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畋率领的大军归还,西兰首都塞纳城内,也再度在花卉、彩带和喷泉、雕塑得装饰下,化作了一片激烈欢腾得海洋。而刚刚完成了阅兵式和颁布嘉奖令得江畋,也随之出现在巡游得队伍中。
作为公认得四大战争使徒之一的大土龙“大猛子”,则是临时性得充当起了巡游的坐骑;在它异常宽厚的脊背上,撘起了一个数米长宽的平台,以及一个轻纱帷帐环绕,金银珠宝装饰的豪华包厢。
身为一国之主的江畋,还有王国的摄政圣女波利娜,就一身盛装头戴冠冕,并肩坐在这座半开放式的包厢内,接受来自大街两侧各处建筑上下的王国臣民,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和狂热的祷礼声。
而在大土龙的身后,在王国的大骑士伴随下,缓缓踏步而行得另一位战争使徒——大石人“石破天”;只是它轰隆前行的同时,双臂还顺势拖曳着一连串的大型板车,在板车上展示着特殊战利品。
有异常狰狞的巨大海兽和海中巨怪的触须,被砍断多余枝干的高大树人,远古巨人种的头颅;戴着沉重束缚器具和锁链,关在笼里的人面妖鸟和大角鹰兽,还有双足飞龙和翼人、异化骑士的尸体。
以及在战场上被活捉的米诺陶牛头人、半人马,穿着西帝国袍服的兽化士兵;以及一整架从罗马城内拆回来的光学聚焦武器——阿基米德之眼;被大土龙喷成雕塑群的敌国骑士、将领的石化人形。
但最为显眼和引人注目的,还是几条活生生的双足飞龙;被用重重的精钢锁链,像是待宰肥猪一般的将全身上下,固定锁死在特制的多轮板车上;只能偶尔发出一声声响鼻,证明牠依旧还活着。
也惊起了街道两旁观礼的王国臣民,一阵接一阵的大呼小叫和惊叹连连。因为在这几只双足飞龙身上,还保留着皮质和布面护套、携行器具;刻印着代表圣王国的龙首战斧、剑与鲜花圣罗兰徽记。
而后,是一群在持戟披甲的重步兵,钉锤皮甲得武装修士簇拥下,步行跟随的众多亚人种族代表;既有身材粗短得看不见脖子的矿人,满身挂满口袋和工具的侏儒;也有相对常人纤细娇小的森人,
带有部分兽化特征的杂色变异人,甚至是一些头部类似犬类,身上带着鳞片,发出孩童一般叫声的低智商种族。而这一切的一切,就像远古传说中的神话和世代流传得民间故事,照进了现世一般。
而在大土龙承载的移动豪华包厢前方,则是另一位战争使徒——日间行者甲人,所带领的异人部队在开道;只是它一身瘆人的板状骨铠,被涂上了银漆并包裹金箔,看起来连人带马都是甲光烁烁。
至于所谓得异人部队,就是新归属在异务局的名下,排在特攻骑士、圣典修士和超常猎杀队之后,得第四类武装序列;主要成员都来自王国各地,觉醒了奇奇怪怪能力,被收拢和编练的奇人异士。
而在这些外在有些奇形怪状,却统一穿着深蓝底笑面金阳纹路的兜帽和斗篷,少部分人还穿着量身定制得的全身甲胄,显得有些杂驳得异人部队中;又有数辆专属标识得马车,显得尤为神秘异常。
在这些马车里,则是陆续投效西兰王国和骑士王麾下的,一些古代种、古老者隔代觉醒的血裔,或是与之关系密切的初代、次代种衍生体;比如“烈风”高兹、“恶土”西顿等,第一次正式面世。
“你觉得怎么样?”而在一片欢声如潮中,江畋也摸着波利娜华服袍带下的大腿肌肤,而轻声问道:“是不是感觉人心可用,所有的人都在狂热的支持着我们,似乎就没有什么事情时做不到了?”
“我,只是觉得似乎有些不真实?”波利娜也有些不习惯得轻轻摇了摇,挽在脑后的发髻和小巧的金叶头冠道:江畋顿时点点头道:“觉得不真实就对了,身为上位者要时常抱有敬畏自省之心。”
“敬畏造物主的伟大和全能,也敬畏人心的善变,在权势带来的无所不能错觉中,时刻得自我警醒与鞭策,才不会轻易迷失在,用甜蜜的语言和投其所好得行为,所构造的人心迷宫和陷阱当中;”
“你觉得他们在欢呼的是什么?”江畋随即又拨起帷帐的一角,看着街上如痴如狂的男女老幼道:“因为我给他们带来基本秩序和公平,还有在这个动乱世代的安全感,还能分享到战争的胜果。”
“但是将来得某一天,我的后世子孙腐朽堕落到,不能再为臣民提供足够得庇护和公正,那自然也会被他们所唾弃和背离,被更有能力和抱负的英杰所击败,这就是最基本的王朝兴亡更替法则。”
“妄想靠血脉的力量和自我崇高化,树立不可动摇的神圣性和统治权;就是这人世间最大的傲慢和愚行……但好在,你只需要设法维持住王国得现状,让它按部就班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就行了,”
“所以,你也要懂得区分和使用,不同阶层和类别的人群,另他们相互制约、相互竞争,来保持国家体系的良性循环和更新换代;当然了,他们的诉求和立场众多,但归根结地也就是那么几类。”
说到这里,随着江畋越发深入的动作,而脸色微微潮红的波利娜,也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娇啼;将略显规模得胸怀紧贴在了江畋的手臂上,颤声说到:“又是哪几种,我请求您的继续教导和指引。”
“第一类,也是理论上最可靠的,就是为了共同的目标和理念奋斗,志同道合的伙伴和追随者;但是,随着时间得推移,很难保证目标不会偏差,理想也不会变质,曾经的同志也会退缩和改变。”
“所以,就需要第二类人的补充和协助了;这一类人或是因为与你相近的立场和利害关系,而追随在你的周围;或是因为你个人的人格魅力和权威手段,敬畏和附从你,但同样也会动摇和背叛。”
“只要你背离他们所期待的立场和路线,或是失去了令人折服的权威和力量,他们同样也会毫不犹豫的背弃你,甚至变成你最为激烈得反对者和敌人。因此,就要继续引申出最常见的第三类人。”
“他们几乎存在于几乎所有得阶层和职业、团体当中,随波逐流的从众心理,才是他们最直观的本色和行事准则;或者说,得到他们效忠和奋斗的唯一动力,就是相关的利益,可以是权势地位;”
“也可以是金钱财富,更可能是名声与影响力;或者是虚无缥缈的信仰与虔诚,所带来的世代传说?而这种人,也是王国臣民中最多,最普遍的存在;只要你能调剂好利益分配或是创造新利益。”
“那他们就会是王朝政权,最为坚实的基础和拥护者;随着时间的流逝,人或许有所改变,乃至背叛自己的理想和初衷;但却不会轻易的舍弃和背离自己得利益。无论是天主信徒还是其他异教。”
“……”然而听到这里,波利娜的眼眸中微微蒙上了一层水汽,恍然若觉得说道:“这么说,您又要离开王国,回归到天外界域去了么?”江畋闻言不由略显无奈道:“看来,被你给察觉到了。”
随着神秘元素的浪涌越发明显,江畋就算没有视野面板的提示,也能越发明显的感受到,这个世界对自己的潜在抑制,或者说是无所不在的排斥力;就像是一个嵌入体内却难以愈合的微小异物般。
正在不断的向外散溢和流淌出,受伤的组织和体液。最为明显的佐证和对照,就是当江畋在某片区域呆的时间长了,爆发异兽得浪潮或是局部异变的概率逐渐增强,直到被剿灭和镇压后陷入低潮。
与之相反的是,消灭异类所收集的偏差值和散溢能量,却变得越来越少几乎是微乎其微了。所以,江畋也再度意识到,也许自己应该离开这个世界了;等到下一波更加激烈和浓重的神秘浪涌出现。
然而在当天夜里,江畋结束了在四大宫殿之一的无忧宫,所举办的大型庆功宴会上的祝酒之后,带着数位新加入的大剑,回到了巴布洛宫时;却意外收到前东帝国大使梅里斯托,送来的加急包裹。
随着这个千里迢迢抵达的快递包裹,还有一名随行监护和押送的美妇;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结着东方式的高鬓和珍珠饰物;一袭紫色暗花的连身长裙紧紧包裹着,丰腴有致肉感十足的曼妙身段。
虽然在她身上别无其他的多余饰物和标识,但细微的举手投足之间,看起来就婀娜有致、优美盎然,又充满了拜占庭风格的宫廷贵妇风姿;更关键得是她丰熟妍丽的容颜,依稀有几分近似玛莲娜。
因此,哪怕她全身上下都被紫色缎花长裙,遮盖的严严实实,除了天鹅般雪白优美的粉颈,就几乎没有多少肌肤露出;却难掩曲线丰饶毕至。自有一种让人怦然心动,想要蹂躏和占有的天然冲动;
或者说,想要看到她为此哀鸣和哭泣求饶的娇娆模样。然而下一刻,江畋就摆脱了这种天然魅惑的影响,微微皱起眉头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抱着何种使命前来?东帝国方面,到底想要什么”
“卑妾只是一个因为陛下的缘故,失去正式身份的可怜人;”这位拜占庭风格的美妇人,低眉顺眼的答道:“所以只能祈求陛下重新赐予我解脱;或是,就此让卑妾悄无声息的永远消失在世上。”
“你是?……普罗尼亚的玛莲娜,曾经的王座厅侍橱贵妇,前王朝的马迭尔侯爵夫人;东帝国的宗亲之女!”江畋闻言不由陷入沉思,随即就灵光一现道:“看来我的确是占用了你曾经的身份。”
“那么你是以东帝国的代表身份,来向我寻求补偿和代价的么?”江畋随即又反问道:因为,如果东帝国方面没有弄错的话,江畋安排给玛莲娜女士玛丽安奴王后的现有身份,正是属于这位所有。
本以为她作为昔日的宫廷贵妇成员,早已失踪或是遇难在,王国持续多年的内乱和动荡当中;却没想到还有机会活着站在江畋面前。然后,就见她屈膝跪地道:“不,卑妾只是奉命向陛下展示的诚意。”
随后得到江畋的准许,她解下颈上系着的一柄小巧的钥匙,将其插入一个抬入室内的精美大木箱;轻轻的转动几下之后,内里的闭锁机关就自然而然的打开;顿时就露出了一团正在蠕动的紫色丝绸。
而后,又从这团蠕动的丝绸中,披散开大蓬乌黑如缎的秀发;露出一个被塞嘴遮掩的绮丽臻首和大片毫无遮掩的雪肤。光是惊鸿一瞥之下,对方展露出的姿色气质,又更甚这位马迭尔侯爵夫人一筹;
“这就是海莲娜女亲王,帝国前代皇室,如今的大修女院长,也是凯撒向您表达的诚意之一。”随即,马迭尔侯爵夫人真玛丽安娜轻声解释道:“她还有其他的隐秘身份,真红姐妹会的首领之一。”
“曾经暗中勾结帝国的敌人,出卖了重要情报和消息,并且还指示潜伏在境外的同党,驱使和操纵受诅咒的暗黑生物,试图破坏帝国与陛下的重要同盟;因此,凯撒剥夺了她的一切并交由您来处置。”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就接受帝国的诚意。”听完了对方述说,抑制沉吟不语的江畋终于开口道:“你也可以留下来,作为我与凯撒之间,秘密沟通的桥梁好了。就以海莲娜女亲王的身份。”
听到这句话,玛丽安娜也不由惊呆了,随即又像是年轻的女士一般,当即涨红了粉面,难掩欢喜的急促说道:“天主在上啊,陛下您真是卑妾的救主和福星,卑妾一定会如您所愿,充任好这个身份。”
半响之后,犹自在等待久违的侍寝和例行欢愉之夜的玛莲娜夫人;也提着裙摆带着侍女应召而至,却有些意外的看着,像是被撑开的烤鸭或是牛蛙一般,被固定在架上塞着各种道具的海莲娜女亲王。
“陛下……您这是?”她绝美绮丽的脸蛋,微微一动别起眉梢问道:“打算拷问这位女士么?”江畋点点头,随即向她介绍起来这位海莲娜女亲王的身份,以及与秘密结社真红姐妹会的存在渊源。
“如果我说,当初的血月事变,也有她在其中推波助澜,和发挥作用,甚至与劫走你的那些人有所勾连,玛莲娜你又该做如何想呢?”江畋又轻描淡写道:下一刻,就见玛莲娜表情和脸色都变了。
就像是有浓浓的血色,从她澄净而温柔的眼眸中,骤然迸发出来:下一刻,她突然就跪地抱住了江畋,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声线道:“感谢您一直为我操心,但这一次,我希望能和特蕾西娅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