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饱饭后终于送走了弗拉特,顺便还送给他了一车的书籍。
刘病已承诺三日后给他一批黄金纸,让他带回波斯帝国。为了安全起见,让他大量购买当地的丝绸,将黄金纸藏在丝绸里面。
独自坐在瓜棚下的阴凉处喝茶眯觉。
陆倩文还是站在不远处抱着剑冷冷地看着他。
刘病已好不容易睡醒了一觉,这才喝口茶,说到:“你的定力不错,我也十分感谢你,当我置身瓜棚之下,能有一位免费的杀手看护着我。谢啦!”
陆倩文冷冷的脸色刚要发怒,却还是忍住了。
“你为何不经过陛下的同意就擅自将造纸术和印刷术送给波斯国?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窃国之罪?”
“窃国?”刘病已笑了笑。“等我真正窃了国的时候,你再给我安插这个罪名吧。”
其实,在饭后的间隙,刘病已早已在书房快速书写了密奏,让元大牛送给了桑弘羊。
密奏中,刘病已阐述了跟波斯使者这次交易的必要性,以及对造纸术和印刷术提升的建议。
刘病已不认为这两项技术在西方人拿到黄金纸后研究不出来。
三年,黄金纸传入西域诸国会引起多大的轩然大波,刘病已想不到。但对大汉王朝来说闭关锁国,一味地密封两项技术,还不如以此技术来换取能够统霸世界的东西。
当然,交易不等于就把技术给托手卖出去了。
只有尽快地提升技术,将淘汰掉的此等技术交易出去才是明智的。
刘病已不相信世界上有绝密的存在,除非这个事物还没诞生。只要诞生了,被人知晓了,就存在泄密的风险。
大汉王朝此时是平静的,接下来的十几年会发生反复的动荡。
这些动荡会随着帝王的逝去和更换相伴而来。
三位夫人各有一摊事业要忙,甚至比刘病已更忙。许萍儿忙着将瓦窑生意做大,还要继续研究彩釉,自从刘病已无意说了一句,她就疯魔了一般。
晴儿忙着学习宝缘斋的打理,尤其喜欢跟着石榴学习弹奏古琴和古筝。
梅二娘则改了名字梅朵儿,还在长安新开了一家梅朵儿酒庄。
刘病已捂头想痛哭一场,这样的胎教,所有的孩子一定是未来的商业奇才,而不是什么帝王将相。
夫人们都忙得热火朝天,自己却闲得无聊。
桑弘羊自从上次霍光拒绝了张贺的提亲后,就跟他对着干了。
尤其是刘彻躺在病榻上一番托孤,钦定的四位大臣桑弘羊、霍光、上官桀、金日磾。
霍光就是因为手握周公辅成王图,就觉得手中的权力炙手可热。这样的宠幸一下子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敏感神经,开始向着其余三人虎视眈眈。
刘病已在为霍光接下来的权势斗争做着简要规划:霍光想要达到政自己出、废立天子的权臣巅峰,那么,他势必要一路披荆斩棘、拔出一个又一个的分权者。
霍光只要萨摩一圈儿,就会发现:金日磾处于车骑将军,刘彻去世后,自己会正式接受刘彻遗诏被封为大司马大将军,成为刘弗陵的首席辅政大臣官职比他高。上官桀是自己的亲家,本来没什么事儿,但他却听从桑弘羊的指使,将她的侄女嫁给了刘弗陵,断绝了霍光做皇帝岳父的梦。桑弘羊虽然是御史大夫,但他的理财能力太过强悍,朝廷的财源大权一直握在他的手里。以后若想把控朝廷军政大权,此人不能不除。
除了他和这三个人组成的托孤班子之外,朝堂上还有一个女人,有着极其重要的话语权,她就是刘彻的女儿,汉昭帝的姐姐,鄂邑公主。母亲钩弋夫人以防止“外戚干政”的名义早早处死。为了照顾时年八岁的太子,刘彻便命刘弗陵的姐姐为监护人,从而获得了可以直接影响天子的机会与权力。
“接下来将是霍光独领风骚的腥风细雨战了。该去找一下桑弘羊,提醒他勿要中了刘旦的计谋,被无故拖下水。也要去见一下金日磾,这一个外域来的奇异人的精彩人生或许能成为一部畅销的立传小说做好素材准备。”
既然无事可做,刘病已便骑着马前往桑府。
结果,管事说桑大人自从昨日上早朝后就没有回家。
去往掖庭宫,宫门后站立着一大排的士兵,戒备森严,不让外人进入。刘病已找寻了一圈儿都没法进入。
回到书院,找到郭福和郭禄,询问他们今日可否见到过张贺大人,两人均不知。
刘病已纳闷不已,便站在大河便观看水车摇滚,浇灌着春日的麦田。
天气渐渐暖和了,人们都在或高或低的麦田里忙碌。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队快马从不远处的大道疾驰而过,朝着长安方向奔去。
刘病已只是埋怨了一句,这些人怎么没心思看春日风光呢。
突然,队伍中有一匹马儿拨转头儿朝刘病已这边疾驰而来。走近了,才看清端坐在马上的赫然是许久不见的淳于缇萦。
“哇!小娘子,怎么是你!”刘病已惊喜不已,尤其是看到她那张美艳的脸蛋,更是欢喜地要紧。
“你说得果然没错!”
“什么?”刘病已有些发愣。
“你上次不是说不久,我阿翁就会被召进长安吗?果真是了,我和阿翁连夜赶程,马不停蹄地赶来,都快要累散架了!”
“何必这么奔命,不如到我家喝口水再走吧。”
“不行!朝廷有令,如果不再期限内感到未央宫,我和阿翁就会掉脑袋了。今日是最后的期限,没时间耽搁了。”
刘病已刚想问一下长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此时一匹快马本来,此人赫然是一名将军,他焦急万分地呵斥到:“淳于缇萦,休得耽误时间!赶快赶路!”
此人说完就站在原地对两人怒目而视。
“凶什么凶!”淳于缇萦冲他一噘嘴,有些不高兴了。
刘病已呵呵一笑,说到:“你快去赴命吧,另外,你父女俩若是有不测,找人给我递个讯息,说不准我会帮上忙。”
“好!我就知道你宫里有人!走了!”淳于缇萦拨转马儿一挥鞭子,马儿便咆哮一声,朝前窜去。
那名士兵瞪了刘病已一眼便也跟了上去。
风起来了,刘病已抬起头来,发现刚刚暖和了半日的天空上竟然滚来了乌云。
“看来,要变天了!”刘病已朝长安方向望去,心里猜测,不几日,那里就会发生一件大事。
果不其然,当刘病已在几位佳人的伺候下泡在暖暖的浴盆里时,程谦在门外低低地说了一句:“主公,桑大人让人捎来一句话,陛……陛下驾崩了!”
刘病已嚯地一下子从浴盆里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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