凛然,这毒誓发的倒是如倒豆子般流利,显然这话她已不是第一次说了。
萧焕云看她这一开口,像是说书似的,这五花八门的死法倒叫她死全了,他忍不住恶寒,忙不迭开口打断她道:“算了算了,我信你便是,只是这往后若还敢偷溜出府去找他,又当如何?”
苏墨吟见萧焕云已信了她的话,登时一喜,闻得那话,忍不住脱口应道:“那便打断我的腿。”
苏墨吟话一出口,适才反应过来,忙不迭捂嘴噤声恨不得将这话吞回肚子里,她怎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话从前父亲说的多,每次她信誓旦旦的发完誓,父亲总会恶狠狠的来一句,往后再敢偷跑出去,我打断你的腿。
这话听的多了,竟是在自己脑子里潜移默化了,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这父亲说打断她的腿,多半是戏言,可这萧焕云。苏墨吟可拿不准,对于自己的断腿诉求,她觉得萧焕云很可能会成全她。
果不其然,她话音一落,萧焕云忍俊不禁看她,然后若有所思的一挑眉,一脸很是赞同的对着她道:“嗯!这个主意不错,我很乐意能亲手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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