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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陆佰肆拾捌回 密室藏宝旧僧衣
    却说老曹一把火烧了大殿,自去后花园中,按耶律南仙描述,找到那石桌转动,果然假山移转,现出一道石门。

    老曹喜道:“这个婆娘,倒是不曾撒谎。”

    正要使钥匙开门,忽被扈三娘拉住:“官人且慢,这个皇后是个心狠手辣的,若是恨你灭她家国,故意把话诓你来,其实里面却藏了暗器毒药,又或毒蛇猛兽,岂不危险?”

    曹操一凛,点头道:“娘子说得正是!为夫今日杀顺了手,着实有失谨慎。”

    忽然探头,在扈三娘樱唇上啄了一口,笑嘻嘻道:“果然是家有贤妻,夫无横祸。”

    虽是老夫老妻,扈三娘遭他偷袭,也不由酥了半边,正要扭他,却见曹操回头叫道:“让花荣押解了西夏太子、公主来。”

    不多时带了人来,曹操令解了太子绳索,递去钥匙,笑嘻嘻道:“此乃你家宝库,主人不在,我又岂好擅入?伱且先去点亮了灯,再请我进入做客,才是礼貌。”

    太子怒道:“要杀便杀,你道我会从你?”

    曹操笑道:“你不从我,先杀了你姐姐。”

    可怜少年太子,吃他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忽然大哭起来,一边哭得发抖,一边接了钥匙去开门。

    不多时,里面透出光明,曹操叹了口气,道:“既然不曾诓我,我亦不可失信。小公主,这里面都是西夏历代国主珍藏,我虽拿了养军,但也会留出一份,与你作嫁妆。”

    说罢带人进了石门,顺着台阶走下,一眼扫去,地方却不大,是个半亩有余的石室,四壁都画着精美壁画,又刻有一道石槽,石槽中油脂已被点燃,照得一片明亮。

    地上胡乱堆放了百十个大箱,样式精美,老曹大喜,令人打开一看,尽数都是空箱。

    李仁爱抹着眼泪,哈哈大笑道:“失望了么?实话说与你,这些箱子,本来都装满黄金,如今为了伐你宋国,尽数被我父皇取出,充了军资,叫你白欢喜一场,哈哈,哈哈。”

    老曹摇头笑道:“你这小子,着实是个好孩子,一国太子,当有这般胆色。”

    走过去一个耳刮子抡翻,对花荣道:“细细找一找,不信全无收获。”

    花荣点头,往前走了十余步,忽然“咦”的一声,叫道:“哥哥来看。”

    曹操走去一看,原来石壁尽头,乃是一副壁画,画上宫殿辉煌,其中有一道门,大小与真门无异,曹操奇道:“这便怎地?”

    花荣伸手抚摸道:“哥哥不见么?这门的缝隙之间,隐隐有刮擦痕迹,便似打开过一般。”

    说着按住,渐渐发力,那门吱呀一声,果然向后开启。

    曹操惊奇道:“若不是贤弟这等惊人眼力,谁能察觉?”

    他正要回头唤李仁爱探路,花荣却已先自迈入进去:“哥哥,如此隐秘,想来并无危险。”

    老曹进去一看,原来前室壁上火焰,自石壁中暗孔延申进来,把这后室也照得通明。

    后室不大,倚墙两只大箱,里面满满都是各色宝石、首饰,宝石璀璨剔透,首饰极尽精美。曹操不由惊叹道:“虽是穷国,毕竟百余年,也自有了些底蕴。”

    花荣道:“他把住西北,正好同胡人们做买卖,宝石必然不缺。”

    又有一只长箱,打开看时,却是十余柄宝剑,剑柄、剑鞘,都与中原颇有不同。

    老曹取一柄看了看道:“这些纹饰,都是佛教中的罢。”

    说着抽出,一声剑鸣,青光耀目,老曹惊叹道:“好剑!”

    花荣亦喜道:“夏人剑号称天下锋利第一,这些剑能被夏主郑重收藏,必是珍品中的珍品。”

    两人皆是满脸喜色,一一抽开看了,共是十三柄宝剑,每一口都是难得的利器。

    曹操大笑道:“有此十余口剑,便不枉白来一遭。”

    于中择了一并白色剑鞘的,递给花荣道:“你是银甲将军,此剑正足匹配。”

    花荣大喜,当即挂在自家腰间。

    曹操已有化龙刀,自然不须换剑,唤花荣亲自抱了剑箱,好生收起,自家打开墙角处一只小木箱。

    他在这后室,得了两箱珍宝,一箱好剑,见这小木箱颇是精巧,只道必有奇宝,不料打开来,里面却是一件破破旧旧的僧衣。

    老曹奇道:“莫非是天蚕丝织成,看着破旧,其实珍贵?”

    抖开一看,乃是最寻常不过葛布,一股子旧物霉味,衣服上却写了两行字:“社稷存亡之秋,可持此衣往天山飘渺峰,求灵鹫宫主人相助。”

    曹操看了失笑道:“有趣,也不知这灵鹫宫主人是何许人物,堂堂国主,竟把社稷安危托付此人?可是天山距此数千里,真到了存亡之秋,待使者找到时,便飞回来也晚了。”

    摇一摇头,摸出火折子,径直烧了这僧衣,把那小木箱也丢入火中,扬长而去。

    ——若是时迁在此,当可看出这木箱里面的空间不大对头,必有夹层。

    老曹这顺手一丢,夹层中几门厉害之极的武艺,也自从此泯灭于世间。

    及次日,兴庆府已然残破不堪,留守的王公大臣,捉了三百余人,余者尽遭杀死。

    又自府库中掠出粮草肉干等物若干,足够他万余人马食用一两月,并得了数千匹骏马,此前许多马匹因渡河不便,都交予了李助、李怀两部,如今得了这批马儿,重新恢复了机动能力。

    老曹聚集众将,拿出所得西夏剑,分赠众人,以为赏功。

    扈三娘、时迁、焦挺三人摇头不受,说是用不上,只赐了石宝、姚兴、曲端、黄友四个,一人一口宝剑,四人都是欢喜异常,把在手中片刻不肯放下。

    老曹展开地图:“吾等今日破了兴庆府,又捉得许多人质在手,消息传出,西夏各路兵马,都要杀来。西面一带,自有‘金剑先生’攻略宣化府、肃州、瓜州、沙洲等地,可以无忧。”

    他看向曲端:“北面一带,我欲令曲将军,引三千军沿河北上,一路扫平定州、右厢朝顺军、白马强镇军、直杀到黑山威福军方休!”

    这一路杀上去,便是直到后来内蒙古狼山、巴彦淖尔一带,再往前去,便是过去辽国的西京道,如今金国的地盘。

    曹操指着黄河“几”字形,最上面的一横:“这些地方,如今一片空虚,你只顾杀人放火,到了此处,不须进入金境,径直趁船而下,来河东路汇合,又或径直往西京亦可,总之都依形势,任你决策。”

    曲端面色顿时涨红,呼吸急促道:“主帅信得过曲某,还有什么好说?于万里外摧城拔寨,乃大丈夫事业,曲某定不负武帅所托!”

    曹操把手一拍,大笑道:“曲将军壮哉!既然如此,西北两面,可无忧也。我军即日便渡河,先取了灵州西平府,汇合纪山铁骑,同西夏人好生较量一番!”

    两边当下分兵,曹操让曲端尽情多带粮秣,顺着黄河北上杀去,自己则领兵,坐着皮筏渡过黄河。

    到了岸边上岸,曹操回身,对一众筏客道:“武某不曾食言吧?”

    筏客们俱都满面红光。

    原来昨日破城,曹操特意派出百余人,护着这些筏客大抢一回,这些筏客以往偶尔也是客串水贼的,自然不会手软,人人都发了一注横财。

    曹操挥手令他们去了,只有归义胡人张良,将筏子送了人,自家持了一条铁枪,跟定在曹操左右。

    曹操上得东岸,便往南行,行数十里,择地埋伏,却派了两个老成的西军,扮作西夏人模样,持了先前花荣劫下的求救信,前往灵州求援。

    灵州守将黑大木,得知都城受袭,顿时大惊,也不细细辨别,便慌慌张张点起城中兵马,往渡口奔去,却是正中老曹埋伏,一战杀得大败,姚兴一马当先,扎死了敌将黑大木,杀得珠帘倒卷,趁势夺了灵州。

    随即派出侦骑,四下往可藏兵处搜寻,果然寻见了纪山铁骑,都令他入城汇合。

    这些铁骑,盔甲沉重,皮筏难渡,因此在兰州时,便让他提前出发,绕道而来。

    至此,老曹麾下又聚起一万三千兵马,当日把灵州党项贵族、官员,尽数杀尽,掠了粮秣,弃城而去。

    此后七八日,老曹领兵转战,先后击破韦州、盐州、宥州等地,绞得西夏境内一片大乱,直杀入永兴军路来。

    至此时,兴庆府被破消息,已然传到前线,夏主狂怒,当场斩杀信使泄愤。

    本欲亲自回师,却是完颜兀术上前相劝:“岳父莫慌,如今大片宋土,都被岳父所得,宋军自保尚且不虞,哪得大军远征贵国本土?小婿料定,必是小股精锐,多则一两万,少则三五千,自汉中杀出,偷取了兴庆,又趁着国中空虚大闹,若是回军,恰中他诡计,不妨应之以偏师!”

    有主动请缨道:“小婿不才,愿领本部兵马回援,救出爱妻,杀尽来犯之敌,以报岳父。”

    完颜兀术这一劝,李乾顺也稍微恢复了冷静,摆手道:“不可你去,你麾下雄兵,虽然厉害,毕竟不识我国水土地理,不过贤婿说得很对,若是大举回军,正合他意,且令吾弟去应付。”

    当即便令晋王李察哥,挥军五万,立刻回援,务必将来地斩杀殆尽,并救出皇后、太子等人。

    李察哥此人,乃是夏主庶弟,深受李乾顺信重,堪称当今西夏第一名将,宋人誉为“天生名将”的刘法,便是被此人杀败,以致于撤退时跌落山崖,死于小兵之手。

    李察哥领兵一去,陷于血火中的太原城,总算可以稍得喘息。

    这正是:满城齐唱英雄歌,表里山河壮气多。为报家国赴战场,何惜血肉入石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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