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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柒佰贰拾贰回 武孟德布局决战
    卢俊义大战完颜四子,一手快枪,压得四人只有招架之功,五个大斗六十余合,卢俊义厉喝一声,哧的一枪,刺完颜宗英于马下。

    其他三子齐声悲叫:“老六!”

    只觉手上压力均是一沉,却是卢俊义刺死一人后,枪速陡然提升了两三成。

    再斗两合,一枪斜挑,恰似羚羊挂角,于完颜宗伟喉间一触即收。

    宗磐、宗顺见又折一个兄弟,又怒又怕,疯狂舞动大刀,然而随着老五倒下,两人面对的枪速,果然又更加迅捷。

    宗磐惊道:“不可能!这是枪术还是妖术!”

    话音未落,宗顺心口中枪,惨叫落马。

    宗磐大叫一声,全力挥刀横斩过去,想拼个两败俱伤,卢俊义把枪在他刀柄上一点,封住刀势,往上一跳,刺入咽喉。

    宗磐眼神渐渐灰暗,仰下马去,卢俊义把枪一挥,甩去鲜血,满脸意犹未尽,赞叹道:“难得这四个好手,肯陪我试枪,痛快,痛快。”

    史文恭、卢俊义接连取胜,金兵原本就溃靡的士气,荡然无存。

    一时间阵中鸦雀无声,只有场上另外两双对手,兀自喑呜叱咤,苦苦激斗。

    完颜斜也见吴乞买的四个儿子,还有金弹子一并折在此处,不由心灰意冷,遂生必死之心,唯一念头,便是要斩杀敌将,稍振威风。

    然而袁朗这两条钢挝,既是重兵器,又属奇门,柄上钢拳握笔如戈,探指似叉,兼具了叉、枪、斧、锤、戈、镋之妙用,抡转开来,水泼不进。

    老斜也这条铁枪,纵然使得发了,也不过徒添一片炒铁之声。

    袁朗这厮又是个有长力的,两条挝挥来舞去,只守不攻,同斜也大战三四十合,直至对手汗披力喘,这才策马抢入身前,发力猛攻。

    可怜完颜斜也,一者心疲,二者力尽,一轮狂攻未果,哪里还遭得住“赤面虎”反扑?

    不过三五合,袁朗把左挝扣住铁枪,右手铁挝只一插,两根钢指直戳入斜也眼眶。

    乌睛迸裂,斜也长声惨叫,袁朗却是哈哈大笑:“今日插爆你的眼,让你晓得你这等有眼无珠的金狗,本不该来犯我哥哥,更不该同我哥哥为敌!”

    说罢右挝当头一下,打得天灵碎裂,倒撞马下而死。

    袁朗跳下马割了头,栓在腰间,一时顾盼自雄。

    郭药师见一干金国大将死得干干净净,哪还有丝毫战意,奋力一枪逼开方百花,策马便要走路。

    方百花哪里能饶他去?“哈”的一笑,芊芊玉手一扬,一道金光闪闪的软绳飞出。

    那绳索恍若活蛇,唰地套在郭药师身上,绳上无数细钩,咔咔勾住甲片缝隙,百花就势一扯,郭药师猝不及防,离鞍而起,惊叫道:“不好!贱妇岂敢暗算我!”

    他若不叫这一声贱妇,踏踏实实被方百花擒了,去到老曹面前献功,老曹是个爱才的,郭药师这厮智勇双全,用兵狠辣,又有威望,说不定便得投靠,将来封侯拜将,也未可知。

    但他这下意识一声“贱妇”,却是惹恼了方百花!

    方百花柳眉一竖,使个手法,把那捆仙索只一扽,重重将郭药师掼在地上,一时间气都摔闭住了,叉手叉脚挣扎不起。

    方百花纵马提抢,狠狠一枪直钉入心窝里,郭药师惨嚎一声,口鼻中涌出几股污血,扭曲挣扎片刻,两腿一蹬儿,就此断了气也。

    那些金兵见状,哗啦一声,就地四散。

    方百花高喝道:“杀绝了他,不可放过一个!”

    卢俊义、史文恭、袁朗齐齐纵马,身后一万骑兵,轰然奋蹄,仿佛洪水泄长堤,四下追杀而去。

    金国东路大军,至此毁于一旦。

    一日后,各路追杀金兵的人马,陆续都往蓟州汇合,各自奏捷献功。

    曹操则是先一步入城,先去看顾了段三娘——

    段三娘吃金弹子一锤打崩了功架,自家狼牙棒的长柄撞在胸口,本来人人都道她伤重难医,李俊等尽皆垂泪,顾大嫂更是哭得天昏地暗,然而请来大夫细细诊治,结果却比预想好出无数。

    按大夫说法,一是段三娘毕竟有力,多少略撑了撑,不曾吃实了锤子,二是铠甲坚厚,三是得益于胸前高耸两座大山,着实泄去许多力道,因此虽然伤重,断了许多肋骨,肺腑却喜无碍,只消细心调养,不难痊愈。

    众人得知,无不大喜。

    此事还有一个尾声:

    便是段三娘得知自家死不掉,忽然害起羞来,把那大夫赶出门去,只肯让段狗儿替她接驳断骨,段狗儿好一通忙乎,出来之时,浑浑噩噩,面红耳赤。

    尾声之余,又有一个彩蛋:

    却是韩世忠引军入了蓟州,得知段三娘未死,大喜过望,飞奔来探视,段三娘听说,在房内大骂,段狗儿闭上房门不许韩五进入,两个低声争执许久,段狗儿忽然出拳,打得韩世忠鼻青脸肿,踉跄而去。

    据唯一目击者周通说,韩五挨了五拳三脚,自始至终不曾还手,还是周通看不过拉开,问他何故不还手也不跑,韩五直言道:睡了人家的婆娘那么久,不给这厮出出气,将来他同三娘结成夫妻,岂不存了芥蒂?

    众人始知,段三娘这一次险死还生,竟是决意要嫁给自幼跟随她、服侍她的忠仆段狗儿,唏嘘之余,亦觉不失为一个好结果。

    老曹得知,也自替三娘高兴,当初他夺西京,段狗儿出了大力,乃是个有担当、有决断的男儿,并非寻常仆从可比。

    放下此事,老曹便听李俊、岳飞、唐斌、孙立等人,分别细细阐述了各自对战金兵的经过,对岳飞的才华,愈发高看一眼。

    对于董平、张清等立下大功的,也都好生抚慰了一番。

    夜间,又叫来岳飞,把周侗独身往太原的功绩,细细讲述一遍,岳飞听罢,大哭一场,原本愚忠之心,越发淡薄。

    尤其是此战捉下许多金兵俘虏,拷问得知了榆关失落之详请,亦知张觉、李应两个未死,吃童贯捉了去,

    岳飞听闻此事,惊得怒发冲冠,半晌无言。

    次日,晁盖率领一干精锐伙头军,接管了蓟州王府后厨,一顿煎炒烹炸,排下庆功大宴,老曹等将领,各自落座。

    但见大堂之中,英才济济,满座宾朋,尽系豪杰。

    都有哪些人哉?

    第一张大桌,坐得十二人是:

    曹操、晁盖、方七佛、公孙胜、吴用、乔道清、卢俊义、方百花、史文恭、韩世忠、梁红玉、岳飞。

    第二张大桌,坐得十二人是:

    李俊、姚平仲、王德、方杰、董平、马公直、袁朗、张清、邓元觉、庞万春、杨惟忠、王渊;

    第三张大桌,坐得十二人是:

    张顺、唐斌、张伯奋、张仲熊、穆弘、孙立、索超、张俊、李逵、刘唐、雷横、牛皋;

    第四张大桌,坐得十二人是:

    王珣(王禀之子)、周通、解珍、樊瑞、云宗武、梅展、阮小五、魏定国、单廷珪、凌振、韩滔、彭玘;

    第五张大桌,坐得十二人是:

    邹渊、孙新、顾大嫂、乐和、王贵、张显、汤怀、孟康、裴宣、杨林、朱富、侯健;

    第六张大桌,坐得十二人是:

    穆春、朱贵、韩泊龙、郑天寿、杜迁、宋万、郁保四、石勇、白胜、王定六、蔡福、蔡庆;

    第七张大桌,坐得十二人是:

    王定、党世英、党世雄、文仲容、崔埜、冯玘、樊玉明、冯翊、鱼得源、傅祥、梅玉、金祯;

    第八张大桌,坐得十二人是:

    寇琛、应夔、卫亨、丁得孙、龚旺、萧让、金大坚、段狗儿、李墩子、阿不赉、艾蔻子、张良;

    又有九、十两张大桌,虽然一般叠满酒菜,却并无人落座,只书写若干灵牌于其上,乃是:

    解宝、杜兴、闻达、山士奇、邹润、钮文忠、于玉麟、金鼎、黄钺、温克让、滕戡、滕戣、司行方、汤逢士、周昂、家余庆、李韶、王禀。

    席间,老曹先引众人,凭吊了此战前后战死的兄弟,又把自渡海伐辽以来诸事,细细同众人说之,众人听罢,都不由震惊,才知如今天下,半数已在老曹之手,赵宋虽据长江半壁,但方腊、鲁智深等人在彼,谅他岂能踏实?

    说完前事,老曹朗声道:“如今看似烽火四起,其实大定之世,未为远也。似赵佶、耶律大石、李乾顺之辈,他或各怀野心,以吾视之,不过冢中枯骨,不足为虑。唯一可虑者,阿骨打也!”

    李逵听了,跳起身道:“哥哥,伱领我等来杀金兵,也只一阵,杀得他十万人化为灰灰,那阿骨打纵然厉害,不过多少两阵罢了,又算什么?”

    曹操笑道:“你这黑厮,且往那两张空桌上看!若是金人无用,如何折我许多弟兄?况且完颜斜也毕竟只是偏师,阿骨打那一路兵马,猛将如云,精兵如雨,岂是易与之辈?岂不闻,骄兵必败?”

    吴用起身,接口道:“哥哥说的不错!我这一两日,拷问了许多金狗,阿骨打麾下,的确尚有许多勇将,单说他完颜家的,便有斡鲁古、婆卢火、习古乃、斡鲁、习不失、宗望、希尹、阇母、阿离合懑、完颜忠、欢都、浑黜、谩都诃、蒙适、蒲查、突合速、蒲卢浑、阿鲁补、奔睹等等,又有蒲察氏、斜卯氏等各部猛将,都是尸山血海中杀出名声的人物,再有诸多辽国降将,哥哥说他猛将如云,绝非过誉!他那西路军,比完颜斜也这支东路军,更要强出许多。”

    众人听吴用说得郑重,鼠来宝一般报出大串人名,都知不假,一个个这才严肃起来。

    曹操接口道:“不错!山后九州,占据地势形胜,先有关大刀这等大将坐镇,后又派了我家二郎前去帮手,然而迄今未见捷报,阿骨打之难缠,可想而知!”

    方七佛站起身来,高声道:“我曾闻‘路虽远,行而必至。’我等这些兄弟,本来遍布南北东西,如今都聚于武孟德麾下,说一声汉家豪杰尽集于此,想来也不为过!有武孟德这等英雄为主帅,兄弟们戮力同心,何愁不能破那阿骨打?”

    他这番话豪迈慷慨,众人都觉澎湃,齐齐起身,都叫道:“我等戮力同心,天下谁人能挡?”

    曹操大笑:“要的就是兄弟们这番豪气!女真一族,虽逢造化,豹变北国,但一路厮杀至此,也耗了许多元气,若无我等,也还罢了,既有我等,便是注定他国运如流星,一闪而即逝!”

    把桌子一拍:“孟康兄弟何在!”

    孟康听见第一个点他名字,大喜过望,抱拳高叫:“哥哥,小弟在此!”

    曹操往东一指:“令你带一支快船,今日便出发往扶桑,告诉我贯忠兄弟和我岳父王寅,天时已至,兵出扶桑,让他替我直捣金国会宁府,先把女真根基,尽皆荡灭!”

    “小弟领命!”

    曹操跳上椅子,勉强俯视满堂英豪:“我再要一员大将,领三万精兵,直出黄崖关,去打中京、上京,剿灭完颜吴乞买所部,断绝阿骨打的归路!”

    一闻此言,自问能和“大将”扯上关系的好汉,都忍不住往前站来,一个个都流露出睥睨四顾、舍我其谁神态。

    李逵面红耳赤,把周围人一推,跳着脚高叫道:“哥哥,这个大将军的位置,舍铁牛其谁?你给小弟一千个能厮杀的,小弟砍碎了那捞什子上京城,把吴乞买砍成吴乞卖!”

    曹操伸手一指:“来人,拖这黑厮下去醒酒。”

    周通、牛皋两个合力,一个抱头一个抱腿,把喝的浑身黑里发红的李逵拖了出去。

    老曹双眼在众将面前一一扫过,微微沉吟。

    “韩世忠!”

    韩世忠面露狂喜,上前一步,抱拳叫道:“哥哥,小弟在此!”

    老曹盯着他道:“愚兄欲让你挂帅,替我攻取中京、上京,截断东西路途,你可敢任此职?

    韩世忠面皮瞬间涨红,颤声道:“哥哥,你便让我打去天尽头,小弟亦是一个敢字!”

    老曹一点头:“好!便是韩兄弟挂帅!你要多少兄弟相帮,尽管说来!”

    韩五哈哈大笑,把头一昂,看向周围一众好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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